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无人注意的顶楼楼道尽头,脸带天狗面具的暗部隐在阴影中,毕恭毕敬地将两个密封文件递给水门。
水门先是看向第一个文件,上面是他自己的个人档案简录,他扫了一眼,然后看向第二个文件,上面印着一个黑色圆形图纹,这是暗部与根部少数成员之间用于机密传讯的一种独立的交流语。
水门之所以能看懂,是因为那种密文正是由他所创,知道的只有几个心腹,为的是记录木叶内部隐秘又重大的事件。
他打开第二个文件,认真看着里面的内容,目光逐渐沉下,良久后抬起头,问:“在暗部与根部里的人,还有多少?”
“和叶与直一的小队在战争中牺牲,其他人在这几年因各种任务被分散,有的在忍者学校当老师或者带队上忍,有的在医疗部。”
水门凝眸思索片刻,点了下头。
“水门大人,我们都希望您能回归,只要您令下……”
“现在情况很复杂,很多事要重新审视和安排。”水门微微摇头,“你们保持现在的身份,继续看守那里,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联络我。”
“是!”暗部瞬间又消失了。
水门透过走廊的窗口望着远处,微眯起眼,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文件,独自沉思片刻后,才转身离开。
木叶医院。
鸣人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
“好点了吗,鸣人?”水门走进病房,看到鸣人靠坐在床头,走过去,将手里提的水果放到桌上。
鸣人一僵,立刻别过头,不愿面对水门。这几天他万般痛苦纠结,恨不能把心都挖出来撕碎,可还是想不出任何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一想到佐助和水门或者和我爱罗在一起的画面就难受得无法呼吸。如果佐助承认了水门和我爱罗,还有那个迪达拉,那他现在这样算什么?第三者,还是第四者第五者?
可纵使无法接受现实,他也不想放弃退出,只能这样自我折磨保持僵局,整个人都快疯了。
水门看了看鸣人苍白的脸,视线下移,发现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又浸了血,想到这孩子竟然会用自我伤害以及自闭绝食的方式来排斥现实,神色一沉,语气也严厉起来:“要不是发现的早,你的情况会比现在还严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做了,任何问题都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你这样做,除了伤害到自己,没有别的任何好处。”
鸣人头也不抬,声音有些干哑:“至少,这样我可以让自己好受点。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又或者,如果我早点向佐助坦白,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鸣人……”
“我一直在想,现在这算什么,很久以前我一直就渴望着一切结束,然后和佐助再也不分开,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鸣人痛苦地将脸埋入掌心,曲起膝盖,声音都颤抖起来,“为什么……”
水门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会打击到他,深深叹气,沉默下来。
窗外灌进凉风,鸣人用手背抹了下眼睛,侧着脸靠在膝盖上,脸朝着窗外面,始终不去看水门,鼻音浓重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去破坏你们,佐助他,本来也不喜欢我,是我一直一厢情愿……”
水门心情复杂,说不出话来。
鸣人继续说:“我听纲手婆婆说了,各国要求联盟提前审判佐助,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你现在还没恢复,不用勉强。”
“只要是为了佐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鸣人抓起被子埋头钻进去,将整个人盖住,闷闷道:“我想休息了。”
水门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让他也无可奈何的事情,换了任何人他都有一百种方法解决,可偏偏是鸣人,对这孩子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他觉得,少年心性易移,鸣人就算难受,说不定也只是一时的而已,如果时间长了能放下,自然再好不过。
“那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水门起身将大开的窗户合上,又看了眼鸣人,这才离开了。
我爱罗拢着衣领满脸通红地走出来时,看到和其他暗部一样守在角落的宁次。
宁次一只手捂着肚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明显不在状态。
两人并没有多熟识,所以经过时我爱罗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但是视线回转的瞬间,忽然发现宁次脸色好像不太对,明明面容和嘴唇都很苍白,可脸颊却奇怪地呈现出两抹异常的红晕,额头出了些冷汗,状态十分虚弱的感觉,对方穿的和服,衣领比较宽松,脖子间隐约露出一些青紫的痕迹。
我爱罗先是一愣,随即便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免有些讶异。就算了解不多,但他也能看出,宁次应该是属于那种不喜欢和人接触过深的,日向一族的天才的名号,听上去就很有距离感,也不知道对方是被什么人弄成这样的。但他没有多加猜想和探究,脚步不停很快离开了。
见我爱罗出来,正好赶来的手鞠神色无比着急地跑过去,由于太焦急忙乱也没有察觉出我爱罗此时脸色通红衣服略凌乱的状态不对劲,赶紧道:“我爱罗,砂忍村的紧急消息,一尾跑到忍村里去了!”
“守鹤?”我爱罗皱眉惊讶道,“尾兽解放后,它不是应该回它的出生地了吗?”
“目前还不清楚原因,”手鞠着急得团团转,“但是它现在就在砂忍村,而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民众也都很恐慌!”
我爱罗皱了皱眉,立刻动身朝前走去:“肯定出了状况,即刻赶回砂忍村。”
宁次此刻发着低烧,精神还有点恍惚。
前天夜晚匆匆离开后,火热的温度烧了他整整两天,由于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还要清洗身体后面,结果就是拖到今天真的发烧了,好在忍者身体比较强韧,还没到昏迷的程度,他不好意思去就医,只吃了点退烧药,匆匆清理了一下身体,现在状况比早上好一些,只是浑身乏力。
他攥紧衣服,抬头看向浴泉起居室的门,随后又慌又羞地移开目光。
于是就看到了正往这边走来的水门,视线一下子撞上。
“四代大人。”宁次赶紧整理好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微躬身朝水门问候。
“你是来此协助看守的吧,辛苦了。”水门朝宁次点头,温和笑了笑,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痕迹,眼神略幽暗下去,“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多亏你救了佐助,我代他向你郑重道谢。”
代为道谢这种立场能够明显表达出他和佐助的关系很亲近,又不会显得突兀,宁次也听出来了水门话中的含义,联想到战场上时水门似乎就格外在乎佐助,心中产生了疑惑。
“四代您和佐助在战争之前就已经相识了吗?”宁次有些好奇,“您似乎和他很熟悉。”
“的确,我们早就认识了。”水门笑道。
“原来如此。”宁次并未深想下去,只是在想该怎么和水门说另一件事,神色有些拘束和犹豫,“您……”
“有问题的话尽可以问。”
“因为佐助现在只有少数人能够探望,我,我就是……”宁次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耳朵发红。
水门了然:“你担心他,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对吧。”
“他还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吗?”宁次由于担忧一下子脱口而出,随即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太急切了,这么说不就泄露了自己去偷看过佐助的事么。
佐助现在失明失聪的状况只有高层和少数相关的人清楚,战场上时佐助突然昏迷过去,除了当时离得最近的水门几人,其他人其实并不知道佐助到底出了什么事,只会以为他是受了重伤,需要特别治疗。
意识到说露了话,宁次心下紧张起来,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水门当然清楚这件事,想到那晚佐助和这个少年的缠绵欢爱,微微垂下眼睑,眼中某种情绪愈发浓重。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做什么,反正之后……
他神情未变依旧温和,只放轻了声音道:“佐助现在的处境很特殊,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具体细节,否则很有可能给他带来危险。”
宁次明白水门的意思,郑重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泄露给任何人的。”
“那么回见。”水门微笑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向温泉室,从宁次身旁经过的瞬间,渐渐敛去了所有神情,目光一点点深沉下去。
日向一族么……
在木叶也是颇有影响力的一族,如果能得到这个家族的支持,事情也会好办许多。
岩隐村的大牢里,隔着厚重的隔断铁门,短发的少女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瞪着被关在里面的神情张扬不可一世的金发少年,指着对方气愤道:“迪达拉哥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迪达拉背靠墙坐得随意,满脸不耐烦地抓住了抓头发,翻了个白眼:“每天都是这么一出,你烦不烦啊,嗯。”
“身为叛忍,高层没有处置你已经是法外开恩了!”黑土插着腰,脸都气红了,“要想解除叛忍罪名,就配合我的工作,赶紧交代和宇智波佐助有关的情报!”
“我也说了,除了这个,别的什么我都能交代。你又不是管事的,去把老头子找来。”
“土影大人那么忙,哪有空来亲自审问。你要是再不交代宇智波佐助的情报话,就永远别想出去见他了,反正联盟已经下达命令要提前审判他。”
“你说什么?”迪达拉脸色一变,皱眉抬起头。
看他这反应,黑土皱眉道:“我就奇怪了,你一直声称和宇智波不共戴天,怎么这么关心那家伙。”
迪达拉死死攥紧手,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恢复成傲慢的样子,嗤笑一声:“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嗯。”
“你!”黑土咬牙切齿。
“还是让我来说吧。”推门而入的土影打断了黑土的话。
“土影大人,”黑土看过去,讶异道,“您不是还要处理联盟的事吗?”
“不碍事。”土影缓步走过来。
“哟,两天平老头。”迪达拉挑了挑眉。
黑土斥责道:“迪达拉哥哥,你怎么说以前也是土影大人的弟子,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土影大人。”
迪达拉不屑地“嘁”了一声。
黑土深感无奈:“你真是……”
土影摆了摆手让黑土退下,随即看向迪达拉,满脸严肃:“根据得到的情报,你这段时间都和宇智波佐助在一起,那么对于他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不少。只要你交代清楚,并且愿意潜伏到那家伙身边获取信息传回岩忍村,你便不再是叛忍,也不会再受到任何通缉。”
迪达拉挑起眼睑,蓝眸转了转,歪头:“你们是要我去佐助身边当间谍嗯?”
“在战场上,那家伙还维护你,说明你已经被他当做可信任的人,你接近他也不会被怀疑。”
迪达拉差点就要笑出声,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扬起眉梢:“你凭什么觉得……或者说,你有什么理由让我这么做,我可是叛忍。”
“抛开别的不说,你曾经也是我最优秀的弟子,本打算到了合适的时候,举荐你为下一任土影……”说到这土影顿了顿,微叹,“只是没想到,你父母的死,会让你因此叛逃岩隐村。”
迪达拉脸色微沉,冷哼一声:“别跟我扯这些,嗯。”
“你一直将他们的死归咎于忍村的错误判断,心怀对忍村的怨恨……”
“少废话,”迪达拉不耐烦地打断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嗯。”
土影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那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迪达拉冷着一张脸,不想说什么。
土影继续道:“你父母是在战争中的一次忍村冲突中被敌人的领队袭击而亡,而敌人,正是木叶的一支忍者队伍。你认为是高层判断失误才导致了他们命丧战场,虽然也的确如此,但战争中忍者服从命令赴汤蹈火,伤亡牺牲本就无可避免,以前你因此记恨岩忍村叛逃离开也没什么,可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更具体的情况,不然,你会一直错下去。”
迪达拉皱紧眉头。
土影手一挥,将一个卷轴准确掷到了他面前:“那个杀掉你父母的木叶队伍的领队,正是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富岳,也就是——宇智波佐助的父亲。”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