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分辨不出白天黑夜,只是根据感知到的外面的人员的查克拉波动起伏来大致判断时间。
他用完餐休息了片刻,然后进入药浴泉继续修炼精神力。
这时外界已经极少有查克拉波动,大概已是夜深。
宁次小心翼翼地推开隔门时,药浴泉里一片雾气缭绕,蒸腾着温热的水汽,淡青色的水面上白茫茫一片,却没有看到人影。
他有些疑惑地走进去,赤脚踩在光滑的大理石表面,轻轻走近浴泉边缘,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佐助的身影,心中不由感到奇怪。
突然,平静的水面“哗啦”一声翻涌开一大片水花,宁次惊讶地看去,就见一个赤.裸白皙的身体从水中站起。
佐助抬起头,眼睛还缠着绷带,水流从他头顶滑落,黑发湿漉漉地贴着他俊美冷酷的面容,水珠顺着脖颈滑入泉水里,泉水刚好没过更隐秘的部位。
宁次只看了一眼便飞快移开目光,脸上烧得通红,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谁在那里?”佐助抬手将前额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撩起压向后面,他感觉到有人在,只是眼前没有任何查克拉波动,导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有人在。
不过这个时候应该过了探视时间,而且除了水门他们几个,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就算有人,他也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也就无所谓了。
宁次表情先是惊慌,随即变成惊讶和疑惑,佐助的眼睛缠着绷带,这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战场上时的状况,宁次隐隐约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火影对外宣称的是佐助受了重伤,却没说具体情况。
“佐助?”宁次轻声喊他。
佐助没反应。
宁次心里一紧,感到难受和揪心。他久久望着佐助,最后深深叹气。现在他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佐助看不见也听不见,无法和对方说话,虽然他本是想着来看一眼就好,可他又不想这么快就走。
白天火之国大名们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伏击,四代火影和五代火影都赶去了,战后村子里本就人手缺少,大名出事,监视佐助的部分暗部跟着火影前去处理,他主动请命,这才能够打着看守的幌子混进来。
看到佐助只是被软禁在这里没有太大危险,宁次松了口气,可是现在佐助看不见听不见,无法交流,他进来了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佐助现在的状况,估计也没人和他说话,宁次看着他冷然的脸,心中不忍。
佐助只当是自己感觉错了,于是转身坐下去,泉水没过他胸口,两只手搭在泉池边上。药浴泉独特的治疗作用让他很快放松下来。
他轻轻将头仰靠在池壁上,胸膛平缓起伏着,过了片刻,呼吸渐渐均匀,似乎睡了过去。
宁次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泉池边上轻轻蹲下,低头俯视佐助的脸,长发从肩上垂落,轻轻扫在佐助耳边。
佐助头微微仰着,眼睛被绷带遮挡,高挺的鼻梁将绷带撑起,薄削的嘴唇微抿,看起来总是有些冷,又有些似笑非笑的讥诮,却好看得紧。
宁次有些失神。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对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自己来了又能怎样……
在大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宁次已经怔怔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佐助的脸。温泉散发的水汽将佐助的脸颊蒸得湿润,皮肤透出一种迷人的红晕,宁次看得心悸不已,用指腹轻轻触碰他的脸颊,缓缓下移到唇角,视线在那双薄唇上盯了很久。
佐助猛地抬手捉住宁次的手腕,接着坐直身体转过来,明显早就已经醒了过来,又或者根本没睡。
宁次一惊立刻直起身,虽然隔着绷带,而且就算没有绷带佐助也无法看见,可宁次却觉得自己已经被那双眼睛给锁定,心中慌乱不已就想要立刻跑开,可又突然想到佐助应该认不出他是谁,于是强压住慌乱的情绪,打算等佐助松开手后再想办法离去。他努力保持镇静,但急促的呼吸还是难以掩饰。
佐助微微歪头有些疑惑,由于对方的查克拉没有波动,他分辨不出来的是谁,但敢这么做的肯定也不是别的什么人,于是抬起另一只手,突然碰到一缕顺滑的长发,便了然地勾了下嘴角,脑海里浮现出一头流光熠熠的漂亮金发散开垂落的画面。
原来迪达拉喜欢玩这种偷袭的把戏吗?
“什么时候跑来的,”佐助轻笑一声,“你应该进不来,偷偷溜进来的吧?”不过佐助知道对方就算回答自己也听不见,说完就直接伸过手去搂住对方的腰。
宁次被他自然而然地搂住时先是一呆,接着满脸羞赧地咬住唇,心脏狂跳起来,犹豫着低声喊:“佐助?”见佐助没反应,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佐助自然听不见,手臂一用力,直接将人带进了温泉里,水花“噗通”翻涌。
“啊——”宁次惊呼,落入水中衣服瞬间就湿透了,束在背后的长发也散开漂荡在水面,他被佐助横抱在怀里坐在佐助腿上,通红着脸慌乱地抓住佐助搂在他腰上的手臂,不敢抬头看佐助的表情,一时间手足无措,又不敢挣扎,身体有些僵硬。
宁次觉得佐助应该是把他当成认识的人了,可是这种格外亲密的举动又让他十分困惑,这样的行为,说明佐助和那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可是从他一直以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佐助一向不会与人过于亲近,对任何人都是冷然或者漠视的态度,所以到底是什么人,会让佐助做出这种举动?
佐助搂着人,难得有些兴致。他抬手掐住对方的下巴抬起来,指腹抚摸到柔软的唇,然后低头封住那双唇。
宁次瞳孔一缩,满是难以置信。佐助在……吻他……
下一秒,宁次脸色猛地涨红,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紧张得闭上了眼,蒲羽一样的睫毛颤动着,如玉般温润秀美的面容宛如熟透的樱桃,剔透诱人。
在蒸腾的热气中,佐助忽然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很自然的清冽浅香,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不知是不是因为某个感官的暂时缺失所以导致其他感官格外敏锐,以前他好像并未在迪达拉身上闻到过这种气息。
但佐助也没太在意,咬了咬那双樱唇后便退开了,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玩的事情。
这几天失去了视觉与听觉,唯一能交流的鸣人又被他给气跑了,水门和我爱罗也一直忙着处理关于他的事,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基本都是在修炼精神力,着实让他很无聊也很烦躁。
此刻手中抱着人,摸到对方长至腰间的柔顺长发,佐助忽然兴起,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可以消遣的东西,他撩起对方身后的长发把玩起来,可能实在太无聊了,竟然兴致盎然地编起了发辫。
宁次坐在佐助腿上本来还紧张慌乱得不行,可睁开眼一看,发现佐助玩头发也能玩得这么开心,不由愣了愣,随即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这一笑十分惊艳,宁次本就长得柔美精致,只是一向性格严肃,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总会让人忽视他的外表,此刻他眉目柔和,琥珀般的白瞳微微弯起,像是雪中盛开的白色幽兰,在夜色朦胧下,美得夺目又纯白。
只可惜佐助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他微垂着头,嘴角微翘,编发的动作十分专注,虽然是在胡乱编织,但就像孩子找到了喜爱的玩具,正在认真探索。
这种反差……
真是太犯规了。
宁次几乎从没看到过佐助露出这样真实而单纯的情绪,这种带着孩子气的表现让他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由着佐助摆弄自己的头发,被弄乱也不在意。
他深深凝视佐助,然后抬手捧住佐助的脸,慢慢将脑袋凑近,微启的嘴唇一点点吻向佐助的唇。他知道在佐助明显把他当成别人的情况下还这样做很可耻,可是,一次也好,就这一次……
佐助感受唇上轻轻贴上来的柔软,发觉对方今天似乎格外腼腆,吻得也太羞涩了,只贴住就没有动作了,之前明明都很大胆主动来着。
只当是对方想要引.诱自己主动。他松开被自己玩得凌乱的头发,一手搂住宁次的腰往怀里一压,另一手按住对方后颈,开始主导这个吻。
“唔~”宁次哪里经受过这些,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两只手紧张无比地抵在佐助胸膛。
佐助一退开,宁次便大口大口喘.息起来,琥珀般的白瞳笼罩了一层水雾,朦胧动人。
佐助抚摸着宁次身后那一头丝绸般柔滑的长头,低笑道:“我喜欢你的头发。”
鼻息间萦绕着自然的浅香,佐助忍不住埋头在宁次颈间深深吸了一下。
或许是之前从未注意,又或者是因为此刻视觉缺失所以手感格外明显,佐助忽然觉得迪达拉的腰身竟如此柔韧,盈盈一握的感觉,都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别……佐助……别这样……”宁次垂着头不敢睁开眼,被水花打湿的发丝垂落几缕,掩住了他红艳欲滴的脸颊和耳朵。
怀里的人反应太羞涩了,但佐助觉得这样的迪达拉还挺可爱的,他勾起嘴角,搂着人从水里站起一个转身,将对方压到池边,几下扯开对方衣服……
事到如今,宁次哪能还不明白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死死咬住嘴唇,脸上有一丝惶恐,但深深看了一眼佐助后,神情虽然依旧紧张,眼中却是心甘情愿献祭般的决然,双手死死抓着佐助的臂膀,颤抖着声音,尽管佐助听不见,脸色潮红地低声说:“佐助,轻、轻一点好吗……”
动了片刻,佐助却忽然开始烦躁,不仅视线里黑暗一片,又听不到任何声音,四周空洞的死寂让他有种一全世界就他一人在演独角戏的感觉,此刻他很想听到对方的声音。
他有些泄气沮丧地将额头抵住宁次背脊,低声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宁次听到这句话心中蓦然惊起强烈的悸动,他怔了好一会儿,随即扭身地回过头,但只能看见佐助的发顶。
心中涌起深深的爱怜,宁次抬手往后抚向佐助脑袋,声音十分柔和,还有一丝失落黯然:“可我不是你想听的那个人啊……”
感觉到对方满是爱意和心疼的抚摸,佐助捉住那只手,在对方颈间深深吸了下那浅淡的幽香:“真好闻。”
宁次只是深深凝视着佐助,满是潮红的脸上却充满了苦涩难过。
或许以后,佐助都不知道今天与他缠.绵的是自己……
不过这样就够了,就这一次也够了。
佐助背靠着池壁,心情不错地抚摸宁次的长发。
宁次软软趴在佐助胸膛上,伸出手轻轻描绘对方面部的轮廓,轻喊:“佐助……”
佐助感觉到脸颊上抚摸的手,微微低头,宁次立刻仰头吻上去。
“你肯定不会知道……”宁次神情苦涩,双手捧住佐助的脸,眼中浮现一丝压抑的痛苦,“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是我,你在意的,只是你此刻脑海里的人,而不是面前的我。”
佐助忽然感觉唇边滑下一滴微凉的液体,落入嘴中却是苦涩的味道,微微困惑地蹙眉:“迪达拉?”
宁次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迪达拉?
佐助以为自己是迪达拉?那个‘晓’的迪达拉,岩隐村的叛忍?
怎么会是他……
佐助和他,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佐助抚摸着怀里的人,忽然摸到对方腰肢,不由回味起那惊人的纤柔韧性,意犹未尽。
“嗯……”宁次抱住佐助的脖子,脑袋埋在他颈间。
一番运动再加上温泉舒缓的作用,不知为何佐助觉得精神格外疲倦,已经有些睡意,于是靠着池壁慢慢放松下来。
宁次喘.息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小腹竟微微凸起,简直像是怀孕初期的女子。
“好多……”宁次摸了摸肚子,然后红着脸看向佐助,见他呼吸放缓没有动作,似乎快要睡过去,心中不由一阵羞愧,都这么晚了,自己还缠了他这么久……
“佐助?”宁次牵住佐助的的手示意地带了带,“不能睡在水里,我带你去休息。”
佐助睡意朦胧,感觉到宁次的示意,顺着宁次的力道起身,任由宁次牵着他上岸。
宁次将他带进屋,也不顾自己还赤.身裸.体,先是找出浴巾给他擦干头发和身体,换掉眼睛上浸湿的绷带,又给他换上睡衣,然后铺好床铺让他躺上去,盖好被子。
看着佐助放松的面容,宁次静静坐在床边,深深凝视他。
良久后,直到体温降低感觉到冷意,宁次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赤.裸着,他走到温泉池旁捡起湿透的衣服,看着滴水的衣服叹了口气,拧干后直接穿上,接着满脸红晕清理了地上两人之前留下的一些十分明显的液体。
处理完一切,宁次走到门边,顿了顿,再次回头看向佐助,眼中满是悲伤苦涩,仿佛这就是最后一眼。
最后,他垂下头,抬手合紧衣襟,无声离开了。
宁次离开后,房间寂静下来。
接着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在佐助床边。
暗潮汹涌的蓝眸死死盯着关上不久的房门,如同暴风雨下的深海,波涛惊浪,冰冷危险。
“日向宁次么,”水门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幽幽道,黑暗中,他的眼睛泛着冰凉森寒的锋芒,“难怪那时候……”
他回头看向床上的佐助,冰冷的眼神一下子软化,痛苦从深处蔓延出来,随后又涌现深深的无奈。
“你到底惹了多少人……”水门坐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佐助的脸颊,苦笑着喃喃般低声说,“你和鸣人一起长大,那孩子早就喜欢你了吧,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他现在很恨我了。可我在意的只是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想的呢……”
水门脱下外衣,掀开被子躺倒佐助身旁,紧紧挨着他,脸颊靠在他胸口,蓝眸微垂,幽光浮动。
佐助迷糊地感觉到熟悉的查克拉,抬手环住水门。水门立刻回抱住他,目光柔和下来,抬头看去,吻了吻他的唇角,然后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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