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老师你看这难道不是太子的字迹?”见左相拿着太子表哥的信如获至宝的样子,崔珂函瞥嘴,心里吐槽,明明很瞧不上新帝,却又愚忠于大齐,先帝明着传位给六皇子,跟着太子造反就不是造反了?跟她爹一样,都喜欢要一张好听的皮。

“确实是太子的真迹,既然太子没死,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回京。”左相此时已经恢复冷静,摸着胡子,所有的情绪皆消失得一干二净。

“怎么回京?被杀第二次?太子表哥受了伤,外边全都是先帝和右相派去“查探真相”的人,被发现了除了死还有其它什么下场?先帝是铁了心不让太子表哥继位,直接传位于新帝,当时都以为太子死了,等我找到太子表哥,新帝都登基了,根本来不及,表哥还要养伤,父亲在打仗,如果此时为了皇位调兵入京,西北就会失手,父亲跟表哥是大局为重之人,自然是先解决西北战事。外族在夏季食物最充足的时候打仗,我都怀疑是新帝跟外族的交易,就是为了牵制住父亲,父亲要是领兵回来讨说法,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父亲淹死,若不是户部尚书也是太子党,西北的粮草都没有,即使是这样,西北的粮草一共被劫了三次。老师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汴京离京城多近,粮草还能被劫了,这是把我崔府当傻子呢。”

“糊涂!勾结外敌乃十恶不赦之大罪,这话岂能乱说,新帝可是大齐的皇子。”

“史书上勾结外敌的皇子可不少,老师不信学生也不强求,老师可要去益州?”

“为何去益州,不是去西北辅佐太子。”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朝廷是靠不上了,粮草只能我们自己去想办法,益州跟西北接壤,特别是其治下的巴蜀,土地富饶,蜀州知府又是我们的人,去那再好不过。”

左相听着来气了:“你的舆图都学哪里去了,益州是三国才有的,前朝就被个割裂,还益州。”

“老师你就别故意找茬了。”崔珂函讨好的给左相敬茶:“学生就不信老师您听不懂学生的意思,学生想请老师入蜀,就是想让老师帮忙重现益州的土地。”

“辞官?新帝跟右相会让老夫一家全身而退?”

“会的,毕竟崔太后可还在宫里,老师您主考这么多届科举,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他们现在还是怕文人的唾沫星子的,”

左相浸淫官场多年,直接听出崔珂函的言下之意,摇了摇头:“太后要假死?不可!没有太后在宫里帮衬,太子想拨乱反正可就难了。”

“太后在宫里反而不好,老师一走,相当于直接断了太后的双手,到时候岂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先帝的人脉全部留给先帝,他们都想把我们斗下去,西北如今正在打仗,无暇分身,此时太子表哥活着的消息传出来,藩王跟先帝只会集体对付太子表哥,不会像如今这般到处给新帝惹麻烦,到时候,姑姑在宫里第一个被处死,第二个是崔府,第三个是左府,新帝跟右相就不是现在温婉的手段了,而是直接血洗太子党。我们只能退,我们退了,新帝跟右相的矛头就会直指藩王。先帝所有的儿子都爱,只是不爱太子,就藩的四位皇子,岳家皆是武将,母妃出身也高,因此他们不服出身低微的新帝,两方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

“唉,可怜了百姓。”

“我们不会直接起兵,若是新帝治理国家还行,只在西北自立为王,守西北。”

“你这话骗三岁小儿呢。太子带着几十万兵在西北虎视眈眈,哪个皇帝能安心,铁定主动发起进攻。”

“老师,辞官吧,时间不等人了,新帝懦弱且不够聪明,朝政现在全部被右相掌控,父亲的粮草几乎都是自己派人买的,其中的困难不用说您也能猜得出。”

“老夫知道了,今晚就写辞官的折子,你去跟太后商量,见过太后之后我会把辞官的折子交上去。”

“不急在这一天,等学生跟娘子先行离京,老师你再上交辞呈。”

“既然你都计划好了,那就做吧,风雨欲来啊!”

崔珂函让姑姑进宫见了大姑姑一面,自己则带着暗卫带着足够的硫磺粉在林子里乱串,路过青玉峰的时候,看见长长的树藤,她知道如何让大姑姑和祖母以及妹妹假死脱身了。青玉峰封顶是石壁,很光滑,但从中间却长了很多藤蔓,这些藤蔓从山腰开始长,他把其中一根树藤往封顶吊,发现上了封顶还余有一大截,用这些藤蔓绑住脚踝,往下跳根本不会甩到地上,青玉峰从上往下看,云雾缭绕,不会看见姑母的情况,让祖母她们穿白衣,就更看不到。还有一个山洞藏在藤蔓后面,里面有蛇,用雄黄提前驱赶即可,到时候提前把食物放在山洞里,新帝在这一块最多戒严十天就不会再注意这些东西,提前在山洞放两个死囚,待把祖母她们拉近山洞就把死囚推下山,把绑住的狗熊放了,探查的人自然不会怀疑。

至于她跟娘子,就得先走,她武功高强,新帝绝对不相信她摔下悬崖会这么轻易死,大姑姑死还能给父亲一个镇守西北的借口。崔珂函又给蜀州知府去了密信,再把银两悄悄摸摸转移,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几天也不回来,等他忙完这些事,已经过了一个月,再次回到崔府,妻子看见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有些惊讶,心里竟有些酸涩。

“夫君终于回来了,饿不饿?”谢易容上前接过崔珂函手里的佩剑,把其放在兵器架上,掏出帕子,温柔的擦掉对方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

“娘子,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俩已经三十年未见了。”

“那我们岂不成了老妖怪,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这般年轻。”谢易容拿出团扇扇风:“这么热,夫君别骑马骑这么快。”

“因为想早点回家见娘子你呀。”崔珂函吩咐拾忆赶紧叫人把水抬进来,她要马上洗澡。

“娘子,接下来可能会很辛苦,你怕不怕?”

谢易容摇了摇头:“不怕的,嫁与夫君是易容使了手段得来的,夫君救我出泥潭,我就愿意陪夫君一路走下去,我俩已经成亲,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哪怕前路是万丈深渊,我也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共生。”

闻言,崔珂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抓了,心神荡漾,有如小鹿乱撞,一样混乱的跳动着:“执子之手,与子共生。”崔珂函红唇微微扬起,带着温柔的笑意,伸出双手抓住谢易容肩膀,凑近,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谢易容,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共生,要是你敢违背你的誓言,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杀了,然后烧成灰,放在床头,让你天天看着我。”

谢易容与之对视,目光坚定:“放心,我谢易容说话算话,不过夫君,把我的骨灰放在你床头,你不会觉得很吓人吗?”

“……你别管,记住这句话就好了。”

谢易容揉了揉额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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