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凉像只被捏住后颈的奶猫，徒劳地扑腾着四肢。李临沂的指尖陷进他柔软的毛衣领口，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蹭过颈后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夏语凉像只被捏住后颈的奶猫，徒劳地扑腾着四肢。李临沂的指尖陷进他柔软的毛衣领口，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蹭过颈后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松手！"夏语凉挣扎时发梢扫过李临沂的下巴，带着橙子沐浴露的甜香。他白皙的后颈很快泛起一片薄红，在暮色中像抹了胭脂。
李临沂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力道。他垂眸看着夏语凉炸毛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没看见彦哥扶你上车多费劲？"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
"我就想试试嘛..."夏语凉委屈地扁着嘴，睫毛在路灯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偷偷用鞋尖去够地面，却被李临沂拎着往后一拽，整个人差点栽进对方怀里。
"试什么试。"李临沂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夏语凉耳畔，"刚才是谁嚷嚷着要饿死了？"他目光扫过夏语凉泛红的耳尖，突然用虎牙轻轻硌了下舌尖，"让旭哥等急了，你负责？"
说完不由分说拽着人就走。夏语凉踉踉跄跄跟在后面，毛衣领口被扯得歪歪斜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他气鼓鼓地瞪着李临沂的背影，却在对方回头时慌忙移开视线。
林彦南站在原地，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车把上残留的温度。他看见李临沂拇指正按在夏语凉颈后那个浅褐色的胎记上——那是上次野餐时，他亲手给夏语凉涂防晒霜时发现的。路灯突然亮起，将三人影子纠缠在一起。
"彦哥！"夏语凉突然挣脱桎梏转身，毛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腰间一小片白皙的皮肤。他挥舞的手臂在暮色中划出明亮的弧线，"快来啊！我要饿晕了！"
林彦南眨了眨眼，再抬头时已换上惯常的温柔笑颜。他推车走近，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前面新开了家可丽饼店..."话音未落，夏语凉已经欢呼着蹦起来，发梢扫过李临沂紧绷的下颌线。
李临沂盯着林彦南搭在夏语凉肩头的手，突然伸手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带："走了，馋猫。"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街角面包店的暖光将三人身影拉长，最终融进暮色里。
冬日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温柔地包裹着四人并肩前行的身影。轨道旁的老梧桐落下最后一片枯叶，恰好飘进夏语凉蓬松的发间。李临沂伸手去摘，指尖却不小心缠住了一缕翘起的呆毛。
他们沿着四六路电车轨道，边走着边笑着，脚步踏在阳光里，也踩在青春的回音上。许多年后，夏语凉再回忆起这段日子，都会觉得那是他笑得最没有负担、幻想也最鲜亮的一段时光。
"觅食去？"林程晃着手机，"选项就仨——"他掰着手指数，"肯德基、麦当劳、土耳其烤肉饼。"
"烤肉饼太油了。"
夏语凉皱眉时，镜片后的睫毛在阳光下变成浅金色。李临沂注意到他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羊绒手套——正是刚才林彦楠借给他的那副。
不由皱了皱眉。
“喂，小孩儿，想吃肯德基还是麦当劳啊？”
李临沂突然勾住夏语凉的脖子不住得往下压，他说话时喉结擦过夏语凉的耳尖，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压我！"夏语凉像尾灵活的鱼滑出桎梏，“你是不是嫌我矮啊？你这个人怎么老喜欢压我？”
“哎哟，别这么小气嘛！”李临沂笑嘻嘻地说，“说吧，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肯德基，肯德基的玉米好吃...但麦当劳的汉堡...又比肯德基的好吃……"他苦恼地咬着下唇，没发现李临沂正盯着他唇上那抹水光出神。
“……”
“你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做哲学选择题的？”
李临沂看他一脸痛苦纠结的样子，表情几乎裂开。
“嗯……那就肯德基吧。”
夏语凉做出了痛苦的抉择。
"嘿嘿，小孩儿，知不知道，说鸡不说巴！"李临沂突然冒出一句，虎牙闪着恶作剧的光。
“呸，果然是心里有啥嘴上就说啥。”
夏语凉瞬间炸毛："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黄色废料！"他挺起胸膛的样子像只虚张声势的猫，"我明明在说正事！"
“哦？什么正事？"李临沂凑近，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比大小？"
"比就比！我——老大了！"
“噢哟，多大啊？”
“能绕地球一圈。”
“哼！我也……”
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俩……不是在讨论吃的吗？怎么聊到比大小了？”
林程像鬼影一样从后面探头出来，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其实我的也挺大。”
“……”
林彦南扶额，阳光将他无奈的侧脸镀上金边：“我到底带的是三岁幼儿园大班还是大学生？所以到底吃什么？”
"麦当劳。"李临沂斩钉截铁道。
说完，大步流星往前走。
"喂！"夏语凉追上去拽他书包带，"不是说听我的吗？"
"是啊，"李临沂回头，夕阳将他唇角的坏笑染得格外生动，"排除法。"说完敏捷地躲过夏语凉踹来的脚，“啧啧啧，暴力！真暴力！”
"彦哥——"夏语凉突然转身，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般扑向林彦南，鼻尖和眼眶都泛着淡淡的红。他一把抓住林彦南的袖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那截羊绒面料："李临沂那个混蛋欺负我..."
他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发梢上还沾着方才飘落的梧桐叶碎屑，随着他控诉时摇头晃脑的动作簌簌落下。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湿润的眼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李临沂在后面"啧"了一声，虎牙不自觉地磨了磨下唇。他看见夏语凉故意把被自己捏红的后颈往林彦南眼前凑，那节白皙的皮肤上还留着几道淡粉色的指痕——明明刚才挣扎得那么厉害，现在倒装起可怜来了。
林彦南无奈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他伸手轻轻拂去夏语凉发间的落叶残渣，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炸毛的猫咪："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夏语凉立刻来劲了，转身指着李临沂，毛衣领口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又歪了几分，"非要跟我唱反调，还说我的...我的..."话到嘴边突然卡壳，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李临沂趁机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说啊，你的什么？"他压低声音，带着薄荷糖气息的呼吸拂过夏语凉通红的耳廓，"不是要告状吗？嗯？"
夏语凉气得直跺脚，小白鞋在石板路上踩出哒哒的声响。他求助般望向林彦南，却看见对方正低头闷笑，肩膀抖得连镜链都在轻轻晃动。
"好了小凉，"林彦南轻轻推了推夏语凉高鼻梁上快要掉落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月牙，"等会儿我们顺路看看，如果有肯德基也买，大不了跑两趟。"
夏语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得到小鱼干的猫咪，欢快地蹦到林彦南身边。他故意贴近林彦南，冲着李临沂吐了吐舌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呀，在做人这方面还是好好学学彦哥吧！"
李临沂眯起眼睛，虎牙危险地闪着光。他一把拽住夏语凉的后衣领，把人往自己这边带："哦？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好好做人'给你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喷在夏语凉耳畔。
夏语凉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李临沂更用力地按住。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像极了正在打闹的小动物。
"喂喂，"林程举着手机从后面冒出来，镜头对准两人，"你们这样很像在打情骂俏诶！"
"闭嘴！"夏语凉和李临沂异口同声地吼道，随即又因为这份默契而尴尬地别开脸。
林彦南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夏语凉的肩膀："走吧，再不去旭哥该等急了。"说着，不动声色地隔开了两人。
夏语凉立刻像找到靠山似的，得意地冲李临沂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地跟上林彦南的步伐。他转身时，发梢扫过林彦南的肩膀，带起一阵淡淡的橙子香气。
李临沂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快步追上去，故意挤到两人中间："让让，挡道了。"说完，还报复性地揉了揉夏语凉的头发，把那一头柔软的发丝揉得乱七八糟。
"李临沂！"夏语凉气得跳脚，正要反击，却被街角飘来的炸鸡香气吸引了注意力。他的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破功。
四人笑闹着走向快餐店，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很多年后夏语凉想起这一天，记忆最深的不是吃了什么，而是那份有人愿意包容他所有任性的温暖。
其实夏语凉根本不在意是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他贪恋的不过是这份可以肆意玩闹的温暖氛围。李临沂的背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夏语凉望着他挺拔的轮廓出神——这个人究竟是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在配合演出，还是单纯的无心之举？如果他真的看穿了...那是不是也察觉到了自己那份隐秘的心意？
"唉，真没有肯德基..."林程的哀叹将他拉回现实。麦当劳里人声鼎沸，金发碧眼的小孩子们在游乐区尖叫奔跑，三条点餐队伍蜿蜒到门口。夏语凉本想紧跟着林彦南，却在推搡中被人群冲散，最终孤零零站在队尾。
电子菜单上的字太小，即使推了推眼镜也看不清。夏语凉索性放弃，任由思绪飘远。玻璃窗映出他模糊的倒影——微蹙的眉头，无意识咬住的下唇，还有望向某处时突然亮起的眼睛。顺着那道视线，能看到李临沂正在前方队伍里回头张望，目光扫过人群时，夏语凉慌忙低头假装研究餐巾纸上的印花。
餐巾纸上的卡通汉堡被他无意识地撕成碎片，就像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情。
想什么呢？还没点餐？"李临沂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他在人群中搜寻许久，才找到这个站在门口发呆的家伙。夏语凉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转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脑海中突然闪过接吻的画面，夏语凉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他慌乱地推开李临沂的脸："别、别靠这么近！"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心跳失速。
李临沂不爽地"啧"了一声，揉着被推开的脸颊："都是男的，至于吗？"眼神却暗了几分——刚才这人被林彦南揽着肩膀时可没这么抗拒。
"就是因为是男的才..."夏语凉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红得能滴血。李临沂若无其事靠近的样子，简直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
"行吧。"李临沂退后半步，"所以想好吃什么了？"
"字太小看不清..."夏语凉已经准备好迎接嘲讽，却听见李临沂开始逐字念菜单。低沉的嗓音混着店内嘈杂的背景音，意外地令人安心。他怔怔望着对方开合的唇瓣，直到——
"...有想吃的吗？"
"啊？"夏语凉如梦初醒，"你念太快了..."
李临沂额角跳了跳，看着夏语凉偷偷摸摸拍菜单的笨拙模样，在心里发誓再帮忙就是狗。可当对方报出餐点时，他还是认命地转身排队："在这等着，别乱跑。"
夏语凉望着李临沂的背影出神。这人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胸口发胀，急需找人倾诉。他掏出手机飞快打字：【尹宁！李临沂居然主动帮我...】消息发出去后，他反复点亮屏幕，最终只等到三个字的回复：中邪了。
期待落空的感觉像被泼了盆冷水。夏语凉摩挲着手机边缘，突然意识到——尹宁最近回复总是很简短，是错觉吗？还是...
"喂！你看着点！"李临沂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夏语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得踉跄几步，整个人结结实实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扑鼻而来的是熟悉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夏语凉的侧脸紧贴在李临沂胸前，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擂鼓般震得他耳膜发颤。更奇妙的是，自己的心跳竟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仿佛要追上这个节奏。
"啊？怎么了？"夏语凉慌忙退开，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生怕自己发烫的脸颊暴露了什么。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指尖还残留着李临沂身上的温度。
"你瞎吗？"李临沂指了指不远处嬉闹着跑过的几个金发小孩，"差点撞上。"他嘴上不饶人，耳根却悄悄红了。
夏语凉顺着方向看去，几个小朋友正你追我赶地冲向游乐区。他小声嘟囔："撞就撞呗，我又不怕..."
"谁担心你了？"李临沂突然提高音量，"我是怕你把人家小孩撞坏了！"说完还故意上下打量夏语凉，目光在他纤细的手腕处停留片刻。
夏语凉："......"他气鼓鼓地瞪着李临沂，却在对方递来纸袋时瞬间消气。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李临沂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很轻，生怕弄洒了里面的饮料。
"要不你的我也帮你拿？"夏语亮主动伸手，眼睛亮晶晶的。
李临沂明显愣了一下，虎牙不自觉地露出来："这么乖？"他爽快地把另一个纸袋也交出去，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闭眼，伸手，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夏语凉眼睛瞬间亮了，像只期待小鱼干的猫咪。他乖乖闭上眼睛，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多久没收到礼物了？还是在这样平凡的日子里。
他满心期待会是麦当劳的玩具公仔，或者限量款徽章什么的。直到冰凉的金属触感落在掌心，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让他瞬间僵住——这熟悉的触感，这恼人的声响...
这手感，怎么像……
他猛地睁开眼，低头一看，果然——一整把落成小山的5福林硬币！
是的，就是那种在匈牙利最没人愿意带在身上的、又小又轻、价值微乎其微的废铜烂铁！
5福林的体积约等于“累赘的极致”，一般人宁愿把它们当作“硬币污染”，直接不要，也不愿往钱包里塞。
“……我不要。”夏语凉嫌弃地皱起脸，作势就要把硬币塞回去。
别啊，"李临沂笑得虎牙都露了出来，阳光下闪着狡黠的光，"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换的。"他指了指服务台，"你没看见收银员小姐姐感激的眼神，仿佛在说'终于有人愿意收走这些该死的零钱了'。"
夏语凉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如果现在不是在人满为患的麦当劳，他绝对要把这堆硬币砸到李临沂那张欠揍的脸上。现在他完全相信尹宁的判断了——李临沂刚才的温柔体贴绝对是中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