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宸仙域的琉璃川水突然倒流，墨火同根树的叶子纷纷化作流光——谢无妄与慕清辞掌心的共生神纹同时发烫，竟被卷入万年前的记忆漩涡。当劫火与辞墨的光影散去，他们站在被战火焚毁的天道碑前，看见年轻的神尊正用战戟撑起神使染血的身体。

「这一次，换我护你战戟。」慕清辞看着万年前自己倒下的画面，指尖辞墨自动凝成护盾。谢无妄却拽住他的手腕：「看清了，神使倒下时，神尊的战戟正对着天道残怨的核心。」只见万年前的神尊在神使闭眼瞬间，将战戟插入川心，用自身神核引爆劫火，炸碎了天道残怨的根源——而神使垂落的手中，紧握着半片用辞墨写满「无妄」的残页。

“原来万年前的共生不是失败，是神尊用毁灭换神使的重生。”谢无妄的劫火突然失控，将眼前的记忆画面烧出裂缝，“难怪神庭要篡改历史，他们怕我们知道——”

“怕我们知道共生的终极形态，是牺牲。”慕清辞接过话头，墨笔在虚空中画出当年神使写下的残页，“但你看这残页背面，神使早用隐墨写了对策：‘若神尊燃核，吾以文心为引，逆写命数。’”

记忆漩涡突然加速，谢无妄与慕清辞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谢无妄在焚砚台刻“等我”时，慕清辞正在神牢用辞墨拓下天道咒文的破绽；慕清辞以文心承雷时，谢无妄正用劫火在无妄川底烧出直通神牢的裂缝。所有时空的画面重叠成太极图，中心是双神交握的手，神纹流转间，万年前未说完的咒文终于补全：“以我残魂为墨，以你热血为火，逆写天道者，非神非魔，是共生本身！”

此时现实中的琉璃川水已化作金色，墨火同根树长成通天巨木，每片叶子都映着凡世生灵自书的命数。老画师的后人突然指着树叶惊呼：「“双神的记忆漩涡里，有凡人！”只见万年前的战火中，竟有凡人用樵斧为神使劈开追兵，用织梭为神尊修补战纹——这些被神庭抹去的画面，如今在共生神纹中清晰显现。

“原来凡神共融的种子，万年前就已埋下。”慕清辞抬手接住片映着现代凡修的叶子，“谢无妄，你看这孩子用树枝画的共生阵，比我们当年破界时画得更圆。”

谢无妄突然笑了，劫火在他掌心化作最温顺的光，缠绕着慕清辞的墨笔：“万年前神尊用战戟写了封毁灭的情书，三百年前我用焚砚刻了封等待的情书，现在……”他挥动手臂，劫火在川面写出巨幅“清辞”二字，“该用凡仙共书的光，写封永恒的情书了。”

当墨火同根树的树冠触到九宸仙域的边界，所有凡仙都听见天空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破界书》的最后一页自动写下新的神谕：“墨火共生者，非为神权之主，乃为岁月执笔人——待凡世流歌成万载长卷，便是双神情书圆满时。”

暮色中，谢无妄与慕清辞并肩坐在巨树的根须上，看凡世灯火如星子般汇入川水。谢无妄的战戟化作萤火绕着慕清辞飞舞，慕清辞的墨笔则在谢无妄掌心画着万年不变的“共生”咒文——这一次，没有神庭镇压，没有天道残怨，只有火与墨在岁月里，慢慢书写属于他们的，万载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