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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顺的长发散在枕头上,祁知礼手没轻重的压在了上面。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他压在身下的程诉,卸了力,松了手。
在程诉以为祁知礼要放开她的时候,他却又把她搂进了怀里。
“再睡一会儿。”
“祁知礼,这……”
这不合适。
但祁知礼已经闭上了眼,不理她,也不放开她。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程诉想轻手轻脚的离开,搂在她腰上的手却越发使劲。
甚至,甚至拉住了她的裙角。
“程诉,我说了,你不要乱动了。”
她不动,留在这里干什么?等他对她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吗?
她不是全然不懂祁知礼的反应是什么意思,才不想往更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祁知礼,你放开我。”
“我不放。”
清早的起床气和程诉一直僵持不下的怒气同时袭来,祁知礼或是真心,或是赌气的说出这话。
他抓住她“转瞬即逝”的裙角,想留住她在这儿。
安静的房间忽然传出“撕拉”一声,丝质的面料中看不中用,一扯就坏了。
腰上漏风的一截带着程诉的心一起变凉。
祁知礼在毫无阻挡的摸到那一截柔嫩肌肤时,他僵住了,再也不敢动。
时间像是静止了,两个人都没反应,像是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尴尬局面。
直到程诉的手机铃响,祁知礼才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
“你接电话吧。”
祁知礼着急离开房间,甚至慌张到下床时被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刺耳的铃声一直响,程诉看见祁知礼出了房间,才去拿被扔在地上的包里的手机。
不是什么要紧事,是Lovien搞不定Ivor,才在伦敦时间的深夜给程诉打电话。
洗手间里有水声,凉水扑在脸上,祁知礼对镜看见自己这幅略显狼狈的姿态。
他回想刚才在卧室的举动,他知道自己太失控,那些话多半也只是玩笑,她想走,祁知礼不可能真强留,只是觉得她那个样子挺可爱的。
可没想到裙子一扯就坏,他发誓,他真的没用力,他真不是随便扯别人衣服的“流氓”。
但现在程诉真得留在这一会儿了,她不能穿着这样一条裙子回去吧,虽然就一层楼,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人呢。
卧室里的说话声还没停,程诉的体温好像还停留在指尖,祁知礼觉得自己急需冷静,去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程诉挂了Lovien的电话,拨给了Ivor。
这位自由艺术家是画廊最难搞的签约画家,年纪轻轻,行踪不定,鬼点子不少,画廊里只能程诉能略微降服他。
这不,在画展之前,人又跑去北欧度假,之前谈好的展示作品被他锁在了工作室,没人能拿到。
和Ivor周旋一番,祁知礼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程诉扭身检查裙子的损坏程度,拿走了昨天留在床上的那件西装外套。
祁知礼回到这个房间时,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床头柜上留下了昨天他亲手给程诉戴上的那只手镯。
手机里有一条程诉的未读消息。
【借你一件衣服。】
衣服?这是客卧,衣柜是空的。
祁知礼看了好久才发现,程诉拿走了昨天抱她回来的那件。
本想让人送件她能穿的衣服过来,没想到她自己找到办法走了,她是太聪明,还是太不想留在这里。
程诉回家换下那件灰青礼服,虽然已经破损,她还是把她挂进了衣橱,衣服是祁知礼给她的,她似乎不太有擅自处置的权利,但好像又不能像那件西装一样直接还给他。
那早的荒唐不知道以谁的落荒而逃结束,默契的是,好像没人放在心上,没人再提起。
直到周一早上,祁知礼正式到华悦任职的那天。
他似乎把骄纵任性和玩世不恭进行到底,九点的晨会,让一众高层等到十点才见到人。
对于公司新一季的企划也只是草草了事,几个方案递上来,他一个都没选,底下几个副总有些坐不住。
程诉看了那些方案,也知道几个副总不悦的原因,在抬眼瞧坐在主位无所谓的祁四少。
他是聪明的,不动声色的拒掉这些一无是处的方案,也没人能奈何他。
程诉在会议后敲了祁知礼办公室的门,那时他正倒在办公椅上不耐的扯着领带,见到程诉,才稍微正经的坐起身。
黑色文件夹递给祁知礼,程诉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这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里面的资料,应该能让祁知礼紧皱的眉头放松一会儿了。
“今天递上来的方案你都不满意吧。”
祁知礼轻笑,那些东西连他都能看出不对劲,是怎么通过层层审批落到新一季企划的晨会上的。
“第一个方案的合作对象和孙副总的亲眷有关系,第二个方案和吴副总有关系,第三个方案更是牵扯到你大伯祁明彰……”
华悦内部几个高层的关系错杂,之前祁明彰和祁明均虽争夺无果,却也安插了不少人手,更别说原本就存在的各种勾结。
祁知礼要是随便从这些方案中选一个,先不说选出的方案可不可行,就已经先得罪一群人了。
他现在的手腕,怕是很难应付那些老油条吧,于是选择了装作无能,不选就不得罪人。
“你对华悦的情况这么了解?”
“要做你祁先生的助理,我当然要做充足的准备。”
凌淑慎给她代持的股份,不仅让她能在股东大会说上话,还有调取一切资料的特权。
祁知礼接管华悦是意料之外,摸不清祁成蹊的用意,就只好自己多调查,多准备总是没错的。
这些都还只是显露在表面的东西,华悦自上一任总裁后,财报上的数字一年比一年难看,更深层的原因,程诉还需要时间才能清楚。
“所以你给了我一份合适的方案?”
“那祁总认为这份方案合适吗?”
问题抛回给祁知礼,如果祁知礼认可和支持这个方案,程诉接下来要做的事就会容易许多。
“怎么会选晟启?”
宋家的晟启,现在是宋家千金宋知韫在打理,企业的名声和掌权人的名声都很不错。
“最重要的是,和各方势力都没有牵扯?”
祁知礼抢了程诉的话。
宋家干净清白,虽然根基比起祁氏这样的大族要差点,但少了那些争权夺利的戏码,合作起来会轻松些。
“晟启去年就做了一个类似的项目,虽然规模不大,但技术和流程都很熟悉,甚至拿到了很多专利。”
程诉考虑的当然不止合作的稳定性,更会着手于项目的需求。
她递给祁知礼的文件里,将前中后期的规划预算和预设效果都做了准备,面面详尽,都能直接发给下面人去执行了。
“不是数学系毕业的,怎么对化工也这么了解?”
祁知礼不是学化学的,但能从这份方案中看出,程诉好像对这行业很了解,其中的细节不像捏造。
“只是略微了解过一点而已。”
“略微了解就能学得这么好?”
祁知礼才不信呢。
程诉露出浅笑。
“大概是我学习能力比较强。”
这话绝不存在夸大的成分,只是她这样说着,让人以为只是玩笑。
祁知礼沉重的心情也因为这句话放得轻松了一点。
“所以祁总,你打算选哪个方案呢?”
那几份“惨不忍睹”的提案还摆在祁知礼办公桌上,程诉送来的黑色文件夹在一众花里胡哨的彩色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当然选你啊。”
祁知礼选的不是程诉的方案,而是程诉这个人,他根本没得选。
“我会让项目部拟定一份完整的合作计划,再和晟启商定合作细节,像这样的机会,晟启应该不会拒绝合作。”
闪着光的深棕色眼眸没分走程诉半分心,忽略祁知礼似有若无的暧昧,她只专注和他分析项目。
那些专有名词祁知礼不甚了解,心思总不落在工作上,只落在程诉身上,
“大概就是这样,祁总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既然祁知礼不专心,程诉也就不在这个时候和他过多交代了,这些东西一时急不来,后面慢慢了解也可以,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祁知礼却开了口。
“有。”
祁知礼难得主动说有,程诉自然要洗耳恭听。
“你借我的那件衣服什么时候还。”
一句话,又把程诉拉回那个早晨,脸都不自觉发烫。
“送去干洗店了,过几天店员会把衣服送回你家的。”
“你不该亲自送上门吗?我那件衣服很贵的。”
是很贵,来源意大利品牌Lumino的高级定制,只服务于小部分特定人群,程诉曾被凌淑慎带去看过这个品牌的秀。
不过这点小钱对祁知礼来说根本不值得挂心。
“谁借走的谁还回来,我只接受你送过来。”
他这句话好像也没错,即使目的不单纯。
程诉没答应,也没拒绝,回了那间在祁知礼旁边的自己的办公室。
祁知礼盯着墙上那幅凌世图的字,想起华悦的上任总裁是祁致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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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千金宋知韫是同系列文《不听风说爱》的女主角,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去专栏看看,正在精修中~
【文案】
宋知韫第一次见祝砚安,冰天雪地里在盛家后院,他被人欺负抢走了助听器,宋知韫帮他抢了回来。
克己复礼十年,祝砚安深知宋知韫不是他可攀的人。
他只是一个身患残疾又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她却是京城里风光无限的宋大小姐,是他名义上的侄子的未婚妻。
直到假千金的新闻传遍整个圈子,宋知韫冒雨来敲他的门。
后来祝砚安才知,假千金身份是宋知韫阴差阳错发现的,消息却是她故意放出去的。
宋知韫不喜欢那桩人人艳羡的联姻,她喜欢祝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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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风说爱,祝砚安只听宋知韫说
|HE,双洁
|清醒假千金×敏感私生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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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丝质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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