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闲被这热热的天烤的没精神,小侄子也满头是汗的醒来,两人一起躺在沙发上颓废。
没一会儿,江止闲觉得非常的无聊,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梁严清留下的小青蛇。
但看着可可爱爱的小侄子,江止闲实在是不忍心把它拿出来。
小江远浔看着盯着自己的小江表哥,满脸疑惑的问道“小江表哥,怎么了?”
“没事儿。”
“你很害怕蛇吗?”江止闲开口道
“嗯,小俊哥哥说蛇很可怕,会跳起来咬人。”小浔坐起来仰头看他,眼中带着恐惧。
江止闲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咕~~”江止闲的肚子不争气的响起来。
“小江表哥,你的肚子响了。”小江远浔挪到江止闲身边,没等一会儿,自己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两个人捂着肚子大眼瞪小眼。
江止闲打开手机一看:11:32分,三伯母还没回来。
“饿了吧,你先吃点面包垫垫,我去给你热饭。”江止闲走到客厅左边柜子里拿了一袋小面包,撕开递给他。
小江远浔把面包抱在怀里,跟着江止闲去了厨房。
冰箱里昨晚剩下的菜还很多,江止闲拿了两三样小侄子爱吃的,用电磁炉热一热。
余下的几样,等三伯母他们回来再给他们弄。
“小浔,下午大伯伯家的平仕哥哥要来,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来告诉小江表哥,我帮你收拾他。”江止闲给小江寻夹了一块肉。
“好,妈妈说了,让我这几天都跟着小江表哥,小江表哥会保护我。”小侄子端着饭碗,乖乖回答。
江止闲摸摸他的头发“对,我保护你,快吃吧。”
两人简简单单吃完饭,收拾好一切后,去接人的三伯母还没回来。
江止闲不放心的打了个电话过去,却没人接。
和小侄子去后院喂鸡的时候,三伯母又打了回来。
“喂,小闲,我们可能要晚一点回去,这边有些事情耽搁了。冰箱里还有饭菜,你们自己热着吃。”三伯母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
江止闲问题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他松了松肩膀,收起手机,把拌好的面倒给了鸡。
云层随着风在蓝天里奔走,火辣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火球还在天上,就忽然下起了太阳雨。
第一批雨滴融入了大地,很快便消失不见。后来的雨来势汹汹,下得挺大。江止闲和小侄子抬了两个小板凳坐在客厅外面,无聊的晃着脚。
俗话说“太阳雨,下不起。”果然,没过半小时,雨就慢慢停了。灰尘被打落在水里,雨后的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气味。
江止闲坐了一会儿,在太阳彻底照进来之前,带着小侄子回屋玩电脑去了。
*
两三天没上线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诗怎么样了。江止闲很喜欢写诗,把自己的生活写进词句里,背着汹涌的人潮偷偷去拥抱世界。
江止闲把平板递给江远浔玩游戏,然后打开电脑凳上了一个写诗的网站。
消息中心有很多个小红点,是路人和诗友的评论和点赞。
从高中起,江止闲就感受到了文字的魅力,经常写一些小诗、散文和微小说,发表过很多平台,每次都偷偷收好寄来的信件。
这是他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笔名,是他奔往自由的保护壳。
江止闲的诗相比其他两样有些不足,于是他将他的诗搬到了这个网站上,因为这里的氛围很好,包含了全世界的“诗人”。
网站的诗的风格迥异,各有各美,凭诗给予的震撼和共鸣结为诗友。有人因缘聚,成为陪伴一生的笔友和知己。有人分享自己的生活,从世界角落传递幸福和悲伤。没有人为了什么儿争吵,只有对诗交流与探讨。
“在每个灯火拥挤的夜晚,
我都守在小楼的窗台,
守着我的绿色尤加利;
它总说它已经枯萎,
在每个夜晚。
可它总带着香气和绿叶,
在每个白天。”
这是江止闲回村子之前写的最后一首诗,名字叫《我的夜晚》,词句平平淡淡的。所表达的,是他在城市中的迷茫和对城市生活的厌倦,白天带着面具假装快乐,只有漆黑的夜晚知道他的疲惫。
一位叫Beato的诗友最先给他发来了问候。
他是一位意大利的消防员,有一位美丽的中国妻子,人很活泼开朗,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江止闲和他交换过电话,两人聊的很开心,还认识了他的妻子,他们都有共同话题。
他发了一张一群人在草地上一起跳舞的照片,夕阳渐落,不远处是一片花海。他说:
“十二肆先生,如果感到不开心,就趁着夕阳未落,牵起陪伴你的人,去天空下跳舞吧,旷野的风会让你的绿叶重新鲜活。”
后面是一颗红色的爱心和一朵玫瑰花。
江止闲回了他一个谢谢,还有一个跳舞的表情包。
今天是什么样的呢?
“夏天把燥热写进玫瑰花里,
丝毫不提快睡去的树叶,
白色的面纱蒙住了灼热的日光。
雨滴打湿了太阳,
他走进了我的梦里,
和一片粉红雪山。”
江止闲忽然想起了今天的玫瑰花,还有花棚里的那个人。
比起他遇到过的很多人,他似乎很好很好。
“小江表哥,我过不了了,你能帮我看看吗?”小侄子抱着平板从沙发边跑过来,一脸委屈的看着江止闲。
“好啊,那个?”江止闲接过平板,就看见一辆蓝色小车在努力的驶向前方,给人们带去路上的思念。
江止闲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怎么走。他把平板凑到小侄子面前,指着黄色的小路说“先走这里,然后前面记得转一下弯……”小孩的游戏不算太难,没一会儿江止闲便顺利通了关。
欢快的钟声响起,江远浔开心的拍着手“小江表哥,你好厉害!”
江止闲正要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阵行李箱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便立刻关好电脑,拉着小江远浔的手走出了房门。
“三伯母,小寻跑那儿去了,怎么不出来玩?”
江平仕拉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到客厅门口时推给了刚进来的三伯母,江止闲锁上身后的门牵着小江寻走到了客厅。
刚走出门,江止闲就看见那个小胖子蹦上了台阶,朝他们走来。
是大伯伯家的小儿子。
“小江表哥也在这里呀”小胖子抬头看向江止闲,然后很没礼貌的招呼着身后的三伯母,“三伯母,我的书包呢?快递给我。”
江止闲接过三伯母手中的行李箱,没有说话。
“小闲啊,你们吃饭了没?”三伯母问道。
“我们都吃过了,正准备来问问你和三伯伯吃没吃,好给你们热饭菜。”江止闲回道。
“妈妈!”小江远浔跑下台阶,走到三伯母身边。
“哎”三伯母蹲下身抱了抱小江远浔。
“你三伯伯他又去了花棚,这几天有批花要收,有点忙。”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没事儿,不用,有小梁在,他们忙得过来。”
见几人没理他,小胖子跳下台子,用力的抢过三伯母手中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盒弹珠,凑到小江远浔面前
“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小胖子拿着盒子在江远浔眼前晃来晃去,差点撞到了他的额头。
小江远浔不停地往后缩,眼里一片惊慌,三伯母正欲阻止,
江止闲便赶忙拉过小侄子的手,“他不喜欢。你的东西还是自己收回去吧。“
大伯家的小孩每次出现都是带着毁灭性的任务出现的,总是让人头疼不已。大伯一家也不管他,次次都说孩子还小孩子还小,反过来责怪江止闲他们小气,带不好孩子。
同样都是小孩,江平仕和江远浔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我们也已经吃过了,今天早上下了馆子,你三伯伯把我们送回来,就去花棚那边处理事情了。都进去坐吧,外面太阳晒。”三伯母开口道。
小胖子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他,先拖着书包走进了客厅,随手一扔,书包里的巧克力,可乐掉了一地,也不收拾就往沙发上一躺。
“三伯母,我今晚睡哪儿?”小胖子把脚抬上沙发,鞋子也没脱。
三伯母带着小侄子去收拾房间了,江止闲将手中的行李箱推到小胖子脚边,看了他一眼也走了。
“三伯母,我来帮你吧。”江止闲拿起窗边挂着的抹布,端着水走进了之前梁严清睡过的房间的隔壁。
“小江表哥,你看这个,是小蜻蜓。”小侄子坐在窗子边的床上,甩着脚朝他挥舞着手上的草编的蜻蜓。
“好看,是小浔编的吗?”江止闲摆好水盆,看着小江远浔道。
“是小梁叔叔,他经常给我编小虫子。”小江寻摇摇头。
编的还挺精致,江止闲想。
“小梁常和运升来家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他就帮着我们带孩子,一来二去,小浔就爱跟着他玩,对我们啊都没那么粘了。”三伯母笑起来。
“你放着吧,这个我来就好,你帮我打右边那个床打开。”三伯母接过江止闲手中的抹布。
“好,这个吗?”江止闲拉开靠在墙上的铁架子,放下时才发现那是一张小床,像学校宿舍配的那种。
墨绿色的铁架,沾了浅浅的一层灰,周围有四个圆形的小孔,几根铁棍捆在一起放在角落里,堆的整整齐齐。
三伯母把床擦得干干净净,江止闲帮着装好了床,又把蚊帐装上。
“啪嗒!”小胖子用钥匙打开了江止闲房间的门,钻进房间里好奇的到处瞧,坐上黑色的行李箱滑了一圈,又把行李箱放倒,踩了几脚,踢到一边走到了书桌旁。
小胖子坐在椅子上往后仰,又学着自己的爸爸平常在家的样子把脚抬到桌子上,鞋底擦着电脑,伸手拿了一朵粉色的玫瑰花,摘了花瓣撒着玩。
“这是什么?”小胖子拉开着抽屉找东西玩,第三个便拉不开了,他抹了把鼻涕又把手伸向了那个抽屉,还是打不开。
使劲拉了几下,就开始在另外两个抽屉里找可以开锁的东西,摸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两把黑色的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第三个抽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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