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寒风吹过。
桑榆晚能够感觉到此时天气的寒冷,同样她面对邪魔宁如风也不免一阵胆寒,她微张张嘴,“你——”
[宿主任务,按照原剧情发展下刷与宁如风的好感值,这段剧情。
宁如风需要在雪夜里跪上一夜,听你们男欢女爱。
而这一夜过后,宁如风身体也因此受寒,染上寒症。
再次提醒宿主,不能崩人设,不能崩剧情。]
她让他跪上一夜还要听他们男欢女爱!
这两个要求哪个不是致死的。
寒风凛冽刺骨,漫天雪花飞舞,明明如此难得一见的美景,桑榆晚却无半点欣赏的心情,那雪花宛如雪白的刀子狠狠凌迟着她的身躯。
桑榆晚沉下心来,垂眸看向跪地的男人,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眼底的情绪越平静,她的心越忐忑。
[原剧情中,妖妃让宁如风罚跪,只因他动作慢,她就令他在这跪上一夜。
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妖妃知晓宁如风是鹿清梨十分珍重的哥哥,她就故意让宁如风受苦。
天亮后,他再带着这几个男人离开极乐塔。]
极乐塔由先皇命人建设而成,各方术士和工人一同配合,历时半年,只为给妖妃居住。
这座极乐塔位于皇宫中央,红砖堆砌富丽堂皇,飞阁流丹,它与镇妖司遥遥相望,两座建筑形成八卦图,寓意保佑大昭国泰君安。
放屁。
桑榆晚强忍住脏话,这极乐塔建造分明想要将妖妃锁在塔中,她失去妖力如何从三十三层离开。
世人皆知妖妃受宠,饶有惑乱朝纲之势,但先皇昏庸无道,可与她并无干系。
桑榆晚将思绪重新落回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上,妖妃真是不管找什么理由,也要刁难他用来取乐。
她无意瞥见男人手里正攥着个红绳,红绳鲜艳夺目,串着一个花开半个的金子,这令原本喜爱闪亮事物的九尾狐,稍有兴奋。
“你这是何物?”凭借着本能反桑榆晚先开口询问道。
“这,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太妃娘娘。”宁如风微微抬眼,他那张俊俏消瘦的脸颊映着红灯笼里的火光,“它可以让你离开极乐塔,随意在皇宫里走动。”
哟。
还有这东西。
烛火摇曳,红光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变化莫测,如同桑榆晚一样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镇妖司司长本就受先皇的命令,代代侍候妖妃,以确保妖妃在塔中能够活下去。
而如今,宁如风竟然要放她出去。
“娘娘,臣给你系上。”宁如风看向女人的玉足,小巧可爱,脚趾粉嫩白皙,她轻踩在柔软的毛毯上,这毛毯也是他给准备的。
他解开绳结,微微附身,伸出双手朝着她脚踝去。
“慢着。”
女人突然一声,宁如风瞬间停下动作,眼底闪过一丝暗淡的光,随即面无表情地抬眸道:“太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桑榆晚对上他的异瞳稍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向前伸出右脚,右脚微抬,“你系吧。”
男人冰冷的指尖徒然抓住她的脚踝,仿佛不想让她再次反悔似的。
桑榆晚一怔,男人修长的指尖快速在红绳上打了个结,那红绳的金子饶是在雪天冻得凉凉的,贴在她肌肤上时,寒意丝丝入扣。
“娘娘这脚踝,好似有些红。”男人淡淡的声音响起。
桑榆晚应了声,左右看了下脚,“嗯,可能刚刚被人抓的,抓红了,无碍,一会儿就会消。”
“嗯。”
男人言语中好似没参杂半点情绪。
桑榆晚也没多想,她对脚踝的这个新装饰还有点喜欢,尤其是上面的两个金子,谁不喜欢金子啊。
既然宁如风送她个礼物,她再赠回一个礼物,这不会违反规定吧,鹰鹰?
[不会的,宿主。]
桑榆晚绽颜一笑,她双手握着门,风微微吹起她白色儒裙裙摆,身上的红纱也跟着飞舞,“宁如风,你等着。”
女人说话间语气轻快,好似心情很不错,她飞快关上门,空留男人跪在冰天雪地里,天空中的风霜雨雪丝毫没放过他。
宁如风双眸盯着自己的指尖,指尖上还残留有女人裙摆轻柔抚过的触感,她裙装的衣料也是由他精心挑选的。
她的脚……
她脚上的红绳用他半妖血侵染过,那根红绳此时就同一条蛇,将其死死缠住。
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要了她的命。
“宁如风,这个给你。”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宁如风的眼前多出一个汤婆子和一壶热酒。
他微怔地伸出手接过,他冰冷的指尖触及到汤婆子,瞬间能感到暖意融融,“太妃娘娘你这是何用意?”
他身体冰冷如同冰雕,腿脚酸麻僵硬,身上罩着的这件黑色大氅也透着凉气。
桑榆晚忍不住笑道:“这当然是用来给你取暖的,如果你冷就喝口热酒,桃花酿,很纯,很好喝。”
她笑意盈盈,狐狸眼微微弯起,双手捧着两件她自认为对他有用的东西,送给他。
宁如风纤细的手抵在嘴边,低声轻咳,“劳烦娘娘,臣不打紧。”
他十指瘦弱,骨节分明,但白净修长,相当的漂亮。
桑榆晚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读者最喜欢的角色,宁如风亲妈作者笔下的亲儿子,用多少形容词来形容他恐怕都不为过。
她半蹲下,靠近他,掀起他大氅的一角,二话不说地将汤婆子塞进去,又把酒壶放在一边,“我说给你,你就收下。”
淡淡的桃花酿香味传入宁如风的鼻尖。
他身子猛地一僵,背脊崩得直挺挺,女人额角的碎发,好似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的脸颊,她妩媚的相貌近在眼前。
他微微偏头,视线将她的笑颜尽收眼底。
“好。”他淡淡的,轻声回应她。
大魔王居然这么听话。
桑榆晚也不曾想到,她替他把汤婆子放好,便起身道:“嗯,你乖乖在这,等到天亮。”
“好。”
男人微微仰头,这次他回应的更快。
桑榆晚瞧着自己给宁如风挑选的两样东西,越看越满意,她果然很会照顾人。
有时候,他们破案捉凶,最难的,其实还是安抚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
失去亲人的滋味她懂,很难过,她又嘴甜还勤快,局里每次有这样安抚家属的任务,都会让她去。
她从来没觉得无趣,她只觉得,如果她可以影响一个人,或者拯救一个家庭的话,这就是天大的幸福。
忽地,她脖颈透着一丝凉意。
桑榆晚缓缓回头,直面手拿匕首的沈望尘,这时的他脸颊微红,身形晃荡,双眼无神,“你,你这个妖,好歹毒!”
“啧。”桑榆晚手指轻轻将脖颈上的匕首拨开,“你现在都这样,还想着杀我?”
沈望尘全束的头发都散落下来,披在他身后,他手里的匕首指着她,但视线却十分迷离,眼里的女人时而变成两三个,“你……”
他话音刚落,哐当一声,身体瞬间倒地。
桑榆晚不禁砸吧砸吧嘴,何必呢你说。
系统,必须男欢女爱吗?
[必须。]
“……”桑榆晚望着躺一地的男人们,不禁无奈扶额,“行吧。”
半晌,屋内响起男女调笑的声音。
“司长,你命属下寻的状元郎,还没有消息。”
这时,宁如风身边闪现一个人黑衣劲装手握玄铁剑的人,他面带银色面具,单膝跪地。
宁如风手指摸索着身边的酒壶,“继续寻。”
“是。”属下应声。
他用余光偷偷撇向他们镇妖司的司长。
这要是让那些镇压在镇妖司里的大妖们知晓,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踩在脚下的人。
居然每月都有一天,例行公事似的跪在屋前一夜,怕不是都要在狱中咬舌自尽。
这状元郎也不知如今何去向,从祭祀结束后,就不见了人影。
这可把那平阳郡主鹿清梨急坏了,她丢了心上人,就不顾身体抱恙,也要在众目睽睽下,来找他们司长。
他们司长也是,谁不知司长惦记着这位小郡主。
小郡主生来漂亮,皇宫上下谁不喜欢。
帮心上人去找心上人,他们司长真是大度。
“还有何事?”
宁如风微微偏头,看向酒壶,酒壶上刻画着一只拥有九尾的狐狸。
属下咽咽口水继续道:“嗯——司长,妖妃离塔的消息不知是谁走漏出去,现在众多大臣正在皇帝寝宫准备要弹劾你。”
“哈哈哈哈哈……”屋内男女的欢笑声不断。
宁如风微微勾唇,嘭的一声。
他大拇指推开酒壶上的塞,微微仰头喝了口酒,低声道:“让他们弹。”
桃花酿的香味瞬间飘散开来。
属下望着男人□□的后背,“是。”
他说完,身影便再次隐入夜色中去。
——
“噗。”
房内,桑榆晚猛灌一口酒,喷洒在依靠墙壁的男人脸上。
“嗯——”男人幽幽转醒,他睁眼就瞧见女人近在咫尺,惊世骇俗的绝美容颜,“小,小的见过太妃娘娘。”
他慌忙从地上起身弯腰向桑榆晚作揖。
桑榆晚手握着酒壶,见他战战兢兢的样,不知觉笑道:“你,跟他们一起。”
“啊?”男人微怔,抬头问道:“太妃娘娘想让我做什么?”
“玩给我看。”
男人愕然。
桑榆晚红唇微勾,双眼含笑,抬手轻拍拍他肩膀,对着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男人登时脸色微红。
他稍显扭捏地来到那几个寻欢作乐的男人们面前,犹豫几秒,仍旧认命似的,抬手掐住嗓子,“我们一起玩啊。”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这样尖细的声音。
顿时,那几个喝酒打浑的男人瞬间安静,他们面面相觑,苦笑着回应说:“快来。”
“来啦。”男人双腿夹紧,扭捏做作地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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