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分歧者12

墨菲定律大部分情况下是指越担忧的事情越会发生,而绝大数是指准备不足的事件。

而有时候越是做了完全准备,就好似为了不辜负这周全的准备一样,事情还是向着最不希望发生的取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就比如说现在,吴邪站在队伍之中,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也渗出薄薄的汗。

“你看那个‘死尸’,似乎是吓坏了。一个派别测试也能让他惨白的像被水洗了,嘿!是不是看到我们愧疚了,你把本属于我们的食物给了其他人。”一个诚实派冲吴邪说者就要走过来。

吴邪皱着眉微微抬着下巴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孩儿,并未发出一言一语却也让对方走向他的的脚步停住了。

“……这算什么表情,你别威胁我,你以为我怕你?”

吴邪压抑着自己想说话的冲动,按照吴二白张启山的吩咐站在队尾。他觉得他眼前画面都开始模糊,所有人的轮廓带着血色的冰碴,一片不善的尖刺都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忍不住环顾四周,人们的情绪充斥而来,不管是不安、兴奋还是躁动,都像是放大一般的压在吴邪的识感里。用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式被他所知,一时让他无法反应,慢慢的就显得呆愣。

队伍动了起来,其他人也来不及找无私派的麻烦,顺着自己的区域通过大门往测试中心走着。

坐在某个颓败大厦顶端的白发儿看着吴邪的方向,枪支弹药在手,若是不成功便制造冲突,让其成功…“看乞颜的吧…”

风煌看了一眼白发儿,一跃而下沿着大厦的边缘急速坠落迅速隐到约定位置。

‘张启山’站在某个窗口从吴邪的身影出现开始就发现了吴邪的异常,吴邪进入建筑物后他也离开窗口,按照规定好的路线进入他所应该待的测试房间。

吴邪强打精神,心动如擂鼓,强压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听着面前的人做动员。他的膝盖开始异常火热,他没想到会这个时候出现情况。

不,吴邪早就想到了。

吴邪几乎听不到面前人说的话,尽量维持着平静按照自己的路线匀速走着,进入规定的房间,看到张启山时心里一松又一紧,“乞颜?”

“这都能发现,稳,”张启山的外表,乞颜的声音。

吴邪举了个大拇指,从脖颈处流出的汗沾湿了领口。他看到乞颜脚下出现光圈,紧接着他脚下便也出现光圈。

下一秒吴邪到了另一个没见过的房间,他顺着就往下扑挂在了张启山的臂弯里。

吴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大汗,“虽然这点子是我想的,但我知道你和二叔为什么同意给我种枯残蛊,我们…还是抓到了。”

“瞒不住你。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没和你商量。”张启山勾着吴邪的肩膀。

“就你…还想骗人,你脸上写满了你要做什么…只是你们不敢说出口而已。说出口便成了故意,我懂。”吴邪的推开是变型,被张启山扛在肩头送进一处三米见方的浴缸里。

“哪儿,哪儿找到这么大的浴缸和…游泳池。”吴邪想要抬手摸摸张启山的脸,却只是动了动手指。

“无论如何,这里都是芝加哥。”

“小花儿?”

“对,小花儿半个月前开始装肺病,躲过了这次测试,他和乞颜在一起。”张启山说话间用匕首隔开了吴邪的裤子,巨大的鱼尾瞬间出现。

“别人狸猫换太子,你们狸猫…太子一起…”吴邪话都没说完,便合上眼沉进水里。

张启山早就滑到水里抱着吴邪,他如吴邪那时一样往浴缸里放着用地心海水冻好的冰块。

从早上到晚上,吴邪的体温一直高热,不断添加冰块的水被染成粉红色。

吴邪的表情还好,死死皱着眉却还不曾有皮肤下起泡像张启山当年像是个被从里面灌王水的尸体的,只是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的毫无血色。

张启山便那么抱着吴邪,一会儿像是抱着个火炉,一会儿像是抱着深海的冰块。到后来张启山把吴邪完全扛在肩上,在浴缸周遭放了几个火盆。

肩上的温度烫了,张启山就带着吴邪进水不断放冰;冻了就托出水面让温度迅速自然回升。

白发儿和玺白两个人早先就已经知道张启山预备的地方,在不远的二道门边儿守着。若没有异常,她们便不会出现,就像是今晚没有来过一样。

吴邪犹如进了冰火地狱折腾了一日一夜,体温终于维持在四十五度左右。张启山又把吴邪放进水里,脚下一个打滑跟着坐在浴缸里,好在吴邪似乎并未感受到。

张启山伸着手去触摸浴缸中间的底部时一惊,抓起一小把冰冷珠润的鳞片。他这才发现吴邪鱼尾背面的鳞片从尾椎骨的位置开始脱落。

吴邪的唇在这个时候也跟着抿在一起,眉头无法舒展的开始在水里吐着泡泡带着一丝一丝飘起来的粉红色。

当年张启山升C,吴邪为了给张启山降温做了冰鱼儿被烫掉了一些鳞片,那半月一样的伤痕足足养了一个虚空周期才好。

而这个时候张启山只能亲眼看着吴邪尾巴上所有流光溢彩的鳞片纷纷炸起再掉落。整个浴缸被逐渐晕成粉色、染成红色、逐渐变成深红。

张启山咬着后槽牙,几次都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不去看、却无法真的将目光从吴邪痛苦的表情上移开。

张启山的生命力还很充沛,可同生同命的爱人在受着苦。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伸着手尽可能轻柔的把吴邪捞出水里,让吴邪的头搭在他的肩上。

吴邪的手在这个时候下意识抓到张启山的手臂上。

张启山手臂一麻便知道是人鱼吴邪尖利的指甲扎了进去,像是布满毒素的指甲微端直接抠在他的臂骨上,疼进他的心里。

天空再次泛起鱼肚白。

吴邪抓着张启山的手开始放松慢慢滑到深红色的水中,张启山知道自己的双腿和腹部完全被吴邪脱落下来的鳞片给盖住了。他都不敢伸手去摸吴邪的鱼尾,因为那没有鳞片保护不断流血的滑嫩是他不可承受之触感。

张启山不断的擦着吴邪嘴角溢出的血,余光看到他自己的手臂,像是反应出来什么一样掐着吴邪的下巴。

“你给我张嘴,”张启山开口,这才发现声音低哑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丝也无之前的磁性。

吴邪不知听到了还是没有,只是皱着眉嘴唇紧紧抿着不断的从嘴角溢出鲜红色的液体。

张启山用力的掐着吴邪的下颚,“张嘴!!”

张启山喊了几次干脆低下头,完全没有任何色情意味用舌头舔着吴邪的嘴。

吴邪太熟悉张启山的味道了,嘴唇便不再紧紧合着,张启山找准时机一指就伸了进去,顺势把吴邪给拉得完全坐起来。他一拍吴邪的背,吴邪一口血夹杂着口腔出血的源头就喷进面前的血水里。

张启山不敢碰吴邪任何地方,只能用手臂虚虚的架着,撑住着坐倚的吴邪。

张启山手掌握着浴缸边儿深呼吸,连把浴缸一角给捏碎了都没有感觉。吴邪又呕了几下,这才脱力的躺回张启山怀里。

是不是每一段成长都这样疼痛;是不是每段成长即使有人陪伴、也要一个人扛着捱着是不是当一个人的疼痛变成两个人的感受时,爱就不可辩驳的存在着。

妖族升阶的时间被再次印证比兽族要少一半左右。

吴邪醒来的时候似乎是躺在什么玉石之上,只是侧了侧头便觉得哪儿都传来撕裂的疼痛。

张启山第一时间凑到吴邪眼前,摸着吴邪的发际线,“醒了?”

吴邪缓慢闭合了一下眼睛,他想说话却没有力气。

“再等等,你刚睡了四个多小时,再睡一觉,没事儿。”张启山低下头亲了亲吴邪大了些的小角。

吴邪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他以为他醒来张启山会抱着他。可转念一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张启山才会连抱都无处下手。

【吴邪:别担心我很好。】

“知道了,别动念了好好休息。”

【吴邪:你亲亲我。】

张启山喉头一酸,吞咽掉一口苦水,低头轻轻亲在吴邪的唇上。这明明就是吴邪想要亲亲他。

【吴邪:别怕。】

每一次所遇到的事儿都让以为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张启山束手无策。

就像现在张启山现在不能拥抱、也不能碰触他受苦的爱人,因为他的爱人全身上下没有几块完好的皮肤。

张启山点点头,眼圈赤红却没酸意。他扯了个微笑,用食指指腹轻轻摸着吴邪下凹的脸颊。

“睡吧,我就坐在这里陪你。”张启山盘腿坐在吴邪身边儿,就那么看着吴邪入睡,“以后我都在你身边儿,你不会冷的。”

【吴邪:我不冷…】

“知道了。”

“要不我叫小雨过来吧。”玺白在外面小声说着,她和白发儿大概知道里面发生的状况。

“没用,这种伤没有任何治疗手段。”白发儿坐在楼梯上,拄着下巴看外面虚拟的天空不知道再想什么。

玺白突然问,“从F到最后,你都经历过了?”

“如果你说这种,应该是吧。”白发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似乎是再确认自己的曾被击碎万万次的骨头。

“发儿,你怎么就能原谅了?”玺白也大概知道一些前情,完成一次阶段跨越就会有一些画面回归在他们脑海里,她的眼前也曾出现过一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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