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寂寥的街上,却有着三个十分忙碌的身影,云雀将自己的长枪扛在肩上,“真奇了怪了,这岚烟暮怎么这么多小鬼头啊?”
莫停留则斩完最后一个对着大伙说:“不是说岚烟暮最近总是离奇死人吗?这怨气鬼气之深,自然会引来无数鬼怪,平时叫你好好上课,你不听,这基础理论你都不知道。”
“是是是,哪有洛泽长老座下!唯一!关门!弟子厉害呢,可不得样样都行。”云雀朝着莫停留做了个鬼脸。
“大晚上的喝什么醋啊。”
云雀一听就拿起长枪桶莫停留肚子,莫停留跑到周慢慢身后,好几次都不小心捅到周慢慢,周慢慢痛苦地捂着肚子,“云雀、老大!别闹了,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邪祟了。”
云雀“哼”的一声走在了最前面,周慢慢拉着莫停留的手臂,“你们俩跟孩子似的,特别是你,哪有个老大的样子,到时要叫洛泽长老来看看才行。”
“你还会打小报告啊,自己走吧你。”莫停留一把推开周慢慢的手往前跑去。
两人一齐回头喊着:“周慢慢,你快点啊!”
周慢慢轻声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追着他们而去。
三人走着走的就到了另一条街,这条街与客栈所在的街景完全天壤之别,这里四处张灯结彩,马路又宽又长,各种各样雕梁画栋的建筑屹立在此,高大威武,就连路边的小摊子都支上两盏彩灯在摊上,且摆满了道路的两侧,来来往往的马车,吆喝的伙计,嬉笑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若说话不大声些,都听不见旁人说了些什么。
“莫停留,这条街怎么这么繁华啊,而且这么晚了,他们都不睡觉的吗?”云雀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想必此处便是岚烟暮最热闹的地方了,我们住的那边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这也是莫停留第一次见这么壮观的场景,愣愣地待在原地,不禁想起从前,当时的人间,饿殍遍野,何时有过这等好景象,如果,这是自己牺牲所换来的,那也不枉。
周慢慢细心地叮嘱了几句:“这里人多,大家切莫走散,若有意外,自行前去客栈集合。”
二人点点头,便开始到处走走看看。
走着走着,莫停留发现,身后多了个小尾巴,笨笨的,虽然用了术法遮掩,但还是瞒不过莫停留的眼睛。
莫停留跟着云雀停在了一座女儿家胭脂的摊子前,云雀正跟摊主激烈的交谈着,原来是这么用的,还有这么多种。
莫停留肯定不感兴趣,周慢慢也是耐心的在一旁默默等候。
莫停留此时发现这个胭脂摊子还有个铜镜,从铜镜里看得出,挺紧张的,到处张望,小尾巴估计正自以为躲得很好呢,戴这个小鹿面具,难道真的没人告诉他,他左耳的红宝石耳坠,真的很显眼吗……。
待云雀买好之后,才向前走了不久,云雀闻了闻,“好香啊!这附近。”
几人闻着味到达店门口时,一群衣衫不整的女子,有些是倚在柱子上,有些则坐在栏杆上,露出雪白的大腿,媚眼如丝,勾着来往行人的魂。
周慢慢看得头皮都发麻了,“我们快些走,这是烟花柳巷之地,切不可停留!”
云雀一看也明白了,讪讪道:“快走吧,被师傅们发现了,我们肯定要去思过崖受罚的!”
莫停留看着他们的样子实在搞笑,但又知道他们担忧,也没打算逗他们,正准备一走了之却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慧娘乖,咱下次再来看你。”
“韦老爷,每次都说下次,人家等得好苦啊,别走了,都好久没来了,就留在这吧。”说话的女生声音嗲得周围人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此时从店里涌出了一大批人,马不停蹄地朝着城门走去。
老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气又急,破口大骂,“影竹林的婊子,是□□比这儿的大,还是活比这儿的好,一群龟孙,人家都吊着你们呢,一个个跟哈巴狗似的上赶去舔,我呸!”
莫停留在一看身旁的人,像两个小鹌鹑,对于这么直白的辱骂,还是头一回见,臊得慌。
“行了,别这么猥琐。”
“莫停留,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云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莫停留。
周慢慢有些魔怔,念叨着:“君子不可口出狂言,不可辱骂他人,不可……。”
“好了,好了,我们走,快回去吧。”莫停留可不敢带他们进去,当然是——嘿嘿嘿。
几人到了客栈之后,云雀跟周慢慢也确实是累了,跟莫停留打了声招呼便回房睡觉了,莫停留将自己房中的灯挥灭后,便静静靠在房门,听着楼下的动静。
“怎么回事啊?”
江望舒看着手上的钥匙,一脸蒙逼地看着掌柜的。
“江老夫人已经安排好了,江少主去住就是,有任何需求可以随时跟小的说。”掌柜得一脸谄媚。
江望舒拿了钥匙便上去了。
祖母怎么知道我想住莫道长旁边的房间呀,还是祖母好。
江望舒看着这房间,很明显跟客栈不符合,还让人来收拾了一番,江望舒坐在床上,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莫道长睡了吗?莫道长现如今与自己就仅有一墙之隔。
这种激动又有些奇怪的心情,使得江望舒长长呼了一口气,总之就是很开心就对了,越想越兴奋,导致都已经很晚了还没睡。
莫停留看着隔壁房间还亮着的烛火,再看看窗外的,在这么耗下去天都亮了,莫停留本来是打算等着江少主睡了再行动,既如此,不管了。
莫停留推开房门,才走出客栈门口,便瞧见那间房已经熄了烛火,应是又跟在自己身后。
莫停留边走边想,这江少主什么毛病,老爱偷偷跟着。
就这样江望舒一直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安静地跟在莫停留的身后,月光洒在莫停留的身上,连同地上的影子,江望舒也不想错过,满眼都是眼前的人。
江望舒听着耳畔微风中夹杂着莫停留的脚步声,此时的小巷中只有自己跟他,宽阔又挺拔的背脊,沉稳又坚定的步伐,昂首挺胸大步朝前的自信,即使此刻身处在黑暗之中,可因为他,江望舒丝毫不觉得紧张害怕,反倒觉得满足,觉得安心。
当江望舒反应过来之时,眼见莫停留居然!进了?醉生梦死?!
这可是岚烟暮最大的欢爱场所!
难道莫停留是徒有虚名之徒,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江望舒走时将面具戴在脸上,一些眼力好的人暂时不在门口,没认出江望舒的身份,只是一看便知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少爷,一时门口的姑娘们都往江望舒身上扑,江望舒推开了好几个,声音低沉着说了句:“别再过来,否则后果自负。”姑娘们才识趣离开。
顿时被吓到散开的姑娘边走开还边念叨,“今儿个真是怪了,这男人一个半个的往妓院跑,又不要人伺候。”
“就是就是,前头那位高些的,我更喜欢,一看就知道腰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瞧你那骚样,你用得着现在就湿了吗?”
一群姑娘在门口打着趣,江望舒已经进去了。
江望舒一进来就看见了各种不堪入目的场景,江望舒也只是略略胃口不适,刚才被拦了一下,这会都跟丢莫道长了。
这馆子又大又宽敞,待江望舒将一楼大堂看了个遍,都快吐了还没找到莫停留,又转头去了二楼,可二三楼还全是包间,江望舒这可纳闷了,总不能推开房门,瞧瞧床上的人是不是莫道长吧!
真是气死了!
又听着二楼包间里传来靡靡之音就算了,还有高昂的尖叫声,江望舒捂着耳朵,都要委屈死了,江少主何时受过这待遇啊。
此时一个人正迎面撞到江望舒手臂,“咔嚓”一声,直接将江望舒的右手给撞脱臼了!
一阵钻心般的痛从右边肩膀处袭来。
“啊!”江望舒立刻捂着自己的右肩。
那人胡子拉碴的,口音也很奇怪,身型高大,看样子应是醉酒了,本来怒气冲冲的想叫骂道那个龟孙这么不长眼,可——哪怕就算是戴着面具的江望舒也没的震慑人心,让人无法挪开眼。
“哪来的小娘子,还戴着面具,爷喜欢,今晚就跟爷走吧。”
那莽汉说话下流就算了,还想对江望舒动手动脚,此时的江望舒右手脱臼了,根本使不上劲,更别说结印了,江望舒只得频频后退,避免这个长相丑恶,犹如猪狗一般的人,触碰到自己。
“装什么装?都是卖的臭婊子,怎么,你以为朱爷我买不起吗?”
朱爷从自己钱袋里甩出一锭金子砸在江望舒的身上。
江望舒冷着脸,一脚便将地上的金锭踢开,“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下就算是美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朱爷也忍不住脾气了,“给你脸了,本来今夜想好好疼你的,你要自讨没趣,看等下我怎么折磨你,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江望舒直接一句:“畜生,找死!”
激得朱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冲上去拉着江望舒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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