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黄隆兴处有异样

“女剑圣”赫恋凡对这三条狼不以为意,依旧四下张望着,不拿它们以正眼瞧。突然之间,有一只狼终于忍耐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女剑圣”赫恋凡,意图一口咬穿她的喉咙。

这畜生的动作可真快!叶问山险些反应不及。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叶问山反应不及。但见“女剑圣”赫恋凡就此拔剑,也看不清她是何动作,只听“哧啦”一声,似是刀锋裁肉,那匹狼哀嚎一声,落于地面——它的身体,已经断为两截,鲜血流淌一地。

至于“女剑圣”赫恋凡怀中那把华美之极的长剑,俨然已经回鞘,若非刚才有剑式一闪而过,叶问山甚至会以为她不曾出剑。

叶问山心说:“这就是“女剑圣”之剑术,无愧“剑圣”之名。”他还在回味赫恋凡的刚才一招,却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回想,都无法解析剑式。——他连看都未看清楚,又如何剖析?

余下的两匹狼见这个女人如此生猛,于是放弃捕猎,往林中逃去。

“‘女剑圣’,你的剑术当真天下无双。”叶问山由衷地赞叹道。

“鄙陋之技,用以自保而已。”女剑圣“赫恋凡”谦虚道。

两人再往里走,地面之上,有生火的痕迹,还有一地的兽毛和兽骨。“女剑圣”赫恋凡分析说:“这里应该曾有人来过,还猎过野兽烤给自己吃。”她又仔细观察起尚未燃尽的木材,又道:“这个人应该就是‘女剑魔’,错不了的。”

叶问山问:“为何笃定是‘女剑魔’?”

“女剑圣”赫恋凡道:“就凭这些木材!常人伐木,多半用斧。而这些木材,是用剑劈斩而来,削为木条。以剑作斧,可不是一件易事,我想如今颍州之内,能做到此事的,除了我,也唯有‘女剑魔’。”

“原来如此……”叶问山若有所思。

“女剑圣”赫恋凡又道:“这个‘女剑魔’的武功比我想得高,她可真是一个难得的高手。”

叶问山说:“这也难怪,此前‘女剑魔’遭官兵围攻,不仅未能落网,反而将官兵杀个精光。如今看来,派普通小兵来抓她,简直是以卵击石,只有送命的份。”

“女剑圣”赫恋凡说:“是。故抓捕‘女剑魔’的人选,在精,而不在多。”

“女剑圣”赫恋凡和叶问山离开南方树林,又来到北海客栈,搜寻起二楼地字房。这里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女剑魔”将此地收拾得很干净,于是二人又和兰奇一起,来到东郊小屋。

东郊小屋内,还存有“女剑魔”不少物品,尤其是衣物、鞋袜,款式不少。叶问山分析说:“女人都是爱美的,多买几件衣服也是正常。而且,衣服多一点,也便于掩藏自己的踪迹。”

“女剑圣”赫恋凡表示赞同“没错。”

桌案之上,还有一张纸条,上书:“若你们找到这里,希望你们明白,我杀人只为两件事,一是给爹爹、弟弟报仇,二是只为自卫:不为其他。”

兰奇脸色变了,“女剑魔”这是在挑衅吗?

“女剑圣”赫恋凡道:“看来‘女剑魔’知道我们会光临此地,特地向我们打了个招呼。”

兰奇说:“她说她自己是为报仇和自卫杀人?这理由可真冠冕堂皇!”

“女剑圣”赫恋凡说:“查到现在,我们似乎不应该只在意‘女剑魔’,也应该查一查黄隆兴的底细。”

叶问山有些明白了:“你是以为,‘女剑魔’杀黄家三十八口,是为报仇;而杀颍州内官兵,是出于自卫?”

“女剑圣”赫恋凡说:“不错。”

兰奇道:“既然‘女剑圣’觉得有必要,那我愿意帮忙。”

兰奇代“女剑圣”赫恋凡、叶问山二人向知府龙星天请示,搜查黄隆兴的住宅,知府龙星天有些为难:“黄隆兴的家是案发现场,你们若是于此地搜查……难道不是会破坏现场吗?”

“女剑圣”赫恋凡认为:“保护现场是为推测真凶,如今凶手显而易见,保护现场便不那么重要。”

知府龙星天解释道:“赫姑娘你身为江湖人士,不拘小节。但是我们官府办事,有流程有程序,不可随意破坏现场是朝廷规定,我想,我不能答应你们搜查黄家一事。”

“那我就不为难知府了。”“女剑圣”赫恋凡倒没有多失望,只是随即扭头而去。

别了知府,叶问山出门便问“女剑圣”赫恋凡:“我想,你应该已经有计划了吧?”

“女剑圣”赫恋凡微微一笑:“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是夜,万籁俱寂。有两道黑影于黄府周围徘徊。此地暂被封锁,不允许外人进入,那两道黑影却在四下无人之时,翻墙进入黄府。

那两道黑影来到屋内,随即点起灯笼,火光照亮他们的面容:正是“女剑圣”赫恋凡和叶问山。知府不允许他们搜查黄府,但这不代表他们会听知府的话。

主厅之内,满是血迹,大片大片、一块一块的。尸体已被移走,但这里的气味,仍是臭气熏天。“女剑圣”赫恋凡蹲下身来,那些血迹,遍布于三张大酒桌之周围,酒桌之上的酒菜,已被拿去验毒。

“女剑圣”赫恋凡观察着案发现场,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这个黄隆兴被杀时,似乎是在举行什么宴会。从受害者均是黄家人上看,应该是黄隆兴在举办家宴,而‘女剑魔’就趁此机会,将黄家人杀了个精光。”

叶问山略一思索:“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女剑魔’,早就知道黄隆兴会在那天举行家宴,故趁黄家人到齐之际,一举杀光所有黄家人?”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剑魔”,定然是与黄家有着深仇大恨。

叶问山不禁在脑海中侧写起来:“女剑魔”,真名未知,性别女,剑法高超,不过其剑术是在近几年习得,修成剑术之后,一直在策划报仇一事。她的仇人是黄隆兴,她与黄隆兴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具体是何仇恨未知。她得知黄隆兴一家会定期举行家宴,宴会之上,黄家人均会到齐,于是“女剑魔”便选择在这天灭黄家满门。

黄隆兴举办家宴之时,“女剑魔”迅速现身,并以高超的剑法瞬杀黄家三十八口人,没有令一个人逃脱,唯独一个八岁的孩童令“女剑魔”有所犹豫,但最终还是杀掉了他,具体是何种原因令她犹豫,暂时未知。

“女剑魔”报仇之后,在尸体上狠狠发泄一通,从案发现场离开,此时她已满身是血,太过引人注目,不过她不在意,径自回到自己住处。综合案发时间、案发地点等种种因素,“女剑魔”当时返回的地方应该是东郊小屋。

主厅之内的收获,大致只有这些。

“我们去主人的房间看看。”“女剑圣”赫恋凡起身,往府邸内的深处走。

黄府有六间卧室,黄隆兴一妻而四妾,便占去五间,最后一间是为黄隆兴儿子黄继而备。这六间卧室没什么好看的,“女剑魔”意在杀人,也不会来这些地方。“女剑圣”赫恋凡又来到黄隆兴的书房,随手拿起手头的记簿翻看起来:是一些账本,记录着黄家的生活开支、吃穿用度。——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等等!”“女剑圣”赫恋凡突然注意到,八本账本的标题,唯有“建隆三年”这本的笔迹,与其余七本不尽相同。“女剑圣”赫恋凡急忙翻开查看,以为其中暗藏何种玄机:不过内容令她失望了,她查阅过各笔账目,似乎无可深究。

“女剑圣”赫恋凡并未气馁,而是求助叶问山道:“老叶,检索一下屋内是否有暗格!”

于是,叶问山在书房之内敲敲打打:他在找屋内是否存在什么机关。果然,在书柜内部,找到一处空心之地,若非有心查找,否则难以发现。叶问山撬开书柜,果然又发现一本账本,正是“建隆三年”。——不消说,这才是那一年真正的账本。另外,还有一本日记和一封书信。

正版的账本里,内容果然是别有洞天,黄隆兴在这一年中,花的银子可是不少,每一笔的数额都是天文数字,这么多银子,早已远超他的俸禄总和,他这么花银子,仿佛根本不心疼钱一样。那么,他为何要这么做?“女剑圣”赫恋凡和叶问山注意到,黄隆兴花的这些银子,多数是用在打点和刑部官员的关系上。

于是,叶问山又成功侧写出黄隆兴在这一年所为何事:黄隆兴,朝廷命官,贪污成性,因身犯刑事案件,害怕事发受刑,不得不找刑部官员上下打点。刑部官员官官相护,最终将黄隆兴所犯案件压了下去,于是黄隆兴得以继续在其位,牟其财。

“女剑圣”赫恋凡又看起那封书信,这是刑部尚书写给黄隆兴的信,大意为,黄隆兴指使杀手杀人一事,他已摆平,知情人士更是一一被灭口,黄隆兴不必担心。另外,他四个月后举行寿宴,还望黄隆兴赏脸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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