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宸仙域步入墨火纪元的第一千年,谢无妄与慕清辞已退居幕后,将凡仙共书的秩序交给众生自治。某日焚天炉突然传来异动——老画师的第十代传人正对着炉壁愁眉不展,他手中的朱砂笔始终无法画出传说中“能让凡人梦见神谕”的焚砚花。
“需以真心为墨,而非神力。”慕清辞的声音从炉后传来,他指尖夹着片墨火同根树的叶子,叶面上正映着画师曾祖当年断骨后仍坚持作画的场景。谢无妄倚在炉边抛着枚劫火凝成的墨锭,挑眉看向画师:“三百年前你曾祖用残魂绘命数时,可没想过要画得多像。”
画师恍然大悟时,谢无妄突然拽过慕清辞的手腕——后者袖中滑落出一叠泛黄的纸页,每张都画着不同角度的战戟,角落用辞墨小字标注:“无妄握戟第三百年,指节茧纹深三分”“劫火入鞘时,火光会偏右三寸”。谢无妄的耳尖瞬间烧红,抢过纸页时却发现最后一页画着自己枕在慕清辞膝头的侧影,配字是:“火色战神枕墨而眠,像极了无妄川底初遇时,那只被火光照暖的墨蝶”。
“偷看我速写?”慕清辞佯装愠怒,墨笔却自动在谢无妄掌心写下“不恼”二字。恰在此时,万言台方向传来孩童笑闹声——是一群凡修稚童在玩“神庭扮演游戏”,有人用树枝当战戟,有人把荷叶作墨袍,正煞有介事地重演当年双神破界的场景。扮演谢无妄的小姑娘挥着“战戟”喊:“清辞别怕,我用火给你暖手!”扮演慕清辞的小男孩则用荷叶蘸水写:
“那你不许烧了我的『焚砚』!”
谢无妄看着那笨拙的“劫火”动作,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破牢时掌心的灼痕。慕清辞似乎感应到他的思绪,轻轻握住他的手——当年的旧伤早已化作共生神纹的一部分,此刻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墨火同根树的叶子突然簌簌落下,每片叶子都映出不同凡世的画面:有的凡人用战戟图案作护身符,有的书生以辞墨笔迹为座右铭,甚至有村落将“火暖墨柔”定为族训。
“原来我们的故事,成了凡世的流歌。”慕清辞拾起片叶子,叶面上正映着说书人敲着醒木讲「双神共生」的话本。谢无妄突然笑出声,指尖劫火化作流光,将所有落叶串成风铃挂在焚天炉上:“早知道当年破界时该摆个更帅的姿势,省得被小娃娃演成那样。”
风掠过风铃,落叶碰撞出细碎的声响,竟汇成当年慕清辞在神牢中默诵的古调。远处凡仙们正抬着新刻的“墨火碑”走过,碑上没有神谕,只有凡人用各自的文字刻下的感谢:“敬谢劈开黑暗的戟,敬慕承接光热的墨”。谢无妄看着那碑,忽然想起万年前神尊战戟上的凡人火种图案——原来真正的永恒,从来不是神力不朽,而是被众生铭记的,那些守护与共生的瞬间。
暮色降临时,琉璃川水又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谢无妄用劫火在水面画出焚砚台,慕清辞则以辞墨绘出战戟,水火相济的光影中,浮现出无数凡世灯火。某盏灯火下,老画师的后人终于画出了真正的焚砚花——花瓣是火焰的形状,花心却凝着一滴水墨,正如九宸仙域流传千年的那句话:“火非毁灭,是暖你岁月的光;墨非禁锢,是写你自由的歌。”
番外:《速写本里的火痕心事》
接「谢无妄抢过纸页时却发现最后一页画着自己枕在慕清辞膝头的侧影」段落
谢无妄捏着那叠泛黄纸页的指尖发颤,劫火险些将墨迹烤糊。慕清辞想夺回速写本,袖口却被对方用战戟尖挑起——三百年前被神庭砍断的戟尖弧度,如今恰好勾住墨袍暗纹。
“‘劫火入鞘时,火光会偏右三寸’?”谢无妄挑眉念出角落小字,耳尖红得像要滴火,“你何时盯着我的战戟看了这么久?”
慕清辞别开脸,墨笔却在虚空乱晃。恰在此时,一片墨火同根树叶落进速写本,掀到第37页——那里画着无妄川底的玄冰裂缝,裂缝里用淡墨描着道灼痕。谢无妄瞳孔骤缩:那是三百年前他被镇压时,用战戟刻下“等”字的残痕。
“神牢石壁的缝隙能拓下咒文,也能……”慕清辞声音渐低,“拓下某人笨到用战戟刻字,却把自己掌心烫出泡的模样。”
谢无妄突然合上本子按在慕清辞心口,劫火透过纸页暖着对方神核:“那你怎不画我刻完‘等我’后,偷偷用焚砚余温敷伤口的样子?”
墨笔猛地在速写本封面写下“无赖”二字,却在谢无妄低头时,悄悄在他颈侧烙下枚不灼人的火纹印记——正如万年前神使在神尊战戟上刻下的守护符文,只是这次,印记落在了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