这一次地心世界的时光所有人都过得看似休闲却处处提着一个心眼儿。

吴邪的状态可见恢复的十分缓慢。

进入虚空之后吴二白差点把轮回之灵捏出屁来，然而那东西就是咬死了什么都不说，也无法为吴邪治疗。偶尔逼得急了，连普通的提问应答都不说了。

这也反向证明了轮回之灵有自己的思考路径，至于这个路径是一直都存在、还是因为进入了虚空而被开放了一部分路径，这就没人能确认了。

只是现在这部分的信息，抵消不了他们对吴邪的担心。

在虚空的第二日，吃完饭吴邪制止了大家收拾桌子的手，把要站起来的人都给按坐下了。

吴邪：“其实我觉得吧，你们再这样下去受不了的不是你们，而是我。我现在看你们的表现一直起鸡皮疙瘩，就好像我是得了什么绝症的人。”

“呸呸呸呸！呸！”白发儿立刻呸了起来，“你别把自己说的和个人一样行吧，还绝症嘞。”

“可是…”吴邪像是感觉到什么肉麻东西一样的缩了缩肩膀，“你们看你们，平日里我说啥也就一两个人听，现在都眨巴眨巴的…我受不了这种过度的关注。”

“…你当我们很闲？谁过度关注你啦，我们每天忙得和死狗一样，过度关注你的除了张大爷还有谁啊。”白发儿嘴硬。

“那你就不要一天三次的拿你的源力来洗涤我的灵魂好吧！”吴邪开了玩笑，白发儿几乎一日三次的拿源力去梳理吴邪的精神力，可未见成效。

“我锻炼一下我对源力使用的能力，有毛病吗？”

“那你也不用总拿我练手吧。”

“可我也进不了别人的精神层面啊，我就和你产生过精神力的链接好吧。”白发儿这话说的相当没毛病。

“好吧，就算你都说的对。那就当我是反应过度，我最后说一次，不准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的法力就算只剩下一半的衍生条，也八、九位数。把关爱送给那些精神力衍生条不足五位数的小伙伴好吗？”

“……哎哎哎哎，说话就说话不能人身攻击好不啦！”风佘腾作为五位数的简直忍不了，“关爱智障人人有责啊，天才你就了不起啊。”

“啊…”吴邪叫了一声，“这段谈话又废了，随便你们了。”

说完吴邪甩手走了。

“…这小脾气够暴躁的。”白发儿看着尾随的张启山说吴邪。

吴邪刚一进自己屋儿就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看跟过来的张启山，一脸气鼓鼓的。

张启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伸手去推吴邪的胯，“有啥事儿回家说。”

吴邪只能往后一步，让张启山进到他们家的回箱，带上了门。

张启山清了清嗓子，准备溜边儿溜到茶几旁边儿，结果被吴邪挡住脚步。他往左溜边儿，吴邪就往左一步，他往右溜边儿，吴邪就在右面堵一步。

张启山最后干脆伸手把吴邪给扛起来。

“你干嘛你张大山！没心情和你闹，你看你把他们带的。我当时告诉你，没让你告诉所有人。”

“我只告诉了二白。”张启山那言下之意，大嘴巴的是吴二白，“你的情况我可以不告诉你二叔？”

“你别强词夺理啊，我没说不让你告诉二叔。”

“所以了？有什么问题？”张启山拍了拍吴邪的屁股，手感相当不错。

“就是你反应过激，没了一半法力不还有一半！我现在也不怎么出错了，你别进了虚空还把我往水里按。你这弄得他们都快把我当瓷娃娃了！”吴邪说着拍了张启山腰一下。

张启山弄了很多地心世界的海水，把队伍回箱泳池的水都给换了。

“你的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张启山坐在沙发上，直接把吴邪给抱个满怀，“你现在是D的最高段，我们哪个人升C的时候不是去了半条命，你现在少了一半法力条。只是衍生条吗？我们没人能看到你的精神力，你精神力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也不说个实话，我能不着急吗？”

吴邪看张启山又皱起来的眉头，气焰就没刚才那么嚣张了，“我真没觉得我哪儿难受，也许这就是我们升阶前的常态啊。”

“我问过大白了，她没有。”张启山声音有些闷，整个人更严肃了，“在地心世界我不好追着你问，到了虚空你还是不说实话？若不是白发儿自己想起来，用源力去查看你的精神力面，你是不是不准备说你精神力面一半都是脆的，根本不能用。”

“呃…”吴邪扁扁嘴，赶紧抱住张启山的脖子。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告诉白发儿了？让她不告诉其他任何人？我给你机会了，昨天、今天，你哪天主动说了？”张启山这音量也绷不住了，回箱是完全独立的。

刚进虚空白发儿就把这情况告诉张启山了，他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了。他想忍着让吴邪自己先说，结果吴邪还先来个让人别过度关注他。

“呃么…我是这么觉得的，她嗜血破晓的时候就C6了，她的情况我们都不一样的。她等于是把一切都经历了，是正常的成长态，你拿她给我做例子，你不嫌对比过于强烈。”吴邪语气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岔开了话题。

张启山板着脸相当严肃，一皱眉整个人的气势刘压过来。吴邪常日卖娇受宠，已经很长时间没感受过张启山这把严肃的脸了。

“好…好吧，我知道你现在不关注发儿是怎么样的。”吴邪彻底落了下风，他在张启山面前向来不在乎自己像多大岁数，凑过去亲吻张启山的脸颊。

张启山很久没和吴邪这么生气了，侧着脸皱眉不让吴邪亲到。

“……”吴邪吻落了个空。

“不让亲算了。”吴邪说着就要从张启山怀里出去，当然是不会成功的。

张启山强臂箍着吴邪的腰，别别扭扭的不发一言。

吴邪还是没绷住，“别生气了，是我错了行吗？我下次第一时间告诉你，不会让别人告诉你了。你别生气了，启山。”

“这不是第几个告诉我的事儿，我也不是因为这是发儿告诉我的而生气。”张启山也不能不接吴邪的台阶，吴邪都认错了。老夫老夫吵架，总有个和解的方式。

“我知道，可我…可我也没觉得那一半精神面有多大影响，我基础高。”

张启山这眉头又皱了起来。

“好吧好吧好吧，我知道一半就是一半，和基础有多少没关系。一碗水少了一半和一个湖少了一半一样。启山，你别…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的数值逼近五万，发儿当时直接越过去五万。这是个数值的临界点，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已经三环没有成长过精神力点数了，你又卡在C上。你…想让我怎样？视若无睹，还是对你…”

“嘘，别紧张。我保证我下次肯定什么都第一时间和你说，你也别总皱着眉有板着脸，你会让他们跟着紧张，以为我要怎么样。”吴邪摸了摸张启山的侧脸，“启山，是不是日子过得太久了，让你忘了我们本身承受过更多的危险。至少这一次我们还有所把握，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个数值，多少次刀刃进了胸口才知道是有棱刺的。你不要因为看到的多，就反而处处多思。”

“多想的明明是你不是吗？”

“呃…我承认这一点。可咱们家不能俩人都想得太多，再说现在的情况它就是不恢复，咱们再想多了也没有卵用。启山，我们就算过了再多平凡的日子。也得记得，我们毕竟也在这世上最不平凡的轮回里。其实我也是…早就想和你聊聊这个事儿了。”

吴邪想了想措辞接着说，“你别总把我摆在最特殊的位置，我们每个人承受的风险都是一样的。你要迎着上的，我也避不过。”

“我不是逃避未来可能产生的波折与对抗，”张启山看着吴邪，手不断捋着吴邪的腿，“吴邪，你不需要劝我，我不会退缩，你的存在就是我无畏的力量。我只是看不得你受苦，也想不得你可能受苦。这是没办法的，你总不能劝我，少爱一点儿？你愿意？”

“…”吴邪撇开眼神，却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没有人会在爱人说深爱时绷得住不欣喜。最后吴邪只能清了清嗓子，“那我以后乖一点儿告诉你我能感受到的所有，你也要乖一点儿……”

吴邪后面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只想笑。

“少爱一点儿？”张启山手最终握在吴邪的脚踝上。

“不行，少一点儿也不行。”吴邪说完还是绷不住的笑开来。

“小贪心鬼儿。”张启山低下头。

吴邪捂着嘴躲开了，“是你先不让我亲的！”

张启山亲在吴邪的手背上，亲了两下吴邪便收了阻挡的手，迎上去仔仔细细的和爱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