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坐在图书管的十七层，这是他用张启山给他的勋章能到的最高层。他怀里抱着启山猫，拿着大典籍用手电筒做光阅读着。

吴二白正在旁边借着光源、翻找着其他想看的内容。

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他们进入这里的第一次测试性格了，测试完毕后就要开始选择派系。

吴邪已经和风煌试过几次枯残蛊的效果，了解了生效时间。

第一次的时候还把张启山吓了个抖，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吴邪发那么高的烧，以为要升阶了，差点把吴邪带去他准备好的地方闭关。

吴邪现在已经满了D阶要升C阶了，这个阶段跳跃时有多痛苦张启山自己还记得。

就算妖族比他们兽族会更快通过，也定然不会好受。反应最小的人族穆鸿之，也在跨C的时候被折腾的不生不死。

再说也不知道发生在哪儿，弄得张启山日日跟着担心。

这也是为什么进入分歧者世界之后，无论多晚张启山都要找时间来看吴邪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吴邪自进入分歧者世界就看哪儿都不顺眼。

连着一个月了，半夜张启山都化作猫咪陪着吴邪来这里看资料。

“你们说还真有趣，总结起来就是。友好派执政期间科学技术无任何进步、人民幸福指数除了博学派都很高；博学派执政期间大力发展科学，使科技有了飞跃性的进步但社会制度冷漠、友好派差点起义；无畏派执政的时候，博学派已有根基未受影响、但诚实派很郁卒，秩序制度根本无法推行，基本上谁拳头硬谁说话、倒也没遇到反抗；诚实派执政时太过严苛，看起来等同于除了他们自己，别人说的都不是实话一样，除了博学派之外其他派系都很闹心，无畏派差点暴动。无私派执政的头十五年各个派系都很满意，而现在博学派和诚实派又觉得无私不是个执政的好原则。”吴邪啃着苹果说。

“任何情况下只靠一种属性都没有办法有稳定的结构。”吴二白看着翻阅着一个科学典籍，用光笔速录着。

光笔是红后出品，用这个世界里面的扫描仪改的。红后出品必属精品，吴二白现在都靠扫描通览一次，回家再看两遍。

“不过还真是，只有博学派和诚实派上台时差点产生武力冲突…还真是，这算不算是对高知分子的另一种不友好。”吴邪。

“这和知识本身没有关系，只能说…”吴二白作为他们队伍里的最高知分子，不太好发表言论。

“就是个性讨人厌。”启山猫指桑骂吴二白的能力已经相当炉火纯青了。

“嘘！”吴邪撸着启山猫的脊背。

“本来就是个性讨人厌。博学派执政天天搞科研，不是炸左边就是把右边弄得有辐射。友好派那么热爱土地，好不容易开垦好的又给弄荒了，要你你也起义。”启山猫从吴邪腿上跳下来，趴在地上前爪往前推、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诚实派天天在别人耳边逼逼逼、嘴那么欠，无私友好可以不在意，无畏不暴动才怪。”

吴二白手里的书掉了下来，启山猫在被砸到的瞬间从地上跳到书架的另一个高角，书在落地要出响声的前一秒被吴二白接住。

吴二白重新打开书，继续扫描和阅读，半分钟后他抬起头，“哎呀，刚才没拿住。”

“多讨人厌。”启山猫说完，在书柜顶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吃你的爪子吧，小！猫！”

“嘴多欠。”启山猫跳下来，张启山站在一侧靠着书柜看着吴邪，一脸的‘你看不是我聊骚’。

“呵呵。”吴二白懒得看张启山。

“呵。”张启山也懒得看吴二白。

“哼，”重叠的两声，两看相厌。

吴邪听着这俩大小孩儿一般的对话也是服，没啥别的可说，让他们吵完就好了。

遇到重大事儿的时候，吴二白还是会听张启山的，处处站在张启山这个队长的角度去谋划。

吴二白现在用的徽章也是张启山从黑市里弄来的，第一块给了吴邪没啥说的，第二块就巴巴最快的给了吴二白。

可是，这俩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撕没用的嘴仗，吴邪有时候都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还有啥不对付的。

殊不知吴邪的存在本身就是他们永远无法互相理解的源头，吴邪是他们两个人的珍宝。

一个看着小嫩芽出生，日日精心灌溉培育，成了一颗水玉小白菜，自是用什么盆儿养都觉得委屈自家小白菜。又把小白菜养死一次，再遇就跟眼珠子一样金贵。

一个是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最喜欢的流光溢彩、独一无二的大大大大珍珠，恨不能日日捧在手心里，走到哪儿带到那儿，一分一秒都不想放开。

然一个看着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总想把猪赶走；另一个总觉得有别人惦记着自己手里的大珍珠。

……无解。

“你们俩都多少岁了…”吴邪越说越小声，看到两个‘长辈’的目光都扫了他一眼立刻换了话题，“玺白说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外面有人有计划安排的，那你们说咱们看到的历史还有效吗？会不会也是编纂的。”

“应该不会，按照你们说的，不都和各个派系的人侧面印证过了。”张启山。

吴邪和吴二白看过的东西会告诉它们自有的情缘心锁的爱人，或是其他能连上心锁的队友。

再通过各种链接完成所有人的告知。

他们小队的人都在用着这两个月在各个派系生活工作交往攒下来的人脉去侧面印证着所得到的讯息，暂时还算能吻合。

“这部分我不驳斥张启山，不过还是要保留一些意见，这个世界对于神经系统研究到达了难以描绘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它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将人类产生的幻觉与梦境具象的使用、以及用电子手段观看的方式映照出来。”吴二白补充着自己看到的部分。

“嗯，这个要和林雨好好说说，毕竟是我们的小医生。”吴邪。

“我已经在空闲时间整理了一部分资料，等差不多了一起带给小雨。”

“空闲时间干这事儿，真有劲。”张启山。

“和你说话了吗？”

“好了好了，收！”吴邪看着又要掐起来。

【吴邪：小红的进度现在怎么样了，二叔，这都两个多月了。】

【吴二白：如你所见，这个外壳确实是个大到无边际的盖子，风霜雨雪雷鸣闪电都是这里的一部分。小红现在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连上通讯，也是为了彻底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和营造模式。】

【吴邪：跳跃系数很高吗？】

吴二白知道吴邪说的是关于这里科技水平与印象中原世界相比较的结果。

【吴二白：关于这部分，你不是已经意会到了。其科技水平的高杆程度、神经情绪控制、基因修复强化定向水平已经高到原世界无法企及…至少是从我们所知的角度上来说排除神鬼论外。】

吴邪点点头，小声的喃喃，“到底还是神经情绪控制…”

【吴二白：按照目前我所掌握的资料来说，你还不需要想太多。这里的基因修复或者说某种属性的定向强化还有神经情绪控制都属于入门阶段。

其中人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他们大多都是经过了几代的思维禁锢，教养小孩时也是参照自身的成长。

一代一代这么下来，思维固定模式让他们习惯了某种所谓‘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归于什么种类’，他们的种类意识高于情绪价值。定向修复基因强化以及情绪控制都是从非常基础的协助角度来进行的，不起关键决定性作用。】

【吴二白：不过，即使是‘入门’这两个字，就已经和其他世界拉出天与地的距离了。】

【吴邪：嗯，有些事情跨过某个界限最难。我只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这种时间跨度、区域范围如此之大的人类研究，为什么要被达成，又为什么总有人期望去做这种事情。】

【张启山：人类总希望把自己变成最完美的物种，在此期间总是不断地去修正大自然给予的自然属性。你之前所遇的那些事儿…归根结底不也正是某个宏观上的实验。只不过，到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除了生命本身自我的选择之外，所有外在的牵引和强加都是徒劳无功。”张启山说着撤了拟化坐在地上，别人啃书他开始喝啤酒。

“大部分情况下学习是为了完善自我的性格，而很多人事实上经了学习的过程反而会被禁锢了思维模式，这是很可悲的…”吴二白。

吴邪这个时候就觉得很奇妙，张启山和吴二白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有着属于他们那种年代经历深沉的一致性。

吴邪没有吐槽，省的又听到俩人不对付的言论。

“天快亮了，你们回去吧，我从通风管下几层。”吴二白把吴邪腿上的厚书拎起来，“别着急看了，都拓印过了。有时间可以慢慢看，快回去吧。这几日遇到风煌你都要种枯残蛊，注意身体变化，别引起不必要的波动。”

吴邪站起来拍拍屁股，张启山扫了一眼吴二白。

他们关于吴邪枯残蛊是否伤身以及可能产生的后续问题都有过沟通，两个人一对眼神，心照不宣的没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