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废寝忘食一番学，沈惟一觉得自己可以了，带足东西回房间等着，期待沈沛白早些回来，期间一直捧着画册〔入门版〕温习。

宋锐和丫鬟早被赶走，沈沛白已经快习惯每晚帮沈惟一疏解，今晚比较奇怪，少年没闹，也不撒娇，只静静候着他，坐姿乖巧，等没人了，下巴垫在他肩头，似是哄道：“哥，我该学更深入一点的知识了，你教教我。”

沈沛白已经想睡了，但沈惟一向他请教学习方面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花时间教导，便问：“关于什么的？”

沈惟一道：“清白。”

沈沛白没懂：“什么清白？”

沈惟一不自信道：“你的。”

沈沛白疑惑：“……什么意思？”

“哥也不娶妻，不如把清白给我，我给你放着。”沈惟一假装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语气单纯得要命，“这种事要两个人一起才能做，哥得教我。”

这下沈沛白知道他说的什么了，当即转了身要走，“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哥不娶妻，留着清白这种东西也没用。”沈惟一拉住他，撇撇嘴，不怎么开心道，“你可是我哥啊，为什么不答应。”

沈沛白恼得不行：“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沈惟一有理道：“正因为你是我哥啊。别人又不心疼我，只有你疼我。”

沈沛白语气重了一些：“有跟自己哥哥谈这种事情的吗？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们家跟别人家又不一样，我是捡来的。”沈惟一无比平静地叙说，声音听来有些难过，“我经常在想，我要是哥的亲弟弟，哥会不会对我更好一些，什么都依着我。”

沈沛白顿时心软了大半。

沈惟一继续道：“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生父为什么不要我，听说阿爹捡到我时我都快死了，也不哭，气都要不出了……哥，我很讨人厌吗……为什么我生父不要我啊……”

沈沛白偏头，揉揉少年脑袋，缓声安慰道：“他不要你，我要。”

沈惟一可怜道：“生父不要我，哥也不喜欢我，连这种事都不愿帮我。”

“喜欢你。”沈沛白彻底心软下来，为难地解释道，“那种事情……我不会。”

“那我来。我会。”沈惟一恢复那副单纯的语气，“哥不能走，哥走了谁陪我实践。”很轻易将再次要走的人拽回，扯下哥哥束发带，继续道：“哥知道的，我不太懂，万一哪日娶妻，情到正浓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那我还要不要脸了。”

沈沛白眼里闪过慌乱，“不是给你安排翠翠教你了吗？”

“那哪儿行啊。”沈惟一很正经道，“翠翠是姑娘，我一个男子，万一在她面前丢脸，我就不活了。”

沈沛白一噎，“那也不能拿我身体做实践。”

“那我该找谁？”沈惟一嘴角在笑，但满脸黑气，憋着一肚子气，微笑道，“哥说说，我能找谁？”

“我又不是姑娘。你直接去青楼观摩。”

“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实践比较好，看能看出几个意思。”

沈沛白真是没撤了，走又走不掉，就看着少年捧着他的脸，语气听来居然有几分温柔。沈惟一继续道：“再说，青楼的姑娘也未必都是个中好手，我觉得不如自学。”

“那你自己学吧，别叫我了。”这种事，沈沛白一点也不好奇，也用不到。

沈惟一一副乖学生的尊师语气，浅声道：“那不行呀，哥得亲自监督我学。”还不答应，便微笑道：“哥对我最好了，万一我丢脸，哥也不会说出去不是？”继而循循善诱，神色有些受伤，“哥不想帮我吗？”

“……”

“难道哥想要我日后丢脸？”

“新娘子不会嫌弃你。”

“会！”沈惟一郑重其事道，“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好面子，真丢面怎么办？”

沈沛白迟疑片刻，不走了。

算了，沈惟一也到了该懂点常识的年纪，日后娶妻之日，这些事情都是要提前知道的，万一真如沈惟一所说真到了那步发现什么都不会，也是蛮丢人的。

更何况按当年的纸契，沈惟一不就是他童养夫吗？

“你……”但沈沛白还是开不了口。

沈惟一掩好心中暗喜，“哥答应了？”

“……”

能不答应吗？这人眼睛都要把自己盯出洞了。

沈沛白算是发现了，他就是把沈惟一惯坏了。其实沈惟一怪可怜的，当初抱回来时那么小一点，好不容易才养得身上有一点肉，哭泣一场，肉又没了，难养得很……还是早产，若遇上捡他回去养的人是寻常百姓家，早养歪了，亏得沈家有钱，还有陆家那些珍贵药材，补了好久……然而即使费了很大心力养着，沈惟一五岁以前一直都瘦瘦小小的，怎么看怎么心疼，就总想着哪怕是惯坏，也要好好将就着。

“……”沈沛白想了想，说，“我只是陪你教学，你不能太过分。”

“好啊。”沈惟一哄骗完，舔舔尖尖的小虎牙，目光得意，像幼时看见最爱的蒸蜜藕一样势在必得，看上就要吃干抹净。

沐浴后的香气久绕鼻间，帐子放下，沈沛白主动脱自己衣衫，叮嘱道：“你弄快点，早点学完早点休息。”沈惟一按住他的手不让脱，理理衣襟，说：“哥躺好，衣服得我来脱。”

沈沛白顺从地躺下，呼吸间能闻到沈惟一身上不同于小时候的皂香，这种陌生的味道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紧张的捏捏拳，催促道：“你弄快点，我要早点休息——”

沈惟一俯身亲吻他的唇。

格外轻柔，怕冒犯一样，点到为止。

须臾抬头，观察沈沛白反应。

“这也要来一遍吗？”沈沛白睁大眼睛，第一次被人亲吻，这种共沉沦的感觉，非常不妙。

紧张无比的两人都因为这一吻悄悄红了耳朵，还都要假装无所谓般不在意。

“要来的。”见他没生气，沈惟一心里乐得要死，面上还得保持学知识的正经，庄严无比的再落下一吻，再观察沈沛白反应。

沈沛白依旧是睁着双眸有些无措，迷茫的与沈惟一对上视线，道：“不用这步，直接正事。”

“得来。”

沈惟一说着，迅速脱光自己，又扯沈沛白衣衫，还嫌沈沛白进度太快，“哥好急躁，翠翠都说了，得慢慢来。”

”你——”突然身下一凉，沈沛白双手护都护不住，就感觉沈惟一好熟练地又开始玩他。

“这步也不用，快点到正事。”沈沛白很想赶紧结束，这太羞耻了。

“不行的，翠翠说了，太急会弄伤哥。”

翠翠翠翠，都问过翠翠了，为什么还要他陪着教学？

沈惟一再次亲下来，他想也不想便捂住沈惟一的嘴，道：“别亲了，赶紧下一步！”

沈惟一语气变得幽怨，“哥哥知道这是亲亲啊。”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我不知道，还以为是变态在抱着啃。”

沈沛白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哥哥不喜欢我，这种事居然要我问翠翠了才知道叫亲吻，而哥哥一直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

“我……”沈沛白一时语塞。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当年翠翠刚进沈家那会儿，很突然的进屋，很突然的就要教他，首先教的就是唇对唇是亲吻。再者，亲脸颊是亲亲，亲嘴唇不还是亲亲吗？

但这么多年了，他对那方面的认知也仅仅是就知道一个亲吻，为什么要亲吻以及亲吻后该干什么一概不知。

沈惟一见他突然不说话。懂了，要亲亲。

铺天盖地的吻再次压下，辗转流连，带有侵略目的的轻柔吮吸，沈沛白所有空气都被掠夺，被迫发出奇怪的喘息。

这还不算什么，沈惟一的舌头灵活地攻城略池，像是早有预谋，沈沛白听见可耻的水声，完全招架不住，身体都软了，大脑晕乎乎的没法思考。这才是啃。

身体软了，舌头也软得可怕，沈惟一要怎样就怎样，舌根被□□得疼痛，甚至有些发麻，而沈沛白根本无法拒绝，口齿间传来的所有触感与交缠都能被清晰感知，稍带陌生的气息让他患得患失，又没出息的沦陷，一度想抬手回抱沈惟一，却因为理智一度落下，紧紧抓着被褥不敢有多余动作。

终于沈惟一感到满足，停下来望着他笑，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第一次亲吻到心爱之人，珍视无比地看着他，看着看着，还嫌没亲够，捧着他脸小鸡啄米一样嘬了又嘬，满张脸都要留下亲吻过的痕迹。

亲到眼睛那里，沈沛白被迫闭上那只眼睛躲闪，稍微歇歇，就想反抗。

“不弄我了，你是喜欢男子吗？我给你找其他男子来。”

沈沛白说着就要起身，被轻松压下，沈惟一眯着眼不怎么高兴道：“哥想找谁啊？哥就这么不想让我学知识吗？”

这算哪门子的学知识，怎么沈惟一还这么正经，学这种事搞得要考取功名一样严谨。

沈惟一手往下摸，摸到想要的东西温柔圈住，忽然用了力，沈沛白顿时软了身体，只能忍着羞耻道：“那你快一点，不能——你抬我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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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白连愤怒都很没有气势，“你笑什么？”

“没有笑啊。”沈惟一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目光终于移开，看向沈沛白脸庞，“哥，我没有笑。我很正经在学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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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太奇怪了，沈沛白躲着亲吻，眸底闪过痛苦，怕得不行。疼得厉害了，一把推开沈惟一，捂着自己眼难受地喘息。被推开的沈惟一还想亲，他想也不想便抬手抵住下巴不让亲，沈惟一反而扬唇微笑，像被挠到下巴得到安抚的幼虎，偏头亲昵地吻上着急无措的手指。

沈沛白被弄得大脑没法思考，身体像水一样晃动，怔怔望着头顶的少年，少年漆黑的眼瞳简直要被温柔溺死，双手撑在他腰的两侧，垂眸看着他笑。这哪是从前乖巧听话的小馒头，分明就是套住猎物的凶猛虎豹。

“哥在想什么？”少年声音染上暗哑，“跟我说说，我也想听。”

沈沛白说不出话，身体渐渐多了奇怪的感觉，断断续续道：“没、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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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一松开他，发现他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已经失去意识。

“哥！”

发现叫不醒，沈惟一慌慌张张退出去，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着急忙慌翻翠翠给的书，幸好上面有讲事中容易出现晕厥的事，虽然少见，但很正常。沈惟一把那几行字翻来覆去看了透彻，耳朵贴在沈沛白心口听里面心跳，稍稍放心下来，就听沈沛白问：“结束了吗？”

这声音……

醒了啊。

沈惟一抬起头，说：“没有呢，哥刚刚晕了。”

沈沛白睁睁眼又闭上，声音极轻极轻，“学会了吗？”

“没有。”

虽然很不愿意，但沈沛白不想少年半途而废，只能无奈道：“继续吧。”

沈惟一重新进去。

床帘上挂着的布老虎小玩偶，无风也摇晃一整晚。

十八岁的沈惟一第一次体会这种欲，痴迷不息，要沈沛白与他一同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