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A Fairy's Love Song

A Fairy's Love Song

瑟洛里安

瑟兰迪尔 莱戈拉斯

可是当我又看向她,我的女儿,我的瑟洛里安,我才意识到能杀死我的东西亦能拯救我。

01.

陶瑞尔找到瑟洛里安时,她正把可爱的尖耳朵贴在溪流边的巨石上。

“你在做什么?”陶瑞尔问。

“我在听我的心跳。”瑟洛里安招手,示意陶瑞尔过来陪她一起。

但陶瑞尔什么都没听到。她没从巨石上听到自己的心跳,也没从空气中听到瑟洛里安的心跳。

陶瑞尔盯着瑟洛里安出神,小公主易碎的美丽一遍遍地揭示她的孱弱。瑟洛里安是飞鸟掠过水面的涟漪,没有哪个短暂比她永恒,没有哪个永恒能超越她的瑰丽。她的肌肤上笼罩一层云雾渲染的月光,她的嘴唇是薄粉色的蔷薇与风铃。那小巧的人中,温柔地汇聚阴影——有些爱正躲藏在那阴影里。

瑟洛里安金白色的长发在风中流淌,陶瑞尔看了十分想哭。

“陶瑞尔,陶瑞尔,你怎么了?”瑟洛里安的声音很轻,“你到这里干什么?”

“精灵王在找你。”陶瑞尔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

“嗯。”瑟洛里安应了一声。半响,她闷闷地说,“我做了一个花环。”

瑟洛里安坐到巨石上,用双手小心地捧着花环,仿佛那是什么比她更脆弱的东西。

或许是,陶瑞尔回忆,有天她看见精灵王打翻瑟洛里安手里的花篮。

想到这里,陶瑞尔单膝跪地,用发顶稳稳接住瑟洛里安手中的花环。

抬起头时,陶瑞尔看见瑟洛里安那双小鹿眼中的水光被太阳照得亮晶晶的。她的小公主笑了。

“谢谢你,陶瑞尔。”瑟洛里安说,“我好喜欢你。”

陶瑞尔戴着歪歪扭扭的花环走了一路;瑟洛里安要牵她的手,她给她牵。

路上瑟洛里安又问了那个亘古不变的问题:“我要怎么做才能使Ada喜欢我?”

见陶瑞尔支支吾吾地无法回答,瑟洛里安继续说:“Ada很喜欢莱戈拉斯。”

他们是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精灵;他们本该享有成对的照顾和关爱。

陶瑞尔捏了捏瑟洛里安的手,试图捏走她的悲伤。瑟洛里安也捏了捏她的。

“我好无聊,陶瑞尔。”瑟洛里安连撒娇都柔软,“最近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瑟洛里安的活动场地很局限,精灵王不允许她长时间脱离他的视线。她出没于宝石堆砌的宫殿中,就算没瞥见她含笑一现的身影,也能听到她脚步中叮铃的声响——钻石蝴蝶蹁跹在她的耳后,珍珠和金线织成她的腰链。她的每袭衣裙都铺盖提花刺绣,她的睡袍缎叠蕾丝,她不能穿着这些衣服去酒窖。

她也不能穿着这些衣服去围猎,即使她的弓箭上镶嵌翡翠与祖母绿,即使她有全中土最好的小白马。

精灵王推说瑟洛里安太容易受伤,花杆上的尖刺都会将她的手掌划损。久而久之莱戈拉斯和陶瑞尔也这样推说。

不过,陶瑞尔看了一眼踢踏碎石的瑟洛里安,她的小公主确实与鲜血和屠戮不相配。仅仅是把瑟洛里安的名字和那些字词排在一起,陶瑞尔都觉得是对她的玷辱。

陶瑞尔突然很想抱抱瑟洛里安:她想窃取她,就像窃取历史长河中的幼童;她想亲吻她,就像亲吻襁褓中的小鹿。

“陶瑞尔。”直到瑟洛里安低声诵念她的名字,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实践荒谬的念头。

“给我唱首歌吧。”陶瑞尔说,“我很久没听你唱歌了。”

瑟洛里安抿了抿嘴唇,她还是唱了。她的思绪掺杂进音符,把原本轻快的旋律搅弄地哀伤。

假如有人问她:“你为什么而感怀?”

瑟洛里安要认真思考问题的答案。

她因爱而降生,她的生命里再没有爱。她的父亲不愿多施舍她半个眼神,她的兄长同她疏远。她是森林中的孑然独立,她是群星以外的璀璨。她站在那里,仿佛透明;她开口说话,飘若无音。

她丧失归属,她还有什么理由不难过?既存在应当爱她的他们,他们又拒绝爱,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落寞?

瑟洛里安停下脚步,也不再哼唱。

“怎么了?”陶瑞尔问。

“我长大了。”瑟洛里安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长大。”

曾经他们疼爱她。在她玩王冠的时候,他们给她编辫子;当她困倦,他们大方地让她睡在自己的胸膛。

她说:“Ada是我的大马,Ada是我的大角鹿。”Ada就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

她说:“哥哥的下巴好漂亮。”哥哥就用下巴蹭她的手心。

从前,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她开口,她都能够得到。

也许那不是爱,瑟洛里安后知后觉,也许她只是他们无聊时的游憩。她也有自己的游憩,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迷宫——布偶扮演怪物,木棍充当长剑的迷宫。Ada在里面放置不计其数的宝物供她搜寻。

有一天她不去迷宫里玩了,她认为那是件很幼稚的事,因为她长大了。

瑟洛里安想,大概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们都有了新的消遣——他们再不与她亲昵了。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糟糕。”陶瑞尔打断瑟洛里安的回忆,“谁惹你不开心了?”

“陶瑞尔,”瑟洛里安没回答,“假如我离开密林,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陶瑞尔不假思索,“再说了,你不会离开密林的。”

“为什么呀?”瑟洛里安小声嘟囔。

“因为你的家在这里。”

“他们不在意我,我要找一个体贴我的家人。”

“我彻底糊涂了。”陶瑞尔问,“你究竟怎么了?”

瑟洛里安挣开陶瑞尔的手。她抚抚树干,又拽拽藤蔓,神情依依不舍。她围着一片零落在地的花瓣打转。

犹豫了好一会儿,瑟洛里安郑重地对陶瑞尔说:“我可能是恋爱了。”

02.

莱戈拉斯不止一次听见陶瑞尔对他说:“我也想要一个瑟洛里安那样的妹妹。”

“好啊,”莱戈拉斯爽快地回答,“我让她做你的妹妹。”

因为我不想做她的哥哥,莱戈拉斯在心里说,一点都不。

虽然这个名号给莱戈拉斯带来自在爱护瑟洛里安的好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恐惧——他明白自己只能用一种身份爱瑟洛里安,是哥哥,就不能是其他。

就算他能跟她睡在同一张大床上,就算他能给她讲故事。

他又不是没有把她圈进怀里——那是保护者的姿势——教她如何射中靶心。瑟洛里安不知道她的哪寸呼吸最为甜美动人,但莱戈拉斯知道;事实上,对他来说,她的每寸呼吸都有独一无二的吸引。瑟洛里安的手指纤细,弓弦能轻易在她的指腹上留下红痕,莱戈拉斯为她做了指套,但她没用上——后来Ada不许瑟洛里安玩弓箭了。

他又不是没与她同骑白马。瑟洛里安总坐不稳,莱戈拉斯要用双臂紧紧夹住她,还要承受她纷飞头发的搔痒——有时她的头发落在他双唇之间,这是最难熬的。瑟洛里安格外喜欢骑马,莱戈拉斯会放任她玩得足够久,于是当他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时,她会因大腿内侧的疼痛站不稳。虽然那种疼痛只持续一小会儿,Ada敏锐的发现瑟洛里安的异样。

他还帮她推秋千。瑟洛里安习惯站在秋千上,又央求莱戈拉斯推得高一点,再高一点。莱戈拉斯不得不一边小心着瑟洛里安的安全,一边注意Ada有没有走过来——Ada极其在意瑟洛里安卷起的裙边,即使她的裙子长到拖地。

他还教她跳舞。瑟洛里安踩在莱戈拉斯的脚背上,她卸掉全部的力气,完完全全依靠他。瑟洛里安把脸藏进他的颈窝,他侧脸同她讲话时,气息拍在她的尖耳朵上。音乐由舒缓变欢快了,瑟洛里安的鞋子回到地面。

就算他帮能她收集鲜花,就算他能用叶子吹出她编撰的歌曲。

然后他听见她喊他,“哥哥”。

莱戈拉斯兀得退却了,他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是源于兄长对小妹的喜爱。

他爱她,作为他生命的另一半。这份爱并非透支未来,而是源于回忆,他只敢在记忆的角落里做搜寻。那时他们都很年幼,那时他们都怀抱一颗童稚的心,虽然他的那颗圣洁不再,他仍尽力披件伦理的衣。他将爱归拢在道德的束口袋中,沉甸甸地搭在肩上,严加看管,以防它们跑出来,轻易地伤害到她或自己。

可是当她携带着马鞭草清香的信任亲吻他的脸颊,当她把美梦安稳的摆放于他的后背,纵使他是可鄙的,他无法推拒了。他能看清五里格之外的骑兵,却看不清阳光打在她鼻梁而留下的浅影,也看不清她阖眼时暴露的蓝绿色细小血管。星空徐徐展开,有人盼望那进程缓慢再缓慢,他乞求加快。

他只能在日光下见她,他把忠心托付给太阳。

我的森林,莱戈拉斯喟叹,如果我不能带我的小妹渡海而去,请你帮我守藏她,多少次她睡在你的中央。她侧躺着,双腿随意叠放;她的肌肤化开,滋养你的土地,润育土地上的子民。我也是你土地上的子民,我是你巨树枝头新生的一片绿叶,我借助栖息地的怀抱将她凝望。我周身颤抖,风觉察我这明目张胆的欣赏,我的喜与乐,我的肉与灵。她对你的微笑成了我荒唐感情的惩罚,她对你的依顺——海蓝宝湖泊永不冰冻般的依顺——是我的遥不可及。

莱戈拉斯开始做祷告。

“埃尔贝瑞丝!吉尔松涅尔!”

莱戈拉斯祈祷今天他的心能像宝钻一样澄澈晶莹。

然后他起身,循着一声声瑟洛里安发出的不属于他的呼唤向森林走去。

在他看见与昨日睡梦中没有分毫差别的瑟洛里安的面貌之前,他听到她说:“我可能是恋爱了。”

莱戈拉斯妒火中烧。

“他碰你了吗?”

“什么?”

“他吻你了吗?”

“莱戈拉斯!”

他青涩的结在枝头的果子熟透了,她的果皮因丰盈的汁水而涨红,空气中尽是她情动的芬芳。瑟洛里安羞窘地低下头,莱戈拉斯却想在别人摘下她之前咬破她的嘴唇,继而从那个小孔中吸吮她的感情。

他也可以做个兄长,训斥她,用折断箭头的长杆抽打她的小腿和手心,逼她认错,逼她承诺再不会爱上任何精灵。

可莱戈拉斯怎么舍得,仅仅是想到瑟洛里安会用丝绸被子蒙住头呜咽,他便心疼的不堪言状。

他的矛头直指诱拐哄骗欺诈瑟洛里安的黑暗精灵。

“是那个在宴会上邀你跳舞的精灵。”莱戈拉斯的声调被愤怒扭曲。

“哪个?”瑟洛里安不明所以。

“哈,”莱戈拉斯嗤笑一声,“是那个帮你牵马的精灵。”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告诉我他是谁。”

“等我离开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不行。”莱戈拉斯冰冷地否决,“你绝不能离开。”

“可是,可是你也喜欢陶瑞尔呀。”瑟洛里安掉眼泪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辩驳,“你总来找她。”

那是因为有只小鸟一直围绕在陶瑞尔左右,莱戈拉斯气恼,为了见那只小鸟他才总来找陶瑞尔。

他要建一个安身之地把她锁起来,最好建在他的心里。矮人找不到她,恶龙找不到她,奥克找不到她,那个该死的精灵也永远找不到她。她是安全的,她是远离陷坑与暗礁的。

她是他的,她是他们的。

莱戈拉斯说:“我要把这件事告诉Ada。”

03.

他见到昔日爱人的影子。这句话太令人不齿,何况她是他的女儿。

瑟兰迪尔珍贵的,不染一尘的女儿。

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跳舞,稚嫩的幼小的天真的触碰,那是她必经的吸引。生命的奇迹。

他抱起她,从那张命运的小床。他的动作轻得不像话,仿佛一用力,他的掌纹就会印进她的小臂。倘若她要坐直,他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倘若她要爬行,沿着他的骨骼,从左肩到右肩。她哭闹,她欢笑,他从不对她厌烦,他给她看那些鲜花和荆棘。

有些小巧的吻——与瑟洛里安相称的吻——落在她的肘部和膝盖,手腕和脚踝。她玩着他的头发,他舍不得放开她。

“你像云朵一样。”瑟兰迪尔说。

他不知道瑟洛里安记不记得;他希望她不记得,他无法查明这种感情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他应该从她出生那日起开始躲避,他对酒精成瘾。她的嘴唇是混杂蜂蜜、荔枝、麝香与月桂的琼瑶浆,她的长发是馥郁酸涩果味的霞多丽。她的双眼是绿酒,青涩,单纯,年轻。她的面颊桃红,优雅且细腻。黑色浆果和橡木桶共同织就的眉毛,覆盆子和紫罗兰于血管中奔流不息。谁能审判美酒?倘若没有自控之力,还需趁早远离。

现在他得知了:她渴求的爱和他能给予的爱从不是同一种;她是他梦中的惭愧,她是他白日里的不可言说。

隐匿笑容比伪装笑容更困难。爱跑了出去,从他的眼睛,从他的呼吸。他大可以闭眼,也大可以屏气,但爱依旧存在,且不会因为他的努力减弱半分。

爱只会愈演愈烈,尤其是讳莫如深的爱。他的爱狭隘,他对她不起。

他还能否被视为她的父亲?他那更窳劣的情感,有口难言。索性做只麻雀停在她的窗前,在飘扬的窗帘下听她玲珑灿烂的歌,再以鸣叫予她辅佐——这样他也不必担心有谁听去他酒醉后的呓语。或者化身蜻蜓,点落在她夏日午后的肚脐,她美得像幅油画,他贪心,也只敢刮蹭走一点颜料。

假如她顽劣一点,再在顽劣中添些刁蛮,他却有理由不爱她了。但她坐在那里,坐在长长的台阶上等着他,等着他给自已一个小时候高高举起的拥抱,如此乖巧,如此惹人怜惜。

他无法说明自己有多想,多想给她亲吻和拥抱;他也无法预知她会否惊叫着跑开,又会否用打量恶龙的眼神打量他。

在她还小的时候,在她适合听睡前故事的年纪里,他给她讲那些奇幻的过往。她会将头埋进他的臂弯,或者展开双臂自胸膛搂住他——他不希望她对别的任何什么东西做同样的动作,他更不希望使她惊惧的事物是他。

于是他穿行于她的生命中,总是落寞,总是疏离。

他们的交流屈指可数。“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不要离林地大殿太远,不要跑出森林。”

“Ada。”瑟洛里安说,“我给你编了一个花环,你喜不喜欢?”

他险些将不可告人的“喜欢”坦白。

“Ada。”瑟洛里安问,“为什么你不理我?”

他要怎么回答?这问题和“我为什么还不会飞”一样难回答。

他想让她明白,他的心不是她可以肆意冒险的迷宫,他心里的野兽不是布偶;可是她不明白,他不得不给自己的心落锁。

他不得不和她保持距离,即使这样做对削减爱无益。

瑟兰迪尔每天从不同地方探得瑟洛里安的消息,今天的消息令他不悦:她有了心爱的精灵,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他质问自己是哪一环节出了纰漏,明明他对她的所有事知情:她如何把松软的垫子当蹦床,她如何搂着枕头转圈跳舞。

瑟兰迪尔将莱戈拉斯和陶瑞尔赶出书房——莱戈拉斯已经在为他的冲动后悔了,他看得出来。

“那个精灵是谁?”瑟兰迪尔问。

他没想在她面前摆出王者的威严,但是他的语气不受控制地加重。

瑟洛里安抖了一下。

“告诉我,瑟洛里安。”瑟兰迪尔尽力温和,“一个名字。”

“我没办法……”瑟洛里安低低切切。

他一定要把那个用心险恶的精灵驱逐出去。他纯净无暇的孩子,他的瑟洛里安,嗫嚅的嘴唇是两片粉水晶。

一双手从她的颈后探出来——他的幻想——加上陌生的气息。他要对魔王的奴仆处以极刑。

“Ada,你怎么了?”瑟洛里安拉住瑟兰迪尔的胳膊,“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劲。”

他围着死亡的陷坑走了一圈。可是当他又看向她,他的女儿,他的瑟洛里安,他才意识到能杀死他的东西亦能拯救他。

“你想要他的爱,还是我的?”

“你的爱,Ada。”瑟洛里安哭着说,“我想要你的爱。”

看吧,她终归是个小孩子,离开家她没办法生存。

瑟兰迪尔用手掌托起他小女儿哭得楚楚的脸。他的拇指按住她的唇珠,他的食指抚摸她的睫毛;中指、无名指、小指,嵌入她的脸颊,漫延到她的耳垂。

离开她,他也没办法生存。

“给我个拥抱,瑟洛里安。”瑟兰迪尔说,“然后让我们忘记这件事。”

她踮起脚来抱他,双手紧扣在他的后颈。

她的骨架很小,他勉强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勉强把一部分感情拥进她怀里。

“你会给我多少?”瑟洛里安突然问。

“什么?”

“你的爱呀,Ada。”瑟洛里安说,“你会给我多少你的爱?”

瑟兰迪尔叹了口气。

“你比想象中的还要多,”瑟兰迪尔亲吻她的发梢,“我的瑟洛里安。”

End.

“这本来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一时兴起才这么说的。”瑟洛里安和陶瑞尔讲着悄悄话,“谁能预料到他们有那么大的反应,我被他们吓哭了。”

“你指的是你恋爱的那件事?”陶瑞尔有些跟不上瑟洛里安的节奏。

“现在倒好,我被禁足了,我只能待在卧室。”瑟洛里安自说自话,“虽然莱戈拉斯给我做了好多玩具,Ada也来陪我,但我好无聊。”

“所以你没有喜欢的精灵?”陶瑞尔不依不饶地问。

“我喜欢你呀,陶瑞尔。”瑟洛里安眨眨眼,“我喜欢所有的精灵呀。”

她的小公主真是个小孩子,陶瑞尔想,她什么都不懂,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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