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的帘子关了又开开了有关,余秋栀试了一件又一件衣服,跟奇迹暖暖似的,最后穿出来站在两人面前。
白浔鹤没什么反应,开始是什么表情,现在还是什么表情。
倒是艾贝利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还是第一件最好看,就定那个风格了。”
“……”余秋栀垮起脸,眼神幽怨,“换这么多套,花这么长时间最后选了第一件,你也不嫌麻烦。”
“那怎么,你要是喜欢最后一件,也不是不行。”艾贝利把余秋栀身上这件看了一眼,“当然如果你不嫌丢人的话。”
“……”
余秋栀不想说话。
她现在身上这件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肌肉衣外面套着一个闪光马甲,在滑冰场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用海绵填充做出来的八块腹肌、两块背肌和夸张的肱二头肌,只一眼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想象一下,在以优雅著称的滑冰场上,穿这么个玩意儿上场,所有观众的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惊惧震悚惊讶搞笑,不论外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自己,余秋栀都能非常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人生已经结束了。
下辈子,让我们在猪圈里相会。
余秋栀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落在艾贝利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幽怨。
白浔鹤知道她在因为长时间的脱衣换衣不满和生气,也因为艾贝利的无所谓烦躁,但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不管里面蕴含了多大的怒气,落在其他人身上总有一种撒娇的意味。
白浔鹤上前,抬手挡住余秋栀的眼睛:“别瞪了,先进去换衣服。”
“不,我就要在这等着艾贝利说清楚,什么叫也不是不行。”
余秋栀拿开白浔鹤的手,继续瞪人。
“这件衣服穿着——”余秋栀的眼睛从艾贝利瞪到白浔鹤,白浔鹤笑了一下,咽下嘴边的“招笑”,换了一个词,“看着挺热的。”
“最好是这样。”余秋栀剜了白浔鹤一眼,“要是让我知道你心口不一,小心……”
余秋栀意味深长地握紧拳头在白浔鹤眼前晃了晃:“我之前玩综合格斗的,还打过比赛,虽然只是业余比赛,但也是拿了名次的。”
白浔鹤点点头,按着余秋栀的肩膀转了个方向,对着试衣间说:“不管你是综合格斗还是业余比赛,当务之急是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换下来。”
白浔鹤停顿了一下,眼前人鬓边已经有几缕发丝濡湿粘黏在脸上。
“小心中暑。”
“啧。”余秋栀不屑,抬手在自己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是有点烫,她认命地往试衣间走。
身后,艾贝利反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清脆的撞击声吸引白浔鹤的注意,他回头看去。
艾贝利问:“这么护着?”
白浔鹤:“没护着,是真的担心她中暑。”
“综合格斗,哪需要我来护着。”白浔鹤失笑。
换下身上的衣服凉快一截,一身轻松的余秋栀转出试衣间,走向白浔鹤,正要问接下来的打算,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拍门声,“咚咚咚”地震天响。
余秋栀脚步一顿,站在房间正中心转头看去,艾贝利表情一瞬间变得难言,就连白浔鹤都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
“艾贝利!开门!我要在外面晒化了!”是欧里斯的声音。
艾贝利抬脚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余秋栀不明所以:“欧里斯之前也这么拍过你的门?”
白浔鹤站在一边不说话。
艾贝利看了他一眼,冷笑:“可不是,跟着白总监一起来的。”
余秋栀蹭到白浔鹤身边,看着艾贝利的背影,小声询问:“艾贝利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白浔鹤说。
“我应该知道?”
白浔鹤对上那纯净困惑的眼睛,把人推开:“看来进工作间的时候不热。”
“哎……”余秋栀想起来自己拍门扰民的场景。
跟在艾贝利身后进门的欧里斯被房间内的空调风一吹,没忍住抖了个激灵,他抬手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抓了一把向后耙,露出宽阔的脑门。
大脑门在别人身上通常是睿智的标识,放在欧里斯身上却透出一种清澈的无知。
“秋栀妹妹,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欧里斯身上带汗,喘气质问。
“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了?”余秋栀伸手往口袋里摸了个空,然后转头又换了另一半口袋,什么都没摸到。
白浔鹤抬手递出一个东西:“在这儿,刚刚掉衣服堆里,我给你收起来了。”
余秋栀接过解锁,聊天软件最上方赫然是Saviour的置顶,她低头看手机的动作一僵,动作缓慢地转头观察身边白浔鹤的神情。
白浔鹤已经出于礼貌把头扭开了。
余秋栀松了口气。
就在她低头看消息的时候,白浔鹤的目光落下来,嘴角扬起一个隐秘的微笑。
聊天界面网上翻了两翻,余秋栀还没看完欧里斯的消息轰炸,对方又转到自己身前开始嚷嚷:“我人就在这儿呢,你看什么手机!”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余秋栀放下手机:“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你回去吧。”说着,她上前两步像赶苍蝇似的在欧里斯身前拍来拍去。
“等等!等等!”欧里斯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余秋栀的手,“我说错了,我有事,我有正事。”
余秋栀收手躲到白浔鹤身边:“什么事,快点说,别绕弯子。”
“说他绕弯子都是抬举他。”艾贝利凉凉道,“他纯粹就是被你打岔忘了正事。”
余秋栀闻言转头看向欧里斯。
欧里斯含蓄一笑。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相关承办方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巴尔勒莫的表演改成你和我的双人表演,作为开场。”欧里斯切入正题,神情严肃,“商演的开场日期在下个月中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需要练习。”
“开什么玩笑,一个月?跟你打配合?还不如睡觉来得快。”
“那你都上了,为什么还要我上场?”
余秋栀和白浔鹤同时出声,一个不可置信,一个抱怨。
艾贝利在一边看笑了,他对欧里斯小声道:“余秋栀好对付,心软求两下就好了,关键是旁边还有一个护犊子的,你加油。”
他在欧里斯的肩膀上拍皮球似的拍了两下,转身进了最里面的裁剪房间,远离这一片是非之地。
“比起竞技比赛,商演本身更注重表演效果,难度比较低,双人表演有我引导,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余秋栀的难度。”欧里斯向两人皆是。
余秋栀问:“其实你可以一个人上两场,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参加,当初巴尔勒莫开玩笑,你现在也跟着胡闹,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清醒?”
“我一个人两场当然可以,”欧里斯解释,“但是别人会说主办方区别对待,为什么别人只有一场,我有两场。”
“而且这次开场主题是天才与庸人,由作为普通人的余秋栀和职业花滑选手的我一起开场,刚好符合主题。”
白浔鹤思索着没有说话。
余秋栀站在一边,等着白浔鹤表态。
欧里斯看了余秋栀又说:“主办方说了,一场二十万。”
“!”
余秋栀猛地看过去:“给我的?”
“嗯。”
“OK,我接受。”
“那行,我们现在去滑冰场。”话音刚落,欧里斯就这么说,没敢往白浔鹤那边看。
余秋栀闻言一愣:“这么急,现在吗?”
落在身上的目光有如实质,欧里斯没敢抬眼,硬着头皮点头。
余秋栀下意识看向白浔鹤。
从昨天天台上被人拦腰抱下到现在,除了睡觉,余秋栀就没有与白浔鹤分开过,时间过短,从心理状态上来说,余秋栀心情波动还处于不稳定时期,但凡被刺激一下,可能又会成为天台的一位来宾贵客。
余秋栀对白浔鹤有依恋。
白浔鹤也出于担心不想放人。
他问欧里斯:“一定要现在?”
“过两天吧,我一会儿还有事,不能跟着她一起过去。”
“哥哥,”欧里斯跟猪八戒喊孙悟空似的,“你也知道时间紧任务重,别为难我。”
余秋栀抿唇不语,缱绻的目光如同菟丝子缠绕在白浔鹤身上。
白浔鹤目光落在余秋栀身上出神,皱眉沉思,不知该如何取舍。
艾贝利像是在房间装了监控一样,适时拧开裁剪房的门,探出头高声道:“余秋栀你怎么跟个刚出嫁的小媳妇一样,去滑冰场还要看白浔鹤的脸色,怎么了,他是你家长?”
“还是你没成年,出门需要长辈陪同?”
“艾贝利。”白浔鹤冷声警告。
艾贝利翻了个白眼,所回房间,带着极重的个人恩怨关上门。
“嗯……”欧里斯看着两人,氛围有些尴尬,“就是说,还去吗?给个准话。”
白浔鹤叹了口气,对余秋栀叮嘱:“注意安全,他们选手每隔几年就要骨折,你小心点。”
余秋栀偏头看着地板,良久才点点头。
白浔鹤转而又看着欧里斯:“没有下一个人再给你糟蹋,小心点。”
欧里斯连连点头。
明天见[比心][比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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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滥情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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