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芷蕤出现在别院的时候,萧瑾笙立刻就从屋子里出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月芷蕤便一脸焦急的说到:“我哥晕过去了,能不能帮忙,先救他。”
萧瑾笙瞥了眼昏迷的月晨曦,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每日送来的人都是有定例的,也是你自己定好的,莫名其妙加一个人,你这是,说话不算数,还怎么取信于人?”
“今日多一个,明日少一个,后日干脆连养心丸也没有了,也不是不可能对吧。”
“不是,不会的,今日是事出突然。”月芷蕤急得满头大汗,“我哥常年制毒,身子本来就比常人弱些,这些时日为了神月族操心劳神,病情突然加重。我发誓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违背,只这一次例外,我哥不能有事,求求你!”
月芷蕤的哀求就像刀子割在萧瑾笙的心里,他因月晨曦在月芷蕤心中的重量愤怒,又心痛她如今走投无路的卑微模样。
“把他带进来吧。”
“谢谢你!”月芷蕤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萧瑾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故意放大了声音质询,“你又欠我一次,月芷蕤,你别忘了,也好好想想,该怎么还我。”
在萧瑾笙的屋子里,月晨曦突然醒过来了,他看见萧瑾笙明白自己身处何地,挣扎着站起来,“蕤儿,我没事,我们回去。”但是还没走两步,人就踉跄着差点摔倒,月芷蕤赶紧上去扶住他,旁边的萧瑾笙越看越怒,捏紧拳头的手背暴起青筋。
“都晕倒了怎么没事,哥,你听我的,让他们帮你治疗好不好。”
“我不用。”月晨曦态度很坚决,强撑着站起身要走,月芷蕤着急的不行,苦苦哀求他留下。
萧瑾笙忽地怒火中烧,“若是真硬气,倒是自己把血咒解了啊,弄成这般病秧子模样,让人替你忧愁,自己却硬着脖子不愿低头求人,偌大一个神月族的安危,让一个女子撑起来,月晨曦,你这族长做的可真好。”
“我神月族的事情,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即日便返回青城派,你们神月族的事情,我们,不指手画脚。”
萧瑾笙一说要离开,月芷蕤着急了,夹在两人中间身心俱疲,“不是的,萧门主,我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愿意留下是觉得青城派今日已经按例为族人治疗了,不想平添麻烦。而且,只因是我先发现了解除血咒的法子,心中着急才自己先来和萧门主商谈,其实我哥一直叮嘱过我必须要保证青城派的养心丸供应,他也是对青城派心存感念的,只是方才话赶话急了才有不当之词。”
“还望萧门主不要怪罪,如今的神月族还需要大家相助。”
月芷蕤的话并未让萧瑾笙消气,他挑衅的看向月晨曦,月芷蕤明白他如今看的是月晨曦的态度。
“哥。”月芷蕤悄声的哀求,“为了神月族,青城派不能走,你是族长,千万忍了这口气,可以吗?”
月晨曦如今心中笃定,萧瑾笙一定以此为要挟让月芷蕤答应了他过分的条件,但是月芷蕤的话也让他明白过来,他是神月族的族长,如果神月族都没了,他拿什么来保护月芷蕤呢,他也无法和萧瑾笙对抗,如今只是忍一时之气。
月晨曦强心压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缓缓转过身来,“是,是我一时失言,还望萧门主海涵。”说着僵硬的行了个礼。
萧瑾笙冷笑了一声,心中更加看不上月晨曦,他真不明白月芷蕤是什么眼光,当初为何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抛弃自己。
“我如今也无大碍,还望青城派仍旧以我族人为先,今日份例的养心丸稍后便会送来,另外,我允诺,青城派众人所需药石、食物、衣服等生活所需,但凡我神月族有的,必会尽力供应。也不便继续叨扰了,我们便先告辞。”
说完月晨曦便拉着月芷蕤要离开。
“等等,说要施以功法的是你们,飞快变卦的也是你们,是觉得我萧瑾笙脾气好好说话,还是觉得我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一旁的门众听萧瑾笙此话,也做出攻防之势,站在了门口。
“你还要怎样?”月晨曦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愠怒。
“哥。”月芷蕤拉住月晨曦,“我来处理,你先回去。”
“不行,蕤儿。”
“哥!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月晨曦见月芷蕤着急了,只能作罢自己先走,萧瑾笙屏退了其他人,屋子里只留下他和月芷蕤两个人。
“对不起,今日一切都是我们的不是,如此闹了一遭,我向你赔罪。”
“你们?好一个你们。”在萧瑾笙看来,月芷蕤这话便是分明自己划在了月晨曦一边,生生和自己对立起来,“好啊,既然如此,赔罪之话便不必说了,我怕你再欠下去就还不上了,还是先将你允诺的兑现吧。”
说这话时,萧瑾笙凌厉的逼视着月芷蕤,月芷蕤有些心慌。
“好,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只是你如今已不是我当日认识的阿笙,而是动叱风云的青城派门主,我也不知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不如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月芷蕤,你是在同我装糊涂吗?你欠我什么,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你问我想要什么?”萧瑾笙说话间步步紧逼,把月芷蕤逼进了墙角。
月芷蕤心里当然清楚,但是她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萧瑾笙不会将她逼至绝路,可是如今看来,她已经走进了绝路。萧瑾笙一把握住她的脖子,就如同她成婚那日一般,手上的力道虽然不致命,但满是侵略和威胁。
“阿蕤,你欠我的,是一份真心,若是我要你给,你如今能给我吗?”
萧瑾笙一字一顿,脸上是愤怒和不甘,但是却红了眼眶。
“我们,都过去了,阿笙。”月芷蕤眼中盈满了泪水,她的心中何尝不是一样痛苦,可是她早就没有了交付真心的权力。
“可是我没过去!”萧瑾笙怒吼,他抬起另一只手按住月芷蕤的肩膀,然后低头吻了下去,然而月芷蕤却将头别了过去,让他落了空,这更加激怒了他。
萧瑾笙的头落在月芷蕤的脖颈之间,沉溺于她混合着草木药香的气息和温度,鼻尖和嘴唇若有似无的磨蹭着她的头发,暧昧的温度在两人之间升起。在巨大的力量压制下,月芷蕤根本动弹不得。
“我已经和别人成婚了,阿笙。”月芷蕤带着哭腔提醒他。
“那又怎样?”萧瑾笙将她的头摆正,目光坚定甚至有些狠戾的看着她。
说完萧瑾笙便立刻屈身将月芷蕤抱起走向床榻的方向,月芷蕤心中很恐惧,她大概猜到了萧瑾笙是什么意思。月芷蕤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拔下一根发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阿笙,不要。”
可惜她这么做根本没用,萧瑾笙轻轻一扯便把发簪从她手里夺走,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倒在床上。月芷蕤心如死灰,闭上眼睛,两行鲜红的眼泪从眼睑滑落,在瓷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萧瑾笙的怒气也被她这般模样折腾没了,便松了手,将她扶起来,给她施了化阴决。
“从今日起,你每日过来治疗,这是第一件事,我要你做的。”说完萧瑾笙怕让她觉得自己过于仁善,所以又找补了一句,“我是不想你欠我的还没有还尽就先死了。”
“你走吧。”
月芷蕤心情复杂的离开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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