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王

没错,自从文知蕴说了这话后,卫楚泽后面的确不再喊她为温大状元,而是变成了状元郎,文知蕴心有怒气却无处发泄。

文知蕴向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卫楚泽道:“我倒是小瞧了状元郎,这么快就能抓住重点。”

对于新官上任的文知蕴来说,高中状元前,很多东西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新官上任且处于如此境地,一般人可能还没适应,甚至还在恐惧中。

文知蕴能察觉到这一点的确让卫楚泽有些惊讶。

卫楚泽倒也没有隐瞒,挑着向她说了自己目前所知情况:“昨日摸清状况后我心中也有这个疑惑,猜想处理尸体的地方离破庙必然不远,回来之后便派击西去周边探查了一番,果然在距离破庙的不远处找到了一片荒地。”

与其说是荒地,不如说是乱葬岗,地上被挖了无数的大坑小坑,埋葬了无数百姓。有的处理不当,甚至有些人的部分肢体裸露在外。

过几日钦差的队伍便要赶到浙州府,在此期间,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毁尸灭迹,他们必须赶在这之前救出这些百姓并进行医治。

文知蕴问出新的问题:“将军,我们之中并无人会、会医,况且即使会医,又从哪里寻得药、药材给大家医治。”

“会有办法的。”卫楚泽说完这句话便一把搭到文知蕴肩上,再睁眼便回到了地面之上,文知蕴被摔了个踉跄,心中敢怒不敢言。

虽知卫楚泽白日里说自有办法,文知蕴却也无法安心,卫楚泽这人本质上是忠心爱国,毕竟除了小时候的一面之缘,她这与之相处不过半月,对他并不是知根知底,她不敢拿同水县众多百姓的性命相赌。

当天夜里待众人睡下,她悄悄地出了门。

待她关上门时,深夜里有一双眼睛突然睁开。

文知蕴左踩右踏,身体轻盈,片刻便消失在黑夜中。

一间乐坊中,一人身着青衣,背手而立,房间内另有一女子单膝跪在地上,而后那女子开口:“南风不知少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偷偷溜出来的文知蕴,而这家乐坊是夜雨灯下的一个分部,她右手一台,道:“无碍,我本就是突然到访。”

南风站起身来,道:“少主,深夜来访是有要紧事?”

“确有,不知这边是否有疫病相关的药材。”文知蕴道。

听到这话,南风脸上浮现一丝讶异,道:“少主,您怎么也是问疫病药材之事。”

文知蕴惊讶,问道:“除了我,难道还有人拜托你这事。”

“回少主,对。”

“何人?”

“昭云将军卫楚泽。”

听到这个名字,文知蕴心中并未掀起波澜,仔细想想合情合理,今日听说卫楚泽说会有办法,自己就应当想到这条路。只不过自己对卫楚泽还不够信任,不知他会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

据南风所述,今日傍晚卫楚泽亲自找来,让她帮忙筹备药材,南风思考后答应了下来,毕竟卫楚泽给出的报酬太过丰盛。而后便把这件事传信给了京城报告,未曾想还没收到京城的回信,少主竟亲自到访。

南风说三日内必定能将药材筹集好运到同水县,文知蕴又向南风了解了浙州府其他地区洪灾的相关情况。其他地区由于地势稍微高些,百姓在知同水县受灾情况后,提前做了一些预防措施,因此受到的影响并不是特别大。

文知蕴猜想应该也有一些其他原因,其一只有一个县灾害严重,官府可以操纵隐瞒,若是多了,必然是瞒不住;其二,灾害过后重建的问题,一个县对之影响也不大。

想到这些后,文知蕴冷笑了一声,浙州府的官员算是有些头脑,可是一个县的百姓就不是人命吗。

了解到这些后,文知蕴便又悄悄的回到了秦宇明家,刚到门口打算推门进去,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文知蕴被吓了一跳。

秦宇明家除了厨房,只有两间房,所以文知蕴不得不跟卫楚泽住一间房。

文知蕴有些心虚,先开口解释:“我突然尿急,起夜去了趟茅厕。”

卫楚泽笑了声,道:“我又没说什么,状元郎无需解释。”

“哦。”

实际上,文知蕴出门之时,卫楚泽也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自卫楚泽母亲战死沙场,父亲殉情而亡后,他便得了失眠之症,再加上领兵打仗后需要提防敌军夜袭,他时常保持警惕,夜里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被惊醒,更何况是文知蕴一个大活人从他身边起身离去。

不过他当时并未多想,以为文知蕴只是起夜去茅厕,可是他等了很久那人都没有回来,不过卫楚泽并没有道破此事。

有些事情别人不想说你是问不出来的。

大燕京都,平王府,深夜,平王刘修平书房灯火摇曳,一人行色匆匆而至。

平王乃是当今皇上第二子,是宫中一位并不受宠的嫔妃诞下,由于大皇子早年夭折,所以二皇子是当今皇帝封的第一位王爷。也因此,平王备受当今圣上的宠爱,本以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没想到立太子之际,皇上下旨将六王爷,也就是刚封为信王的刘修信过继给了只生一女的皇后,而后立他为了太子。

平王的性子急躁,遇事总是大喊大叫,太子殿下则与之不同,性子沉稳,为人处世十分有分寸。

来人双腿下跪行礼:“臣拜见二皇子殿下。”这人正是户部尚书孙永新。

二皇子平王一把扶起孙永新,气急败坏的道:“当初太子那边推荐昭云将军前去浙州府,你们就应该阻止,现在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孙永新却是不急,问道:“殿下,浙州府那边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平王将手中的一封密信摔到孙大人的面前,道:“你自己看!”

孙大人捡起地上密信,拆开读完之后脸色并无任何变化,平静的道:“二殿下不必担心。”

平王听到这话生气的道:“本王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瞅瞅他们干的好事!”

孙永新和气的道:“殿下您消消气,信上所说的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文知蕴睡醒之后在秦宇明家随便做了点早饭,便前去喊卫楚泽等人前来吃饭。

说是做饭,其实也就是拿了秦宇明家中仅有一些大米煮点一锅稀稀拉拉的白粥,同时抓了一碟秦宇明母亲做的咸菜,这些东西被放在一张掉皮的破桌子上,这破桌子四条腿不一般长,有人路过,摇摇晃晃。

卫楚泽走到饭桌前,看着这清清淡淡的早饭和破烂的桌子,瞅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文知蕴。

文知蕴以为卫大将军嫌弃,立马解释道:“宇明家中仅有这些,劳烦大人您迁就一下。”

那边声东听到这话,立马接话:“温大人,你不要小瞧我家将、大人,比这更简陋的饭菜我家大人都吃过。”

卫楚泽给了声东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就你话多。

而后卫楚泽缓缓开口:“即是状元郎准备的早饭,无论如何定然都是好吃的。”

文知蕴面上带笑,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卫楚泽一天不打趣她是不是心里就不舒服。

这句话恰好被前来的秦宇明听到,听到状元郎三字,眼睛放了光,立即询问。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众人发现秦宇明这孩子非常实诚,所以把他们是钦差的身份告知了他,并要求他保密,秦宇明听了欢呼雀跃,一口答应保守秘密。

等到众人吃完饭,文知蕴看卫楚泽出门,跟上去问他今日有何安排,卫楚泽却微微一笑神秘的说了一句保密便继续前行。

文知蕴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半天,发现去的地方还是昨天的屋顶,文知蕴坐在卫楚泽身侧,问道:“卫将、将军,我们今日就没有其他安、安排吗?”

卫楚泽道:“放松一下。”

文知蕴心知缘何,却仍假装诧异道:“啊?我们不去救、救那些百姓吗?”

卫楚泽道:“昨日还夸温大状元聪明,今日怎么就糊涂了,现在只有我们四人,势单力薄,怎么去救众多百姓。”

文知蕴假装恍然大悟:“原来如、如此,那我们现在是等待援兵前来吗?”

卫楚泽道:“说的不错。”

文知蕴继续问:“援兵何时能、能到?”

卫楚泽道:“快了。”

文知蕴又问了卫楚泽几个问题后闭上了嘴,再次陪着卫楚泽坐在屋顶上眺望远方。

说实话,自从文知蕴成为夜雨灯的少主后,她觉得自己看人的本领愈发准确,可是面对卫楚泽她好似看懂了又好似没看懂。

那夜选择与他合作,虽说是摸定他对父母之死耿耿于怀,但是以他平日里的表现,却不易让人察觉。

等到了晌午的饭点,二人从屋顶下下来,当然文知蕴还是被卫楚泽带下来的,这次有了经验,不至于差点摔倒。

等到二人快到秦宇明家门口时,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脚步声似是有一队人,所以绝对不是声东击西他们,二人加快脚步回去。

走到门口附近,果然看到一队人马停留在秦宇明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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