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新坐在单人沙发上表情淡然,像是根本不觉得卫时泽会想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客厅的茶几洁白无暇,只有孤零零的一张牌摆在上面。桑从南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神情紧张,一动不动地盯着旁边同样在地毯上的卫时泽。
“很可惜,第一局你们就输了。”
卫时泽把手上的所有牌放在桌上,然后双手交握作沉思状,他忽地笑了,嘴角是压不住的上翘。
“这样吧,鉴于你们是第一次,我就来个简单的。”
他咳了一声,看向了正前方的长沙发,努力恢复正经,想看那两人的反应。
“你们两个一起并肩坐在那个长沙发上30秒,时间够短了吧,就只是换个位置而已。”
并肩?!!!
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这个挑战也不在桑从南的考虑范围内。
这真的是可以的吗?
桑从南皱紧眉头,脸上出现一抹不经意间爬上来的潮红,下牙咬着上唇,他不敢看江暮新,只是悄悄挪动身子。
相比之下,江暮新就显得冷静多了,他在卫时泽的注视下站起来,看了一眼比乌龟还慢的某个人,还特意停顿了下 ,随后走向指定的位置。
“小桑,快去吧,我们还要接着玩呢。”
卫时泽轻推了一下快要站起来的人,助力他走快点。
桑从南看大家都在等他,不再犹豫,于是沙发上顿时陷下去两个坑,他双腿并拢,手乖乖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只是坐下去的时候还离江暮新有十万八千里。
卫时泽期待着看接下来的行动,没有催促。
江暮新垂眸,无声叹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就起身凑过去,肩膀绅士的擦了一下桑从南的短袖衣服,一起过来的还有一股清淡的香味,若隐若现。
桑从南只感觉一个热源体靠近自己,带着巨大的灼烧感侵入自己的内心,一起点燃的还有自己跳动的血管,叫嚣着再靠近些。
可是说好了在他们面前做直男的,他不应该,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
他的手慌乱中凭着感觉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正要攥紧,才发现手感不对,桑从南低头,看到了浅灰色的衣角被抓在手中。
“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暮新也看到了下面发生的一切,他转头望向一点点抬起头的人和转过来的眼睛,里面盛满星光,仿佛可以从中看到一切美好的事情。
“如果我之前吓到过你,那我道歉,你不要怕我了好吗?”
江暮新苦恼的想了一下:“就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拒绝和任何人接触的事,我不会让它发生了。”
语气认真到像在说:“气,我不允许你再生了。”
桑从南把手弹射着塞到背后,听着这段不似承诺的承诺,眼睛都瞪直了,尤其是看到说完那句话后对面脸上露出的浅笑,更是让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可以吗?”
江暮新又问了一次。
他伸出手抓住对面的胳膊拽到前面,继续放在膝盖上,皮肤与皮肤毫无阻隔,带给人极致的体验,他却丝毫没感觉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我...不怕你。”桑从南说:“我只是...还没习惯,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我会很快适应的。”
适应怎么在理想型面前藏着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趁自己还没喜欢上对方,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以。”江暮新用肩膀撞了一下桑从南,他们相视笑起来,即使时间过了也没有提出坐回原来位置的话。
“OK,这样也可以,那我们游戏继续啊。”卫时泽承认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从一沓牌中间挑出一张抽出来放在桌子上,等待对面的回答。
江暮新:“我选7。”
桑从南跟上:“这次我选最大的,13。”
看上去像是一定要赢下这次游戏,江暮新眼神迅速撇过去。
答案公布,是2。
卫时泽不可置信看过去,他把牌来回翻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端倪,如假包换。
真是报应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江暮新往后靠了靠,声音带着笑:“接受结果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卫时泽整个人瘫了下来,身上没骨头似的扶住面前的桌子,额头贴上去。
再抬起头时,嘴上开始碎碎念:“行吧行吧,算我出师不利,这次就让你们高兴一回,都是第一次,求饶一下。”
他双手合十:“大冒险。”
江暮新找旁边的人商量:“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没有,我不太习惯给人出挑战,你来吧。而且我运气不好,一直是输的人,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放水放这么明显的游戏。”
而且桑从南发现了这个游戏的bug,因为只要他一直报13这个数字,他就可以一直赢下去,他很怀疑江暮新不戳穿,就是想照顾一下某个人的自尊心。
“什么啊,你们怎么不早说,那这次不算。”卫时泽恼羞成怒了,就算他在游戏上脑子不好,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故。
“愿赌服输,等会再重新定规则。”江暮新慢条斯理回答他。
“大冒险是吧,那你去找文姨说你想揪几团小白的毛回去做衣服。”听到桑从南的请求,他恶趣头地提出挑战。
这之所以是一个挑战,是因为前几次卫时泽来这个别墅里逗狗,结果粘了一身毛,一直到离开时也打着喷嚏,于是一气之下当着文锦的面说把小白的毛剃光,拿回家做衣服。
作为一直溺爱且对小白充满滤镜的文姨当然不乐意了,发誓再被她听到这样的话,就把卫时泽打出这个地方。
“还是你狠。”卫时泽哼了一声,起身去找那个他一直比较怕的文姨,脚步越来越缓,半晌,别墅突然响起一声怒音:“死小子,你还在打小白的毛的主意,这次你是真想走是吧。”
“不是不是,文姨,我们就玩个游戏,不信你去问你家先生。”卫时泽跑出来。
“先生最正经了,肯定是你先起的头。”
卫时泽不服气,直呼冤枉:“他哪里正经!”
“你一个月不许摸小白。”
卫时泽老实了,坐下时瞪着罪魁祸首,桑从南在沙发上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江暮新交叠起双腿:“好了,游戏规则重新定,这次还是你来。”
卫时泽怀疑他在内涵自己没水平,但没证据,于是他把所有牌放在一起,然后丢进抽屉里:“我们这次玩石头剪刀布版的真心话大冒险。”
“我就不信这样你们也能找到漏洞。”
桑从南提出疑问:“我们有三个人,这要怎么定输赢?”
卫时泽不想说话:“谁最先赢谁是提问的人。”
其他两个人表示同意。
“石头剪刀布。”
第一局是卫时泽再获新胜,紧接着江暮新的剪刀打败桑从南的布。
“让我们回归传统吧,小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桑从南:“真心话。”
“好,好。”卫时泽一脸奸笑:“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是谁?不算偶像。”
这个问题百问不厌,次次爆雷,他不信这次问不出东西。
桑从南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他平静回答:“不好意思,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如果是二次元就会很多了,这应该不算偶像吧......”
正要吐露真情,就被一直拳头拦住说出来的名字:“收。”
卫时泽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恨铁不成钢,他看着桑从南道:“二次就算了,必须是三次的。”
桑从南:“那好吧。”
时间就被这样消磨掉,在卫时泽的种种不甘心下,他最终没问出任何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反而被套出自己最后一次尿床是在7岁这件事。
分针轮了一圈半,眼看着游戏越来越无聊,桑从南打了一个哈欠,江暮新注意到,暂停了游戏。
“已经很晚了,今天先休息吧。”
卫时泽歪着脑袋用手掌支着:“我赞同,困了困了。”
桑从南跟着点点头。
再次站在客房里,桑从南看到床真想一瞬间扑在上面,但理智告诉他应该清理一下自己,白天虽然没出过汗,但也少不了轻微的粘腻感。
他找到衣柜,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可以换的衣服,结果里面干干净净,甚至找不到一件浴袍。
......
桑从南安慰自己,这里又不是酒店,不会什么都准备好,他还是出去找人问问吧。
外面走廊十分安静,从楼梯上往下看,只能找到一抹亮光,倒是通往三楼的灯一直常亮。
他不知道卫时泽住哪个房间,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上三楼,希望自己的雷达准些,准确找到正确的房间和正确的人。
三楼和二楼的布局有了很大的不同,所有面积被分成三大块,唯一有亮光的屋子就很简单的被锁定。
那是江暮新的卧室?
灯亮着应该还没睡吧。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不想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制造出来自自己的噪音。
有了上次借衣服的经验,桑从南倒也没这么紧张,他站定在卧室门口。
“咚、咚、咚。”
没人说话。
他等了一会,觉得是自己的敲门声没被听见,于是他又敲了三下,还把耳朵贴近门。
脚步声?
不是,怎么又没有了。
门突然开了,桑从南的肩膀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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