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子润比不得其他受重视的少爷们,虽然自己也不算差,但房间也不大,就这么点地,宴子润低头一看,不在床底,那肯定是躲衣柜里去了。
宴子润刚想去衣柜给贼抓出来,门口就被敲响了,”少爷!少爷!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嫌疑人啊?”
宴子润推开门,本想告诉他们的,但转念一想,“没有,去别地找去,别来吵我。”
宴子润刚关上门,闷闷的一声“咚”打在宴子润的衣裳上,宴子润发现自己竟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厉害啊,这人是怎么做到隔空点穴的啊,宴子润光顾着思考这些,就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安危问题。
莫停留可要憋死在里面了!这珍珠刚开始还跟自己好好躲在里面,待这人一进来,珍珠就不知道怎么了,老戳自己腰子,虽然自己不怕痒,可也痛啊,莫停留怕珍珠闹出动静,一把将珍珠抓过来,狠狠地抱在怀中,凑到耳边,“乖。”
耳朵顿时像被触电了一般,使珍珠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下,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而他此时正在警惕着房中的人,那英俊的眉宇中透着一丝严肃,连带着柔情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凌厉,不知不觉中早已看入了迷,似乎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从眼前人身上挪开。
宴子润一关门,莫停留便立刻运起内力,点了他的穴,先出来再说,不然真不知道珍珠待会还要闹什么。
莫停留松了口气,平静的朝宴子润说了句:“多谢,后会有期。”
拉着还在审视宴子润的珍珠便走了。
大街上,莫停留将面具收好后,看着珍珠不情不愿的,完全就是被自己拉着走的,轻声道:“珍珠,你怎么了?”
珍珠看莫停留先开口了,自己也忍不住便说了,“那个人你认识吗?怎么他一进房,你表情就不对劲啊。”
莫停留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自己只不过是诧异了一会,这都被珍珠发现了,“不认识,那是今晚在茶摊,我看着就是他套了马车去的楼府,我只是觉得好巧罢了。”
珍珠努努嘴,“那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了,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就走了,你不是很好奇宴府吗?”
“珍珠,我是很好奇,可别人刚刚才救了我们,就算我好奇,也不能乘人之危,况且那个人,一看就是不会武功的,这样做不道义,再说日后自然有机会的。”莫停留脱下身上的外衣,给一旁的珍珠披上。
“夜深露重,你怕冷,穿着。”
珍珠明明记得自己在气莫停留的,可因莫停留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让自己心中的不痛快瞬间消散掉了。
宴子润第二日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到楼洐,“楼洐,你——”
楼洐正纳闷着呢,昨儿个被宴子润一顿数落,今日正打算要不自己去请一趟吧,谁知!宴美丽居然来了,还非要自己作陪,楼洐苦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谁又知,楼洐父亲悄声说道:“只是陪着出去玩玩,又不是娶她,你自己二选一。”
楼洐知道父亲为难,可……,哎,都怪爷这该死的魅力。
“子润兄!”楼洐像看见救星似的,一溜烟狠狠抓住宴子润的衣裳,有些狰狞的面目朝着宴子润喊道:“你妹妹也在府中,正好!一同游玩!”
宴子润看见宴美丽真是!想离开转身就跑,可惜还是被楼洐先一步抓着正着,宴子润不死心地看着宴美丽凶神恶煞地一步步走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楼兄!才子佳人,良辰美景,就别让我这个电灯泡作陪了!”
宴子润跟楼洐较着劲,一个使劲掰开手指,一个使劲抓着衣裳,宴子润看着近在咫尺的宴美丽开口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我需得马上回府!”
宴美丽看着宴子润这副样子就来气,“呸,你一个庶子,没事乱跑什么!瞧你在这净惹晦气。”
宴美丽一番言语给二人都惊到了,宴子润知晓,这是宴家最后一位尚在闺中的女子了,父亲自然从小就对宴美丽宠爱有加,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哥哥啊,楼府门口站着好几位下人,都在看着宴子润的笑话,窃窃私语,宴子润只觉一阵面红耳赤,宴子润也不敢得罪宴家这棵摇钱树,只是更用力,一把挣脱楼洐的手,“告辞。”
楼洐看着如此骄横的宴美丽,心觉全天下就算女人死完了,自己也绝不会娶,楼洐看着跑走的宴子润,刚想去追,便被宴美丽拦着去路,“楼哥哥这是要去哪儿啊,可别为了一个庶子坏了我们出游的心情啊。”
楼洐看着眼前的女子毫无愧疚之心,仿佛刚刚被她伤害的人,与她毫无血缘一样,“宴姑娘,他可是你哥啊,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如此说他!”
“他才不是我哥!我们家向来如此的,他娘没名没分,与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名不能入族谱,人不能入厅堂,这样的人,怎是我哥?若不是父亲一心向善,早将这个孽种赶出门去了,又怎么还能容他姓宴。”宴美丽气氛地说着,仿佛这个“哥哥”就是宴家人的耻辱。
楼洐无意再与她多言,只说道:“无可救药,不可理喻!”
楼洐跑进自己房中,一把将门关上,宴美丽追在后面碰了一鼻子灰,“楼哥哥,你开门啊!”
宴美丽拍打着房门,不甘心地喊着楼洐,身旁的丫鬟都怕这位大小姐得罪了楼府,纷纷劝道:“小姐,我们先回府吧,别让其他下人看了笑话,再者,楼府是老爷一心想要拉拢的,小姐切莫心急,坏了大事。”
宴美丽咬着牙,看着紧闭的房门,“都怪那该死的宴子润,看我回去不让他退层皮!”
一行人走了之后,跟着楼洐的小厮,在门口喊着:“少爷,宴小姐走了,您可以出来了。”
楼洐将门开了一点儿缝,左瞄右看,果然,没瞧见宴美丽的身影。
“少爷!我小福贵还能骗你不成啊!”小福贵看着自家少爷被城主之女逼成这样,心里替少爷难过,故每次都帮着楼洐躲着宴美丽。
“没说你骗人,看给你急的,这不是怕她连你也瞒过去了嘛。”楼洐刚松了口气又接着叹了口气。
小福贵这下可看不懂了,“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也不知子润跑哪儿去了,今日他定是伤心了。”
“那应该是,毕竟门口人来人外,那宴姑娘,嗓门又大,引得行人驻停观看,这脸面难受。”
楼洐望着宴子润跑了的方向说道:“是啊,连你都看得不出不好受,那他此刻应更是难过。”
楼洐带着小福贵便出了门,除了宴府之外,楼洐打算去平日二人常去的地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着宴子润。
宴子润匆匆跑回家后,才在房里平复好心绪,便被下人叫到戒堂去了,宴子润边走边想,真是倒霉,这宴美丽还不知给自己按了什么罪名,在这宴府之中,除了下人,只怕是只有自己,来这戒堂次数最多了吧,哪怕自己十几年来一直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宴子润刚到戒堂门口,便看着里面的人,一脸怒气,大声呵斥,“宴子润,跪下!”
宴子润麻木地跪着老地方,麻木地听着子虚乌有的控诉,麻木的接受一切不公。
“宴子润,你实在是太不争气了,你妹妹如今嫁入楼府,乃是宴家重中之重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与那楼洐交好,你不帮着你妹妹,你今日还故意搅黄你妹妹的婚事!你说说你,文不通,武不行,就连自家的机关术你门都入不了,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养你十多年,又有何用!”
宴城主看着他这副死人样子,更是来气,“行家法。”
“哼!”地一声拂袖而去。
宴美丽前一秒还梨花带雨后一秒凶狠地看着宴子润,“狗都不如的晦气东西,少碍楼哥哥的眼,知道了吗?”
宴美丽走到门口,听着身后已经响起刑罚之声,抬起手背,“若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楼洐身侧,那么——我会让父亲断了你的腿。”
宴美丽头也没回,直径地走了。
宴子润一声不吭忍着在自己身上的乱棍,结束后,宴子润擦去唇角的血渍,摇摇晃晃地朝着府外走去,宴子润受伤后,在府中向来是无人管的,
当初城里一位大夫,看着宴子润偷偷往外贩卖自己所做的小木雕很是喜爱,自此一来二去,宴子润每次受伤,只需去城西小巷的无心医馆即可。
到了医馆后,老大夫也只是叹息,摇头,对着自家小徒儿说道:“去拿上好的金创药来,给宴公子敷上。”
小徒弟急急忙忙地拿来药,给宴子润后背上药,“宴公子,您有一身的好手艺,何苦非要待在那食人窟啊。”
对于小徒弟来说,每次宴子润都是伤痕累累地来到医馆,那宴府真是可怕极了。
宴子润苦笑着,“你还小,不懂。”
耳畔听着小徒弟挣扎着说,自己不小了,叽里呱啦,宴子润听不进去,也没力气再去回答,只是脑海中一直不断浮现宴城主的话,宴子润从小就天赋异禀,可宴子润从来不敢显露,不然也活不到今日,至于宴家机关术,若是真的比拼起来,哪怕是宴城主那老头也不一定能胜过现在的宴子润,也不是比狗都无用,而是在那一群姓宴的人眼里,甚至心里,自己是连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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