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贪杯

“沈渊,你胡说什么!!!”

秦梓津被这个胡说八道之人气得不轻,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

“逗你呢!逗你呢!”沈渊将碗递给杨嬷嬷,转身就去劝这个炸毛精,“怎的这么不经逗?”

“不准说我能吃。”

“不准说我凶。”

将将十六小姑娘瘦瘦小小,温温柔柔的,谁准他乱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怎么还委屈上了?”沈渊这人作恶的性子是入进了骨子里,最爱逗小姑娘。

杨嬷嬷和兰芝又将菜端下去热,一时间桌上有空荡荡的了。

“你瞧你!”气呼呼又说话了:“还得多麻烦杨嬷嬷和兰芝一趟!”

秦夫子又在教育人了。

“我知道错了。”沈渊也垂着头委屈巴巴:“以后再也不让夫人叫我夫君了。”说完还抠抠手。

你瞧瞧这人,惯是会避重就轻,断章取义。秦梓津气笑了:“我何时不叫你夫君了,我谁在说杨……”

她还没说完,那人又嘀嘀咕咕一句:“你也没叫过。”还是那般委屈巴巴,鞋子还蹭了蹭地。

秦梓津不知为何此刻变成了她哄他。

“我没说不叫。”只是叫不出口。

“……”那人没说话,继续蹭地,鞋底今日怕是要磨掉了。

“夫君~”秦梓津小声叫了一声。

谁知那人当即来了精神,小碎步迈过来:“什么?没听清。”

秦梓津提高了些声音,又唤了句:“夫君~”

“哎!”沈渊环住秦梓津,兴奋道:“再唤一声。”

“不叫了。”

“快些,再叫一声。”沈渊不依不饶,来回磨着秦梓津。

“夫君,好了吧!”

沈渊还没来得及应,就听着门口“哎呦”一声,兰芝和杨嬷嬷纷纷躲过身子,小两口地恩爱场面属实辣眼。

秦梓津羞得正要挣开沈渊的怀抱。

那人又坏,悄悄地说:“杨嬷嬷她们都听见了,以后可不能改了!”

——

下午,吃完饭休息了一阵,沈渊原就计划着带秦梓津

出去散散心,昨日锁了一天一夜的账本,脑子兴是都算糊涂了。

沈渊选了条俏生生地粉色罗裙给秦梓津换上,自己还穿着最爱的镐白色长衫,拎起自己的小折扇,牵着秦梓津上了一辆马车。

“这是去哪儿啊?”

沈渊神神秘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把秦梓津的帷帽摘下,道:“车里莫带着这个了,不瞧瞧街上?许久没出来了吧?”

“嗯,有段子时间了。”秦梓津说着撩起车帘子一角,瞅来瞅去。

街上冬日里不算热闹,偶有传来的叫卖声引的秦梓津注意。

“大红果儿的糖墩儿~”

“糖墩儿~”

秦梓津自听见这吆喝,眼神儿就没离开过,只听沈渊叫停马车。

“来,带着帷帽。”

秦梓津转过身:“怎么了?可是到了?”

“不是想吃糖墩儿?嗯?小糖瓜儿?”这人还记着她腊月二十三生辰的事儿呢。

“嗯。”秦梓津实诚地点点头,约莫一年多没吃过了,自进了那地方,碰着糖都是少的。

“来。”等秦梓津带上帷帽,沈渊牵她下去,走到了冰糖葫芦的小贩跟前。

小贩儿停下吆喝:“爷,夫人,来串子冰糖葫芦啊?”

“嗯,你等着让她挑挑。”挑冰糖葫芦可比买冰糖葫芦有趣多了,自己挑的怕才是最大最甜的。

秦梓津来来回回挑了许久:“就这支吧!”

“一支够了?”沈渊挑眉。

秦梓津隔着面前的纱,瞪了他一眼。

沈渊感受到帽檐下飞出来的刀子,乖乖地交了钱,扶着人上了车,还殷勤地给她把帽子摘了。

小姑娘许久没吃着酸酸甜甜的物什了,一口咬下去,美得迷上了眼睛。

“有那么好吃?”沈渊可不喜欢这些个小姑娘的零嘴,甜得腻人,晌午那锅子红枣粥沈渊就一口没动。

“可好吃了。”小姑娘嘴上粘了红红的果子和糖渣子,说着话嘴里还舍不得不停。

沈渊不信,来了一句:“我尝尝!”

小姑娘把半支糖葫芦给他递过去,谁知那人擒住她的下巴,“mua”的印在了沾满果子的红唇上。

“啧,还是糖瓜甜。”沈渊舔舔嘴唇,咂巴了砸吧。

“……”

秦梓津可不打算教育这个泼皮了,随他去吧。

糖葫芦吃完,地方差不多也到了,沈渊扶着她下了车,是在一间铺子旁边。

“这是我的一间布料铺子,领你进去看看?我的管家婆?”

“你才管家婆!”秦梓津知道沈渊说话惯是不着调,可这也是沈渊莫大的信任,自是欣然答应。

沈渊牵着她进去,掌柜的就迎出来了:“小侯爷。”

“嗯,这是夫人。”沈渊介绍道:“以后这间铺子就她过来和你清算。”

“哎,哎,自是应当的。”掌柜的转身又和秦梓津客气:“夫人您日后多担待。”

“掌柜的客气了。”本就穿着姑娘家家的粉罗裙,这脆生生地音调一出,掌柜的也是一怔,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啊!这可是个赚钱的铺子,这小侯爷也真是荒唐。

沈渊可不管掌柜的怎么唧唧歪歪,自己拉着小姑娘环着布铺转了一圈,问:“可有喜欢的?”

“别买了,你原先就给我买了许多,够穿的。”

“原先那都是我情急,代你选的,这回你自己选些喜欢的,无碍的。衣裳是个天天穿的物件儿。”

说完又推着秦梓津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最后挑了匹月牙白如意云纹的料子。

从铺子里出来,沈渊问了下秦梓津累不累,日头下去了,可还有间铺子,不行就明日再去。

秦梓津一向是紧着做完一码子事在做其他的性子,自是今晚就去了。

徐保驱着马车到了近郊的酒庄。修得可是气派,看着可不止是个酒庄子。沈渊领着秦梓津进了庄子,嘱咐管家,今日两人就歇在这里了,整理出间屋子来,便领着秦梓津到了庄子后面。

步入深处的后院,一幢满月门洞上面写着“玉汤”二字,进去便是一池冒着温气的汤水。

沈渊从她身后抱住她:“今天,你还在小日子,过些日子我在领着你来一次,还能祛你身上的寒气。”

“嗯。”这要今日真的让她陪他在这池子里泡着,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

“那你今日还过来?可是想喝酒了?”

“自是带你来看看你夫君的家业,以后这里的账也得劳烦夫人了。”

掌柜的走进来打断:“小侯爷,夫人,屋里温了些果酒可要尝尝?”

夫人小姐什么的最是喜欢甜蜜蜜的果酒。

“想喝吗?”沈渊问怀里正想挣脱出去的人。

掌柜笑道:“果酒酸甜,夫人小姐里面卖的最好,是咱家的特色。”

“那尝尝吧?”还是得了解自家特色才对。

“喜甜的馋猫儿。”沈渊在她脸上想了一口才松开她。

沈渊虽是这么说的,可最后喝醉的还是他,秦梓津只当是品品,沈渊像是喝着不收银子占便宜似的,一个劲儿的喝。他好像总是这么喝酒的。

沈渊醉了,料理后事的肯定就是秦梓津,这人别看站着清瘦,软在那里却是结结实实的一坨,扶起来可真真容易。

秦梓津凑着他,将沾着床边,打算扶他躺下,谁知那人攥着她的手腕儿叫了一声:

“母亲。”

“……”这人怎么喝醉了乱认娘。

“母亲莫要一个人喝,我陪你。”

秦梓津看了眼桌上的酒,许是他从前常与婆母这般喝酒吧?原是想母亲了?敬武侯原夫人去世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世人初是还道敬武侯宠爱姬妾乔氏,致使发妻忧郁而终;可世人多忘啊,也只这事中人,才念念不忘。也如自己,现如今的街巷上早就听不到太傅如何如何,人们也早就不记得了吧!

秦梓津瞧着床上的人渐渐地消停 下来,才起身,坐到桌边。果酒还余下很多,她自己斟了一杯,甜酒入口,真是比这夜色醉人。

——

“兄长,我只喝一口。”小梓津在饭桌边竖着自己没多长的指头,消声对着坐在一旁秦梓建央求。

“你将六岁,怎能喝这个?”秦梓建手里端着酒杯,一脸肃色。

“自己也不是将将十几。”小梓津垂着头嘀嘀咕咕地不服气。他将将十几来着?不会算了。

秦梓建瞧着妹妹掰掰小指头,嘴里还念念叨叨,便问:“嘀咕什么?”

小梓津还是没算出来,扬起小脸,嘟嘟嘴:“兄长,就一口。”看着你们喝着怎得那般香。

“呵……”秦梓建是无奈了,拿这妹妹没法子,拿起根筷子,在酒杯里沾了沾伸到秦梓津嘴边道:“先尝尝。”

小梓津看了他一眼,心道:兄长真小气。张着小嘴抿了一下筷头。

“啊~辣~。”小梓津皱着小脸,张着嘴扇了扇。她最不喜辣,无论黄姜,还是酒酿。

“哈哈哈哈。”秦梓建可是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

隔日,

秦梓建又端了一小杯就递到小梓津面前,“尝尝?”

小梓津问道一股子酒味儿,皱了皱鼻子,又看见杯里红红的酒液,这酒兴许是辣椒做的,才不喝。

“这酒是葡萄酿的,甜。”

“真的?”

“兄长何时骗过你?”

小梓津将信将疑,凑着嘴巴抿在了杯口,后又收回,品了品,还真甜。

一把抢过来,自己就喝了。

一小杯甜酒“吨吨吨”地进了肚子,小梓津把杯子举到兄长面前:“兄长,还要。”

秦梓建瞧着这贪杯的小鬼,一把将她抱起:

“等津津长大了,兄长在与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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