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懒得起名

回宫后许长歌许久不能平复心情,一刻钟的时间了灌下去了许多茶水,看的茉莉眼前一亮又一亮,连忙吩咐人,将汤药送来,加些糖块。

叹着气,下意识将手中的茶杯送到口边,这才发现早就没了茶水,茉莉手脚极快地将汤碗递到许长歌手上。

许长歌倒真是口进而不觉,机械的吞咽着,直到药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这才回过神来,撇眼瞧向自己手中的茶杯,猛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看向茉莉。

“公主殿下是在犹豫什么呢,不如和茉莉说说。”

早知道现在说话为何之前开口说呢,许长歌打心眼里觉得有诈,一撇嘴,将汤药一喝而尽,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随后气势十足的说道:“为什么宁御医好像在排斥我呢?”

许长歌用着最有压迫力的气势和最无能的语句,成功的让茉莉笑出了声,对此本人面无表情,就是呆呆地瞧着,盼着一句指点。

“宁御医莫不是害羞了,民间风俗多是男子追求女子,公主殿下直接出击,自然是将宁御医吓到了。”

“更何况陛下还在呢,宁御医怎会直接进一步呢?”当然这句话,茉莉自然是在心中默念,不敢说出于口的。

主人公故作明晓大师之意似的,点着头,直直看着期待自己作出回应的茉莉,许久脱口而出:“不懂,但是我尽可能去理解。”

许长歌的一番话自觉是已经很好的回答了,显然她是忘记了自己这是这般敷衍的夫子的,旁人早就知道她的套路了。

看着茉莉眼神慌乱,四处打量躲避她的视线的样子,许长歌心碎了一地,自顾自地进了寝殿内部。

就这样,许长歌和宁言之两人开始了拉锯战,双方互不打扰,许长歌偶尔不懂什么医术词语,也只是隔着老远大声询问着,看着双方的陪赛演员着急万分。

心有疑惑的许长歌自然是学着学着就想着往放医案的地方去,动不动就看着宁言之坐在距离她十万八千里之远的地方撰写医案,馋的她直流口水,一连数日,宁言之都坐在那处,抄写东西,许长歌能想到的也只有医案了。

医案啊,如果要是能和宁言之一起前往医案放置的地方,那么找到真相不就是易如反掌吗?

“公主为何一直紧紧盯着臣手中的书呢?”宁言之看着书上已经晾干的墨,眼睛虽未看向许长歌,说的话却猛点许长歌的脑瓜子问道。

许长歌紧紧盯着宁言之,随后感觉这种行为有些冒犯了,视线转移至桌上的书籍,眼中虽是文字,脑子里却空空如也,心口不一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手中的书,有些许好奇而已!“

宁言之笑而不语,就在许长歌以为他不会给自己看的时候,却见宁言之竟拿着书,向自己走了过来,心跳瞬间狂增不止。

“给你,早些背完,就可以下一本了。”

“我绝对不会辜负……你让我看的这是什么?”许长歌刚还开心极致,在看见顶头大字“黄帝内经简略总结”语气瞬间冷肃起来。

“这不就是殿下想要的吗?臣觉得殿下既然是要跟着臣学习医术,就是想掌握一些日常用得上的,进而总结了一番,臣觉得殿下可能需要的。”

许长歌皱着脸,自己说出的理由,不曾想还能成为某些人压榨她的理由,随手一翻,却被书中的内容吸引。

“灵渠,水胀第五十七,月事……”许长歌念着念着就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最后又羞红了脸,抱着书,落荒而逃,后面的茉莉棘手地收拾着自家殿下学习时用的各种小玩意。

“不必手脚匆忙,放置在此处也无妨,以后就不用再每日都搬来搬去了,尽管去追你家殿下吧!”

茉莉被宁言之此番通情达理的话语,惊得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小玉兔子,随后回神也顾不得了,道谢了一句,便也风风火火地去追随她家殿下了。

“师傅,您不是说不能将东西留在房间吗?以防有人借此来此处图谋不轨吗?”小药童满是不解,瞧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小玉兔子,白玉镇纸,迷你毛笔,几个宝石洒落在桌面,还有其他杂物堆积在桌角处。

宁言之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配药,装包。

小药童瞧着,摇了摇头,果然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难懂,将许长歌的桌子好好收拾着,至少要看起来整洁些许,不然师傅过会说不准又该生气了。

许长歌自己回到宫中,细细观摩着这书上的一笔一划,细瘦金体字整洁清晰,甚至空白处还有朱红的小字注释。

不用想也知道是花了些许日子的,这番工作量自然是半月不能完成的,距离她葵水离去才不过数数几日,宁言之就赶出了这本书。

茉莉刚回宫按照许长歌的习性进了主殿,却没发现她的身影,挨个殿找去,最后竟然在书房就看见自家殿下,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猪上了树。

走进看去,许长歌正手握毛笔,仔细摘抄着宁言之送的书,认真的神情,茉莉可是闻所未闻,不曾见过的。

“你是说年年遣派你给宁家小姐送东西?自是无妨的,年年心思单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你就放心就好了。”许长衡将批好的最后一封奏折放置身旁,摆了摆手,看着小太监将奏折整整齐齐的摆好拿走后,长舒了口气,起身活动了久坐的身体,看向傅南烛,安慰道。

“臣自是知道的,只是怕有人拿此做文章。”

“你不说,孤不说,父皇自是不知道的,谁又能知晓呢?倒是你自己,小心被人看见了,惹得一身事情。”许长衡拍了拍自己妹妹的未来的背锅侠,幸灾乐祸起来。

“太子殿下放心,臣自有分寸,只是”傅南烛还是心有不安。

“好了,既然你也又分寸,就由着年年去做吧,好不容易有一个朋友!”许长衡打断了傅南烛的疑心话,“走,陪我走走,腰都有些酸痛了。”

在苦苦抄写和宁言之的魔鬼式紧盯下,许长歌苦学近一年总算是将《黄帝内经》简纲勉强熟背了下来。

年关将至,塞外的驻守将士们部分也要返乡探亲,许长歌瞧着日子,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宋师傅,我的外祖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许长歌百般无聊的摸着自己的小马仔,不对此时倒是长大了些,越发调皮,不再乖乖听许长歌的指令了,甚至还敢趁许长歌不留意,咀嚼她的衣袖。

许长歌奋力从马嘴里拯救自己为数不多的骑术服,还要分一半的心神听宋师傅感叹往事。

“老爷啊!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大小姐去世后,老爷心痛不已自是很少回到都城了。”宋师傅望着天空,冬季的寒风虽是不大,却依旧如刮骨刀一般,吹的脸作痛,许长歌这般娇嫩的脸庞,早已红扑扑的了。

许长歌沉思了片刻,打断了眺望天空的宋师傅,追问道:“那我的外祖父今年会返回都城,参加宴席吗?”

“老爷多年前还是会回来的,可是大皇子册封太子后,老爷就再也没有返回都城了,你那时应该刚出生没多久。”

听了这席话后,许长歌的疑惑愈发多了起来,倘若外祖父是常年驻扎边塞,不能脱身离开,许久不回来倒也正常。但是如果是往些年回来,因为太子册封不回来了……

“公主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您贵为公主,又是陛下的心头珍宝,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这番话又将许长歌听的愈发头晕了,什么叫做自寻烦恼,莫不是,许长歌恍然想到了什么,猛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波澜。

“那宋师傅,你能告诉我,春日野猎的那匹马到底是吃了什么?”许长歌余光将周围扫了一遍,轻声询问道,手还时不时轻抚着小马的脖颈。

宋师傅对此好像并不意外,眼中满是笑意,什么也不说这是瞧着许长歌,最终拍了拍许长歌的肩膀,摇了摇头离开了。

许长歌站在原地,思绪被吹散在冷风中,目送着那身形佝偻的宋师傅远去。

这些时日,她不是没有打听,可是所有宫中的老人都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也有人有所回应,只是指了指天空,随后也是摇摇头离开。

这是第一次,许长歌觉得宫中是如此复杂,人心是如此难以揣测,她所谓的好父亲,好父皇手段是如此巧妙。偌大的皇宫中似乎处处都是他的眼线。

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她的好父皇是不是也尽收眼中呢?

“殿下,宁御医让奴婢转达给你,他说年关将至,今年是他休沐过年,所以殿下不必再去太医院学习医术了。”茉莉将手中的披风轻轻披在了许长歌身上,替许长歌牵住了想要逃离马场的小马。

“是吗?那就去他府上玩吧!”许长歌也望向天空,好像仰头看天,心情也好了些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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