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道长原本是要肖逸帮助阿浅提高攻力,但肖逸又明显不是阿浅的对手,还说些莫名其妙的梦话糊弄人心。

阿浅想不通师兄坠崖之后怎么会功力全无,仅有的几招防身招式欺骗自己可以,敌人是不可能留情的。

没办法,她只好找来《三清剑法》,叫肖逸从头练起。

可肖逸哪里是经得起枯燥学习的人。

《三清剑法》才给他,肖逸都嚷嚷“看不懂”、“学不会”。

阿浅二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那我就去告诉师父,你就是冒充师兄的冒牌货。”

肖逸赶紧追着挽留,“行,我学。”

肖逸深知人在屋檐下,不能让道长看出破招赶自己走。

阿浅把书扔给肖逸,“你今天先学习生气、存气、运气、吐气,就不练剑了。”

“啊?”肖逸看了看书上抽象的内容,“这怎么练?”

“我可不管。”阿浅蛮不讲理地点起一炷香,“一炷香后你还练不好,我就去找师父告状。”

说完,阿浅闭着眼睛,靠在一棵树干上小憩。

肖逸凭借自己仅存的一点国学知识,缓缓理解上面艰涩的文言文内容。

“一炷香时间到!”

不知道阿浅是装了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即使闭着眼睛她也知道香火燃尽。

轮到阿浅检查成果,她老远就笑,“哪有你这样的。”

阿浅站好身姿,目视前方,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在体内蠕动,随后大口吐出,气冲斗牛。

阿浅报复道,“你果然不负我期望,我去告诉师父。”

道长正在静坐休息。

阿浅刚进门,又迈了出去。

“何事?”道长问。

“师父,我和师兄过招,他剑法尽失。”

“所以才要你助你师兄提高。”道长仿佛了然于心,“阿浅,只有和你师兄联心,奸人才能铲尽。”

肖逸也紧随其后,他以为道长会雷霆发怒,把自己赶走。

没想到气氛风平浪静。

他欲离开。

“长逸,眼下时局不利,不是念及儿女私情的时候。你要努力恢复剑法,收复朝纲。”

“是。”道长背对着两人,肖逸和阿浅齐齐地鞠躬致敬,然后才离开。

回到小树林,肖逸悬着的心稍稍放松,同时也无形中感觉有份责任压在肩上,解放万千大众的重任离不开自己。

阿浅见找师父制衡不了肖逸,反而挨了一顿不是,心里有点不悦。

“师兄,今日你就练吞云吐气,练不好不要停。”

肖逸上来逗她,“怎么不开心,就拿我开涮?”

“我是认真的。”阿浅翘着嘴,眼孔使向一处,“我要把你教好,不然对不起师父老人家。”

“好。”

肖逸感恩师父老人家解围,阿浅也在悉心教自己,即使再晦涩难学,也要下功夫学会了。

半个月过去了,阿浅准备检验教学成果。

肖逸虽然把剑法学完了,但根本无法熟练应用,总是弄巧成拙,接不了阿浅的招。

“你还要我怎样。”阿浅很苦恼,“我什么都教给你了,你还是学不会。”

肖逸也很委屈,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演技自知可以,但是要真正要掌握这种高深晦涩的剑术,真是折煞自己了。

又过了几天,道长也来测试肖逸的水平。

不出所料,肖逸难敌。

道长没生气,只是惋惜道,“长逸如今成这样,都是为情所致。阿浅你切忌重蹈长逸覆辙。”

阿浅点点头,“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只剩下肖逸倍感失落,“我也不想让你们失望,我已经尽力了。”

阿浅:“以后不要和外人说你跟我学过剑法,我丢不起人。”

肖逸:“……”

陆海川和公主的婚礼如期举行,朝野上下,一片庆贺。

民间虽然遭到多数反对,但经过陆海川一系列恐怖政策,积极正义发声的有识之士已惨遭毒手。

一时间,天下一片唱和。

宫里处处张灯结彩,连接陆府和公主紫宁宫的道路铺上了红地毯,两旁站满了身着喜庆的侍女,她们举着双喜临门的花灯,静静等待吉庆时刻的到来。

得知消息的肖逸一刻也待不住,一心想把林芷溪救出来。

“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她不会有事的。”阿浅淡漠地说,“眼下要紧的是把皇上救出来。”

“皇上?”

肖逸把这茬忘记了,之前在剧本里没有见到有关皇帝的情节,还以为被男配噶了。现在被阿浅提醒,确实觉得要找解救皇上。

可是宫门重兵把守,戒备森严。普通人想进去都不可能,更别说营救皇上了。

肖逸一时犯了难。

“傻啊,你。”阿浅提醒道,“公主的侍女每月十五都会回家省亲,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肖逸幡然醒悟,“对啊,从这个突破口入手,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

这月十四,晴荷照常乘着夜色,带着皇帝赏赐的布帛和两石粮食,静悄悄出门。

由于各级官员横征暴敛和战火摧残,繁殖农民颗粒无收,大部分处在生死边缘。

晴荷的家人虽然算不上地主富贵,但仅有的粮食分给乡亲们后自己也饥肠辘辘。

晴荷要尽快赶到家里,防止被有心之人发现报给官员最后被没收掉。

这个夜里散布着清冷的月光,四周寂静一片,在车夫的陪伴下,晴荷的物资顺利运回到家里。

晴荷的家也并非显赫亮堂,是一幢本地青砖黛瓦做的小院子。

已近夜里十二点,院内灯火依然明亮。照双亲习惯,这个点早已入榻休息,今日怎…

晴荷警觉起来。

听到女儿的车马声,两位老人跌跌撞撞地来开门。

与此同行的,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长逸。

即使夜深,仍然听见外面不远处的说话声。晴荷赶紧和大家一同进屋,把门关上。

“我们是来想办法解救皇上的。”阿浅开门见山地说,“江山社稷不能没有皇上。”

“皇上被软禁在镇清宫里,陆海川准备和公主大婚后,就要逼宫皇上传位于他。”晴荷虽然成日和公主在一起,但宫里的事还是耳清目明。

“自古王位都是父传子,兄终弟及。”肖逸激动地说道,“他想谋权篡位必定失败!”

“可是现在朝廷上下都是阿谀奉承他的人。”晴荷说道,“国家大事都是他说了算。”

“那跟做皇帝有啥区别。”阿浅细思极恐道,“只不过没有举办仪式。”

“陆海川太可恶了。”肖逸又想起林芷溪,“公主怎样了。”

“公主没事。”晴荷平静地说道,“下月十八大婚,陆海川要明媒正娶,他还是要脸的。”

肖逸舒了一口气。

“那解救皇上还是如今的重中之重。”阿浅说。

事不宜迟,三人果断一同商量解救策略。

晴柔的家人利用门隙,察觉并无外人偷听。然后又守在里屋的门口,关上门留意四周的动静。

只留下三人在其中秘密谋事。

晴柔说,需要一个人和我一同进宫,等到下月省亲日子再把皇上换出来。

肖逸鼓起勇气,“我去!”

阿浅径直打断,“你不能去,太危险,我去。”

晴柔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阿浅,“长逸大侠的功力在你之上,你去不是更危险吗?”

“噢。”阿浅心虚地看着肖逸,“我师兄摔断了几根肋骨,功力发挥不全,还是我去稳妥些。”

肖逸不可思议地揣度阿浅的话,吃惊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摔断了肋骨,我怎么不知道。”

“反正你不能去。”阿浅支支吾吾地搪塞道,“留下来,有更重要的人等你去救。”

“什么更重要的人?”

“我现在不跟你说,以后你自然就明白。”

更重要的人,肖逸一时还没想那么多。

第二天拂晓,天还没亮,晴荷和车夫就踏上了返宫的道路,

车里面除了镇定自若的晴荷,还有乔装成民间小贩的阿浅。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进宫?”

在城门口,阿浅不出意外受到守兵的盘查。

阿浅默不作声。

“喔,他是卖甜糕的小贩。”晴荷把一篮子的甜糕给守兵,“公主之前吃上他家的甜糕特好吃,我奉命带他入宫给公主做甜糕。各位官爷尝尝?”

阿浅女扮男装,微微颔首,也客客气气地双手奉上。

守兵得了好处,自然笑脸给晴荷等人放行。

晴荷等人放下心来,一路快马加鞭,最终平安到达宫里。

由于晴荷不能随便接触被软禁的皇帝,她只好把阿浅交给了车夫。

车夫平日掌管皇帝的膳食,送餐收盘都是自己。

而老皇帝是易怒体质,大权旁落到奸人手里,宝贝女儿又被奸人囚禁,整天不是发疯就是嚎叫。

看管他的人都受不了,厌烦得很。

阿浅得知这个情况,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她主动揽下给皇帝送膳的重任,利用给公主做甜糕的契机,成功获得其它大臣将士的信任。

“我不吃,什么猪食也配给朕品尝。你们这些逆臣贼子,等朕还位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阿浅端来晚宴,照例放在窗台上,轻轻敲了三下门。

皇帝突然有了警觉,平时送膳都是敲一下作提醒,怎么这次敲了三下?

难道换了人?

他好奇地探出头望去,窗外的小厮清瘦从容,不失一股英气。

以往乱七八糟的膳食里,竟然还别出心裁多出一盘甜糕。

这。

皇上倍感蹊跷,当着阿浅把餐盘端了进去,再也不大吵大闹了。

甜糕盘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公主的笔迹。

阿浅事前用送甜糕的机会得到公主的手信,皇上见到公主安好的字条,心情转好。

为了不引起怀疑,皇上还是会“发疯卖傻”,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不仅在皇上这边,在公主那边,阿浅借着送甜糕的机会,让林芷溪稳住陆海川,降低对方的戒心,好营救皇上出宫。

———

大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陆海川的愁容也是与日俱增。

虽说公主嫁不嫁人由不得她自己,但喜怒哀乐全在人家脸上,陆海川也不想大喜日子被公主丧气脸扫了宾客兴致。

此外,迎娶公主是一件昭告天下的正事,陆海川也想名正言顺把公主迎进门。

但公主嘴上答应婚事,心里依然不愿意。

为此,他夜不能寐。

但突然有一天,公主仿佛像换了个人,穿着艳丽的华服,涂着精致的脸妆,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

“夫君,近日你操劳婚事辛苦了。之前都是妾任性淘气,不识你好意。今日我向你赔罪。”

公主突如其来的示好让陆海川受宠若惊,他眉心大悦,反而还礼,“公主言重了。是在下没能取悦公主,让公主烦心了。”

说话间,晴荷已经呈上一瓶好酒和两个杯子。

“不管怎样,终究还是妾身怠慢了将军。”

林芷溪笑脸相对,恭敬递上酒水,“今天就以此酒谢罪,请将军见谅。”

陆海川没想到公主如此体贴懂事,双手接盏刚想喝下,又止住了口。

“公主乃皇室千金,且还未过陆某家门,臣不能僭越啊。”

林芷溪看出对方的担忧,不就是怕自己用毒酒毒死他嘛。

林芷溪取用另一个杯子,倒了一点微微抿下。

“恕妾身不胜酒力,就喝两三些以表心意。”

见公主喝完也无事,陆海川才敢豪爽下嘴,“无妨,无妨。公主身娇肉贵,不能沾酒也无妨。”

林芷溪见状又灌了好几杯给陆海川,陆海川难挡公主的情意,喝完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另一边,阿浅仍然日复一日给皇上送膳。这天阿浅趁着看守打瞌睡之际,偷偷潜入镇清宫。

阿浅恢复自己的女儿身,皇上一看就明白了。

今天又是一月一度晴荷回家省亲的时候,阿浅让皇上穿上小贩的衣服,假装小贩回到膳房去。

“得罪了,皇上。”

阿浅接过皇上穿的真丝龙衣,配带头冠,远远看去和真皇上一模一样。

“保重,女侠。”

皇上偷偷从暗门溜出来,车夫顿时心领神会,他向看守交完差,和皇上像往常一样回到膳房。

到了半夜出发的时刻,晴荷和车夫将化妆成平民的皇上带上马车。

出城的时候遇上了盘查。

“他是谁,为什么带着黑面罩?”

晴荷很同情地说道,“他是替公主做甜糕的小贩,得了天花不得不离开皇宫,怕传染大家。”

“天花?”城门看守一度警觉,好像没听过宫里有人得天花。

“摘下来!”官爷命令道。

晴荷心悬起来,万一被识破可怎么办。

车夫也紧张到流汗。

“快点!”

“各位官爷,我怕吓着你们。”

“叫你摘就摘,少啰嗦!”

晴荷给皇上使了使眼色,皇上斜过眼神,缓缓摘下耳畔的绳子。

顿时一种强烈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脸颊上都是一坨坨糊糊一样的肉块,把看守都看怕了。

“快走快走!别给我们染上瘟疫了。”看守嫌弃似的催促道。

这时候大家的心才都落了地,车夫高兴地驾着马车,疯狂地向城郊驶去。

早先,肖逸为了保证晴荷的家人安全,晴荷回宫后就及时把对方家人转移到了三清观。

三清观地处偏僻,易守难攻,外人很难找到。即使找到也不容易攻下。

所以对皇帝来说也是个绝佳的避难场所。

晴荷一心扑向三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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