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阴暗的小巷里,一群大汉围住了一个瘦瘦弱弱的年轻男人。男人满面惊恐地往后退,直到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颤抖着说:“我会还钱的,拜托,求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

“老大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你还想耍什么花招?”为首的花臂壮汉冷笑一声:“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拿你的命来抵。”

“我可以为你们做事!”年轻男人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跪在地上恳求道:“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定会好好工作还债的!”

“就凭你?”

壮汉们面面相觑片刻,哄堂大笑起来。

恶意源源不断地涌出,几乎将年轻男人吞噬。他浑身打着哆嗦,嘴唇泛白,想要起身,四肢却一点力量都没有。

男人们哄笑着,肆意嘲笑着年轻男人,却没有人抬头看看他们的头顶。

织田作之助踩在高高的滴水兽上,半蹲着隐蔽在阴影里,搭在膝上的双手都戴着黑色全指战术手套。他靠着本能和经验跳上滴水兽时,也诧异了一瞬。

怎么会有如此恰到好处的落脚点。

这一小片区域堪称完美,既有足够隐蔽,视野又好,将下方的状况尽数收入眼底。

当然,织田作并不清楚他无意中抢了蝙蝠侠的位置。不过现在是白天,蝙蝠都是夜行生物,此时没人会与他计较。

[织田作,现在要出手吗?]系统问。

织田作之助收敛气息,皱了皱眉:[再等等。]

他认识围着任务目标的壮汉们来自何方,他们都是黑面具的人。织田作如果毫无心眼、大大咧咧地出手相救,后续可能更麻烦。

下方,为首的花臂男人笑够了,脸色再度凶恶起来。他猛地踹了一脚墙角的男人,冷笑:“你算什么玩意?看看你自己的本钱,你是能打还是能陪啊?你想来,还得问问我们想不想要呢!”

陪,自然是指陪客。

在有些时候,男人反而比女人更受上头“老板”们的欢迎。

出来混,哪里能不懂几句潜台词。

年轻男人的脸色本就苍白,现在更加毫无血色,简直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当场晕死过去。

看上去是真的可怜。

无论是出于同情还是任务的要求,织田作之助都有理由救下他。

但织田作始终没有动,他在打手们的谩骂中找到了男人欠黑面具钱的原因。

这是个瘾.君子,并且是个抛妻弃子只为了换钱快活的垃圾。

将他比作垃圾,或许都抬举他了。

就算是垃圾也有可回收价值,可这个男人除了一身劣根,什么也没有。

要救吗?

织田作之助在心里对自己问道。

不救,任务无法完成,点数无法进账。他特意请了半小时假跑过来救人,若是空手而归也就罢了,请假是要扣时薪的。

若是救,方式没用对,很容易被打手们上报给黑面具。为了一个人渣跟黑面具对上,一不小心还会牵连跟他关系极近的杰森,这又很不值得。

织田作之助暗暗叹了口气,这是他本周内遇到第三次类似的难题了。

眼看着打手们向任务目标步步逼近,再不下决定,任务目标最轻也会少一只手臂。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还是不想白跑一趟。

他探手入怀,从隐藏的战术口袋中摸出一枚闪.光.弹,咬开拉环往下扔,另一只手则飞快地给自己戴上护目镜。

花臂男人已经掐住了年轻男人的脖颈,手臂青筋暴起,却被重重纹身挡住。年轻男人被硬生生从地上拎起来,那些粉末早已将他的身体掏空,他憋得脸色通红,却无力挣扎。

把人杀了,就拿不到钱了,高.利.贷也是要讲究可持续发展的。

花臂男人并不打算杀人,只打算吓唬吓唬他。

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天而降,阴影打在他的手臂上。男人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

狭小阴暗的巷子里,闪.光.弹在半空爆炸,剧烈的强光瞬间闪瞎所有人的眼。

“我的眼睛——”

“妈的,谁暗算老子!”

“我们是黑面具手下的人,你是谁!竟然敢对我们动手?!”

愤怒的谩骂、威胁的叫嚣、惊慌失措的尖叫……

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织田作之助早已趁此间隙悄然落地,飞快敲晕了所有打手,全程一声不吭。

那些人连袭击他们的人是男是女都没能看清,甚至没能捕捉到织田作之助的半片衣角,就被打晕了。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前一秒,年轻男人还在担忧自己是否能活过今日。下一秒,他就因强烈的闪光而双目短暂失明,战战兢兢地缩在墙角,努力竖起耳朵辨别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织田作之助打晕所有人,还有空余时间从地上捡起闪.光.弹壳。他打扫干净自己留下的痕迹后,也没管缩在角落的男人,转身就想走。

系统提醒他:[不行啊,那人还以为自己没脱离险境,任务无法完成。]

织田作之助无奈,只好回头走到那人面前。

他实在对抛妻弃子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不愿意与那人有任何接触。

这种人的道德是绝对高不到哪里去的,织田作之助更加要注意谨慎,绝不能在他面前暴露任何身份的信息。否则,织田作相信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信息卖给黑面具还债。

无奈,织田作只好再次摸出变声器,凑到唇边。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都变得比往日敏锐。

极轻的皮鞋后跟踏地的声音向他靠近,停在他的面前。年轻男人双目刺痛无法睁眼,却能感受到神秘人如有实质的打量目光,如一座大山般落在他的身上。

——他、他要杀了我吗?其他人是不是已经被他杀死了,现在轮到我了。他那么强,我逃不掉的!

“别杀我……别杀我!呜呜……”男人再次哆嗦成一团,绝望到连逃跑的奢望都没能升起。

织田作之助言简意赅:“右手边是出口,快滚。”

声音沙哑又低沉,仿佛有沙砾正摩挲着喉咙。

神秘人不杀我!他还让我滚!

男人精神一振,刹那间四肢被注入一股力量,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

“好的好的,谢谢您,我这就滚……大人,我知道规矩,不会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讨好地说完,摸索着往右边跑,路上还被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绊倒好几下。

织田作之助没心思理他,正凝神听着系统的话。

[这次的任务点数又翻倍了!]系统激动道:[天啊,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获得翻倍奖励的任务了,这次甚至翻了两倍!]

[任务点数很少会翻倍的,一般都是最初的任务单上写着多少,结算时就是多少。]

系统从未见过奖励翻倍的情况,一周内竟然见了三次,简直前所未闻……

等会,好像不是“前所未闻”,它记得以前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但具体是什么,怎么记不清了?

系统努力回想,也没能想起来。

——算了,可能是在数据库里哪个前辈留下的经验册子上看到的吧。

[之前的任务都没有,为什么这周连着触发了三次呢?]系统不解地说。

系统都搞不清楚,何况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再一次检查完现场,抬脚越过数具“尸体”,从左边的出口飞快溜走。一边跑,还一边摘下手套,往外套口袋里塞。

系统会负责消除这里的监控。

[如果打手拿来嘲笑他的话都是真的,那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救他真是便宜他了。]

系统愧疚道:[要是我能多帮你一点就好了,任务列表只会显示需要救助的人,却不会过多告知对方的身份背景、以及陷入困境的原因……]

它又不能肆意妄为地入侵网络探查,再说了,有些情报光靠电子技术是无法掌握的。

织田作之助安慰道:“没关系,起码我们没有白跑一趟。”

更何况……

红发男人从超市的储物箱中取出自己暂存的服务生制服马甲,匆匆换了外套,就往唐人街快步走去,一边系着马甲上的纽扣。

再次路过长街时,巷子里似乎发生了骚动,无数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听不懂的骂人俚语一通传出巷口。

织田作之助回身去看,那群打手们衣衫凌乱、满脸怒容地冲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棍棒、手.枪等武器。

为首的花臂男人正在打电话,他对着话筒大吼几句后,狰狞一笑,带着人调头冲回了巷子里。

那正是年轻男人逃走的方向。

——更何况,黑面具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他早晚会被黑面具逮住。

织田作之助面色淡淡地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又无比自然地混入人群之中。他右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最上层盖着他的风衣外套,下层则是他的战术手套,以及使用过的弹药零件。

无人对他产生怀疑,更没有人会将一个中餐馆的服务员与□□联系起来。

变声器是第一次遇到两难选择时,从商场买的,唯一音源来自于蝙蝠侠且不可更改。

忘了说了,这个If世界是织田作之助第一次穿越时,没有去名柯而是去了综英美的世界。所以他跟系统都是初遇,系统也还没有恢复记忆。

——

关于是否入V一事,我认真思考了几天,坦诚地说,我的确考虑过顺势入V,写个二十万字左右的小短篇。但是当我打开一个新的文档,准备撰写这篇文的后续大纲时,发现脑袋一片空白。即便有一些只言片语的灵感画面,也不足以让我把它丝滑地转化为大纲。

我大可强写,不过基友说“强写灰飞烟灭”。

我考虑后,也认同了这一想法。

我知道有读者非常非常想要看综英美,事实上,我这篇就是为你写的。我本来只打算写三章,配合上其他if篇,比如杰和悟去了文野的世界一日游、“惠出任务用狙击全程干掉了咒灵惊掉虎子下巴,问就是他有一个杀手亲爹,一个前杀手养父”的沙雕段子、织田作回咒世界看望学生结果穿到原著涉谷现场等……

我没想过我会把综英美写长,一切就是瞬息之间的想法,我落笔也不后悔,我写的也很爽,所以催更的读者们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因为曾经吐露过身体方面的原因,我一直很担心你们会有“催更会对太太造成负担”的担忧。催更,OK:花式催更,ok;我不会排斥,反而会有“啊,原来真的有人在看我的文,在喜欢我的文,要更新,不能让他们等太久”的动力。

但不可否认,出于种种原因,我的确压力很大。

我是第一次执笔认真地码小说,也从未想过我会有连载一百二十万字的一天,我最初报备编辑时说会在三十五万字左右完结。(笑死,关于完结时间,我对编辑改口了不下三次)

老读者应该知道我作息是有问题的,太阳上山我睡觉,太阳下山我起床。除了偶尔几次被为数不多的现生朋友抓出去团建,我几乎没见过早十的太阳。早九见过,因为我试过早九在阳台晒完衣服才睡。我每天只需要吃一顿饭,因为我晚六才起床,深夜十二点饿了,就吃几个小面包又饱了,凌晨六点饿到胃烧,但是想一想,都六点了还吃什么啊,算了吧。

我以前三个闹钟就可以起床,现在起床要定三十个闹钟。因为朋友们约我的时间都是白天,而我的白天是吸血鬼的睡眠时间,我根本起不来。从每隔十分钟一个,到每隔一分钟一个,否则我会错过和朋友约定的时间。我根本听不见闹钟,手会自动摁掉它们。

我迟到过好几次,因此被埋怨过。我一边想着“可我是真的起不来啊,我几乎刚合眼就要睁眼了”,一边觉得抱歉,“她们约的是正常的午餐时间,起不来难道不是我自己跟个吸血鬼一样不正常吗”。

我总是觉得明天一定可以改变,又觉得永远也不会有那一日。

我挣扎——摆烂——挣扎——摆烂。

前天我和她们约吃疯狂星期四,约定时间的前一天深夜,我在整理我的既往灵感。无意间抽出高中时期的一个灵感册子,我翻开看见里面用六个小钉子将三面纸,牢牢锁死。我手贱,自己当年封的,现在又好奇拆了。拆完一看,愣住了,原来这是我高中写的,堪称遗那个书的东西。我坐着细品了半小时,在第三面的多余空白处,把我高中时的心愿又抄了一遍。我高中时说我想要一个在森林里的房子,有高至天花板的小图书室,有一张靠窗户的书桌用来写作。原来过去那么多年,我的心愿还是没变。

到了六点,我上床闭眼睡觉(我平常早九才睡)因为失眠只睡了两个小时,十一点半匆匆起床出去赴约,晚上才回来,坐在电脑前想写点东西,又写不出来。整个人非常疲惫,最后前所未有的,昨天在十二点滚回床铺睡着了。一晚上醒了三次,五点不到又醒了。

我七点下楼去买了一个茶叶蛋和一杯豆浆,中午自己煮了意面,我码了两千字,几乎感觉自己的改变和成功就在今时,就在今日。

我看着早七的太阳心想:“改变的确是瞬息之间的事”。

我本来不打算午休,下午两点,我是真的撑不住了,决定午休一小时。

我调了很多个闹钟,确保我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醒来,为了防止意外,我又调了四点的闹钟。为了防止我睡熟,我没关电脑,没有关上房间门,就让装修“嘟嘟嘟”的声音和光线一起照进房间里。

我睡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到处乱跑,脚板底受伤了还在包扎。梦境是如此真实,以至于我醒来后,脚心还在隐隐作痛。

我直觉不妙,侧身一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多了。

那么多闹钟,我基友给我发的消息震动,全部没有听见。

“改变是瞬息的事。”

信念崩塌也是。

很难形容我当时的脑内想法,我躺在床上,有一瞬间不想吃也不想喝,就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可能是半小时多吧。

我摆烂的次数多了,也有了经验,自己又慢慢缓过来了,爬起来煮晚饭。我的脑子处乎意外的清醒和稳定,在等着米饭的间隙,把这一章码完了。

其实是没有码完的,但我吃完饭,想煮壶水来喝时把水壶失手摔了,剩下的时间都在淘宝准备买一个新的。我这个人毛病很多,有选择困难症,生平最痛苦的就是逛某宝。等我跟家人说完这件事,由他们接手后续,时间又不知不觉摸到了十二点。

我一看,来不及码完后面的,又思考了一下,发现断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剩下可以留在下一章。

我想向大家解释一下不入V和缓更的原因,又担心大家会因此觉得给了我压力,又反复斟酌字句,最后写出来一些可能读来不太正常,逻辑可能也不顺的文字。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将我的想法完整、无误地传递给大家,总之就是:我暂时、无法将这篇文写入V,我甚至可能无法及时完成这篇文。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可能会准备下一本会入V的新文。

织田作系列的文,我已经写了一年了,灵感濒临枯竭。

每每想到我承诺了,却无法做到,我的心态非常复杂,会释然“我还是说出口了”、会痛苦“明明未到极限为什么会做不到”、又自责“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承诺,像个感情骗子”。

写到这里,我又感觉自己在为自己开脱,羞愧得甚至无法敲下一个字。

自我狡辩就到此为止吧,我觉得很抱歉,但我唯一能非常明确给出的承诺是:这篇番外我会完结的。

结尾的题外话是:我其实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我最开始写出的剧情部分会不尽人意,但我的确始终都是认真在写的。

我看到了我的完结评分,有一条是“前期ooc严重,后期进步明显”,这条评论一下就让想起连载到后期时,有位读者评论我:“真的有在进步!”

这些评论给我的喜悦难以言表,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是真的有在进步,而不是臆想中那样在原地打转。

以上,谢谢你们。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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