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歡語顺从内心心意，打开了门，她一向如此。

都像是等待多时，没有任何意外地看着她。

但除了一人，独立于别人，单独坐着的那个人。

慢慢悠悠地抬起眼，很快又收了回去，胜券在握。

寻歡語听出来了。

那首曲子，空了一拍。

不过很识相地没有拆穿。

在寻歡語进来的同时，也宣告万导师指导的队伍就此解锁，成队。

在大厅的广播也实时播报

【万衍指导队伍《丝》人数已满，不能再进入选择，万衍指导……】

台下声音沸腾。

“那么快，才第十六名。”

“第十六名，那就是寻歡語。”

“哦，对，所以刚刚她选的万导师。”

“那之前万导师叫她去就是……”

“嘘！”制止住了。

视线回到小房间。

寻歡語顺着孟掾安的手势，走了过去，途径万衍。

风被她带到了他的脸上，万衍微微抬起头，嗅到了很微若的玫瑰香。

孟掾安招呼着寻歡語在自己旁边坐着，对方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

都在等着万衍一曲完毕。

但到了一首歌结尾时，又很自然地马上切换到下一首。

什么意思，沈若正准备站起来，万衍就往这边看。

视线扫过，等到了寻歡語的时候停留几秒，才说：“你们不开始吗？”

几人疑问：“那万导师呢，不一起吗？”

又再次重申了这次规则，“这次我们导师只负责帮助你们，不参与舞台，不参与制作。”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随后几人便找了块空白地，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按部就班地分段，按照往常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件事情，写词。

大家分别按照这首歌的风格，分别作词。

但是这次大家都统一决定曲子完成后再选C位。

而寻歡語和沈若则被安排编部分的舞蹈。

这是她们非常擅长的领域，如鱼得水。

很快，一段**部分舞蹈就顺利地完成。

视线察觉到了万衍，似乎在往这边看。

寻歡語礼貌的转身询问，“万导师，你看有什么问题吗？”

“舞蹈我不擅长，但是需要我伴奏吗？”

寻歡語想拒绝，多麻烦啊，弹那么久了。

但沈若却先行一步答应了。

“那就过来，离近点。”

被沈若拉到了他面前，往前凑了凑，他又闻到了那股花香。

她是不是在玫瑰浴里面呆过，怎么那么好闻。

万衍作势准备弹钢琴，她们也摆好了动作。

第一个音符牵动着寻歡語的动作。

音乐婉转悦耳，萦绕在寻歡語周边跳动，也不止音符在跳动。

她们身穿简单的训练服，没有修饰，没有点缀，都很简单，却足够吸引，前奏就只剩下窗外吱呀声，而到了**，只听得见这首歌的声音。

眼神不知觉被吸引，走廊的也为此停留，万衍也抬起头，注视着这一切，是藏不住的笑意。

但这种状态，持续没多久，寻歡語回到了舞台的状态。

琴声微微一颤后，也都陆续发觉了这个改变，就都继续停顿前的行为。

聚光灯终于移向别处，万衍也终于找到原因。

结束后都陆续鼓起了掌，而后又恢复平静。

万衍也停下，而是站在了窗前，似乎是在想什么。

天落下帷幕，几人也将这首歌大致弄好。

万衍也一直陪到了最后。

将最后的成果拿给他看，几人整齐站好，每个人手拿歌词单，完成这首歌。

一曲完毕，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示意将写的歌词拿给他看。

仔细端详后，“你们速度都很快，但二点问题。”

很直接地说，“词都没有深度，就是一堆词堆在一起，当然也是因为时间问题，不过没事，这几天好好想想。”

停顿后又说：“还有一点，很散，建议你们明天找个时间，一起在研究研究。”

“其他的就都很好，包括沈若跳舞还是很稳定，不错。”

然后，自然地往后看，“不早了，都回去吧，好好休息。”

对面的几人应和着，只要寻歡語愣神。

那我呢？

“寻歡語，关一下灯。”

转头，他们已经到了门口，想着开口，“万……”欲言又止。

算了。

转头关灯，向前走，一系列连续的动作被打断。

她径直结实地撞进了他的怀抱。

那一秒，两人都保持着这个动作，或者可以说他们都想将这一秒定格。

但可惜。

寻歡語慌神向后退了两步，万衍也礼貌移了动作。

在黑暗中，察觉到对方递过来了东西。

“拿着。”

随后她摸索着去寻找。

是一块巧克力。

“第二步，吃了，然后明天早起时间从六点改到七点。”

没等对方回答。

问，“可以做到吗？”

“为什么。”

停顿了下，“明天告诉你。”

听见对方没说话。

“你答应了我的。”

“嗯。”

一阵风告诉他，她已经离开。

当然，至于为什么今天不告诉她，是因为他被那玫瑰花香晕了头。

早上六点钟，手上的表铃铃铃地响，习惯性瞬间睁开了眼，强制让自己开机，才想起昨天万衍说过的话。

七点再起床吗？

然后又很不自在地钻进了被窝，躺了几分钟，扭扭捏捏的，内心的忐忑作祟，怎么也睡不着。

与其躺在这，还不如……

心里反驳的话被收回。

于是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显然这个方法是有用的。

她眷在热气中，做了一个舒坦的梦。

温度依旧没变，可这次没理由的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在见到万衍的瞬间，感觉又更加强烈。

于是，理应当地靠近。

走到他面前，风不合时宜地向前吹，缕缕发丝往前吹动，自然地将头发撇在耳后，但依旧会有漏网之鱼。

万衍就这样看着她整理了许久，笑着问道：“第二步，做了吗？”

寻歡語点头。

“怪不得。”

“今天状态不错。”评价道。

两人到达练习室，此时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符合这个地点的声音，就用小时候作文里描述的那样，一根针落下来都听得见。

开门发出吱呀一声，寻歡語等待万衍进来，但对方却没有那个想法，停到了门口玄关处。

寻歡語很疑问。

回答她的就是一部递来的手机。

更加疑问。

才听他开口，“自己跳舞，录下来。”

然后很重地强调，“记住没有人看你，没有一个人看你。”

寻歡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拿着手机，自动亮了屏，扫过一眼，看见了他的锁屏，全黑的屏幕，要不是时间是白色的，都没办法辨别屏幕是否亮起。

向上翻，才想起还需要密码。

还没能够转头，对方似能听到自己的心里话一样。

声音在后方想起：“122627。”

之后，就是沉重地一声关门声。

将手机摆好位置。

迅速地跳完一边，里面的人敲了敲，外面的人打开，倒反天罡。

万衍迅速地看过了那段视频，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又把手机递给她，摇了摇头。

寻歡語把自己的疑惑道了出来：“本来就没有人。”

“我的意思是把你脑袋中的人删掉。”

还是很疑惑，什么叫脑袋中的人？！？

又听他在后方补充：“不着急，好好想想，跳累了就休息。”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一句废话，寻歡語从不喊累。

于是迷迷糊糊又捧着手机进去。

如此循环往复，两次，三次。

寻歡語坐在一角没有头绪地思考，这一次不是感觉，而是正真地感受到了暖意。

抬头看，阳光穿过云层，越过千万里，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影子没有成为完整的方块，因为有寻歡語的阻挡，阳光也照到了她自己。

寻歡語没有思考过，连续十几天的阴雨小雪，为什么今天迎来了暖阳。

这一瞬间，脑袋终于空白。

凭着这份感觉，寻歡語站起声，在太阳的照射下起舞。

时而阳光会被云层遮盖，不过这并不影响。

只凭着她的影子就能看见如此耀眼。

拿着视频给万衍递过去，带着些许自豪。

万衍看着视频，笑容愈加掩藏不住，语气向上仰嗯了一下。

简单一个字，寻歡語可听出来了。

这时万衍才进入了那道门。

又做到昨天的位置上坐下。

试了试键盘的音和脚踏，又抬头问她：“累吗？”

当然不累，都比不上平时的训练强度。

“那刚刚的感觉记住了吗？”又问。

寻歡語回想，而后点了点头。

“那现在我看着你，再跳一遍。”

没想到下一句话竟然是这句，暖阳遮盖不住，心不由自主提了上来。

跳的时候都会提防着，显然刚刚的感觉没能找到。

万衍手放在琴上，在某一段的时候，突然下按，开始奏响。

琴的声音比那一束暖阳还奏效。

等愈加稳定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

寻歡語也懵懵地看着他。

转过头来，中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视。

调整过来，才继续说到：“这个感觉，再找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感觉只有他弹琴的时候有。

直到所有人到齐后，还是没能找到。

她们来到时候正好是寻歡語跳到**时段，几人就默默注视着。

人多了，万衍替她捏了把汗。

但这次倒是出乎意外，在她们面前似乎比在自己面前跳得要好很多。

万衍这彻底不理解了，但突然一下，脑袋灵光乍现，雷霆似是击过。

明白了。

但这个地方不是深度思考的地方，走之前还是没忘记叮嘱寻歡語记住那个感觉。

然后快步离开。

到达一个没人的地方。

可是依旧如此，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怎么做，都无法舒坦。

内心反复斟酌，将刚刚的画面回放无数遍。

而后就阔达一笑，他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件让他很满意的事情。

万衍本身就不是个木头，她的反应不是怕他就是因为……

想到这，又忍不住笑。

积雪融化的时候，第四次公演舞台也要开始。

歌词比之前带有深层次，默契也磨合地非常好，寻歡語的状态也能在人群中展现，只是依旧可惜的是，万衍出现，一切就都又回到了原点。

第四次公演的舞台更大，上台的时候，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哪些是自己的灯牌，在各个角落，零散地分布。

视线转回身边，没有了万衍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注视着，在她跳舞的时候还拍了一张很好看的照片。

好看到什么程度呢！

是多年以后将那种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后。

有人感叹，镜头是有感情的，爱的人会将你拍的很漂亮。

最后一句话是之前在网上看见记住的，影响挺深刻的，不知道出处在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