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都知道洪涛叫“闪电刀”,他的刀若不是真的快如闪电,“一刀镇九州”赵刚也不会死在他的刀下!
但洪涛和赵刚这两个人,陆欢语都不认识。
她不知道谁是好是坏,谁武功更高更低,但她知道洪涛现在是西门吹雪要杀的人,赵高是被洪涛杀了的人。
她写过信问过玉燕龙,很奇怪,明明当事人就在他旁边,她还是更喜欢问那个无所不知的玉燕龙。
玉燕龙告诉她,赵刚并不是西门吹雪的朋友,甚至他俩可能从来没有见过一面,为一个不曾谋面的人不远千里追杀另一个高手,这真是个奇怪的人会做出的奇怪的事情。
但这正是江湖有意思的地方,奇怪并不代表着有趣,但绝对和无趣脱开了关系。
更别说……
陆欢语想着看了看旁边的西门吹雪,白衣若雪,连他的皮肤也像冰雪一样。
更别说他还长得这般俊俏。
“西门吹雪,你杀完人之后,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嗯。”
西门吹雪淡淡的嗯了一声,陆欢语不由得有一些失望。
“听说你一年只出四次门,每次出门只是为了杀人,你就没有想过看看这天下的美景吗?”
陆欢语不死心,想要多跟着西门吹雪一点,那个洪涛显然已经逃无可逃,马上就要被杀了,总不能够无功而返吧。
可惜心中虽千百般期待着洪涛能够像突然拥有天下第一的轻功,消失的无影无踪,让西门吹雪就这样一直找下去,但是他就是这么不争气,不管半天就被西门吹雪找到了。。
西门吹雪也只刺出了一剑,一剑就已刺穿了洪涛的咽喉。
剑拔出来的时候,剑上还带着血。
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鲜血就一连串从剑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黄叶上。
而陆欢语一直在不远处的树上坐着等着,心中全然想着如何能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偷抢骗来西门吹雪的那把剑。
“你是不是什么景色都不看,就要回去了?”
陆欢语像一只轻盈的百灵鸟,飞下树枝,语气中带着几分忧伤,看着已经收剑回鞘,独自站在荒野之上的西门吹雪。
他的人就和他的名字,他的剑一样如冰似雪,虽美丽非常,但也很冰冷,人们只会责怪他为何如此冰冷,却忽略了冰雪高洁的品格,以及这或许正是他最迷人的地方。
以前处于生死边缘,无法欣赏美丽的白雪,此刻温饱已经得到解决,自然要好好欣赏。
陆欢语不怕,她不怕他如冰似雪,不怕他冷冰冰地,不怕他不说话,不怕他冷得可以冻伤人,她只怕他不好看。
“你带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陆欢语这么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我喜欢你呀,人跟着喜欢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一问一答之后,西门吹雪伸出左手拉住了陆欢语的手。
陆欢语微微惊讶的片刻,便心花怒放的趁西门吹雪不注意,抬头亲了他的侧脸一口。
“喜欢一个人,亲他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脸上却带着几分坏笑,活像是一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嗯。”
西门吹雪是淡淡的嗯一声,也不知是同意她的话,还是在同意刚才的那个吻。
陆欢语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总是看着西门吹雪右手握着的那剑,只是却很好地隐藏着,没有被西门吹雪发现。
“你家住何处?可有父母?”
却不知是不是坦明了心境,西门吹雪便开始说起了话,一开口就是要问女方的家庭背景,方便日后提亲。
陆欢语却是满脑子问号。
“四海为家,无父无母,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那你可以有师傅师门?”
“嗯……有过,但是死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呗,没钱的时候我就抓几个犯人,又去六扇门换赏钱,我还有几家店铺经营着,挺赚钱的。”
“明日里可有什么朋友?”
“有一个,不过你问这么多干嘛?”
陆欢语有点不习惯,这么一个高冷的剑客,突然问东问西的,虽然他还是顶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但是这种感觉就是有点莫名其妙。
“……问清楚了,才好方便过几日去……提亲。”
西门吹雪可疑的停顿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语气说了出来。
其态度理所当然,十分自然,完完全全没有半分讨论人生大事的样子,这个反应就跟刚才陆欢语说喜欢一个人就应当某某某一样。
喜欢一个人就想和他成亲,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陆欢语:当然不是!
陆欢语一时间脑子有点乱,但是基本情况还是听清楚了,这家伙是要和她成亲,不都是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吗?
看对了眼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这才是江湖儿女的正常操作呀,这家伙怎么只认识了几天,有了一点感觉就谈婚论嫁,这也太正经了吧,而且她已经成亲了呀。
“你怎么还要谈婚论嫁呀?谁要嫁给你了?难道我们俩不该先处一段再说吗?”
陆欢语有些着急的说了这么一段,西门吹雪却微皱了眉头。
“你刚才不是说心悦我吗?三书六聘娶你过门,如此,才不算无媒苟合。”
西门吹雪说这段话完全是出于大户人家的意识,根本没有江湖情节在里面,甚至可以说这是非常正常的男性思维,是非常负责任的做法,但是在陆欢语听来却抓不住重点。
“谁又要你苟合了?难道你和我成亲,只是想和我睡觉?你要是想和我睡觉,也不用和我成亲啊,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呀。”
陆欢语可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为了和一个人睡觉就要和他个人成亲,那不是开玩笑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
西门吹雪做出了不符合性格的辩解,也是怕面前这人的确误会。
“你不想和我睡觉吗?你连睡觉都不想和我睡的话,那你怎么会想和我成亲呢?”
那这个逻辑就更混乱了,如果你连和一个人睡觉的**都没有了,那你根本不可能有和他成亲的**。
当然宫九那个变态除外,他对她一见钟情,但是成了亲之后,却又不会动她一根头发。
都说发乎情止乎礼,但陆欢语就特别现实,你喜欢那个人就会想要和他睡觉啊,你会想要得到她的一切,你会想要感受她的体温,你会想要亲吻她的唇瓣,你会想要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除非你有病有问题,是个变态。
这种想法非常偏激,出自陆欢语几乎不正常的童年少年生活,她认为她的想法很正常,并且非常合乎逻辑。
这种话题若是有女孩子说出来,几乎会显得有点奔放,或者说是浪荡,但是陆欢语几乎是用一种天真正常的语气说出来的,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事物发表自己的意见,完全不会显得任何的低俗,反倒有一股奇特的单纯天真。
西门吹雪不由回忆起,刚才陆欢语所说的,她现在几乎是举目无亲的状态,她可能也没人教导过什么。
陆欢语有点纠结,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那个问题,她得先知道对面这人是不是个变态。
“你,想睡我吗?”
她睁着那双眼睛看着他,红唇轻抿,上面一定带着桃花的胭脂香味,脸上流露出一种几乎单纯的诱惑,好像在诱导着他快一点回答,回答两个人可以在一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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