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琴笛合奏

我懵圈地瞪着台上的另一个人,搞不清楚我的专访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搞音乐的,就算这场地是他弄的,可这是节目组的事,他脸皮竟然厚到要蹭这个跟他行业毫不沾边的圈子?还有他霸着左手边的位子耀武扬威的朝傅琛挤眉弄眼的是要做甚?

傅琛并没有表示出惊讶,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

他们认识?

我疑惑。

主持人是个三十出头、卷发及肩的女子,紧身的米色套裙把她的苗条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凸现,五官精致,看起来很有品位,凌啸天上台没开机前一直嬉皮笑脸的绕着她转,好像还在她手机上输自己的电话号码。

凌啸天是我见过第二个最不要脸的男人了,他跟白牧晨一样,被我不由分说的拉到“渣男”行列。

“各位现场的观众朋友、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声之悦’,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小雪......小雪刚才看了一下今天的音乐打榜,哇—,《不归》居然一下就窜到第五了.........那句‘爱吗,痛吗,要与我一同坠入阿罗地狱中吗’真是让人情绪急转,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伤.......我周围认识的朋友,都会哼这一句........哈哈哈.......这首词很优美,曲子缠绵悱恻........当然也是因为这部电视太凄婉.......哈哈哈.......我们今天荣幸的请到了这首歌的作词作曲者冷月老师.......”

灯光“刷”地落在我身上,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眨眼功夫,灯火变大,把傅琛和凌啸天一起笼罩住。

小雪微笑着退到我们三个人的旁边,手微摆,“中间的这位就是写出《不归》的月老师,右手边的这位是傅琛,‘菲然不同’的总裁,既是她的良师也是她的益友,左手边的这位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他是‘天一集团’的凌总,是月老师多年好友.......”

很熟悉?凌啸天活跃在屏幕上?蓦地想到第一次知道他名字,就是在广播里,看来,他是个爱出风头的人!

傅琛震惊地望着我,他并不知道我跟凌啸天认识,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妻子,然而主持人在这里只说我们是师徒、朋友,他有些不悦,微皱眉,似乎在思量。

傅琛的不悦让我条件反射地瞪了一眼凌啸天,始作蛹者耸了耸肩,嘴唇无声掀动四个字“实话实说。”

我倏然就多出警觉,他说“实话实说”只是单纯是我跟傅琛的关系,还是其它的也要我实话实说.......

台下有些窃窃私语,看样子有人也发现主持人的措词不当。

“月老师,请您跟大家打个招呼.......”

我僵笑着脸,朝台下的人摇了摇手。

“看来我们的月老师像传闻一样,不爱笑啊.......”大屏幕唰的闪了一下,现出我跟傅琛见面时的表情,小雪谐诙道:“只有在傅总面前,我们月老师才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先时说我跟傅琛是师生,是挚友,这下又婉转说我跟傅琛关系亲密,有点带偏观众的意思,傅琛眉皱得更深。

要知道在娱乐圈,当红的人曝出丑闻可是致命的,而我刚上道,要是一开始就给观众印像不好,只怕将来出新歌,新专辑都会没人买帐,更有可能会影响到“菲然不同”的声誉。

“我们知道月老师之前并没有出过什么歌.......在‘海城音乐’学院师从傅百林老前辈,也就是傅总的父亲,后来毕业于泰国艺术大学.......”

屏幕上现出我在泰国大学身披学士袍的画面。

“月老师,据我所知,您学习音乐也是这四五年的时间,请问之前您是从事什么工作?您当时是怎么想到要学习音乐的?《不归》您是如何写出来的?”

我坐的桌子上就有话筒,深呼吸了几下,说:“主持人您好,观众朋友们好,我是‘菲然不同’的冷月。其时说起突然去学习音乐,对我来说曾经是一个触不可及的梦。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两位老师,傅百林教授和傅琛老师,是他们一直鼓励我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梦想......我从小就喜欢音乐,可我生活的地方是个小镇,家里条件也不好,那时只知道喜欢唱,觉得歌声能让人心情愉悦.......信息闭塞,也不知道有歌手这个职业,学校老师也不注重这方面.......长大后,我结了婚,像许多平凡的妇女一样在当地的很多地方打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我决定学习音乐时已经快40岁了......为什么会学习音乐,而不是别的呢?呃.......我觉得音乐是个神奇的东西,在这里,我有个秘密.......”

我望了傅琛一眼,他眸中视线收缩,沉沉的。可我已经历过柳月的教训,决定这个坎是一脚牛屎还是一脚稀泥,都要活得磊落坦荡。

“月老师的秘密?我们都好奇.......”小雪眼睛微眯,尤有冷意,我突然觉得她身上有种不怀好意的危险。

“我曾经是个躁郁症患者.......”

瞥见傅琛手着急地握成拳头。

他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得过病,可我不想将来因为我的过去而成别人擎肘他和我的手腕,继续说:“病情有三十年之久,可这三十年我控制得很好.......”

小雪眼底都是晒笑,而凌啸天就像没听到似的,挑着一边唇角,眉眼跟刚进来时一点波澜涌动的情绪都没有,手指轻敲着桌子,待他抬眼瞧向小雪,眼中蓦地多了一丝戾气。

我见他那情形,有些气馁。

他那表现又并不像是跟小雪一伙的。

我硬着头皮说:“我没有进行过什么诊疗,也没有用过任何药物,可有一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音乐,我今天得以这样的成就一方面是傅琛老师的照顾,另一方面是因为音乐,音乐治愈了我........至于《不归》的创作就得说到.......”

“月老师,我打断一下........”小雪笑得弯弯的眼眸里半点温度都没有,“您说您得过躁郁症?躁郁症发作起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傅琛一下就站了起来,“这跟我内子的《不归》有关系?”

我摆手让他坐下,温柔的冲他笑了笑,转过头,“其时做为一个战胜躁郁的过来人,我想给电视机前像我一样患着这种病的人一个小知识:躁郁并不是有多可怕,它就是一场每个人都会患上的感冒,你会厌倦你的人生,你会觉得没有人爱你,你会觉得自己孤身一人......你会以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得比你好,你会觉得你很差,你会气得发狂、暴怒......其时这些负能量都是人生活在这世上很正常的遇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是仙,你没法事事做得完美。当你患病时,你不要去考虑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你?你要装成瞎子,装成聋子,找自己喜欢的事去分散你的注意力.......你要记住,好或不好,这个人就是我!而且正因为你的与众不同,所以世上才会有这样一个独特的你!看病、吃药,听音乐,睡觉这是你理所应当的,当然身边有个爱你的人,那你就更好了。”

“月老师,您说........”

我站起来,走到傅琛身边,“我能完全治愈,除了音乐,还有傅老师.......虽然我们一开始的确是以师生的关系相处,可他.......我拉起他,他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我,“他爱我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而我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跟傅老师是情侣的关系,也是我今天会接受这个采访的重要原因........”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愤愤离场。

事态被我带得小雪没法控制。

这是直播,采访的主题变成讨论我的病情,跟当时说好的完全走了相反的方向。

导演急得要跳起来了。

我的勇敢让傅琛接过话筒说:“《不归》是月三年前就创作出的,那时她还只是‘海城音乐学院’大三的函授生,可她的实力在那时就让我不能小觑.......当时打算让她以这首歌参加歌手大赛的........”

话风转到了音乐上,小雪赶紧接过话夸张的说:“哦,原来这首歌是月老师准备自己唱的。”

凌啸天赶紧踱步过来,“这点,我能证明,三年前,冷月的确唱过这个歌,没音乐、就清唱,声音沙沙的,特别好听.......”

傅琛瞄了他一眼,我趁着小雪跟凌啸天一唱一合中,悄悄跟他说,“我说过歌先是写在手机里的,手机坏了拿去修,就是拿到他那修的,你忘了?”

傅琛颌首,目中担忧。

“好了,那么我们有请月老师给我们唱唱这首《不归》.......”

我被小雪将得措手不及,愕然的盯着台下。

这首歌我跟傅琛在泰国时合奏过,可要我当着所有人面唱,我能唱出席琳那种深情并茂、荡气回肠的感觉吗?

拒绝是不可能的,因为小桔和一个工作人员搬了把古琴上来,我都不知晓她什么时候跟导演串通好了,要让我当众表演?

“是我安排的......”傅琛递了支笛子给我,低声说:“导演跟我联系的时候,我提出的,这是你最能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这个圈子里,只要你足够强,任何人都打倒不了你!”

好吧,只要他应允的,就说明我是可以做到。

所以当他缓缓在琴前坐下时,我也站了出来,两人相视一下,他先行云流雨,我缓缓奏响笛子,待到起始,开口,“我和你这样面对面,

相对无言,

就像是千年前的遇见,

只为今生这一次的相见!

爱吗,恨吗,

要坠入阿罗地狱与我同在吗?

看几世孤独芳菲,

品人间最美甘醇,

你管我是愁是悲?!

仗剑天涯故我潇洒无碍无挂。

呜.......”

唱到这我就没再继续唱下去,在声乐方面我的确不如席琳。

我更喜欢跟傅琛琴笛合声。

琴声时而悠扬,时而急转,笛声呜咽,最后同时嘎然而止,我们默契无比,配合得天衣无缝,连凌啸天都听得嘴巴大张,他没想到柔弱外表的下面,我竟然会沉着冷静地把一首曲子完整的演奏出来。台下掌声不断,有人在尖叫。

我们成功了!

小雪在网络上收到提问信息,有个信息是这样问我的,“请问月老师接下来有什么大作吗?”

我沉吟了会,瞧了眼傅琛,“有,我手上还有一首跟《不归》类似的曲子,叫《转身不见》,这首歌是我为亡夫写的......他是个英雄,在一次意外中牺牲了,我写这首歌是因为在他死的时候,我没有好好跟他道一声“再见”......”

我听到傅琛手机“叮”的响了一声音,应该是谁发了信息给他。

傅琛接着说:“当然,我们希望这首歌能再和《噬魂罗刹》这样的大型剧合作,我可以保证,这首歌比《不归》更动人心弦......"

我点头,盯着摄影机说:“我跟傅琛.....希望放了我的自由......"

凌啸天在后面咳了两声,提醒我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是,放我婚姻关系的是个死了的人,我要不就是被他的组织忘记了,要不就像从前一样还被唐家干涉扣着身份不放。

傅琛的心思我清楚,不想再让他像凌啸天说的一样看人脸色受人气,在小雪诧异的问我,“月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脱口道:“我前夫已经去世三年了,可我们的婚姻关系依然续存,我连自己的户籍证明都拿不到,像一个被永远囚禁的囚徒......听说他家在海城很有地位,可直至今天我也没见过他家的任何一个家人?户籍被夺走,结婚证被夺走.......”

我这意思让所有人都明白为何我跟傅琛是个不清不楚的关系?

傅琛静默的站在一旁,几年相处,他清楚我是怎么倔强的一个人?我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他只是担忧,我这样毫无目的在众目睦睦下跟秦西风背后的人宣战,会让我陷入危险,还好,我没说出秦西风的名字,要是说出秦西风的名字,把秦西风的仇人也引来,那就到处都是冷枪暗箭了。

凌啸天受不了他被坐冷板凳,抢过话筒道:“我们月老师是有很多委屈的,这个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和她那从事特殊职业的前夫认识的时间短,婚结得稀里糊涂......人已经死了,没必要扣着月老师不放,对吧......活着的人总是要生活的......还有我们‘天一通迅’呢,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声之悦’栏目,买手机,选‘天一’,做安防,找‘天一’,只要你想要的任何电子新兴科技产品,我们‘天一’都有......"

他在大肆打他公司的广告,导演都看不下去了,时间刚到,立马切断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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