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今在调令过来的第二天就出发了。因为是加急的调令，所以走的很急。虽然调令中写的只是配合第三批维修团队一起北上。但是以金今对北境的了解，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或者说，一旦动用到自己这个级别，基本上都是大事或者是非常麻烦的事件。

果不其然，一到北境之后，金今和大本营统帅——天军何毕交接任务时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北境的自动防御系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一道屏障，而是一个立体的，有着数百公里纵深的自动防御机构。

在最初的设计中就是依托当地的气候和地理优势，错落布局，选择优势火力点，构建一个纵深数百公里的立体火力网。从设计图上看几乎看一看作一个非常庞大的火力带，囊括了震旦几乎整个北方边境。

一般来说，自动防御带系统都是有自检程序的。每4小时自检一次，每24小时发送一次问题报告。同时轨道空间站也是每三天从空中检测一次设备状态，并且确认周围是否存在异兽的集结。设计师就以最大的可能杜绝了设备故障的可能性。

主控系统一旦收到问题报告，就会由最近补给站的维修员过去调整。如果问题比较麻烦或者需要比较多的零件替换则会派遣专门的维修队。按照条例，基本上一年有两次例行的大规模维修更换安排。

这次出事的情况是因为之前防御体系频繁报错，然后当地的维修维护人员也没有查出来问题就直接上报。并且不是一处地方出问题，所以就直接从第二防线上派遣专门的维修小队过去。

第一次派遣的小队很顺利就到达了出问题的地方。但是后续就突然失踪，最后的信号就出现在最北维修点附近。

在确定派遣的维修小队出事之后，何毕特批了一队士兵和维修人员一起进入。考虑武力保障，第二次派遣的小队士兵和第一次常规配置不同，全部替换成异者，其中带队的还是将级的战士。但是这一队在检测问题的路上就失去了消息。

何毕直接找丁宏一调用卫星检测的纪录，在最后失踪的地方出现了极强的能量波动，但是没有看到任何异兽的身影。能量强度初步估计应该是在王级。

金今龇牙咧嘴地看完详细的报告后臭着脸看着眼前的男人。同样都是天巫，金今和天军还是差了一辈，也是默认的继承人。如果何毕出事，金今就会顺理成章地接下北境的防御控制权。所以这些年来她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北境一线度过，对于这里的配置和各种情况也都非常熟悉。

“我说怎么急吼吼地把我叫过来做护卫。闹了半天还是做调查啊。”翻完报告，金今就很快抓住了重点。这不是送人过去维护的问题，是要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王级异兽的能量波动还找不到具体影子，怎么看都知道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这种事情直接把一个天巫派过去是最经济实惠的，不但武力值够，也具有天然的压制能力。而且在人员调度和兜底方面都是很不错的选择。除了被压榨的天巫金今其他人都很满意。

何毕是个五十多岁的高大男人，因为长年都在北境的缘故，风雪的洗礼让他显得比原本年纪还要大一些。那一脸的褶子完全没有给他增加丝毫的慈祥感，反而更显得凶神恶煞。

“明明是个天巫，却长得和异兽一样凶恶。光是靠脸就能有效震慑异兽的攻击。”金今当年就对此做出了很刻薄的评价，后者在听到之后也只是一笑了之。然后把自己这个后辈直接踢到一线和其他异者战士们吃了一整年的风雪。所以，有时候人看着粗狂不代表心眼很大。

何毕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后辈，虽然大家相互看着不是很顺眼，但是多少还是知道对方实力的：“有些话都是对外说的好听的。哪能什么都直接写在文件上。”天巫到底是天巫，在动脑子方面还是很灵活的：“这次的维修队还是按照正常标准，时间也差不多了，顺带来个年度整修。配备的武装人员和之前一样，全部都是异者。由一个将级带队。”

这个配置和之前第二波差不多，也没有特地增加人手。金今点点头，这种时候盲目曾兵反而不适合，很容易让敏感的边境居民感到危险。况且有金今在，多个低等异者的队伍其实没什么用处。真的需要人手的话，一个小队也不够。

沉吟片刻，金今开口道：“那么把人送到检修地之后，我就自由行动？”

“一个人应该不够。”何毕摸摸下巴：“我把方方借给你。”他口中的方方是自己的亲女儿何方，也是何毕第二任守护者。他的第一任守护者是自己的妻子，兽潮时候战死的。自己的女儿接受了母亲的晶核直接升到了王级，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父亲的守护者。在巫和守护者的关系里，血亲守护并不少。

金今摇摇头：“都知道方方是你的女儿，跟着我一起走太显眼了。这次给我一个调查员的身份，我去北面雇点人手。”当然，费用是要报销的。

金今口中的北面指的是自动防御圈附近聚集的人群。他们的来历比较复杂，要么是退役之后想来前线打异兽赚晶核的；也有想要提升自己不怕死过来锻炼的。还有一些通缉犯和亡命徒，在内陆过不去又不想去别的国家，也就跑到北境前线。

这些人的主要活动在自动防御圈附近，有时候会脱离防御圈去更北的地方搜寻落单的异兽。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也不受何毕这些正规军的管辖。不过他们基本上都会很有默契地维护防御圈的稳定和安全，毕竟遇到兽潮这些人只能朝着防御圈跑，然后找地方躲起来。这里可是他们最后保命的地方。

金今把报告导入自己的资料库，然后对何毕说道：“我在找一个叫做文雯的女孩，准大巫级别。”说着把文雯的信息和照片传给了何毕：“如果你的人看到了，记得留住她。”

何毕只是看了一眼就神色古怪，看样子应该是见过的：“这丫头和你什么关系？很重要？”

“见过？在哪里？”金今没有和他客气。文雯一个国立研究院的学生，准大巫，就这么在北境失去了行踪本身就是何毕的责任。现在看起来又是见过的，她自然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何必喝了一口茶，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她当初自告奋勇和维修队的人一起北上，然后就失踪了。”

“是嘛。”女巫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后牙槽：“最后一次联系在哪里？”在没有确定死亡之前，金今都会默认她还活着。况且弄死一个准大巫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不是在被袭击的时候失踪的。”何毕斟酌了一下，又调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维修队被袭击断联三天后有人在防御圈力量看到过她。貌似在找人一起北上，但是后面就没有消息了。”

金今点点头，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以文雯的情况，维修队遇袭她肯定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但是又不是很清楚。所以比起回来汇报，更倾向于留在那边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本来到北境就是为了突破自己，也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往回跑。只要人还活着，还在调查也就不算逃兵。

后面的手续和接洽的过程都很顺利，金今用了一个特别调查官的身份直接被编入第三批维修队。第二天就出发了。

维修队依旧是非常地道的北境配置，三辆极地专用车，外加两个大型设备车。另外还有12人编制的特种小队护送。就算不加上金今这个天巫，配置也已经足够了。这一路上还有其他的补给站，整体符合正常需求。

【看起来，这事还没有传开。何毕这边消息封锁的不错。】金今坐在其中一辆车里，半眯着眼睛盘算着后面的行动。虽然何毕及时封锁了消息，但是时间长了难免要泄露的。尤其是这次是以日常检修的名义过去的。常在北境生活的人都知道每年两次检修的大致时间。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来也差不多都清楚。要是这次再栽了，整个北部防线都会人心浮动。毕竟异者和巫对异兽的战斗太过血腥和艰苦，少了全自动防御圈的火力压制，普通人的心里也会少了一块很大的依仗。

车里反复分析和比较着相关的数据，原本好好的右眼突然闪了一下，锥心的刺痛让女巫赶忙闭上了眼睛。

【该死，这个时候出问题。】金今的右眼并不是自己原本的眼睛。当年那次惨烈的战斗，她不但失去了自己的最亲密的战友和守护者，也丢失了一只眼睛。如今的这只眼睛是巫术的产物。导师丁宏一从一位故去的天巫遗体上取出再加入了她本身的力量制作的高等法器。不但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看清楚东西，甚至可以借用原本天巫身上的部分力量。这也让她的身体负担更进一步加重。

设定补充：

北境和东海的立体防御系统火力带都是非常漫长的，有着上千公里的纵深，全自动火力，定期维护，靠晶核和地热能源供给，总控系统在两边的大本营，备份系统在太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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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