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的询问下,李广云再三保证,除了方才的一个吻,他和神悦绝对没有更多的逾礼之处。
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略显紧张,却壮着胆子大大方方好声解释,薛婉照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遍,还算上得了台面,太守公子,身份尚可。
神悦情窦初开,眼光还是不错的。
再看赵棉雪,她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薛婉照,恳求之意不言于表。薛婉照就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她是无所谓这些,今后又不准备再嫁,旁人的议论薛婉照看来都是夸赞,受用得很。
可神悦不行,她还小,以后要面对的事儿还多着呢。
正准备象征性地警告两句,别出去坏了自家姑娘的名声,却听见旁边儿子阴恻恻的声音。
萧彻难得表现出这个年龄的冲动,“除了一个吻?一个吻你小子还想怎样!说得这般不轻不重,况且今日是我撞见,否则谁知你还想干什么,做流氓做到公主府了!”
薛婉照诧异极了。
李广云有些心虚起来,心底确实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可他只是想想,想想有错吗?
“是我的错,待我归家,定求母亲上门郑重道歉,以示诚意。”不管心里如何,嘴上却是不敢犟嘴的。
“不必!”还想闹得人尽皆知,过明路不成。
萧彻只恨不得他别这般低头,弄得他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看着人离开。
赵棉雪除了开始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李广云离开后,她抬步就要走,萧彻拉住了人的衣袖。
“做什么!”
“就要吃午饭,你去哪里?”
赵棉雪的语气有些冲:“不要你管!”事儿是她和李广云一起做的,萧彻每次说李广云不知礼,不守礼的时候,赵棉雪觉得他也在说她,更何况刚才他还吼他。
赵棉雪脸上挂不住,心里难受,根本不想理人。
萧彻语气冷了下来:“不要我管?不要我管你要谁管,赵棉雪,人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我这才回来第二天,就不想看见我了?”
薛婉照皱了皱眉,“阿彻。”
赵棉雪哭道:“你才胳膊肘往外拐,就不要你管,你坏!”其实有什么事儿,她最想先跟萧彻说了,所以自始至终连姨母这边都没有透露一点口风。
谁曾想这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萧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让她落差很大,她往日在李广云跟前信誓旦旦的夸赞全成了笑话。
赵棉雪使劲挣脱衣袖跑走了。
萧彻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他险些忘了,女孩并不是没有脾气,脾气还大着,惹到她以后,不下点苦心是哄不好的。
可萧彻不想哄。
若要他亲口放赵棉雪与别人亲亲我我,那她气着也罢,便是哭,也得在家里哭,休想哭到别人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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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只计划留五天在申城,第二天开始,两人就开始冷战了。
以往萧彻回来,赵棉雪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早上吃完早饭,他去书房或演武场,她跟着上上课,练练琵琶,闲着看看画本子。两人都闲的时候,只要她撒撒娇,去哪里萧彻都会同意陪她去的。
逛街,看戏,游山,跑马。
她的马术还是他亲自教的,至今还没有遇见哪个贵女的马术好过她。
赵棉雪站在停芳阁阁楼上往东边的宏德院看,心里很难过。她气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可萧彻竟然也不来同她道歉!
不来就算了,他以为她会向他这种霸道的行为妥协吗?她不会的!
萧彻和赵棉雪冷战着,最看不下去的是薛婉照,她向来信奉有话就要说,有气就要撒。看他俩不说话,长公主在旁边憋得难受。
以长辈的身份,她天天把两人叫到栖凤堂吃饭。
早饭,中饭,晚饭,一饭不落。
两人倒好,三句,两句,一句,一个字不说。
今天是最后一顿晚膳,萧彻明早就要回当阳了,婢女们撤盘子的时候,两个人罕见的都没有走。
薛婉照心头一喜,终于要打破这令人焦灼的沉静了吗?
萧彻的眼神并不躲闪,他好似忘记那日的冲动,恢复以往那种气定神闲的平静,目光淡淡地落在对面的赵棉雪身上。
赵棉雪看到后迅速把眼神躲开,但想想,她怕什么!于是挺着胸膛指着萧彻面前的茶壶道:“姒朵,不用清水了,我要用那个菊花茶漱口。”
两臂远的距离,往日萧彻顺手就给她倒一杯递到跟前了,但今日,萧彻抱胸靠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动不动。
姒朵战战兢兢把茶壶拎过来给赵棉雪倒了一杯。
好啊!
赵棉雪瞪着人恶狠狠漱了口,站起身来,“姨母,我先回去了。”
薛婉照:“嗯,啊?神悦不坐会儿?我看还早。”
“不了,姨母,我今日起得早,困了,我明天再来陪你。”
跟薛婉照说完,她看向萧彻,毫不遮掩地重重一声:“哼!”
萧彻:“......”
看儿子看着神悦的背影久久不动,嘴角佯装的笑意也拉了下来,薛婉照叹气道:“阿彻,明天一定得走吗?不可多留几日?”
萧彻:“年前还有事安排,父王也多有催促,五日已是极限。”
薛婉照皱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偏偏和神悦闹成这样?”
说到这儿,萧彻积累的怨气倾泻出来:“闹?是我和她闹吗?她与外男在家门口就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这还不够严重?”
“她年纪不小,谈情说爱也不是不可以。”薛婉照说这话时小心打量萧彻的神情。
萧彻没有解释更多,只是不屑地哼笑了一下:“年纪大也不行,就是不可以。”他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薛婉照几乎确定心中想法,索性直接问道:“难不成,阿彻喜欢神悦?”
萧彻表情滞了一下,承认:“是。”
薛婉照表情凝重起来,自古青梅竹马走到一起,不成佳偶,便成怨侣,关系不进则退,是一个说好也好说危险也危险的情况,她不希望看见儿子和早就暗自认定是女儿的赵棉雪两个人出现什么分裂的契机。
她再次确定道:“是想取神悦为妻的那种喜欢否?”
萧彻肯定道:“是。”
薛婉照顿生忧愁,语重心长:“神悦虽唤我姨母,在我心中却与爱女别无二样,你也是我儿子,我心中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二人成家立业,儿女绕膝,幸福美满。你二人若真在一起,于我来说,自然是喜上加囍。但阿彻,感情之事,不乏朝令夕改,你和她的关系,并非和旁人一样可以暧昧试探。男子多变,神悦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没有十分真心,还是不要随意招惹她。”
“母亲不必忧虑,我心中自有定数。”
“你能有什么定数?”薛婉照叹道:“我知道你向来有自己的想法,但阿彻,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喜欢神悦,可神悦不喜欢你啊,她如今这颗心已经系在旁人那里了。”
萧彻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人也是,她会喜欢我的。”
“争取?你和她如今这般关系,在外人眼中,谁不当你二人是兄妹,你怎么争取?点破了以后若神悦不喜欢你,你和她要如何共处?”
萧彻皱眉,“那母亲要我如何?眼睁睁看着她与旁的男子郎情妾意?等她回头看我?呵,我话放在这里,那不可能!她愿意最好,不愿意,赵棉雪也只会是我萧彻的。”
薛婉照脑中警铃大作,“阿彻!”
萧彻已经不耐烦听这些可能不可能的话,他站起身,正准备走,想起什么,转身定定看着薛婉照:
“我与她的事儿,母亲既问,儿子也不想隐瞒,好歹让母亲心里有个准备。但我不干涉母亲的感情之事,还望母亲也别插手我与神悦之间,诚如刚才所说,神悦,一定是儿子的。希望母亲今后不要再与她说什么与别的男子尝试接触未尝不可,亲亲抱抱不算什么大事儿这种话,否则下次,管它什么太守公子,儿子不会轻易放过。”
薛婉照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你这口气,还威胁母亲不成?”
儿子果真没有女孩儿贴心,生出来长大就是气人的,瞧他这话说得。
萧彻理直气壮:“我没有威胁,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补充道:“对了,母亲开春后反正要回洛安,开年后,我会叫人来接神悦去当阳。”
薛婉照也不是个脾气好的:“去去去!你翅膀早硬了,谁能管得了你啊!”
萧彻对着她拱手道:“那儿子走了。”
“最后嘱咐你,神悦性子虽娇气,但并不软弱,也不是那等受人摆布的,你要真不顾她意愿,真叫她痛苦伤心,那母亲养她这几年,也不是吃干饭的,总会叫你捞不着人,所以,你给我悠着点儿。”
萧彻勾唇一笑,笑得胜券在握般道:“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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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无声,铺洒在房檐上,照得人看着便觉得心冷。
小阁楼之上,炭火烤得屋内暖烘烘的,少女洗漱出来,穿好了寝衣后不由自主往窗边走去,她忧郁的眸子往东俯视。
宏德院今晚比前两日热闹,有小厮婢女来来往往。
萧彻明早离城,他们忙着为世子搬送行李。回当阳的路上不再赶路,既然要坐马车,那不妨再带些衣衫吃食,书籍暖具。
萧彻要走了,他这次来他们拢共都没说几句话呢。赵棉雪心想,他真就这般走了,她再也不会写信给他,再也不接他,再也不理他了!
刚刚在饭桌上,他也不知机灵点哄哄她,赵棉雪好生气。
她想着萧彻从前对她百依百顺,前几天却说吼她就吼她,还捏疼她,她就委屈难受。
该死的萧彻,走就走吧!
赵棉雪心里发狠地想,眼里却止不住掉起了小珍珠。
姒芳看她站在窗边,拿着件氅衣过来给她披上,“姑娘,窗边风大,仔细着凉。”
赵棉雪盯着宏德院抹了抹眼泪。
姒芳也注意到那边正在忙,“我这两日去吃饭遇见了姜大人。”
赵棉雪被突如其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嗯?怎么了。”
“姑娘,姜大人说世子为了提前来申城,好在城里多待两日,顶着风雪赶路,手都冻裂了呢。”
赵棉雪看向那边,又忍不住有些心疼了。但她才不会表现出来,“冻裂就冻裂,他不过不喜欢在客栈休憩罢了,姜盘他们跟着他才叫倒霉呢!”
姒芳一脸神秘道:“不不不,姜大人他们也很开心的?”
“开心?姜盘吃错药了?”
“姜大人说了,到府上世子给他们每人发了十两银子,而且早来多玩两天,他们很乐意呢!”姒芳语气憧憬。
换她她也愿意啊!多来几趟,都够在城边买一套小宅子了!
赵棉雪心里更难过了。
大家拿钱的拿钱,有时间的有时间,本来皆大欢喜的事儿,这几天就生生被浪费掉了。
呜呜,都怪萧彻!
姒芳见她嘴硬的样子,摇摇头退开了,赵棉雪看向东边,下人们打包好东西搬到马车上,也各回住处,那里安静下来。
萧彻等人收拾好东西,手上那晋国地图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出来准备回房洗漱。
抬头往西边看,惊了偷窥的玉兔,得到了一个快速躲到墙后面的身影。
他收回眼神,正好对上了房檐下两个被冷风吹得轻轻晃动的桃符。
本来只需在院门挂的,这家伙在宏德院只要有门的地方都挂上了,如真可以招来好运,那估计来年没谁比他更有福气了。
萧彻心软了一下,转身往院门口走。
他本想暂时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毕竟过年这段时间事情很多,不说宋建那边正处于关键时刻,便是齐地上需要他出席的各类典礼祭祀是一场接一场。
他想先把这段时间忙过去,再好好腾出时间来将人牢牢套在身边。
可他只是暂时不表示心意,没说要与她一直冷战,赵棉雪不理他实在让萧彻心烦意乱。
萧彻走进停芳阁院门的时候,赵棉雪慌起来了。
她氅衣都来不及解开,三两下跳到床上拉被子盖住脑袋。
姒朵收拾好浴室走出来,看到这情形疑惑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赵棉雪伸出半个脑袋,急道:“姒朵,待会儿他要是问,你就说我睡下了!”人不来她生气,人一来她脑子又很乱,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
姒朵:“他?”
一楼楼梯口,姒芳请安的声音响起:“世子。”
“你们姑娘呢?叫她下来。”
姒朵掀开楼梯口坠着的珠帘,正好对上世子往楼上看的眼神,说谎让她有些结巴:“姑娘,姑娘说她睡下了。”
萧彻了然一笑:“哦,是吗?我看看。”他抬脚上楼,一身月白的家居常服,在这楼中失了往日凌厉,莫名显出些温柔来。
姒朵姒芳面面相觑,世子从前从不进姑娘闺房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赵棉雪听着他的声音心头一慌,眼眶又湿了。
她就是想哭,萧彻真烦人,吼她的时候想也不想,下午也不接她给的台阶,非得人都要睡了他又来装模做样了。
她赌气把被子全蒙着。
萧彻的脚步声停在了塌边,本就听力不怎样,被子蒙得这般严实,如何能听见他说话。
他把被子揭开,哄道:“还生气呢?”
赵棉雪躺在床上,别开脑袋不理人,委屈道:“哼。”
“就这么气?我寻思我也没做什么吧?都气三天了,再气把自己气出病了,那可不划算。”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瘪着嘴道:“你都知道我生气,你下午还不给我倒茶,你还说你没做什么!”
萧彻真是无奈。
到现在为止,除了父王,母亲,也就她敢这样质问他了。偏偏他觉得她这撒气的模样也甚为养眼,真是败给她。
萧彻既然来了,就没准备让两人继续冷着,于是顺着道:“那你说说,我做什么了?”
赵棉雪可算逮到机会,一番控诉。
“你吼我,叫我滚下来!叫我闭嘴!你捏疼我了!你打我的,呃,你打广云,我跟他说你可好了,又聪明又伟大,对我特别特别好,我要什么你都给我,结果你这样!我面子都被你丢没了!”
“......”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彻听得又想气又想笑。
气得是她口口声声还护着那小子,那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另外,聪明就罢了,伟大是个什么鬼!
心头打定主意,要慢慢来,可萧彻听着广云二字实在刺耳,于是忍不住道:“赵棉雪,说话可要讲理。我问你,给你请的这么多先生,看得这么多书籍,哪句教你在家门口与男人又搂又抱,又上手又上嘴的,嗯?”
他说着说着,心中也越来越气,连温柔都没了,冷道:“话我摆在这里,我下次再发现,腿给他打断!”
赵棉雪有些心虚,按理说与喜欢的人做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倒没什么,但真被看到,多少有点挑战世俗了。
她以为他是性子板正保守,才那般大发雷霆,于是正想搬出薛婉照。
萧彻斜她一眼,“别说母亲,她成婚了,和离了,很多东西不用在意,你到底懂不懂。”
赵棉雪懂,可,可那天一时意乱情迷,就亲了一小口,而且只是额头而已啊。
她理亏道:“我错了,我一时昏了头。”但赵棉雪从来都有自己的坚持,小声反驳:“但你也不能打人啊!干嘛那样吼我,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说什么打断腿,就会吓人!”
啧,他可不是吓人,没说连着她的腿一起打断已经很注意了。
萧彻才不会答应她这些话,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那能不气了吗?”
“早就不气了。”
“那刚刚嘴撅得能挂油壶的人是谁?这话骗骗自己得了。”
“啊,你烦人,那现在不气了好吧。”赵棉雪恼羞成怒。
萧彻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这几天胸口堵着得闷气一扫而空。
赵棉雪想到刚刚姒芳的话,眼神落在他手背上,果然上面有一道皲裂的细口,这几天虽然养的差不多了,依旧能依稀看到痕迹。
赵棉雪气完了以后那隐隐的愧疚又升起来了,其实阿彻还是很好的。
萧彻很了解她,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从前他才不去管这些小心思,但现在他觉得她这样心疼他的模样很受用,于是添油加醋,落寞叹道:
“唉,我日夜兼程赶回来,还包了温泉庄子,本想同你和母亲一起去玩,谁曾想一耽搁都要走了,可惜可惜。”
赵棉雪简直晴天霹雳:“什么?温泉庄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几天都不与我说话,怪谁。”
她痛心疾首:“我早就想去了,本来就等你来再去呢,呜呜,我亏大了!”
“你亏大了?我才亏大了呢。”一个不留神,人都差点亏没了。
赵棉雪觉得他说得对,又赶路,又花钱,还没享受上,可不亏大了吗!
她带着歉意道:“阿彻,对不起。你这么辛苦,我还让你为我的事儿操心,都让你没好好去游玩休息。”
“知道就好,那为了弥补我,你准备赔我什么?”萧彻趁机道。
赵棉雪想了想,萧彻什么都不缺啊,“你想要什么?”
“开年我派人来接你,去当阳住。”
“啊?”赵棉雪纠结了,不想离开薛婉照,也舍不得李广云,可萧彻这么些年都没母亲陪着,他想叫她过去,好像也不过分。
她犹豫道:“可我不想住在麻生殿。”那是萧彻在王宫的住所。
萧彻:“不住那里,住东城区母亲给的那套宅子。”
“我对当阳不熟,去那里你去忙,我会很无聊的。”
“齐修杨裙在,”他堵住她的话:“而且,不熟不是证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可以玩,好吃的东西可以尝吗?棉棉真不想去?”
赵棉雪有些心动,开始憧憬起来:“当阳应该比申城还热闹吧?你既然不住宫里,那宅子又没别人,我岂不是相干嘛就干嘛。”
“你想干嘛?”
“我可以做喜欢的菜,穿很多很多夸张的漂亮的衣服,出去逛不认识的街,和杨裙他们出去玩。”
萧彻挑眉,摊手道:“看来没我什么事儿呗。”
赵棉雪兴奋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哪儿有!我可以做给你吃,我做衣服定然也给你做一套,逛街给你带礼物,你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啊!”
萧彻现在就想把人打包带走。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拍在胳膊上的手拨开,“少哄我!一张嘴就会说,天上的麻雀都得被你哄下来。”
她急道:“没哄没哄,真的!”
萧彻憋住笑意,就她这性子,到时估摸着没几天就可以把李广云抛在脑后了。
他问:“那你是答应了?”
赵棉雪冷静下来:“去到是可以,但我考虑考虑什么时候去,开年姨母还在申城,我想要不要等她离开去洛安我再来。”
夜色已晚,萧彻站起身来,弯腰到她面前:“那你慢慢考虑吧。”
“嗯。”
他走时笑了笑:“不过既是赔礼,我只接受按我的想法来。你可以慢慢想,反正姜盘年后就来接你。”
赵棉雪叫道:“喂,这叫什么考虑啊!”
萧彻不接话,摆手道:“走了。”
人走了,赵棉雪才后知后觉,不是她生气,他道歉吗?虽然去当阳也是去玩儿,但怎么成她赔礼了?
她满眼迷茫,刚刚说了些什么才变成她赔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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