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你好,宫小姐,现在摆在您面前的有两个选项。”

“智商超群,力大无比。”

“您有一分钟的时间选择。”

这里一片白茫茫,唯一突兀的,就是中间一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足双十年华。头发微微蓬松,质感撩人,穿着一身粉红色草莓图案的睡裙,睡裙是长款类型,刚好遮到膝盖。

小腿纤瘦无暇,脚踝骨圆润光滑,像是误落这里,等着被接走。

视线上移,女孩的脸颊上泛着明显的苍白,但因为肤色白、肤质嫩、嘴巴红润,掩住了病态之色,此时竟给人一种娇弱美人的感觉。

宫惜还没从这大片的刺眼白光里睁开眼睛,就听到耳边一道空远幽长的机器声。

前面的听了个一知半解,她本能地应道:“什么选择?”

机器声说:“智商超群,力大无比,宫小姐,您现在还有五十秒的时间。”

又缓了一会儿,宫惜慢慢睁开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皮抬起来后,水盈亮泽的大眼睛布满迷茫之色。

许是还未适应,小嘴巴微微噘着,一头散发披在肩上,木莓棕的色号很是好看,为脸色苍白的女孩平添了些许精气神儿。宫惜抬起右手拇指揉着太阳穴,匀速转动,轻轻缓和脑袋里弥留的钝痛。

揉了几下后,终于有点清醒之色。

宫惜突然被眼前这类似于透明屏幕的东西吓了一跳,身体往后缩了一点,通过刚刚眼睛看到的画面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什么力大无比?还有旁边那一坨是啥?”

出于笔画数的原因,第一个选项在未彻底清醒的宫惜眼里,有那么一点模糊,所以她只看清了第二个。

“嘀!已选择第二项,现在将传送至极世界,期间可能产生晕眩呕吐等不良反应,皆属正常现象。”

“先在此预祝宫小姐,成功归来。”

“您……”

宫惜最后的印象,是机器男声还说了什么话。不过许是旅途颠簸,那些话没能进入她的耳朵。

接着,是和某一个时段如出一辙的刺眼白光,她下意识捂住眼睛。

等了一会儿,五指间小心试探地岔开一条小缝隙。

这一看,不得了。

眼前的荒郊野岭是不是太逼真了?

把记忆往回捯。

她刚刚,好像在一片很白很亮的环境里,听到了一个机器般的男声,说了什么两个选项,二选一还是怎么的?

不对,都不对,不应该是那样!

描述起来有点光怪陆离。

继续捯……按理说,她应该在自家柔软粉嫩布满粉红色轻纱的大床上,就算第二天醒来,可能不在床铺的正中央,那也应该是处处不离床,绝对不可能在这么个……深山老林。

虽然周围绿化环境优美,一看就是人工精雕细琢过的,可这一切于宫惜而言,一觉醒来出现在这个风景尚可的陌生宝地,委实生不出欣赏的心思。

再美,无异于荒山野岭。

只不过这荒山野岭着实高档了一些,道路两旁安有防护栏,看起来还很坚固的样子,此时的她更是在离水泥路不远的小亭子里。

小亭子的材质一看就不菲,初步判断是陈年老木。而且亭子里干净整洁,顶部刷了一层红褐色油漆,不像是荒山的亭子,倒像是时时有人清扫、可以畅玩。

但是,前后左右这么晃了几眼,除了她旁边有个小背包、身上有条毯子,肉眼所触范围,几乎不见人烟气息。

所以,尽管她怕疼,但为了能够醒过来,还是有必要牺牲一下自己这白嫩纤细……等等!

谁趁她睡觉把她手给换了!

宫惜两手一摊,低头一看。

心平气和的同时,越发的肯定,她一定是在梦里。

寻了个理由,两眼紧闭,丧心病狂般上演了一出“自相残杀”的戏码。

然而,自相残杀的两方,均以红印子收尾。

宫惜顿时拧着眉头,连眉心都写满了“我好疼”,于是赶紧互相揉了几下手臂,哭丧着一张小脸:“妈呀,太疼了,许的愿望又没实现!”

说到愿望,宫惜有点小郁闷。

自己从生下来就身娇体贵,贵是真的贵,娇也是真的娇。

为此,她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自己不要太娇贵。日常的她,碰一下就出个红印子,稍微用一点点劲儿,第二天连乌青都消不了。

对了……

现在不是该纠结愿望没实现的时候,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脑海里刚冒出“被打劫绑架至此”的想法,在下一瞬就被放弃。要是在她揪手之前还能想想,现如今,谁打劫还能缩小身体,或者说换个身体。

这也太太太怪力乱神了吧!

容她好好想想……

崩溃的思维还没来得及扩散,身后便传来说话的声音。

“师父,那小女娃救不了。”男孩说这话时,语气是天真懊悔的,但眼睛里,仗着他旁边的中年男人看不见,肆无忌惮地释放着无尽的恶意。

“救不了也要试试,我刚从喻家把那小女孩带出来就出事,你是不是咒我呢!”中年男子有些不赞同男孩的话,转瞬又想起另一事,直接皱起眉,轻声呵斥道,“什么小女娃,她是妹妹,你才五六岁,说个话怎么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师父养我三年,该对我这性子熟悉才是,如今在这儿抱怨,倒不如多想想待会儿面对一具尸……”男孩的话戛然而止,瞳孔闪过难以置信的幽光,心里亦是惊涛骇浪,口中无意识喃喃道,“尸体站起来了。”

“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妹……”中年男人的话也就此收住,紧接着聚拢刚散开的眉头,他不久前离开的时候这小女娃还昏睡着,怎么一个功夫,就醒了?

宫惜的无措比俩男的更甚,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心里被“逃跑被绑匪发现了该怎么办”刷屏。

短暂的震惊过后,中年男子稍稍回忆便想明白了,小女娃醒了,刚好说明了一件事,心里压着的石头好歹松开了点,他笑着一张极为和蔼亲近的脸:“凉凉,你醒了啊,爸爸妈妈那边已经招呼好了,等你到了十八岁,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呢,在此期间,你先跟着师伯。”

宫惜:“???”

凉凉?是叫她?

好像……还有点应景,她真的凉凉了。

又是十八岁!

这下直接触景生情了,她的礼物还没拆完,剩下了一大半,本打算第二天起来接着拆,结果一觉醒来就整了这么一出。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就改了个名,还叫“凉凉”,这生日简直过得惨不忍睹。

不过……

“师伯?”小脑袋大疑惑,宫惜歪头的这副样子,在外人眼里倒是可爱得紧。

“嗯,师弟算到你命里有一劫,要我来接才会险渡……算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日后你会离家很长一段时间。”中年男子说。

“师父干嘛这一副生硬的语气。”小男孩走到女孩身边,垂下眸,牵起女孩的手,在感受到上面的温度时,遮住眼里的疯狂,再抬头时,一副标准的小孩子天真笑,笑意明明深不可测,却偏偏配了一副纯良无害的语气,“妹妹还小,你吓到她怎么办?”

中年男子:“……”

刚刚是谁还嫌弃来着?

宫惜正式看向身侧小男孩的外貌。

齐耳短发,代表朝气的栗色,睫毛弯弯栩栩如生,皮肤白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里面充满了好奇与天真。

“小哥哥?”直到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宫惜忍着不适开口,甜美的嗓音像穿过了厚厚的云层,沾染了上面的绵密,看起来甜甜的,叫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你叫喻清凉。”南捡攥紧了拳头,弯了弯嘴角,面上一派无邪,心里却道,究竟什么情况,为什么与之前不一样?

不过,都无所谓了。

小清凉,哥哥要找你的秘密。

你可要裹紧你的小裙子哟!

宫惜突然感觉周围一阵凉意,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南捡见此,不着痕迹地轻笑,是个敏感的小人儿呢!

“哦,对了,你从生下来,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中年男子似想起什么,开始给宫惜套马甲。

……

原来,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喻清凉,从生下来开始,除了刚出母胎被护士打了一下屁屁而啼哭几声,后来便一直睡着。

偶尔的时候清醒一下,也是双眼无神,从不与人搭话。

直到近些年,医院里各方面仪器都开始预警,喻清凉的身体机能开始退化。喻家父母慌了神,开始病急乱投医。

不过也是巧,遇到了翟阑伏。

翟阑伏就是中年男子的师弟,中年男子姓秦名海云。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难免好了点,所以最初翟阑伏让秦海云帮他一个忙,秦海云虽颇有微词,但还是应下了。

按照当时翟阑伏的原话:“我算了一卦,这小女娃不能由我亲自接,不然还是个死结,得需师兄你去接,带上南师侄才可以。而且啊,师兄,你总不能让人家小女娃就此香消玉殒吧!才几岁啊,多可怜啊!”

然后秦海云就这样糊里糊涂“背上一条人命”,来喻家接这个叫喻清凉的小女孩。

“师伯,”宫惜不确定地叫了声,“是这个辈分吧?”

她这看似冷静沉着的态度,让秦海云高看了几分。看来,偶尔醒来的那些时间段里读的东西,确实有效,当时他还以为喻家父母在同他说笑呢!

“是叫师伯,既然醒了,就走吧,前面就是我们的车。”说罢,秦海云到宫惜身后去,收拾长椅上她刚刚盖过的小毯子,以及背包。

等他收拾好,南捡已经带着宫惜往他们停车的地方去。随后他暗暗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嘴上各种嫌弃,这不,一见上,立马就牵起小手了。

刚刚被南捡拉着支走,说什么玉佩好像掉了,他想着才刚出喻家没多久,这附近应该没什么坏人猛兽,只好先将小女孩顺手放在亭子里,给她盖上小薄毯,原路往回找。

结果走了几十米什么都没发现,怕走得远了终归是担心的,又原路返回。却没想到亭子里昏睡的小女孩居然醒了,玉佩没找到,也算有意外之喜。

南捡紧了紧掌心里软绵绵的小手,像是对待奇珍异宝:“凉凉妹妹,你……”

“你叫我惜惜吧。”眼看着南捡即将递过来困惑眼神,宫惜赶紧解释,“惜惜是我的小名,爸爸妈妈就是这么叫的。”

“嘻嘻?是笑嘻嘻的嘻吗?嘻嘻妹妹,你的小名真奇怪,喊你名字就像在笑一样。”南捡天真地问出口。

“……”宫惜难得地无话可说,顺着相握的两只小手视线上挪,轻轻看了眼身旁牵着她的小男孩,认真满满的求知欲,瞬间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听错了,面前的只是个孩子,那一双扑闪渴望的大眼睛分明很干净,没有恶意,不要跟他斤斤计较,遂笑了下,道,“是珍惜的惜。”

我依然是我~

不放弃的小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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