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洗衣服的时候与张玉洁碰到,之后乔悦便特意每日在中午就餐时去井边打水洗衣。
她知道张玉洁服侍的李太妃可是出了名的会刁难下人。
每次吃饭都会变着法的让张玉洁吃瘪,不花一个时辰李太妃可不会放她出来。
现在想想这也是张玉洁处处刁难她的原因吧。
原主的刘太妃先选中了原主,导致她去了李太妃那,而李太妃又是个会撒泼的主,被欺负惯了的张玉洁便不免怨上了原主。
可原主何罪之有?
冬天的中午,出了太阳便有些暖意。
可是一直浸在冷水中,手难免会冻伤。
才短短一个星期,乔悦的手上就长满了冻疮,还有些皲裂。
加上每天接连的打水,搓洗让她越来越疲劳,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这日子可真是苦,但还是要继续。
“啧啧啧,这可真是辛苦啊。”
乔悦仰起头,来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定睛一瞧,乔悦突得站起来,“温老师?”
诶??
温乐泽眉毛一抖,怎么就称呼起老师了。
之前他在时空管理局都是被叫小温的,到了乔悦这就被称作“老师”。
他立马就起了范。
“嗯,跟我来。”温乐泽手里拿着个小包裹,两手交叉背在身后,引着乔悦去了寿康宫旁边偏僻的角落,旁边都用假山和翠竹围着。
“最近怎么样啊?”温乐泽装模作样地说道。
“目前已经顺利将陆生带回身边照顾了。”乔悦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若不是温乐泽的出现,她都快忘了,照顾陆生只是她的任务而已。
“那就好,我看见你洗衣服很辛苦啊,会不会太累了。”
领导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乔悦有些呆滞。
“不,不辛苦。”乔悦微微摇头。
“别这么说嘛,我都看到了,手上都长了疮。”温乐泽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瓶药,“这个你先拿着,治你手上的病。”
“谢谢温老师。”乔悦伸出双手,接过温乐泽的药。
“对了,以后这工作别干了。”
乔悦抬起头,这是能够解放的意思吗?是能够主动提供资金的意思吗?
现在想来,为什么做个任务都要从头开始,不是会有任务的阶段性奖励的吗?
乔悦的眼睛闪着光,似乎期待着温乐泽能主动掏出钱袋救济她。
温乐泽看出了乔悦的期待,不过他想,奈何不允许。
他清咳了两声,“我给你找了份差事,至少不用泡冷水。”
话说到这,乔悦眼中的光没了大半。
但温乐泽还得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会绣花,里面是一些绣布和绣线,还有一本书,供你参考,这几天你就尝试着绣一下,到时候我给你拿出宫去,看看能不能卖钱。可以的话,到时候咱俩五五分。”
乔悦傻愣愣地接过那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绣花的工具。
只是,凭什么最后还五五分账。
原来就算是有经验的前辈,到这里还是会缺钱。
乔悦心里虽吐槽,倒也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她就是个实打实的社畜。
只有被压榨的命。
温乐泽见乔悦脸色不好,解释道,“这宫里的黑市说到底是见不得人,我现在帮你拿出去卖,也是为了能光明正大赚点钱。虽说五五分,可我拿到的钱都是为了去宫外打点好人,不然人家凭什么卖我们的货。”
温乐泽说得一套一套的,差点她就信了。
“你这个月先好好练练手,下个月的今天,也就是元宵节,咱们在这里见。”温乐泽继续说道。
“好的。”乔悦点点头。
“还有马上就要过年了,皇帝会来找陆生,之后你要多关注他的状况。”温乐泽提醒道。
皇帝?!
他怎么会来找陆生,明明这么多天都没有现过身。
不过乔悦转而一想,马上就要过年了,父亲见见儿子也是正常。
看乔悦明白了,温乐泽也就转身走了,毕竟他也是趁着空溜出来的,要是被安上个擅离职守的罪名,他这本就微薄的月钱就真没了。
他这个身份实在是太难办事了,下次来要换一个好一点的。
“温老师。”乔悦忍不住叫住他,鼓起勇气说出了口,“您,能不能救济点钱给我啊,没钱,这冬天都熬不过去啊。”
这要她放弃洗衣服做手帕,每天就没钱赚,那这损失钱总要向领导报销的吧。
温乐泽脚步一顿,这后辈都这么说了,他不拿钱可真是不好意思。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刚发的月例,一共五两银子,“我没藏多少钱,你这钱先用着。”
“谢谢温老师。”乔悦开心地接过。
有了这五两银子,加上每月的俸禄和前几天赚的一两银子。
至少过年前这段日子都不用担心买炭的事了。
“不用客气,有什么困难和我说就行。”温乐泽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一转身,温乐泽的脸就颓了下来,
都怪自己要在乔悦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这倒好,自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而这边,乔悦开开心心地将剩余的衣服洗完,交差,就回到了房间里。
“这是什么呀?”陆生第一时间关注到了乔悦手中的包裹。
“这是之后用来赚钱的东西。”乔悦边说边打开包裹。
材料倒是齐全,绣布,绣线,绣绷等等应有尽有,外加一本书。
拿起那本书,随意翻了翻,里面画的都是一些刺绣的针法和花样。
“这就是赚钱的东西吗?”陆生已经爬上了凳子,身子靠在桌上,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多东西,也不知能用来干什么。
“是啊。至少不用泡在冷水里了。”说到这乔悦才想起来温乐泽给他的一瓶药膏。
打开盖子,在指关节处抹了一点,就能感到那块被涂过药的地方,又痒又热。
乔悦分开手指,忍住不去挠它
“我来帮姐姐。”陆生主动帮忙。
“好。”乔悦一个人也不方便,直接便伸出双手让他帮忙涂抹。
陆生还半跪在凳子上,用手指蘸取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红肿的地方,在一些皲裂处,他还刻意涂厚一层。
“谢谢陆生。”乔悦双手张开指头,不敢多动。
从刚刚的举动中,乔悦发现陆生的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细多了。
这么小的孩子,又如此心细,不知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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