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我小桑就可以。”
“桑,是个好姓,那你叫什么?”
“桑从南,从是跟从的从,南是南北的南。”
“很好听,有什么渊源吗?”
桑从南遇到比自己大的人总是会腼腆一些,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么问名字:“嗯,我哥哥叫桑忆北,跟我爸妈的名字相关联,所以生我的时候就想着用北的反义词,表示南北都很好。”
文锦点点头,手习惯着敲击了一下身边的桌子,音量小到几乎没有。
想到文锦对自己的介绍,他多问了一句。
“文姨,既然你是这里的管家,那客厅的人是谁?他也是在这里工作吗?”
文锦表情立马拉下来:“他不在这里工作,不过是被老宅那边叫过来监视先生的。”
“监视!为什么?”桑从南追问,他从来没想过一家人里会有如此复杂的关系,可以用得上“监视”这个词。
从何时露出端倪,难道是江暮新的爷爷?
他记得就是因为那个人,所以才会有今天发生的一切,不然这时候他应该在和卫时泽挑蛋糕款式。
“因为先生是江家唯一的孙子辈,他父亲和母亲就生了一个孩子,生意做这么大,总要有人继承,所以就格外严格。”
“那也用不着监视啊?他已经够优秀了。”
桑从南知道这个行为不是对面的人带来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他实在想不明白。
文锦只是摇摇头,她没法透露太多事情,看着面前情绪激动面容热切的少年,她更多的是欣慰。
“等先生愿意说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有些事一定是需要本人去说。”
就像那些难以启齿的,被传了成百上千个版本的故事,其中的真相只有本人知道,而他的想法则是整个故事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后面的人不管怎么去解释也无法还原的。
文锦不想去做这个后来人。
而桑从南生活的环境其实很简单,恩爱的父母,懂事的哥哥,高知的家庭氛围,优越的基因,随便拉出一条就够普通人羡慕,只是这条路会格外寂寞而已。
但他从来不曾对这个世界吝啬任何善心,他接受的教育如此。
如果只是等江暮新亲自开口说出自己的事情,那他愿意不拘泥于这一时。
话题就这么被搁置下来,除了江暮新,桑从南和身边人的共同话题就只剩下那条正在舔水喝的萨摩耶。
“文姨,那小白的名字怎么来的啊,难道就是因为它白吗?”
这个问题其实他好奇很久了,他本以为江暮新养的宠物应该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字,结果却如此简单粗暴。
文锦露出无奈的表情:“要说起名字,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种方式。”
她似是怀念,又像是说书先生那样,递给了桑从南一杯她前不久泡的养生茶,里面放了不少的枸杞,在这个空气都烫得变形的季节,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桑从南哭笑不得的接过去,象征性尝了尝。
“当初那会先生刚高中毕业,成绩出来后就一直闷在家里不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考失利,发挥失常了,就连高中的朋友来找他毕业旅行,也没有劝动他。”
桑从南听到这里,情绪开始揪起来,开始猜测这跟江暮新父母离婚的事是不是有关,那为什么连朋友也要拒绝,这时候有人陪着不是更好走出来吗?
“后来先生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就托人送来这条小狗,希望能陪陪他,结果...先生的心情更加不好。”文锦顿了顿,把其中发生的原因隐去:“可能是小白天生有治愈人的能力,一来这里就扑腾到先生怀里,一下子把人的心抓住了。”
其中的画面文锦也是听人说来,可关于小白,关于江暮新,她总是忍不住向其他人诉说,仿佛真的就在现场。
“慢慢地,先生不再拒绝,小白也就留下来了,最后就莫名得了这么一个名字,谁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桑从南听的发神,他想,有了那条小狗,属于江暮新的那个暑假应该不至于太孤单。
“可惜的是,从那时起,先生的身边就再也没有说得来话的朋友,一直到有了小卫的出现,先生才逐渐有了笑容。”
能让一个性格孤僻的人有如此大的变化,文姨是非常感谢卫时泽的。
说起那两人,桑从南很快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俩了,明明他现在就在某人的家里。
人呢?
他忍不住回头朝客厅那边看,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文锦看出他的想法,慢慢解释:“你刚来那会,先生就和小卫上楼去书房了,应该是在谈事情,先生关门前,还特意嘱托我来后花园找你。”
桑从南有些失落,随后又很快振作起来:“那等闲下来我就去找他们。”
“嗯,晚餐也快做好了,我们就先进去吧。”
“好。”
桑从南知道回去的路,和文锦并排走进客厅,然后独自坐在沙发上等待,没过多久,不远处的楼梯处就传来脚步声。
“从南,抱歉,你等久了吧。”卫时泽的声音先说起。
桑从南摇摇头:“没事,也没有多久。”
他抬眸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情绪看起来已经变好的江暮新。
“刚刚文姨说晚餐快好了。”他迫不及待站起来走过去,然后在距离两三步的地方站定,这样就可以避免挡道的情况。
谁知那两人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去餐厅的打算,而是凑近些,将中间空出的距离填满,站在了桑从南面前,让原本就在对比之下个子不高的人更显得小小一只。
江暮新毫无征兆笑了一声,引起其他两人的目光追踪,于是他赶忙摆摆手,说了一句没什么。
“对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晚餐过后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的桑从南一下变得扭捏起来,虽然天色晚下来还要坚持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会留宿,但听到本人亲自开口邀请,还是不太一样。
“会不会不太好啊?”
“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卫时泽喷了,他实在不想戳穿两人身上相似的萌点。但这让他很难克制自己,以至于忘了他们双方现阶段连当对方是朋友也才是刚适应。
江暮新耳朵尖有一抹红渐渐爬上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赶紧催促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这里客房有很多。”
桑从南以为对方等不耐烦了,于是急忙答应,只是没想到吃完饭后会在选房间时犯了难去。
上到二楼,江暮新对自己说二楼的房间随便挑,桑从南想,客房应该都长的一样,一会直接进去一个就行,多选多措。
可当看到风格各异的几个卧室后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这里难道住过很多人吗,为什么每个房间都不一样,简直像住了七个性格差异极大的小矮人。
时间不等人,江暮新他们还在等他下去,桑从南不敢耽搁下去,一直到看到第七个客房他才松口气,终于找到一个不论装修还是布局都正常的地方了。
而下去之后,当桑从南看到卫时泽手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时,他心里直呼不要,自己对牌一点也不懂。
江暮新也是紧皱眉头,他不太相信地问出来:“接下来要干什么,我不会打牌,你知道的。”
卫时泽腾出一只手,摇了几下食指:“不是打牌,是比打牌更加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
桑从南从来不知道牌还能玩出花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鉴于只有本人略懂牌技且技术也不怎么样的情况下,我决定玩比大小。”
“......”
“这个很有意思吗?”
卫时泽睁大眼睛,看到不太相信自己的两道目光,他直呼冤枉:“当然有意思,因为我后面还会加上真心话大冒险,够经典吧,常玩常新那可是。”
江暮新闭了闭眼,桑从南也无奈扶额,他今天可算知道卫时泽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活力了,一连串熟悉的东西串在一起就会变有意思,这真是很棒的想法了。
“好了我们开始吧。”卫时泽把牌洗了一遍,说一下游戏规则,种种发言带满了私人情感。
“首先,我当裁判来给大家示范一次。那就是我从中随便抽取一张牌,你们每个人在1~13的数字中猜一个数,如果比我手中的牌的数字大,那就是你赢,可以向输的一方提出真心话大冒险,但如果两人都赢了,你们可以向裁判提出。”
“反之,两人都输了的话,那就只能任由裁判为所欲为。”
卫时泽露出奸笑的小表情,屁股后面的狐狸尾巴摇得飞起,心里憋满了坏心思。
他从中抽出一张牌迅速扣子地上,因为裁判也不能提前知道数字大小。
江暮新先配合:“6。”
桑从南紧随其后,他想了一下,还是打算保守一点:“那我就选5。”
卫时泽把手摸在牌上:“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是梅花10。
他们两个都输了。
换言之,卫时泽要对他们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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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完之后等不到第二天七点了,我直接发布,实在抱歉,等过几天尽量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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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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