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性/骚扰？这种人面兽心的low男做领导，我还不如去自由女神像下面乞讨！”

周窈音在冰箱里挑了瓶酸奶，边拧瓶盖边答，“我觉得兽面兽心更准确一点。”

孟馨：“你总能精准踩到一些人的痛处。”

“我喜欢的主播怎么不更新也不直播。”周窈音蹙眉，她还想看看直播下饭的。

“我去帮你要个联系方式呗，省得你每天魂牵梦绕的。”

“还是等你什么时候敢在游戏里要陈书的微信再说吧。”

孟馨噎住，鬼哭狼嚎让她以后都不许再提。聊起游戏，孟馨当即想开一局，但周窈音明天还有面试，便没有答应。

“什么公司啊，这么重视？”

“一家跨国企业。”当时她没有细看，瞅见待遇不错就立马投了简历，等看到公司名才反应过来投的是Re。

“Re……好耳熟。”孟馨一个鲤鱼打挺从摇椅弹起来，“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介绍。”

“你想去这家？”

周窈音点头，随即又立刻摇头，“他们估计不会录用工作经验只有一年的，而且我的学历也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我就随便试试看。”

“给你发了面试邀约肯定是觉得你有这个实力，绝对没问题的。”孟馨看了眼时间，问道，“你真不打游戏？”

“不玩了，我晚点看看他们公司的资料。”

“嗯，我去派对了，回来再给你发消息。”

电话挂断，房间内静悄悄的。

周窈音买的一盒肉松小贝还没有吃完，百无聊赖划动屏幕寻找电子榨菜。

看了一圈，无果。

她重新回到前几天的新主播页面，考虑到已读不回还一直发私信有舔狗的嫌疑，她换了个方式，在他唯一的视频下面留言：【老公，你的微信是什么来着？我愿意监督你每天更新！】

也许是这份期待感天动地，发送完评论，周窈音又刷出一个类似的直播间——

她果断将这个主播也放进收藏夹。

然而很可惜，看了五分钟直播周窈音便有些索然无味，她不喜欢太过美而自知的男人，于是退出软件干起正事。

*

隔天，周窈音早早起床。

Re的公司大厦在市中心，离公寓有些远，需要提前一个半小时出门。

锁门时她看了眼隔壁1105，要不是那天晚上知道里面住了个人，她压根不会联想到自己有邻居，这一周多来里面貌似从来没有人进出过。

周窈音没再细想，隔壁安安静静的她求之不得。

11号线的早高峰堪比春运，她等到第三趟才费劲力气挤上去，还好留的时间足够充裕，9点50分，她到达Re的商业大厦下。

顶层幕墙上挂着“R”的LOGO，环形结构连廊，连接好几栋摩天大楼，从下仰视，建筑群仿佛悬在云端的空中花园。

周窈音被HR领进一楼大堂，三面落地窗，厅顶挑高，整片区域看上去宽广而通透，弯弯绕绕很多次，她被带到一间大小适中的会议室里。

HR温柔说道：“请稍等一会，我去通知相关负责人。”

“好的。”周窈音忙叫住她，“请问洗手间在哪边？”

“出门后您先左转，再直走就可以看到了。”

周窈音在洗手间补完妆，回去的时候越走越不对劲，直到看见一个陌生的转角，她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

地方太大，想问路都看不到人影，害怕耽误时间，她顾不得尴尬准备联系HR，蓦地，旁边会议室的门自里推开。

周窈音连忙摁灭手机快步迎上去，“您好，您知道接待面试的会议室在哪里吗？我——”

她顿了顿。

纵然见过不少漂亮男人，但看见面前人的那刻周窈音还是愣神了几秒。

极具引诱性的五官，苍白的皮肤好像随时会被阳光晒出痕迹，让人莫名联想到深山山涧里不再流动的泉水——

透明，冰冷，没有活物气息。

“再往前走一点就是前台。”宋天阔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这种接近Boss的伎俩他见过太多次，像往常一样想将人打发走。

周窈音赶时间，猜测说话的大约是他的秘书，匆匆道过谢后便赶紧按照方向去找前台。

没走出多远，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目光有一瞬间的交错，等她眯了眯眸子想看清楚，那人已走向长廊转角。

周窈音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熟悉，脑内搜索了一圈，确实没见过对方。

要是见过，这么好看又气质独特的男人她肯定有印象。

*

两轮面试没有碰到令人不适的问题，有前车之鉴，周窈音不敢轻易再下面试顺利的结论。她瞅了瞅手里HR给的餐券，来都来了，不如去试试Re的公司食堂。

下午没有面试，她在兰庭附近的甜品店买晚餐。

“今天不上班吗？”

店内就周窈音一个人，收银是位比她大几岁的姐姐，两人都是从元州过来的，算老乡。

“我辞职了，准备换个工作。”周窈音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对方给甜品盒系丝带。

“怪不得，我还以为你终于舍得给自己休假了。”她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剩下的一叠礼盒和礼带，“这些都是我自己买的，喜欢的话你都带回去。”

周窈音有些疑惑：“上次不是说要留着去烘培课上用，课程取消了？”

“用不到了。”收银姐姐麻利地将东西都装好，环顾店内一圈后面露不舍，“我过几天回老家，以后大概也不会有机会学烘培。”

周窈音默了片刻，接话：“不回去不行吗？”

“早晚的事，他们觉得我年纪大想让我回去嫁人，回去就回去吧，懒得吵了。”许是气氛有点压抑，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其他的，“你们那栋是不是新住进了个阔户？”

话题跳跃得有点大，周窈音还想着对方之前说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答道：“没有吧，前几天3栋电梯坏了，真有阔户也被吓跑了。”

“我可没骗你啊。就上周六，一辆豪车从店门口经过，张大爷说是你们那栋的住户。”

“张大爷的话你也信，上次他非要给我介绍一个医生，跟别人说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周窈音说着说着把自己给逗笑了，“等人家来加我微信我才知道的。”

聊了几句有客人进来，周窈音不好再多待，接过手提袋，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未来一切顺利。”

收银姐姐微笑颔首：“嗯，你也是。”

回家后本想睡会午觉，但周窈音翻来覆去一直没法入睡。她侧躺着，一块光斑正在手臂上跳跃。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或许过了25岁，自己的父母也会用各种手段强迫她回老家，让她认识一个不知道是谁介绍的男人，收一份不多不少的彩礼，然后结婚，生子。

周窈音下床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顿时铺满整个房间，她再次解锁手机看了眼自己的存款。得赶紧找到工作才行，只有有收入来源她才能有安心一些。

她放下内心那点没来由的高傲，主动给第一家面试公司的HR发消息询问面试结果。

这一等等到了傍晚，快7点的时候，她接到了HR打来的电话。对方十分迂回地告诉她面试通过了，但压了一部分工资。

“因为我们的策划部门刚成立不久，然后您的工作经验毕竟不是很长嘛，所以工资预算暂时没批下来。当然，如果入职后表现好，我们也是有很完整的晋升加薪制度的，您可以考虑一下。”

周窈音并不想答应，但已经面试好几个公司了，一直没有收到offer……

“大概什么时候需要给您回复呢？”

“今晚12点前哈，周小姐。”

周窈音应下，挂断后点进招聘软件，Re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她漫无目的刷着和昨天一样的招聘岗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索性懒得再看，拿了一个红豆面包吃，随便对付了几口后进浴室洗澡。

等再出来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

周窈音有点烦，这才刚聊完不到2个小时，怎么就来催了？她放下毛巾，走过去滑到接通键。

“您好。”

“周小姐您好，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她听出了这不是之前HR的声音，疑惑道：“您是？”

“我是Re集团的招聘专员，想和您谈谈关于offer的事情。”

周窈音大脑空白了一瞬，等回过神，竟有种眼眶发酸的感觉，她急忙回复：“我现在有空，您说吧。”

她拿着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一边听一边提问，对方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入职呢？”

“这周五可以吗？”

“好的。”

电话挂断，周窈音依然有些恍惚，她在沙发上呆坐许久，直到offer发送到邮箱，紧绷的心脏才重新回到正常跳动频率。

她将面试邀请全部拒绝，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菠萝啤，打算等会找孟馨通宵打游戏。

【启明HR：周小姐，请问你考虑好了吗？这边另一位人选已经发给我们意向了哦。】

周窈音皱眉，打字回道：【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再共事吧。】

没再理会对面的挽留，她上线游戏，在房间等孟馨进来时闲着无聊，她切小屏刷起短视频，刚划过去两个视频，消息那里突然跳出一个红点。

周窈音还以为是孟馨的@，点进去是串数字，她懵了一下，顺手点开原视频。

【窈无音讯：老公，你的微信是什么来着？我愿意监督你每天更新！】

【S：1089XXXX】

周窈音的心跳重新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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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