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抬起头,闻到海的咸味。她很喜欢来赤腊角,天远地空,海面开阔。
“你行李蛮少的。”
“得闲来北京找我。”乔烨看着她:“你没有巨物恐惧症吧?”
她抬了抬眼眉。
“我在北京的家离机场很近。站在航线下面,能看到飞机的肚子从头顶飞过。”
他用手比划着:“那么近,像UFO一样。”
“好啊。”她点点头。
广播又响起,高大的玻璃罩子里回响着机械的声音,他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人群从旁边流过,空气变得拥挤。
有人的双肩包甩在她背上,把她推向旁边的身体。
熟悉的手臂扶住她,把她扶正。
“北京风很大,说不定能治好你的泪腺失能。”
“一定去。”她笑着:“怪不得你那么容易流泪,小时候吹多了风吧。”
“知不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
她摇摇头。
“你从不内疚。”乔烨拿着机票在手心拍打:“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很多人说这是缺点。”
他摇摇头:“动不动就内疚,是一种自恋。成年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谢谢你。”她上前抱住他,像抱一个童年时珍爱的公仔:“再见。”
票纸被检查员抽走,在机器的绿光下扫出“叮”的一声响。
他没再回头。
爱过吗?
霍柔在心里问自己。
她摇摇头。
任何事都不能成为爱一个人的理由,除了爱本身。
“上头要江如眉的案子尽快close。”老陆发来短信:“市民需要提振士气。”
结了案,所有人的生活恢复正常。
沙士和死别之外的一些正常。
窗外的飞机划出向上的弧线,传来空气被割破的声音。
“好。”她边走边敲出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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