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叠叠轻纱后的幔帐里,两只手紧握交缠在一起,细白的手指被滚烫的大手扣压在床榻上,无力挣扎着蜷缩颤抖着,细细的呜咽声如猫叫般,挠得男人从手臂到脖颈青筋暴起,双目被燃起的情与欲烧得通红。
“呃……”容渊嗓子里溢出粗重的喘息。
长安白皙纤长的脖子高高仰起,眼泪自通红的眼尾滚落,红润的嘴唇大张,想要尖叫,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切戛然而止。
容渊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手臂撑在长安耳侧,攥着长安的手,伏在长安上方,整个人却似被定住般,静止下来。
长安也被这场刚刚开始,就猝不及防结束的情.事弄得懵了,一时间连痛都给忘了。
沉沉的昏暗光影下,容渊沉静冷淡的眉宇间少见地浮现出了茫然愣怔:“……”,而后在长安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耳垂渐渐烧得滚烫,手臂一下箍紧了长安,低下头,将头埋进了怀里人的颈窝。
在心上人面前表现成这样,任谁面上都是挂不住的,更何况是堂堂魔尊大人。
长安圆溜溜的、被水汽濡湿的眼睛在黑暗中轻轻眨了眨,片刻后,又轻又柔软的声音忽的在容渊耳边响起。
“宝宝。”
容渊浑身一震,因为这个从未听过的称呼,头蓦地又抬起来。
容渊看见蜷缩在他身下的长安艳红的嘴唇轻轻抿了一下,眼里还噙着泪,却努力地将自己因为被撑得太难受而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对容渊笑。
“你已经很厉害了,宝宝。”长安抬起仍泛着粉意,还未止住轻颤的手,摸了摸容渊肌肉绷紧的后背,学着容渊往日里叫他,声音软的似羽毛蹭在心尖上:“第一次都会这样的,再来一次吧,好不好?”
容渊喉结滚动,喘息声骤然变得急促,指腹忍不住地触碰摩挲长安黑亮的大眼睛,在嘶哑的一声“嗯”中,低头再次吻住了长安。
容渊吻得极重,似要将长安吞入腹中。长安却一点挣扎也没有,乖顺极了,容渊咬他的唇,他便顺从地仰起脸,伸出嫣红的小舌,献祭一般地将自己送到容渊嘴边,全身朝他贴近,似紧紧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菟丝子。
窗外暴雨如泼,雨下得愈发大。
雨幕密不透风地罩住整片天地,倾泻而下的雨水重重砸向地面溅起白蒙蒙水雾,沟渠内积水汇成湍流,倒映出迷乱而又模糊的光影。
长安甚至都不记得这场大雨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两人无论体型还是力量差距都太过悬殊,长安这个原本不怎么娇气怕痛的人都受不住,即使容渊已经很听话了。
让慢就慢,让停下就停下,即使眼睛里忍的血红一片,仍然轻轻地亲吻、安抚,一切都顺着长安来,乖似条被驯服的狗。长安却仍然还是被折腾得够呛,泪水将褥子都浸湿了。
可这第二次是长安自己主动讨来的,又不能再反口喊不要,只能生挨着。
到了后面长安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都快被撞晕了,只知道自己快晕过去的前一刻,容渊才终于堪堪结束了第二次。
手一松,长安便跟没骨头似的瘫软下去。
脚步声渐远,容渊掀帘走了。
长安蜷缩着趴在床上,脑子都空了,身子无意识地发着抖,雪白的小脸侧着陷进被揉得乱糟糟的褥子里,眼睛看不出是闭着还是睁着,凑近了能瞧见一点乌黑的眼珠,呼吸微弱地喘着气,似只惨遭蹂躏的可怜幼猫。
长安很爱干净,喜欢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但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就这么睡过去。
然而才躺了没一会儿,低垂的幔帐便又被人轻轻掀开了。
来人俯身过来,一双手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托着腿弯,长安和来人肉贴着肉,脑袋靠在那人滴着热汗的胸口,仍带着热意的手指拂开脸上被汗浸湿的头发,呼吸靠近,低头又吻长安已经红肿的唇。
“嗯……”长安睁不开眼,但不睁眼也知道是谁,被抱在怀里,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他的亲吻,眉头蹙起,正忍不住又想挠人。
下一秒,被男人口腔捂热的清甜的水便顺着相贴的唇哺了过来。
长安立刻忘了要干嘛,赶忙仰起脑袋,眯着眼吞咽起来,小巧的喉结一动一动。
容渊垂着眼,眸色幽暗,最后一口水还没完全吞咽进食道,精巧的喉结便被凑过来的脑袋叼住,含进唇间轻轻吮吸起来。刚出过汗的皮肤馨香满鼻。
长安浑身还敏感着,一碰就后背发麻,还连带着细细的颤抖。
惹得贴着耳畔呼吸声立刻又沉了几分。
但长安丝毫没察觉,他太累了,感觉自己快散架了,反应也有点迟钝,只想休息,连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也顾不上了,喝了水嗓子不痛了,脑子便又不受控制地开始犯困。
迷迷蒙蒙之中,长安感觉自己被抱进了水里,温热的水涌上来,手脚的酸软都瞬间被缓解了许多。
但长安半睁开眼睛看了看,发觉容渊还在身边,便又很安心地窝进容渊怀里瞌睡去了。
他此前被容渊抱来抱去早已经习惯了,容渊力气很大,抱起长安来很轻松,绝不会把他摔着,长安靠在容渊身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甚至觉得比躺在榻上还要安心。
容渊替长安洗完了澡,从浴桶里抱出来,擦干净,拿一块干燥柔软的小毯子裹了起来,安放在床边的小榻上,自己只草草穿上了条里裤,身上还湿着,便又过去铺床。
长安这会儿精神已经养回了些,歪头躺了会儿,半睁开了眼睛,偷偷盯着容渊的后背瞧。
肤色健康宽阔后背肌肉流畅,力量感十足,此刻却似被猫抓过,布满了被爪子挠过的道道红痕,尤其两侧的肩胛和后颈,甚至有几道都挠出了伤痕。
容渊将被折断的床柱暂时固定,一转头,便和长安黑漆漆的眼睛对上。
长安吓了一跳,被烫到似的低下了头,将视线转开了。刚刚才做了那种事,这会儿忽然和容渊对视,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羞耻。
但下一秒,容渊已经瞬间到了他面前,抱起了团成一团的长安,在额头亲了口。
男人眉宇舒展,满目笑容,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热烈爱意。似只藏不住心事的大狗,一见着主人便要控制不住地冲人摇尾巴。
“饿了吧?”容渊没再把长安放下,抱着他就要出去吩咐人拿吃的:“我让小厨房备了点心和甜粥,还想吃点什么?再叫他们去做。”
长安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不想吃,想睡。”
虽然长安这么说,容渊还是叫人端了些吃食进来。
长安肠胃弱,仔细着调养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是一顿饭也不敢落下的,再怎么着,容渊都得哄着他多少吃些,免得再亏了身子。
可今日长安吃得更少了,容渊觉得长安养的那只兔子都比他吃得多。
一小碟子点心一碗燕窝粥,容渊两口就能吃完的,长安只咬了两口点心喝了半口粥就开始喊撑。
容渊在哪里都纵着长安,唯独吃饭这件事上极为强硬:“不行,再吃点。”
长安有点委屈了:“可是真的很撑,好像还有东西在里面一样。”
容渊被长安的手带着碰上他的小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长安在说什么,碗差点没拿稳,有些僵硬地捏了捏长安的手指头,说:“那就不吃了。”
长安轻松拿捏了容渊,浑身干净清爽,盖着小毯子,躺在榻上,被容渊抱在怀里,一下下地轻拍后背,娇娇宝贝似的低声哄着。
他这会儿又很温柔了,跟方才在床笫之间像是要将长安拆吃入腹的凶狠模样判若两人。
长安被容渊拍着后背,忽然想起了容渊的后背的伤,连忙仰头叫他:“阿菟,你背上的伤还没抹药。”
容渊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不用。”
长安难得被容渊驳了话头,顿了一下,疑惑问:“为什么?”
容渊轻笑,吻他鼻尖,语气不知道为什么,还莫名含着几分愉悦的得意:“这是你给我的,我要一直留着。”
“……”
见长安不说话了,容渊又继续哄他,时不时地亲亲他,叫他“乖宝宝”,夸他“怎么这么漂亮”,在长安耳畔低声哄他,说他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咪”。
长安脸上发烧,羞得没办法。
好在室内蜡烛昏暗,遮住了长安越来越红的脸颊。
长安伸手捂住了容渊的嘴,开口转移了话题:“你……你忽然从哪儿学来的这么多甜言蜜语?”
不细想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么一提,长安倒真开始觉得奇怪了。
容渊分明什么都不懂,连最初接吻都是长安教的,怎么对这些善后的事这么清楚?
又是知道东西留在里头过夜会生病,又是知道不能吃辛辣的食物,还这么会哄人安抚……这些他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书上。”容渊将长安往怀里又搂紧了些,说。
长安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心忽的漏的一拍,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然问道:“你让师傅给你找春宫图,就是为了学这些吗?”
容渊摇头,说:“不止是这些,所有的,我都想学。”
容渊稍微低下了头,让长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毫不掩饰地向长安袒露对他的爱与痴迷:“我想让你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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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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