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了脸,说出最后的要求:“哥,一会我露腚的时候,你能不能别看我?”
护士姐姐在一旁笑了一声:“弄半天原来是害羞啊。”
程灼也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今天笑的次数好像格外多,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快十年了,我都没怎么见他笑过。
程灼答应了我的要求,抬眼看向别的地方。当冰凉的碘酒再一次贴上我的屁股时,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往上窜一下,但是没窜动,因为我哥紧紧的按着我的肩膀,力气之大甚至捏得我有点疼。
针头刺进来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右半边屁股好像被蜜蜂狠狠的蛰了一下,虽然我从来没有被蜜蜂蛰过。药物注射的过程也不好受,感觉屁股那块肌肉有点疼又有点痒,奇怪的感觉让我控制不住自己想笑。
漫长的十几秒过去后,我提起裤子跟护士姐姐道了谢,心里默默念叨着以后再也不要发烧了。
直到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刚刚坐着的地方后面有一面镜子,不高不低,刚好可以照着我的屁股。
……
我说程灼怎么刚刚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后那面墙。
不敢点破,我只好跟在程灼身后走出注射室。宿管阿姨问我感觉如何,我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还行。
我们来的这个医院算是一个比较大的三甲医院,虽然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但来看病的人还是不少。
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这一批流感病毒比较厉害,感染的人基本都是高烧不退或者反复烧,体温降了又升,靠自身几乎难以自愈。
程灼已经提前替我结过账了,好家伙,这一针居然花了两百多块。
医生嘱咐我还是得好好休息,建议先静养一两天观察一下,如果再烧起来的话就赶紧就医。
回到宿舍躺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点半了,明天的课估计是泡汤了,至少是明天上午。
宿管阿姨非常贴心的帮我和我哥请了假,特意在我们回宿舍前告知我们,还嘱咐我要多喝热水。
原本在北方冬夜里寒冷的心在今天硬生生被程灼和宿管阿姨给捂暖了,不管怎样心里都还是会有点自责吧,我好像老是在给别人添麻烦,即使我也知道生病不是我的错。
关于我给我哥准备的生日礼物兼圣诞礼物其实是一块表,这个款式的表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适合我哥,款式简约大气。
我不喜欢在自己手上带东西,但是我从小到大都觉得我哥的手特别好看,适合戴点什么配饰。而我哥这样高冷男神的性子肯定又不肯戴手链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便想着给他挑一块合适的手表。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又怕程灼不喜欢这个手表,从此让它被遗忘在某个角落里吃灰。
虽然已经做好程灼可能不会戴准备,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带上,毕竟这是第一份我正式送给他的礼物,我甚至还为此买了包装盒和贺卡。
我本来想着在贺卡上写点什么肉麻的话,思来想去又觉得如果真那样写的话好像就太没有意义了,更何况我不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所以最后只是简单的写了“哥,生日快乐,高考加油。”
我哥比我略微年长两岁,自然也会比我早高考早毕业。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成绩和他的心理状态,我从小就知道我哥是个很强大的人,无论哪方面都是如此。他的中考都是平平淡淡过去的,就像是非常普通的三天一样,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哪场考试而紧张得失态,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从容不迫。
我一让我念叨的便是程灼的志愿了,以他的实力来说,高考最少也有680,毕竟有先天高智商的加成和后天努力的付出。
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哥他想去哪里,对未来的规划如何,因为我怕他的答案与我所期望的不符——他总该远走高飞,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但我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惶恐不安。
12月25日那天一早,我便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我哥,他只是惊讶的抬了抬眉毛,然后连包装盒都没拆就放进了他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心中涌起一股失落,难道是因为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可是他甚至都没有拆开啊。
中午的时候我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回到宿舍的时候程灼已经进入午睡状态,但是我发现他的书桌正对着的那面墙上贴了一张小纸片,走近一看发现正是我写给他的贺卡。
早上的那阵失落立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泉水般涌出的喜悦。我就知道我在我哥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至于那块手表呢,我哥以后的每一场考试都有它陪着,要知道高考的时候考场里可没有钟表,学校为了让每次模拟考更加逼真,也会在考试时间把教室里的钟都取下来,学生们为了根据时间去更好的分配自己的做题速度,都会佩戴一块手表。
既然我无法亲眼见证我哥生命中的重要时刻,那就让这块手表来成为我的眼睛吧。
周末回到家后,程荣和孙钰在决定要不要专门给程灼办一场十八岁生日宴,程灼听说他们这个决定后皱了皱眉,表示反对:“周末就只有一天时间,太赶了。”
孙钰可不赞同程灼的想法:“十八岁成年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啊,怎么能草率的过了呢?”
程荣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的,如果你实在嫌麻烦的话,早点结束宴会也行,时间都由你来安排。”
这么说话明摆着就是不考虑程灼的想法,于是程灼的十八岁生日宴在第二天周日按照计划举办了,程荣为此还专门包了个场。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王妈从床上拽起来,她说程荣还给我准备了一套西服,赶紧换上就出门了。
我并不喜欢穿西服,总给我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但是在这种重要的场合,程荣一定不会允许我穿的不三不四,毕竟生日宴只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都是拉拢人脉的过程。
我和我哥坐的同一辆车,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西服的样子,所以一路上一直在忍不住打量他。
“我看起来很奇怪吗?”程灼问道。
“不,一点都奇不奇怪,是太好看了。”
车上的暖气很足,因此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太冷,但是当打开车门下车的一瞬间,冷风扑面而来,我只想快速进入屋内。
今天一早就下了点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地面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导致我在上台阶的时候打滑了一下。程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我也顺势握上他的手。
明明都是刚从温暖的车内出来,程灼的手是暖烘烘的,我的手确实冰凉的。
“哥,你的手好暖啊。”
程灼面色一僵,但还是把我的手握进他的手里:“一会儿进室内就暖和了。”
只可惜作为宴会的主角,程灼不能随时随刻跟我待在一起,于是进去没多久他便放开了我的手。
作为主角,程灼当然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程荣和孙钰甚至给他搞了张演讲稿,具体内容是啥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哥穿着黑西服白衬衫带着银丝眼镜站在那里,光照在他身上,像下凡的天使一样动人心弦。
但是一旁不知道谁的窃窃私语打搅了我的兴致。
“程先生真的很关注大公子的培养,难不成真打算以后让他成为程家家主?”
“不能吧,我记得大公子好像不是程夫人亲生的。”
“谁在意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程先生在有意培养大公子。”
“啊,那小公子好可怜,原本属于他的家产都被夺走了。”
……
哼,谁惦记程荣那点家产了,真没意思。
我转身走向没人的角落,在宾客们的交杯换盏中,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人好像是周贺。
周家一直做事低调,所以我从来没有把周家和周贺联系在一起,没想到他居然是周家的人。
周贺也注意到了我,穿过人群朝我走来,等走近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称赞:“今天穿得不错嘛,很有精神。”
“嗯,你也是。”
周贺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声说道:“听我爸说,莫小玲今天也在场,你说她会不会是为你而来的?”
“莫小玲?她怎么会来?我哥的生日宴不是得有邀请函才能进入吗?”
周贺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不知道吗?她爸是莫匀啊。”
莫匀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正是最近程荣新找的合伙人,没想到他的女儿居然是莫小玲,也不知道她在跟我表白的时候知不知道我是程荣的儿子。
为了打消内心的疑虑,我问道:“所以她去高三一班门口那次是给哪个学长递情书来着?”
“是你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这件事会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和气。”
周贺这话真是给我气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巴不得她离我们兄弟俩远点。”
“好好好你不喜欢她,但是你爸看起来好像怪喜欢她的,你看这不是还没等莫小玲成年就先给他们牵起红线了。”
红线?
……
再也不想写有钱人大家族的背景了,这完全就是我的知识盲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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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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