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来了…唉呀妈呀！”

林雨可能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颠颠跑到吴邪房间，没关门直接看到了这一幕。

林雨捂着眼睛，却在指缝里往外看，还连连喊着，“伤眼、伤眼！”

“小丫头过来，”张启山这才翻身坐在吴邪床边，勾勾手掌把林雨招了过来，捏着小姑娘的脸颊，“跟谁学的。”

“…嗯么…哥哥姐姐？”林雨被捏着脸颊一句话模糊不清，几个字儿横扫一大片，“山哥…法不责众。”

“把你精的，不跟你邪哥学好的，就知道卖萌。”张启山拍了拍林雨的脸颊，

“别别别，卖萌我都是和小雨学的。”吴邪表示这个锅他不背。

张启山看着一模一样的黑眼睛乌溜溜，也说不出别的，这俩小东西对于他来说身份不同，但也都是需要一直宠着的，“对了，主教呢？”

“有事儿？知道您来了。”主教就好似一直听壁角一般、找了个最适合的时机出现。

“这个给你…”张启山扔过去一个玻璃瓶子，主教接到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

“是什么？”吴邪。

“血清，测试用的血清，你找时间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致幻。不过光有这个也没用，我实在想不通怎么能把人类致幻后的梦境导入大屏幕中，让所有人观看。”

“你怎么拿到的，你用了吗，”吴邪说着从床上下来走到主教身边儿，凑到主教刚打开罐子的罐子口，闻了一下，“好辣。”

“无畏派有黑市，再说为了让无畏派更好的通过测试，这种东西很容易得到。我喝了，挺好喝的，没有…没有什么用。”张启山说着看了一眼吴邪，后者的心绪都被药液吸引着，“我还以为我被人骗了，所以在测试区，随便抓了个人灌了一口…还真有用，可能只是对我…无效吧……我，我没看到任何画面。你分析分析，这里面啥成分。”

主教觉得张启山的表情有些异常，却没有吱声点点头。

“你一个人在外面用这么重要的次世界道具？”吴邪这才瞄了一眼张启山。

张启山站起来，看向别处，“我…在厕所用的，没别人，这个东西因人而异，大多数都只产生一分钟的幻觉。口感和酒差不多。”

吴邪觉得哪里不对，那思绪没抓到便跑了，只能说，“你在厕所喝酒？好喝吗！再说这个东西是酒吗？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血清，好吗？”

“小雨，回屋去。”张启山没来得及在地上捡捡自己的面子，就像是一个被妻…丈夫教训的父亲，第一时间想把小孩儿赶回屋里。

“……”吴邪这才正眼看张启山，点点张启山的鼻尖没再说别的，但张启山已经知道吴邪必然会记在小本本上。

老夫老夫还贼有情…趣呢。

林雨全程嘻嘻脸，在一边儿看的有滋有味儿的，连主教都跟着眉目柔和。

吴邪懒得和张启山扯皮，“你刚才说起的梦境导入大屏幕中？”

“对，我看到了。喝下血清后，通过一个特殊的仪器联动到大屏幕中，能看到梦境里面的情节和被试者的反应。他们会通过这个反应判断他的派系。就无畏者来说，也可以判断勇敢的程度。某种意义上这是可以训练的，不然黑市不会有那么多人买，又有仪器。”

“那种仪器很普遍？”吴邪看向主教。

“回头我问问。”主教。

“不用问了，除了无私派和友好派，其它派系都有。友好派天性乐观，给他土地和绿色他就可以看美整个世界、而无私派…你们懂得。”

吴邪啧啧嘴，对于这个话题不再多说。经历过种族歧视、职业歧视、男女歧视、攻受歧视、区域歧视之后他又开始感受派系歧视。

五花八门，多种多样。

“邪，把仪器给我，我先去看看。”主教拿着这个东西探索欲站了上风。

“又忘了！主教你得提醒我！”吴邪拿出来一个戒指递给主教。

“没事儿，我也没想起来这事儿，一直看资料了。”主教接过素圈戒指戴在了食指上。

主教戴在拇指上的戒指是个魔法道具，类似于他们的识海空间。

这个空间是有限且无主的，任何意识都可以从这里拿东西或者是取东西，容量有六个立方。放的都是主教常用的科研用品、显微镜和各种测试仪以及通用货币。一来携带方便，二来隐藏方便。

其实这东西原先的模样是个小袋子，为了不至于丢失，让轮回之灵转成了戒指的模样。这东西为了保险兑换了两个，一个在吴邪处一个在吴二白处，都是给主教预备的东西。

这东西戴在主教身上，当完成次世界或进入次世界、主教本身在他们的识海空间里时就会脱落单独存放，具体原因没有，轮回之灵也不说。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对于主教的分类很模糊、至今找不到定位的原因。这魔法道具的使用说明上有很明确提示，要意识去触动。

如果有意识那岂不就是生物、如果是生物又为什么会被判定为无生命。好吧，又绕回去了，造成这个情况的具体原因未知，轮回之灵也不说。

“用完还有、都在识海空间里，你随时给主教拿。不够跟我说，我去弄。”张启山。

“这东西随意都能买到？你们用什么作为货币？”吴邪来这里一天了，压根没看到任何货币。

“无畏派，勇敢积分。很中二的名字对吗？”中二这个词儿还是张启山和队伍里其它小孩儿学的，“任务、训练、贡献给予的积分。”

“我们又没有对吗？”

“是的。你们和友好派没有积分。”

“听到友好派有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林雨扁扁嘴。

“不过金银贵金属一样有用。”

“那很好啊，山哥，咱们就金子多。”林雨想起来上个恐怖游轮时，好多小伙伴都站在保险库外面不停地开门关门让金子刷新，他们每个人的识海空间里又添了很多金子。

“钻石宝石也是硬通货。”张启山说着手指插进吴邪的指缝里，转动了吴邪的戒指，亲了亲吴邪的无名指。

“嘁，酸。说起戒指，启山。今天有个无私派的，就是那个克雷伯，”吴邪看了一眼林雨，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克雷伯，“碧翠丝的哥哥看着我的戒指一脸惊诧，我正想解释无名指的事儿，防备着他问我和谁结婚了。你猜人家的重点是什么？”

“啥？”张启山捏着吴邪的无名指，转动着他们的婚戒。

“他说无私派…拒绝浮华…”

“噗！”林雨听到都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抓取重点的能力也是醉了！”

“yeah,”吴邪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要摘下来吗？”张启山故意逗吴邪。

吴邪扣住张启山交握的手，另一只手去抓住张启山的耳垂往外扯着，“摘摘摘个屁啊，这能一样吗！”

“喂喂喂！别这么弄，小雨还在呢，我不要形象的啊！”张启山也乐的跟吴邪玩闹，配合吴邪，“小雨回房间！”

“好啦好啦，我不在不在！”林雨笑眯眯的，干脆趴在了吴邪床上，“也不知道二叔那边咋样了，这次小红用了好久啊，还没有连上。也不知道发儿姐姐吃的好不好。”

“嗯，世界结构的原因，你别看表象差不多是个农耕社会、但内里科技水平很高。这个芝加哥如玺白所说，是个坑。”张启山。

“你怎么知道？”

“火车穿过全城每一个角落，自然连上了所有人。”张启山自信满溢的说，“见你的路上顺个遍。”

“真行！”吴邪恨不得过去给张启山一个吻做奖励，老东西做事儿就是妥帖。

“其他人都很安全，发儿他们几个的生活条件有些差但很自由，雨臣如鱼得水，能种地的地方都会让他舒适。阿腾在我无畏派生活区的家，姜贺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鸿之。你二叔让你们不要着急。只不过这里的情况比饥饿游戏的并没有好上多少，三个月都未必能正常连上。”

“这么夸张？”

“二白转达红后的一句话让我务必告诉你们所有人。红后说，饥饿游戏有指定的竞技场和表演区域，但这里，不出意外整个芝加哥都在电子穹顶之下。”张启山的神色开始严肃，“还有一句是吴二白自己的话，无论你们有多么讨厌现在的派系，在女主成为分歧者进入无畏派前，隐忍不发。”

“那你现在来到这里，可以吗？”吴邪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到没所谓，这个世界与饥饿游戏还是有差别的，它更像是一个…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更为准确。不如你把这部分想成我无畏者的无畏，无畏者本就不惧怕任何事，疯狂就是无畏者的最大特征。夜晚，好好睡觉的都不是无畏派。”

“你是觉得个体在这里并不显眼？强制赋予我们的属性，反而可以成为我们锋芒的掩盖品。”

“饥饿游戏给了咱们一个竞技场，把咱们所有人都展示到第一名的位置。在凯特尼斯出现之前，也会引起注意，没有办法隐藏、没办法从众。那个更激烈、整体存活矛盾冲突太大，更难隐藏和压抑。这里的属性都是群体性的，想隐蔽自身太容易了。”张启山坐在床上。

“也对，这里大多都是性格上面的极端化。某种意义上还不至于涉及生死，得到的反弹自然也就相对温和。”

张启山抬手摸了摸吴邪的脸颊，“是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