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不难猜到沈喻从是为了帮自己,他只默默跟着不开口询问此事。
沈喻从跟着前面飞着的乌鸦寻龙骨窟,通体黑羽的乌鸦穿过漆黑的森林落在树枝上,歪着头瞧着远远落后他的两个人,待两人靠近时叫了声,紧飞到下一个树杈。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脚边的草被拓开压在鞋底,闻玉低头看着两边压低的草,看着身前沈喻从的脚步出现重影映在眼前是双绣金边的靴子,那不是沈喻从的鞋,低头却发现草到了他腰间,他紧忙上前几步拽了拽沈喻从的袖子。
“你来过龙骨窟吗?”闻玉小声问,声音虽说小,伴着诡异鸟叫的森林有种说不出的瘆人,沈喻从连笸箩山那种鬼地方都去过来这仍有些心悸。
“没有。”他是真没去过。
对方沉默了一瞬,“......我来过,那里真的有龙的骨头。”虽说谢玖给他简单加固了下封印,可那溜出来的记忆编制成梦境,每在夜晚亲临。
沈喻从闻言心中一凛,“你没受伤吧。”
闻玉摸着腰绳上的小铜钱,“没有,幼年时候跟着别人来过,那里有很多关起来的龙,我离开的时候只剩下骨头了,白花花一片。”
他抬头看着沈喻从,“这里可是死过很多人的,极凶之地。”
“再凶我也会拿到解药。”
行至一个时辰那只乌鸦领着他们二人至带有荧光的洞口便扑棱翅膀沿着原路线返回。
风从里面透过来,吹着闻玉腰间的铜钱相互碰撞,闻玉连忙攥着铜钱不让它发出声响,沈喻从看着里面的荧光应当是不知名的植物在黑暗处散发的光,随即他自然的拽着闻玉的手另一手指尖揽着火苗,“走了。”
闻玉便被带了进去。
沈喻从开始去点岩壁周围的火炬,手上的火苗映着凸起不平的石壁,一抹抹炸开的红色印记落在沈喻从瞳孔中,地上划出细小的声音他低头看着硕大的骨头紧挨在脚边,“闻玉你多少岁了?”
闻玉看着跳动的火苗,指尖轻颤,“千岁有余,太久了忘了。”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龙化形要很长时间,我这已经......”闻玉转动着眼睛听着让人汗毛直竖的嘶嘶声,沈喻从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怎么又是该死的蛇。
明烛剑寒光乍现一剑了去那蛇的性命,没成想那蛇头径直朝沈喻从冲了过去,闻玉砸向蛇头一个火球,不知道惊动了什么东西霎时间黑压压一片伴着刺耳的声音,成片蝙蝠从里面冲出来,二人惊觉瞬间凝成结界。
沈喻从突然手上一痛,闻玉刚刚没咋中,那绯色脑袋的蛇锋利的蛇牙已经落在沈喻从虎口处,草,沈喻从吓得只甩手另一只手丢下剑连忙支起结界,那只蛇头最终在沈喻从手里炸成血花。
他上辈子虽怕蛇但还没被蛇咬过。
闻玉挥着剑杀了几只滞留的蝙蝠走过来,“这蝙蝠咬人可能会死的,刚刚那只绯色的蛇一看就有毒。”
“你没被咬吧?”
沈喻从低头看着手上的两个洞,完了,这回把自己的命亏这里了,“没有。”被蛇咬可比一枪蹦死过分多了,后者好歹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死。
背着闻玉照着习惯封了自己几处经脉,“走吧,应该快到了。”
反正都中毒了,沈喻从偷偷给自己吸了几口毒血吐在一边。
自己可是为了救闻玉死的,他可不要愧疚死,那还是件好事,
“你笑什么?”
“快要找到解药了。”
沈喻从想了想自己快要死了,万不可继续维持良善模样,他伸手将自己的束冠丢在一边地上,从乾坤袋摸了条瑕疵的铜钱红绳束发,甚至还有闲心问,“闻玉你害怕不害怕?”
他摸了摸乾坤袋,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给自己续续命。
闻玉看呆了,看着沈喻从嘴里噙着红绳束发,狐疑道,“沈清池你真的没有被咬吗?”
“担心什么,走了,下次叫我沈喻从。”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闻玉愣了片刻跟了上去。
每一步都带着犹豫。
半晌闻玉张张口还是没说出话,只挨了的离沈喻从近了些。
沈喻从安静的走路甚至哼出不成调的小曲,闻玉听着调紧张到时不时瞄一眼,闻玉从来没有感受到沈喻从如此愉悦过,被上回吓怕了他又不着痕迹的扫过沈喻从下衣,没什么事。
龙骨窟又称龙骨秘境,他们要的东西还不知道在不在这。
眼前的景象足够震撼,森森白骨堆列其中,蛛丝缠绕在肋骨连接处成为最佳的产卵场所,二人经至,白骨微动,微微的龙鸣声环绕耳间,一声一声,极尽悲鸣。
闻玉不动声色后退,沈喻从气笑一声随即伸手捂着闻玉的眼睛,“跟着我走。”
沈喻从意念御剑,明烛剑立于白骨之间,剑身震鸣,龙吟声渐渐低了下去,白骨堆上幻化出秘境。
眼前浮现一片漆黑如墨般的森林,和那只乌鸦带他们来的路一样,沈喻从进入的秘境不多,但依然觉得龙骨秘境倒是有点意思,发看了眼衣袖微微挡住的两个小洞。
这个蛇毒很不对,他尝试调用身上的灵力身上的燥热便添上一份,心尖上仿佛有蚂蚁在啃食,脑中不自觉想到情毒。
“之前是在秘境吗?”沈喻从压着心中的燥热又补充一句,“小的时候。”
干燥温热的手离开眼睛一时还有些不适应,闻玉睫毛微颤,耳朵尖带着淡淡的薄红,“不是。”沈喻从这是在撩他吗?
眼前浮现一片漆黑如墨般的森林,和那只乌鸦带他们来的路一样,两个人并肩走着尚未发现什么奇异植株,闻玉听着沈喻从的吐息越来越重,那夜压着他的记忆不断袭来,他有点慌。
枯叶微动,穿梭在下面的魔物盘绕在树干上,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竖瞳,分叉的舌头时不时发出声响,仔细听一个庞然大物飞速靠近,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一步尘埃落,耳间漫着哭声喊声,一声声想要将人撕碎,沈喻从之前已经被探查过一次内心,他虽然不在意但也不想,加上自己现在身体情况有些糟糕,最好速战速决。
免得出现纰漏。
沈喻从捏了个火诀砸在幻境中,沈清池身体的本能他还没有开发完,总觉得自己拿着装备配齐的高端角色打着低端局,随时还来个吐血。
动用灵力,心口瞬间被密密麻麻的蜜蜂哲了一般,闻玉对自己的幻境没什么感觉,夜里都来光顾他好几次了,他要是打不过早就入魔了。
平津城
陶言看着眼前一堆破烂发呆,平津城前些日子落了点雨,那些劈烂木头加上经年的腐朽和雨水带着一股子霉味,目光落在靴子上沾的泥上,玄机阁关于阁主的事浅浅闹了四五年了,大长老此时突然发难,裴子誉只能坐镇玄机阁。
“尹怀絮和阮念查的怎么样 ?”
侍从带着黑色的鬼獠牙面具,声音粗粝,“尹怀絮的确和魔教人等私通,阮念从幽州离开在戈壁滩杀了抢截药材的修士之后进入平津城天枢阁此后便没了踪迹。”
“阮念一体双魂,其中的那个灵魂叫永安,陆家也是有位叫永安的。”
“神谕没有动静确实有疑。”
陶言看着乌云翻墨涌了过来,“沈清池呢?”
“魔域无涯。”
雨点啪啪砸在油纸伞上,“走吧,缉拿要犯。”
*
眼看着蛇尾扫来,闻玉借着树翻身跳过去躲过一劫,这一下要在身上他直接脊柱骨折,疯狂的想引雷诀怎么画,余光看见坐在一边靠着树捂着下半张脸的沈喻从,他大喊“沈清池你动动手啊!”
沈喻从闻言抬了抬头,头顶上的蛇对着他就要咬过来,他迟钝的挥剑,那条蛇却被闻玉丢来的匕首了却了性命。
阴雷诀落成闻玉喘着气跑来,看着沈喻从通红的脸一阵失神,片刻他驾着人躲在一边,嘴上说着,“沈清池你不会要死了吧,死前先把我的龙珠给我,我不能死在这。”
他自己除了靠现在这把剑,那点微弱的灵力根本没什么用。
沈喻从扣着人的手,强压着的呻.吟声终于还是泄了出去,闻玉听的满耳通红,灌进来的灵力汹涌澎湃,闻玉第一次在龙珠离体时感到身体充盈。
沈喻从双眼迷离看着闻玉,有气无力的还带着可怜味说,“闻玉救救可怜的喻从吧。”其中还是包涵故意的成分。
闻玉看着那双凤眼眼尾的薄红,心跳乱了不知道几拍,脑袋懵了又懵对着红艳艳的唇就亲了上去,他肯定能护好自己精心挑选的小麻雀的。
沈喻从舔了舔嘴唇,目的达成了,坐在明烛剑形成的结界里,看着闻玉刚走没几步对上那头巨蛇金色的竖瞳突然间跪在了地上,吓得他起身,闻玉又站了起来。
沈喻从又才坐下,那头巨蛇给他在后山秘境的怪物感觉很像,但后山秘境里鱼头蛇身,此刻却是真正的巨蛇。
椭圆形的蛇头,一双金色的竖瞳和山主的倒是相似,背鳞巨大且厚,也不知道闻玉能不能活着,一起死了也算是在一起,想是这么想但闻玉不会输,凭借他灵力充沛时抵得过沈清池。
斩杀一头巨兽对闻玉来说比耐着性子使劲在小麻雀装简单多了。
四下观望的确在巨蛇守护的背后发现了一株奇异散发着荧光没见过的植株,闻玉拔了植株,龙骨秘境周边开始消失。
他收了剑蹲在一边仔细看着沈清池,原本束发的红绳被缠绕在手腕间,白皙的手腕上两个被蛇咬的小洞看起来像是摧残了一具上好的收藏品。
“沈清池结束了。”闻玉说,下一秒沈喻从便被蛇毒支配着本能压在闻玉身上,热乎乎的喘气便落在闻玉脖颈上,墨发披肩,细细的啃咬在闻玉脆弱的脖颈。
闻玉喉间便漫出舒服的哼哼声,没有拒绝。
他皱了下鼻子,蛇血味太腥便用了清洁术,在人的耳边说,“我新学的。”
白骨之上有一石台,乾坤袋里什么都有闻玉眼睁睁地看着沈喻从从里面拿出上好的软丝,在石台上面沈喻从依旧压着人,耐着性子问闻玉,“想试试吗?”灼热落在脸上,嘴上,绞弄。
两个人都不太会,牙齿轻轻磕碰。
闻玉自认为自己的脑袋可能不清醒,还有可能是刚杀了一头魔兽身体太过亢奋正是需要发泄而被眼前的沈喻从所蛊惑,他直起腰主动吻着沈喻从,“想。”
他可以纵容自己养的小麻雀对自己做任何事情。
带铜钱的发绳捆着双手,墨发沾在脖颈,肩背,腰间的红绳也可以用来做别的事,红色的咒文沾连了汗水显得愈发绯红,沈喻从手指游离在闻玉身上,手指沾了点眼泪,“眼泪会变成珍珠吗?”
闻玉眼神迷离,声音带喘,“我不是鲛人。”他看着沈喻从虚晃得人影子开口问,“沈喻从你在透过我看谁呢?”声音太小淹在呜咽里。
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乾坤袋里的龙珠被沈喻从摸了出来,他比作口型问闻玉,要不要。
床|第之间闻玉喊的一直都是沈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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