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吻着他,缠着他,恨不得把他拆吞入腹,将所有的呜咽都堵在了喉间。唇齿间湿漉漉一片。
稀薄的氧气里,Beta的大脑好像坏掉了,迷迷糊糊时竟闻到了铁锈之外的味道,淡淡的,像是某种花香,沁人心脾。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几秒。
余暄感到下颚发麻发酸,口中那条庞然大物不知收敛,狂风暴雨般扫过上颚,又勾着他重重的吸吮,兜不住的涎水从唇角溢出,淌湿了外套。
Alpha牢牢掌控着他,不容许他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眼瞅着人就要窒息而死,Alpha终于舍得退出,拉开了些许距离,漆黑的瞳仁泛着幽幽的流光,一错不错地从上至下慢慢描摹着Beta的脸。
Beta眼眸迷离,双颊酡红,尤其周身上下都弥漫着Alpha的信息素,似乎宣告着眼前人的所有权。
余暄微微眯起来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只有他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Alpha隐隐兴奋起来,他看着余暄半晌,没忍住又倾身上去。先是亲了亲余暄眼睛,又顺着往下,如风抚过红唇、耳垂、锁骨,最后在余暄后颈腺体处的地方流连忘返。
Alpha忽然舔了一下,余暄顿时激起战栗,仿佛有电流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上,噼里啪啦在脑海中炸开。他的腿更软了,全靠萧景星搂在他腰间的手臂才不至于狼狈瘫坐在地。
“够、够了。”
虽然Beta的腺体不会释放信息素,也不像Alpha和Omega那样敏感,可平时连触摸都很少的地方,此刻却被这样反复衔在齿间慢条斯理的磨着,仿佛在嚼韧劲十足的珍珠,余暄还是受不住。
他伸手去推Alpha的脑袋,推不动。但他不敢用力,Alpha正叼着他的腺体不放,虎牙跃跃欲试的探出来。
余暄只好去摸他的唇,手指甫一触上锐利的牙齿,湿热的舌尖立即缠上,留下暧昧的水痕。
“唔,不够……要信息素,给我,”萧景星口中咬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但能听出来有些委屈,“为什么不给我信息素,你不喜欢我了吗。”
余暄手指被吃得水光油亮,他想抽出来,Alpha却不依不饶的追上,咬着不放,“为什么不说话。我这样亲你,你也不喜欢吗。”
Alpha眼睑下垂,投过来的眼神就像雨中被淋湿的小猫似的,直看得余暄心生不忍。压下羞赧,他侧头凑过去,轻轻的吻了吻萧景星的唇角。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余暄耳尖泛红,“除了你,我再没有喜欢过别人。”
萧景星眸光一动,总算舍得松开他的手指了,却又盯上了余暄微红的脸颊。他咬了一口,“那你疼疼我,给我信息素好不好。我好难受,很热……”
余暄脸上顶着一个明晃晃的齿痕,感觉头顶都在冒烟,易感期中的Alpha实在直白,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而且Alpha也惯会装可怜,每句话每个神态都拿捏住了Beta同情的心理,“疼我可以吗,我想要信息素,想要咬一口,想要拥有你。”
余暄在萧景星面前没啥定力可言,眼瞅着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就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又流露出深深渴望他的欲念,心里早就妥协了。
可他只是个Beta,没有信息素,腺体咬了也没用,他无法满足Alpha的要求,哪怕任何一项。
Beta迟疑的说:“我不能答应你……”
萧景星直勾勾的盯着他,满脸失落,“为什么,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答应。”
“还是说,”Alpha的眼神变得怨怼起来,“你说喜欢我是骗我的,你根本已经背着我偷偷勾搭上别人了。”
余暄只觉得灵魂脱离了身躯,恍惚得很。Alpha居然说也喜欢他……还说他们是两情相悦。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看得萧景星心神荡漾。
就在萧景星还想继续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余暄忽然又亲了他一下,侧头露出腺体,“我是Beta,我没有信息素。但是星哥想咬的话,可以咬。”
坚硬的犬齿破开了腺体,强烈的刺痛感席卷而来。随即有什么东西缓缓被注入,腺体有些发烫、发肿,余暄没忍住轻嘶了声。
Alpha紧紧的搂着他,抵在墙上,生怕他挣扎跑掉了。
十几秒后,临时标记完成。
“好乖。”
萧景星抬起头,满意的打量余暄后颈腺体上的齿痕。许是他的等级太高,Beta有些无法承受,腺体微微鼓了起来。他怜惜地舔了舔。
“唔!”余暄冷不丁被舔得打了个颤。
萧景星抱着他,埋在他颈间温存。两人黏糊糊的挨着,狭窄的杂物间飘着大量的Alpha信息素。
很快,萧景星抬眼,一脸严肃地看着余暄。余暄被看得莫名其妙,出声问道:“怎么了?”
萧景星再次委屈,“没有信息素。你没给,你的腺体也没有。”
哪怕Beta无法被标记,但腺体也不是漏筛,倒进去就没了,就是无法储存太多,味道会很淡,尤其萧景星的信息素还是淡淡的花香味。
易感期中的Alpha占有欲特别强,等级越高越恐怖,仅有一点信息素是无法满足的,他们想要自己的伴侣全身上下都染着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越浓越好。
余暄呃了声,有些无奈,“因为我是Beta呀。”
萧景星皱着眉,“我不信,除非你再让我咬一口。”
余暄:“……”
长叹一口气,余暄再次乖乖侧头,“那你轻点。”
……
时针走了好几圈,余暄后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有吻痕也有咬痕。
尤其是腺体周围的地方,牙印深深浅浅,触目惊心,全是Alpha因为标记不了Beta破防的证据。
萧景星目光幽幽,空气里依旧只有他的信息素,孤零零的,“为什么没有信息素……你不爱我了,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Alpha猛地锤了一下墙,灵敏的捕捉到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双眸赤红。
“怪不得这么吝啬,原来奸夫都叫来了。刚刚还说喜欢我,翻脸翻得如此之快,全都是我错付了。”
说到最后,尾音竟隐隐带了点哭腔。
余暄:“……”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撞见Alpha易感期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一口一个奸夫,并对此深信不疑。
头疼。
但是话又说回来,Alpha意识到奸夫的存在,说明门外有人来了。余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他看不到什么情况,也能摸出来一点,可怖的痕迹。
还好现在入冬了,外套拉上拉链也能掩去一二,否则顶着这样的模样出去,他俩的名誉可就不清白了。
然而他思考沉默的样子落在萧景星眼里,就是被戳破心事心虚了,当即更加委屈。
他情热一波都没退去,眼前的人就已经想着怎么投入奸夫的怀抱了。
Alpha制止了他整理衣襟的动作,长腿往前迈去,撑开余暄的身体。大掌攀住他的,强硬的挤进去,十指相扣抵在耳边。
沉闷的储物间里,不知道谁在敲鼓,咚的一声响了起来,而后越来越密集,如雨落下。
萧景星靠近他,“你的奸夫就快到了,你说我要是现在咬下去,他打开门就是你双目失神只会喘息的样子,会怎么样?”
Alpha轻轻啄了啄他的耳垂,“你要怎么爬到他怀里去呢,嗯?如果要我帮你,那可不只是标记那么简单了。”
余暄几乎被他这样秽乱的言语吓到了,不可置信的注视他,张了张唇,“你、星哥,你吓到我了……”
Beta惊慌失措的模样萧景星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本应该安慰的,可Alpha骨子里的独占欲未被满足,恶意渐生。
“既然害怕为什么又要把奸夫找来?”萧景星乌黑的双眸此刻冷漠的可怕,“说喜欢我又不给我信息素,腺体也不愿意乖乖含着我的信息素……”
忽然声音停了,他冷着脸给了自己一巴掌,俊脸浮现出红彤彤的巴掌印,他恍若未置,怜惜地吻去Beta眼尾被吓出来的泪花,嗓音很轻。
“我的错,我不该胡说,要骂要打随你好不好。就是打骂后不能再生我的气了。”
余暄仰着脸看他,眨了眨眼,“你先松开我。”
萧景星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还没等来Beta的夸奖,登时后颈一痛,视线黑了下去。
他晕倒在余暄怀中,头枕在肩上。
余暄吃力的抱着高大的Alpha,艰难的拉开门,迎面对上走廊里来寻萧景星的人。
*
萧景星睁开眼,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鼻翼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发现手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不仅如此,后颈也有些痛,像是被人打了。
这是怎么回事?
萧景星有些断片,他记得他在等余暄,后来有人敲门了。门外有很浓郁的Omega信息素,他被控制着往前走。
后来呢?
萧景星眼神放空,后来他的易感期好像被诱发出来了,他拉着人反复的标记,曾经刺破脆弱腺体注入信息素的快感历历在目。
他磨着牙,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回想那个人是谁。
总之绝不会是Omega。
否则进行标记之后,哪怕只是临时,也会建立起某种联系,而随着标记行为的频繁,彼此会更加依赖对方。
可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记得那人抱起来很舒服,咬着也是,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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