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打了半个钟,李父喊了停,俯身扶着膝盖。
“刚才多亏了你。”
两人在餐吧坐下。
“不要紧。”
说的是刚才,他失神滑了手。
隔壁場地是來集訓的小學生,站成一排,蓮藕似的粉白軟嫩。
球打著轉,向幾個男童頭上飛去。
宋梅逸跨上兩步,把身體不管不顧地拋在空中,硬是把球攔了回來,磕破了手肘和膝盖。
“家豪心思单纯,但眼光还算不错。”
“多谢李生给机会见面。”宋梅逸把冰水倒在纸巾上,擦拭着膝盖上的血。
“他刚说出你们的事,我的确骂他很凶。这个世界很多事变了,很多事没变。我希望我的孩子过得轻松些。”
“我理解。但伴侣是终生的事,寻到对方并不容易。”
凉意刺激着皮肤,宋梅逸的神色丝毫不变:“是男是女,也不紧要。”
“你身边应该不缺女人。”
“去英国之前确实谈过恋爱。”他老老实实。
“为什么选他?”
“感情的事很难讲。”他看着李父:“Uncle是过来人,应该体会过。”
他点点头:“当时我扣了他的护照,他想尽办法也要离家,现在又弄成这样。我想我拗不过这个儿子。”
“他就是这样。”宋梅逸低下头,嘴角在偷笑:“小孩子脾气。”
“一直在英国?”
“我父母在英国开药房。我原本在香港读中学,突然被喊过去,才知道他们感情出了事。”
“后来呢?”
“他们离婚之后,我就改了姓,自己生活,直到认识了家豪。”
李父将一张纸递给宋梅逸。
“有没有多找几个医生check?”
“看过了,都说不超过一年。”
“什么时候的事?”
“不重要。从那以后,我便常做蚀本生意,不再为了赚钱。”
宋梅逸合上那张纸:“是为了...赚人?”
“你都算醒目。”他点点头:“这个行业做了几十年,虽说都是相熟的客人,终究人情比不过实惠。”
现在吃些亏,等自己走了,人情还在儿子身上。
“我只得这一个仔。”
“我会看住他。”
“他将来走不得路。”
“我可以照顾他。”
“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
宋梅逸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的麻烦,可能比你预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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