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先生吧?这是您的外卖,记得好评呀!”
“是的,谢谢你,辛苦了,路上小心啊!”
吴限接过外卖,微笑着道了谢,转身走得无比潇洒。
他走上电梯按下楼层,提示音响后快步来到病房前,抬手敲了敲门:“莫桑?我要进了哦!”
“好的!”
莫桑睁眼望向门口,吴限推门走进来,刘海微乱,鬓角粘着几粒晶莹地汗珠。他一手拿手机,手腕上挂着外卖,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抽走一张纸巾,抱怨似的道:“哇,外面这太阳老毒了,跟我有仇似的,再在外面站会儿我就能给你加餐了。”
莫桑:“?”
“烤肉大餐呗,也就是我。”
“……”
莫桑裹紧身上的被子,他感觉空调被谁偷偷打开了。
嘶,有点冷。
“呵呵,好啦,吃饭,一会儿低血糖晕倒了我还得按呼叫铃。”
“……”
莫桑用筷子戳着米饭,闷闷的想:这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吴限虽是实习老师,但由于性格实在有些不着调,常常贫嘴让老师噎得说不上话,同学们十分喜爱和他一起上课。作为张口即名梗的存在,吴限这嘴讨气又讨喜,令老师们头疼不已,每每谈起都是又爱又恨。
上学的时候绝对是个不守规矩确又实在优秀的学霸——这是老师们对他的评价。
莫桑闷闷地吃完饭,闷闷地丢掉空饭盒,闷闷地盯着吴限写论文的背影。
吴限虽是实习老师,但作为大学生的他确依旧带着少年般的青涩,清瘦的肩背在宽大卫衣下似隐似现,在他侧头时,还可以看见因不去学校而带上的两枚耳钉——方形的两颗小黑曜石,中间连着一根细细的链子,没有街溜子般的油腻,反而在阳光映照下反射出几丝亮光,衬得他皮肤无比白皙,呼应微微上挑的眼尾,倒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与悲悯。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吴限掏出手机,一脸平静地接起电话:“喂?您好?”
莫桑一脸漠然转回脑袋,盯着房间某处。
好的整段垮掉。什么清冷,什么悲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都是错觉!吴限只是一个拥有神颜的神金罢了,莫桑想。
“有事发消息吧,再见。”
吴限边把手机塞回裤兜,边走过来检查针水。
“医生之前说,针水挂完再观察三十分钟可以回去,现在这针水只有…一咪咪点了,你是想回家…还是回……学校?”
吴限良心实在有些不安,回家吧,家长无耻,莫桑绝对不能安安静静养病,回学校吧,好像又很欺负病人…?
“或者,你想到我家去……也…不是不可……”
“好的,麻烦老师了,谢谢您。”
“……真去我家啊?”
“嗯,麻烦老师了。”
吴限麻木地拿手机,拨打许主任的电话。
“喂?许主任,莫桑这几天到我家修养…成不?啊啊啊,好好好……嗯…嗯嗯……好的好的……嗯嗯嗯,好好好,再见再见……嗯嗯……拜拜拜拜…好好好……”
~~~~~~~
莫桑再次醒来时,晨光刚透过窗帘,洒在房间,映出几粒飘飞的微尘。
他循尘望去——满墙的海报,满床的抱枕和娃娃,满柜的手办、小说、立牌,以及因衣柜门没关紧而露出的cos服和一大堆化妆品、理发用具,还有房间角落摆放的一个唇缝间插满大头针的抿嘴哥。
“……”
虽然但是,这抿嘴哥实在有些惊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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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限把睡得昏天黑地的莫桑搬回家后,立刻向他那柔软的大床飞去。
他窝在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速溶咖啡,撕开倒进水杯里,又翻出零食和手机充电线。
“啊!难得的假期~我要挑灯夜读!我爱假期!”
于是,第二天十二点——
莫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按了按咕咕叫得正欢的肚子。
心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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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半,吴限终于艰难地把自己从床上撕下来。
他顶着一头鸡窝走到客厅时,才忆起——自己家里好像还有一个病号。
“沃靠!莫桑,你没事吧!”
吴限冲到客卧门口,敲门、敲门、敲门。
“怎么了老师?我还没逝。”
得到应答后,吴限大松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起太晚了,你还没吃早饭对吧,现在都能直接吃午饭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没有……”
“呼……OK,挠,我去做饭,你先到客厅里自己玩会儿!”
吴限扶起莫桑,带他走出这宅气满满的房间。
莫桑有些好笑,他抿唇,随吴限走出去,然后不小心碰到了两个痛包。
“……”罪过,罪过。
莫桑在吴限强硬的态度下被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先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吴限打开双肩包,拿出两盒药。
“还好”莫桑将药接过。
吴限递来一杯温水:“这两盒是饭前吃的,还有几盒是饭后吃的,做好心理准备。”
“好……呢。”莫桑接过。
“把冲剂给我,我去冲。你先把胶囊吃了。”
“这个,谢谢。”莫桑将冲剂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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