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下车库的水泥地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
顾昭言径直走向角落,掀开了一块防尘罩。
一辆线条凌厉、充满战斗气息的机车显露出来。杜卡迪 Panigale V4,经典的杜卡迪红如同凝固的火焰,单座设计凸显其纯粹的赛道血统,复杂的铝合金车架与裸露的机械部件散发着工业美感。
顾昭言递过一个同色系的头盔给盛蓝,自己则拿起另一个,语气带着点随意,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考究:“这辆可能比不上你在伦敦那辆宝马的性能,但低扭爆发力不错,街道上骑更有乐趣。”
盛蓝接过头盔,指尖拂过冰凉的面罩,闻言微微挑眉,想了想:“你要不说,我都快忘了。看来得找时间把那辆车运回来了。”
顾昭言唇角微扬,没再说什么。
两人利落地戴好头盔,跨上各自的座驾。低沉而有力的V4引擎轰鸣声在地下车库回荡,旋即化作两道流畅的影线,一前一后驶出车库,汇入清晨的车流。
盛蓝则朝着公司方向绝尘而去,顾昭言骑着他的川崎紧跟其后。
傍晚,李煜在兄弟三人的小群里发起语音邀约:“老地方烧烤,走着?昭言,开你的车吧,位置大,舒服!”
顾昭言回复得很快,背景音似乎还有隐约的风噪:“不去,今天骑车自己过来的。你们自己去,我这边结束得去接盛蓝。”
语音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李煜难以置信的惊呼:“骑车?!你骑车去接盛蓝???” 在他乃至所有老朋友的认知里,盛蓝是那种穿着精致、气场清冷,应该坐在豪华轿车里优雅出入的女性,给当挡泥板这种听起来实在联系不起来。
连一向冷静的沈灏辰都难得表达了诧异,透过听筒传来冷静的疑问:“她能给你当挡泥板?”
顾昭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清晰的笑意和隐隐的骄傲,纠正道:“没。我们一人一辆。”
“我……靠!”李煜在那边顿了一下,随即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感叹,语气里充满了佩服和惊叹,“还得是我小蓝姐!真他妈得劲!”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啧啧两声,“别说卓不凡那小子到现在还偶尔打听她,就搁六年前在一中,她也是独一档的香饽饽,又飒又漂亮,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
顾昭言听着,眼神在头盔下柔和下来,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透过蓝牙耳机清晰地传过去:“不是...我他妈的,少惦记。我老婆,准备领证的那种。”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掐断了通讯,拧动油门,朝着盛蓝工作室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昭言灵活地驶入盛蓝工作室所在的创意园区。
傍晚的停车场车辆稀疏,他正准备找个显眼的位置停下等盛蓝,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
只一眼,他的动作瞬间僵住,握着车把的手下意识收紧,引擎都忘了熄灭,低沉的轰鸣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有些突兀。
那个身影他太熟悉了——盛阳。
而此刻,盛阳正被一个身形高挑、穿着剪裁考究西装的男人按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车门上,两人……正在接吻。
那不是兄弟间玩闹的触碰,而是带着明显**色彩的、深入的亲吻。
盛阳的手甚至还环在对方的脖子上,姿态是全然的信赖与投入。
更让顾昭言头皮发麻的是,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似乎也认识。当对方微微侧过头,露出清晰的侧脸轮廓时,顾昭言心里咯噔一下。他公司前段时间一个重要项目的合作方负责人,印象里是个能力极强、作风低调但也略带疏离的年轻男人。
顾昭言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强行塞入了一段无法解析的乱码,一时之间处理不过来这过于冲击的信息。盛阳……和迟骁?接吻?
他猛地扭回头,几乎是有些仓促地将车停好,熄火,动作都带着点罕见的慌乱。他摘下头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快步走向盛蓝工作室的电梯。
办公室里,盛蓝刚结束一个客户电话,就看到顾昭言推门进来。
他脸色有些奇怪,不像平时那样从容,连走路都比平时慢半拍。
“怎么了?”盛蓝放下手机,走上前,自然地帮他取下还拿在手里的头盔,关切地问,“这么魂不守舍的。”
顾昭言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种世界观受到冲击后的虚弱感:“宝贝儿……我好像……已经知道你说的那个‘我也认识的好基友’……是谁了。”
盛蓝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非但没有惊讶,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干嘛?你看到了?”
她这反应,等于默认了。
顾昭言见她笑,那股憋着的劲儿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吐槽欲,语速都快了几分:“我他妈的……何止是看到!” 他指着楼下停车场的方向,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在楼下!搂搂抱抱!还……还接吻!迟骁!我合作过的甲方!”
他用力地抹了把脸,试图驱散脑海里那“惊悚”的画面,喃喃道:“我知道现在是开放社会……我也知道爱无关性别……但这……这视觉冲击力也太强了……盛阳那小子……他……迟骁……我……” 他一向条理清晰的大脑此刻语言系统近乎紊乱,最后只能总结为一句话,“我他妈的……需要缓一缓……”
盛蓝看着他这副罕见的手足无措、世界观被颠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当然理解顾昭言的震惊,毕竟盛阳在她面前一直是个需要照顾的弟弟形象,而迟骁……更是与“会跟下属弟弟在停车场接吻”这种形象相去甚远。
她笑着拍了拍顾昭言的后背,帮他顺气,语气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好啦好啦,顾总,冷静点。不就是谈个恋爱嘛,看你吓的。”
顾昭言看着她笑得轻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眼神里的复杂情绪依旧挥之不去。他知道盛蓝说得对,但知道理论和亲眼目睹,完全是两回事。尤其是,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时,那种冲击力,需要时间来消化。
而如何面对盛阳,也成了他此刻心头一个沉甸甸的问号。“你姑姑知道?”
“嗯吧,去年就出柜了。”
顾昭言听着盛蓝轻描淡写地说出“去年就出柜了”,更是震惊,感觉自己像是错过了几十集连续剧。“去年?出柜?在哪儿?怎么出的?”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迫切想拼凑起这段他完全不知情的家族秘辛。
盛蓝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八卦模样,觉得好笑,才慢慢道来:“就在伦敦,我姑姑去年去看我们的时候。”
那是个周末,盛明珠难得有空,在盛蓝伦敦的公寓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想着和许久未见的侄女、侄子好好聚聚。饭桌上气氛原本很好,直到盛阳放下筷子,很平静地看着盛明珠,说:“有件事,我想正式告诉你们。我喜欢男人。”
当时餐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盛明珠手里的汤匙“哐当”一声掉在盘子里,脸色先是煞白,随即涨红,声音都拔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这种玩笑能乱开吗?!”
“我不是开玩笑。”盛阳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他叫迟骁,我们……大学就好过。后来分开了,现在准备复合。”
“迟骁?”盛明珠皱着眉,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之前视频时好像听盛阳提过几次,说是关系很好的“同学”、“朋友”。她还欣慰在国外交到了不错的朋友。现在想来,简直像个讽刺的笑话。“所以之前那些所谓的‘好朋友’,都是……都是……一定是他带坏你的...”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姑姑,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他恰好是男人。”盛阳试图解释。
“闭嘴!”盛明珠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盛阳!你是盛家的儿子,一个大集团的未来接班人是个同性恋?你想让所有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你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怎么跟那些股东元老交代?!”
她的反应激烈得超出预期,盛阳抿着唇,脸色也有些发白。
盛蓝在一旁想劝,却被姑姑挥手打断。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盛蓝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风尘仆仆的迟骁。
迟骁进门后,先是礼貌却不容置疑地对盛明珠打了招呼:“阿姨,您好,我是迟骁。”然后他径直走到盛阳身边,当着盛明珠的面,自然地握住了盛阳的手,姿态坦然又坚定:“我和盛阳是认真的。所有您担心的关于未来的问题,无论是事业、家庭还是外界眼光,我都考虑过,并且我愿意和他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盛明珠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卓绝、言行得体的年轻人,一时语塞。她认得迟骁,知道迟家的背景,甚至之前还觉得这年轻人很不错。可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混乱和难以接受。
那晚自然是不欢而散。盛明珠摔门而去。
后来,还是的爷爷奶奶知道了这事。爷爷亲自给盛明珠打了越洋电话,老人家在电话里叹着气说:“明珠啊,都什么年代了,你也不是什么老顽固。孩子们的路,让他们自己去走吧。我们盛家不需要靠牺牲孩子的幸福来维系什么。阳阳是个好孩子,他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只要那个迟骁是真心对他好,人品端正,其他的,随他们去吧。”
奶奶也在一旁劝:“就是,我看那个迟骁挺好的,家世模样能力,哪样配不上我们阳阳?性别这事……唉,孩子们自己乐意就行了,咱们操那么多心干嘛?”
在二老的开明劝解下,盛明珠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
毕竟,她哥就这么一个儿子。
越来越自责,两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还让人操心。
盛蓝讲完,耸耸肩:“所以咯,家里基本上都知道了,也默认了。就是姑姑心里可能还有点疙瘩,但也不会明着反对了。”
顾昭言听得一愣一愣的,信息量巨大:“等等……所以他们大学就好过了?迟骁也在国外读的书吗?”
“对,当时和我们一个学校,后面听盛阳说是在一起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当时经常来我公寓找盛阳,我也没多想。后来迟骁被他家里召回国,两人就分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迟骁还惦记着我弟。”盛蓝说到这里,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对迟骁的认可,“他确实是穷追不舍,手段……也挺厉害的。具体他们后来怎么又和好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
她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有一次我回公寓,门没关严,我推门进去,正好看到迟骁把他按在沙发上……嗯,那画面,跟你今天看到的差不多,可能更激烈点。”
顾昭言:“……”
他感觉自己对迟骁那个甲方的认知,彻底崩塌了。
同时也对盛阳和迟骁这段跨越多年、波折重重的感情,有了更复杂的感受。不再是单纯的震惊,反而隐隐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理解?毕竟,执着地爱一个人多年,这种心情,他比谁都懂。
“过来,我想和你贴贴。”顾昭言坐在沙发上,双手张开着,好似在欢迎着。
盛蓝起身从椅子上扑向顾昭言的怀里。呢喃着“我不想骑车了,累死人了。”
“...?那我带你?”
“切......今天他们几个孙子还说你不乐意当我挡泥板。”顾昭言莫名小嘚瑟起来。
“是不乐意。”盛蓝利落起身往桌上拿了一串车钥匙,朝他扔去,“楼下有车,你开车。”
“......”顾昭言接住带着她体温的车钥匙,脸上那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得意瞬间垮掉,嘴角微微下撇,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像一只被泼了冷水的大狗。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含混不清,但大意无非是“骑车多好”、“开车多没意思”之类的抱怨,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两人乘电梯下到停车场。
好巧不巧,电梯门一开,正对上准备离开的盛阳和迟骁。
气氛瞬间有那么一丝凝固。
“......姐”盛阳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顾昭言,下意识地就往身后缩了半步,全然没了刚才被按在车上亲吻时的大胆。迟骁倒是镇定自若,仿佛刚才在停车场上演热吻戏码的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还颇为自然地牵住了盛阳的手,然后朝着盛蓝礼貌地点头,开口的称呼却让盛蓝浑身一激灵......
“姐姐好。”迟骁的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
盛蓝被这声“姐姐”叫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忙摆手,表情有点哭笑不得:“别,可别这么叫。我就大你一岁,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迟骁从善如流,微笑道:“好。”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旁脸色依旧有些复杂的顾昭言,态度坦然,依旧是那副模样:“顾总,好巧。”
顾昭言看着眼前这个不久前还是自己合作甲方、此刻却牵着自己小舅子手的男人,心情五味杂陈。
他勉强维持着风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实在不知道该寒暄什么,难道要说“好巧,刚看完你和我小舅子接吻”?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嗯,我们先走了。” 然后几乎是半揽着盛蓝,快步走向她那辆奥迪,逃离了这令人尴尬的现场。
回到家,吃完晚饭,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顾昭言侧躺着,支着脑袋,看着旁边刷手机的盛蓝,突然就开始作妖。他用一种刻意拉长、带着点黏糊和戏谑的语调,幽幽地喊了一声:
“姐姐~”
盛蓝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顾昭言你没事吧?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少来这套。”
顾昭言不依不饶,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继续阴阳怪气:“可是……今天乐总不也叫得挺顺口的吗?姐姐~” 那声“姐姐”被他叫得百转千回,醋意都快漫出来了。
盛蓝这才隐约琢磨过味儿来,这醋吃得也太拐弯抹角了吧!她忍不住失笑,放下手机,转头看他:“顾昭言,你幼不幼稚。醋桶,和当年一模一样。”
“不幼稚。”顾昭言理直气壮,手臂环上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暗示和不容拒绝,“他叫得,我叫不得?” 他的吻开始落在她的耳垂、脖颈,带着酥麻的痒意。
盛蓝被他闹得没办法,笑着躲闪:“你别闹……”
“那你叫哥哥。”顾昭言却突然在她耳边,用极其低沉性感的声音要求道,动作也带上了更强的侵略性,手指灵活地探入衣摆,在她腰侧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盛蓝脸一热,咬着唇不肯开口。
顾昭言也不急,极有耐心地在她敏感处点火,唇舌流连,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诱哄,声音哑得不行:“乖,叫哥哥……我想听……”
在他的强烈攻势和持续不断的耳边低语下,盛蓝最后一丝防线也土崩瓦解,意乱情迷之中,终于如他所愿,用带着颤音的、细弱蚊吟的声音,喊出了那声:
“...哥......哥哥。”
这一声仿佛点燃了最后的引线,顾昭言眼神骤然暗沉,彻底将这场由一点点醋意引发的玩闹,彻底沉沦。
在顾昭言密不透风的爱与陪伴下,盛蓝开始了一场缓慢而坚定的“脱敏”旅程。
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它藏在每一个婚后日常的细节里:
夜晚,她偶尔还是会从乱梦境中惊醒,但不再需要彻夜开灯。因为总有一双坚实的手臂会在第一时间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别怕,我在。” 那真实的体温和心跳声,逐渐覆盖了梦魇的冰凉。
她甚至敢在他面前,翻看那些为数不多的、与父母的旧照。看着看着,眼泪还是会掉下来,但顾昭言从不阻止,只是默默递上纸巾,然后听她讲述照片背后的、那些他未曾参与的、属于她的快乐往事。他在帮她,将“父母”这个符号,从巨大的悲伤和缺失,慢慢还原成具体而温暖的记忆。
在这个过程中,盛蓝清晰地 “感知” 着一切。
她感知到,当他拥抱她时,那份安全感是如何如暖流般渗透四肢百骸,驱散心底的寒意。
她感知到,当她落泪时,他指腹的薄茧擦过她脸颊的触感,以及那触感带来的、被珍视的心安。
她感知到,在无数个平凡的清晨与黄昏,他为她温好的一杯牛奶,他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他看着她时眼底永不熄灭的柔光……所有这些细微的、持续的“好”,如同涓涓细流,日夜不停地冲刷、滋养着她曾经干涸龟裂的情感土地。
原来......
顾昭言用他六年无声的守望,在她生命里刻下了爱的基底频率。而如今,他用每一天的陪伴与呵护,让这频率在她当下的生活里产生了巨大而清晰的回响。
这回响如此强烈,如此真实,让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记得被爱着的感觉,从而能够清晰地辨别和区分”什么是真正的爱。
它不是年少时激烈的占有,不是孤独中抓住的浮木,而是这种融于日常、沉静有力、能治愈伤痕、能托住崩溃的——具象化的感知。
某个宁静的夜晚,窗外月色如水。
盛蓝和顾昭言相拥在阳台的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
盛蓝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澄澈:
“顾昭言。”
“嗯?”
“谢谢你。”
顾昭言低头看她,用眼神询问。
盛蓝仰起脸,目光清亮,仿佛能穿透时光:“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让他感受那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我以前觉得,失去父母,不完美的我、就像生命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从此残缺不全,只能背着沉重的回忆,一步步走向既定的终点。
这便是——向死而生;
她顿了顿,眼神温柔而坚定地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但现在我才明白,正因为深刻地‘死’别过,我才更懂得该如何用力地‘生’,更懂得如何去珍惜眼前活生生的人,去感受每一份具体而微的爱。”
“生命的终点或许无法改变,但通往终点的这条路,因为有你,充满了温度和回响。”
她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完成了最后,也是最郑重的告白:
“所以,我属于你。不是残缺的我需要你填补,而是完整的我,自愿且坚定地,将余生的所有知觉,都交予你共鸣。”
顾昭言心中巨震,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揉进骨血。
他无需再多言。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
过往所有的分离、痛苦、守望与治愈,都沉淀为生命底色里悠长而磅礴的回响。他们清晰地知道,从此,每一个当下的瞬间,都因彼此的感知而鲜活;通往未来的每一步,都因共同的频率而坚定。
向死而生,但我属于你。
这便是爱,在知觉的浩瀚回响中,最永恒的证明。
——正文完
其实这篇算是在十六七岁就有的框架,趁着得空。融入心理学,是因为我个人本身也比较关注心理疾病这一块,我想说人其实就是很脆弱的,会因为几件事,突然就被击垮然后病了,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或许是因为我的阅历不够丰富,但是这并不是别人耻笑我们还太年轻,都会过去的主观意见。
在当下,事情发生了,就是对我们造成伤害了。我也希望大家透过盛蓝,知道向死而生、不破不立的点。也如顾昭言所说,没有那一条法律规定我们不配拥有爱。
抑郁症不是不配有爱,只是配得感低。所以大家身边要是有心理疾病患者,我们不妨多给对方耐心呢。
都没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没做好决定的话,就不要靠近了,对自身和心理疾病患者都是一种“煎熬”。
对了,也不要区别对待我们,把我们当成正常人,就是最好的爱。
看到这边,也希望大家天天开心!天天开心很难的话,就祝您们永远兜里永远有钱花,身旁永远有人愿意听你们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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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终峰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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