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走廊里,孙元洲与夏姐等一众过门人已经陆续离开了。
尹欣艺在转身一刻,视线若有似无地轻轻停留在田谷雪隔壁那间房间,嘴角隐晦地勾出一抹笑。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时分,一抹鬼鬼祟祟地身影从走廊拐弯处冒出,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田谷雪隔壁那间房间,熟练地掏出铁丝打开了房间门。
“怎样?他们信了吗?”
阮澜烛和盼兮一同转身看向门口处,却被一股冲过来的力道拥住。
“没事就好,你们没事就好...........”
凌久时声音哽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盼兮和阮澜烛一人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怕。”
这一次,真的吓到凌久时了。
如果不是有道具,他就要彻底失去这两个占据他生命绝大重量的人了。
半晌过后,凌久时才缓缓松开拥住俩人的手臂。
抬起红肿的眼睛,声音冰冷道:“现在游戏该我们来主导了。”
盼兮和阮澜烛俩人神色坚毅点了点头。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即使开出了箱妖的头发,只要开箱人在被头发缠住前离开,箱妖的头发就只能就近捕捉活物,只要有活物被头发拉进箱子里就可以逃过一命。”
盼兮提出这一想法后,就看向她对面坐着的俩人,眼神询问他们对这一猜想的想法。
“可,剪刀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凌久时将剪刀丢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对这一情况,盼兮和阮澜烛一点也不惊讶。
盼兮是因为她早就知道有第二个内应,而她刚好可以借此在凌久时他们面前验证出孙元洲的身份。
至于阮澜烛,在田谷雪说她拿到游戏说明书的经历后,他就已经猜到有第二个内应,对方能藏过他的眼睛,就证明对方演技不俗,并且还有后手。
之后会发生他们道具的丢失,这件事情就一点也不奇怪,尤其他们队里还有一个马大哈,做事丢三落四的,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忘记将道具揣身上,这一点也不奇怪。
“没事,你跟孙元洲借的打火机,应该还没还给对方吧?”
盼兮安慰道。
凌久时拍了拍衣兜口袋,那里面放着借来的打火机道具。
“还没,小兮你是有什么计划吗?”
盼兮眉眼弯弯,勾唇浅笑道:“明天你带着那两孩子去试探孙元洲身上还有没有其他金属的道具,无论有没有,再让牧童用他的嗅觉去嗅。”
“无论孙元洲是否说谎,只要牧童嗅到跟他说出的话不符的,就证明,这人跟我们藏了一手,有可能我们的剪刀就在他手里,更甚者他就是严——巴——郎。”
阮澜烛眼神逐渐冰冷,尤其是说到严巴郎的名字时候,感觉话语出口瞬间,已经结成冰霜了。
这次,他可差点就栽了跟头。
“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出门,抢先他们拿下第十一扇门的线索,这样他们..........”
盼兮出于对那俩孩子的安危顾虑,提出安全第一,优先过门的提议。
但很快被对面两个男人拒绝了。
“不,这次轮到我们来操控棋盘,就这样放了他们,那就浪费我今晚留下的泪了。”
“凌凌说得没错,不回礼,这可不是我们黑曜石的风格。我相信,那俩孩子也是这样想的。”
目前,知晓盼兮和阮澜烛没死的事情,就只有凌久时一人。
凌久时想起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的程千里兄弟俩,此刻还沉浸在悲伤中,其中程千里回房后整个变得跟他哥一样,面无表情地发呆。
就连一向淡漠的程一榭,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凌久时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得更旺,立即拉着阮澜烛去一旁低声商量明天的计划。
因为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盼兮要休息了。
阮澜烛也深知这一点,十分配合和凌久时窝在最远处的角落。
阮澜烛摸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自己身上的钥匙和棺材钉,微微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压低声音跟凌久时复盘一些之前遗漏掉的信息。
盼兮眉眼温柔地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委屈着窝在最远处,有点心疼他们。
但这心疼只是一晃而过。
盼兮抬眼朝桌上摆放的闹钟看去,已经凌晨2点了。
想着心疼他们两个男人,还是先心疼一下自己缺少的睡眠吧。
盼兮二话不多说,直接掠过地上昏迷的田谷雪,躺床闭眼睡觉。
凌久时和阮澜烛经过缜密的沟通,他们还发现了一个被众人忽略掉的线索——游戏说明书。
游戏说明书早就提示了第二个内应的身份。
凌久时突然间想起进门前,陈非说过的一句话,游戏不会一开始就出现死局,而听诊器就是游戏给过门人留下喘息的道具。
盼兮和阮澜烛“死去”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
游戏内只剩下11人,已经包括“3名死者”。
盼兮和阮澜烛躲在暗处,看着凌久时在众人面前,借用游戏说明提示,以及当面拆开听诊器内部,解释为何只能小蓟使用的原因。
成功且完美地在众人面前拆穿了小蓟就是箱妖的第二个内应。
小蓟能藏得这般深,又怎会被人拆穿后乖乖束手就擒,只是没等他跑出去一步,就被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阮澜烛,一脚踢出几米开外。
小蓟直接倒地晕死过去。
“哎呀,怎么办,不小心使错劲了,人都晕过去还怎么问话,你们不会怪我吧?”
阮澜烛半眯眼睛,笑看一众下巴掉地的过门人。
众人看着昨晚“死去”的阮澜烛和盼兮,俩人安然无恙地从暗处走出,出现在他们眼前。
甚至阮澜烛还踢晕了第二个内应。
说他不小心的,呵,谁信!
“祝哥、小兮姐,你们没死,呜呜呜,太好了。”
程千里反应过来,立马朝他们奔赴过去,就在他快要抱住阮澜烛的时候,就被阮澜烛一脸嫌弃地拿食指抵住额头。
“把你的眼泪鼻涕收回去。”
程千里的眼泪一顿,之后如崩塌的河堤,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
“呜呜呜,是真的,这样嘴毒的祝哥还活着,太好了,呜呜呜.........”
嘴毒·阮澜烛面无表情地保持着食指抵住对方的姿势,感觉他更嫌弃对方了。
程一榭缓慢走到阮澜烛和盼兮面前,在这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过程中,他已经十分肯定阮澜烛和盼兮真的没死,而昨晚哭得那么伤心的凌久时,他是知情的。
程一榭站在阮澜烛和盼兮面前,淡淡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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