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夜,回忆

教学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艾迪尔德和诺兰坐在一起谈论小时候的事。诺兰还记得三岁那年和八岁的艾迪尔德刚见面的时候:艾迪尔德是冷淡的,并不会与他交流很多,更多的是说“早安”“晚安”。而自己总是去找那个“不是很热情”的哥哥,摘一朵玫瑰,把刺拔掉送给他,可是那个哥哥不领情,艾迪尔德总是说:“我不喜欢玫瑰,你不要去摘了,免得把手划伤了。”

诺兰总是在庭院里找到艾迪尔德,他经常在那里看书,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诺兰喜欢呆在艾迪尔德身边跟他一起看书,虽然书上的内容诺兰不一定看懂,但他还是喜欢和艾迪尔德呆在一起,这让他感觉很安宁。

相处久了,艾迪尔德逐渐接受了喜欢呆在自己身边的诺兰。当夜晚降临时,诺兰喜欢和他睡在一起,所以每一个夜晚他们总是相拥而眠;睡不着的时候,他们会趴在窗边看月亮或者数星星;又或是编出一个故事讲给对方。

他们一起度过了四年的美好时光,这期间,艾迪尔德的父亲在第一次出海做生意的路上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而死在大海上。在葬礼过后,艾迪尔德被他的祖父带走,临走前,他对诺兰说:“我希望你可以等我回来。”诺兰答应了。

随后诺兰被接回了本家,艾斯莱家族为他请了家教老师学习各种知识,学习剑术、骑马……在这十年间,诺兰一直思念着艾迪尔德,他会在闲暇期间写一封信寄给他。诺兰的外祖父肯德里克.艾斯莱一直以严格的要求来管教他,肯德里克为了让他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告诫所有人不允许在任何时候与诺兰玩闹。家中的族人包括仆人一直在诺兰面前保持距离,总是摆出冷漠的样子。

这些当然不会讲给艾迪尔德,诺兰只会尽量捡他认为比较快乐的事情讲,比如安妮姨妈偶尔会回来带给他一些新鲜的玩意;或是他将那些不愉快的进行包装再讲述出来,伪造成一个比较无聊但还算愉快的童年。

艾迪尔德静静地听着诺兰讲述小时候的事,他回想起那十年间祖父对自己的教导,和诺兰一样祖父为他请了家教,也要学习剑术、骑马,同时学习如何管理家族的生意和学习如何成为珠宝设计师。每天的生活被安排的十分“充实”但枯燥无味,唯一快乐的时间是收到诺兰的信或者回信。

祖父对他十分严苛,当发现艾迪尔德寄给诺兰的信中所表达的异样的情感,告诫他:“不要让我发现你对他再产生任何爱意,把自己伪装起来直到计划成功。否则别怪我不顾我们的血缘关系了。”

“艾迪尔德,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和那位的身份,不要做出越界的事。谨记你的使命。”

“你可以将他当做弟弟,但绝对不可以有除了兄弟情以外的情感出现。”

“艾迪尔德,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你明白吗?”

艾迪尔德对此只能回答:“我明白的,祖父。”

他不能反抗,只能像一只被驯服的熊,顺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艾迪尔德的思绪又被诺兰的声音拉回现实,现在他面对这个只小他五岁的人是一点都不想把诺兰当成弟弟。他知道如果自己做出一些越界的事,他的袓父不会原谅他的。

压抑着……

忍受着……

艾迪尔德看着诺兰熟睡的面容,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俯下身轻轻地亲吻了诺兰的额头,随后他逃离了。

关上门之后,他靠着门长舒了一口气,我不应该这样做的……艾迪尔德这样想着,或许他不适合做一个理智的人。

诺兰…我的…珍宝,我该怎么才不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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