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来一位

“所以你是说,年年临近出宫还给我传了个话?”许长衡自觉有诈,恨不得将侍女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抄写下来。

“德行自是重要!”

许长衡和傅南烛同纸张上的偌大六个字干瞪着眼,只觉得天灵盖要掀开了,里面的脑浆都快气的沸腾变气升空了。

被二人咒骂的本人,此刻现在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品茶呢,还时不时点评两句糕点,这个太甜了,那个太咸了。

“公主殿下,不是说要去宁府吗?我记得在城南,您要去城东作甚,买话本子吗?”茉莉将另一盘糕点取了一块递给许长歌,疑问道。

许长歌摆了摆手,将窗帘撩起了一角,打量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偌大的都城想要找一个隐姓埋名的人自是困难极了。

“话说殿下您给太子留的话,太子殿下能参透吗?”茉莉想着那简短无脑的六个字,真的是,倘若有人扔下这六个字给自己,她怕是只想将那人乱刀砍死。

许长歌思索片刻,皱眉看向一脸凶神恶煞的茉莉,疑问道:“德行代指德妃,自是重要这就是让人重视?很难理解吗?”

茉莉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这才回道:“殿下自是聪明!”

“我就说是嘛!”许长歌听后得意至极,将一整块云片糕扔进口中,不想一喷嚏随之而来,呛得他眼泪鼻涕一直流,猛灌了几大口茶水,这才缓过劲儿,喉咙却仍在隐隐作痛。

“年年莫不是想告诉我们前些日子说话太重了,要终是德行?”许长衡将纸张拿在手中,仔细观察,揣摩着涵义。

“回禀殿下,太医院那边说德妃有喜了。”竹叶捧着一大推奏折进来殿中,将刚刚得知消息告知了殿中打转的糊涂二人。

“蠢货,蠢货!”

“绝对是有人在偷偷骂我,莫不是贵妃?”许长歌小口小口润着嗓子,思索刚才的喷嚏,最后得出了勉强算的上理由的理由。

一旁的茉莉深深的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感觉马车停顿了,于是探身出去,瞧着眼前的街道,询问马夫道:“这是到那里了?”

马夫麻利地跳下车,将马凳放好,随后又将缰绳拉好,这才回复道:“这就是公……小姐吩咐的东街,现在可以下车了。”

“东街?”茉莉听的头晕,却将帘子撩开,弯身说道,“小姐,东街到了,奴婢扶您下车?”

许长歌点了点头,俯身在茉莉的搀扶下下了车,随后开始打量四周,向马夫招手问道:“宫中那些贵人都是在这边买的宅子?”

马夫听后,小声回应道:“是的小姐,您从这个街道直走,在尽头左转,便是青玉巷,里面的宅子都是。”

放眼瞧去,尽头确实是有些幽静,不过倒是别具一番闹中取静了,紧邻闹街,日常出行也不必遇见官员什么的,许长歌倒是有些不意外。

“既然小姐知道了,那奴婢就在这等着小姐,小姐切莫贪玩。”马夫说完,行了个礼,眼神瞟了一旁的闹贩的小车阴影处,“小姐不必担心,自有暗卫保护着,是您熟知的那几位。”

许长歌不想再听他叭叭,拉着茉莉直接脚底抹油开溜。

“大哥,小姐这是?”一男子走到了马夫身旁低声问道。

“去吧,她就是这脾气,和她母亲像极了。”马夫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摆手道,说完,身体靠在车厢上,开始哼唱起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小姐?那马夫我怎么就没见过啊!宫中密事他都清楚哎。”茉莉看着周边的小贩,糖葫芦,炸物和小馄饨什么的,倒是新奇极了。

许长歌自然也是对身旁的事物好奇心泛滥,不过现在她有更要紧的事情,不想多言的她,只顾着往青玉巷走去。

刚一左转,瞬间道路就宽敞了起来,周边挨墙的道路整洁,还有不少庭院的树木枝干探出,在这冬日里倒是别有一番风趣,枝头的小麻雀们倒是扭头齐齐看向来此处的主仆二人。

周边的大门各个紧闭,悄无声息的,冷风迎面一吹,茉莉顿时生寒,猛搓胳膊,抱紧了一旁许长歌的胳膊,颤声道:“小姐,我们还要在这呆多久啊,这边都是闭门啊!”

许长歌拍了拍茉莉的手,安慰道:“放心有人接应我们,找门口放着一朵牡丹的宅子就行。”

于是茉莉就开始眼神四处瞟着,忽然不远处的一抹红色进了她的眼,她兴奋地拍着许长歌的胳膊,指着那边喊道:“小姐,那里!在那里!”

走到那处,许长歌深吸了口气,轻敲了门三下,等着宅子里的人回应,没等许长歌反应,大门就开了个缝儿,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仔细打量着二人。

许长歌就站在那,仍由小孩儿打量,反倒是茉莉觉得被轻视了,出声提醒道:“可以放公主殿下进去了吗?”

小孩沉默不语,依旧瞪着大大的眼睛,与茉莉眼瞪眼,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

“小喜子,你在做什么?”一年纪稍大的少年从主屋探身瞧着只留了个屁股嵌在大门处的喜子喊道。

“有人要进来,说什么公主殿下。”喜子依旧紧盯着茉莉和许长歌,神情严肃,皱着眉,活活想从两人身上瞧出端倪来。

“公主殿下!快请进来,你个糊涂蛋子,贵人你也敢拦着,我这就去禀报去!”少年被公主两字吓得不清,这片宅子可从来没有什么小贼自称公主,怕是真正宫中的主子来了,连忙回了主屋。

“公主殿下快请,有失礼数了。”小孩被少年严肃的语气呵斥吓到了,费力推开门,躬身行礼道。

“公主殿下请!”

许长歌轻点首示意后,探进了宅子,宅子倒是清静素雅,抬脚进了主屋,屋里的木炭倒是给的足足的,把身上的寒意驱散全尽。

“您上坐,老爷刚在小歇,稍后就来!”少年躬身行了大礼,语气恭敬地说道,说着还不忘打手将主仆二人的披风接过来,交给喜子拿去用木炭驱寒。

“殿下怎么来了?是太子殿下告诉殿下的吗,这等地方倒是难为殿下亲自前来了,想必吹风冷了吧!庆子,去备些茶来。”

说话的人从屏风后左腿有些许坡脚地走出,说完有些气短,又咳了两声,这才坐到了副位上。

坐在主位上的许长歌放在腿上的手,悄默搓着衣角,眼神闪躲,酝酿许久后开口道:“是兄长让我来的,我就是想着快到我生辰了,想找找我的奶娘,听别人说……说早已出宫了,我猜着应该是在这条巷子住着,便来叨扰您,想打听一下。”

林海一言不发,手指轻敲着桌面,许久才笑了起来,“殿下是从哪里听说的啊,侍奉殿下的奶娘早就离开了都城,说吧!殿下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又是谁告诉您我的住处的。”

“哎呀,我不过是想出宫玩,找了个理由,兄长不放心,便让我来您这歇脚。”许长歌嬉皮笑脸打趣着,身体往林海那边凑着,可怜兮兮的瞧着老人家。

“原来是这样啊,怕是竹叶竹青那两个兄弟给的地址,往年冬日小病不多,如今倒是犯了风寒,过不去了,说来倒是惭愧,不过殿下也真是小孩子气性,这般天气还要出来玩,别把身体折腾坏了。”林海摇着头,看着许长歌可伶巴巴的样子,终是不忍心松了口。

“茶来了,慢用!”庆子端着托盘,稳步走来,将茶稳稳当当的放置在桌子上,随后站在了林海身旁。

许长歌紧盯了庆子许久,又瞧着林海,笑容爬上了眼角,打趣道:“您身边的这个少年倒是长得不错,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长相有五分相似哎!”

林海听后,这才仔细打量起身边养了多年的孩子,孩子小时倒是经常抬头叽叽喳喳,如今大了,常常低首,如今正眼瞧着,倒是和公主说的那人确实有几分相似。

“说好的歇歇脚,殿下这才刚落脚,就想着从老奴这里讨东西了!”林海捧腹笑道,随后拍了拍庆子,“这孩子养我膝下多年了,干粗活手脚笨,怕是伺候不好殿下。”

许长歌听后连忙回道:“您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伺候……”还没说完,她恍然明白了林海话中的意思,小脸一红,语气急促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过是想讨他在我跟前做个花瓶,没其他的意思,您前脚还说我是个孩子,后脚就把我当作大人看待了。”

“你瞧我这脑子,倒是将殿下想龌龊了,殿下要是想讨过去,过几日老奴回宫,自然将他给你送过去,这几日老奴找个人,教教他宫中的礼仪和再准备准备。”林海又将庆子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语气委婉的开口道,“不过殿下,这孩子年纪大了,说不准挺不过去,要不您瞧瞧那个小的。”

一旁在门口整理帘子的喜子听见自家老爷要将自己推荐出去,冷不丁回头瞧了过去,倒是一直被当物件议论的庆子一言不发地站在林海身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许长歌瞧着两人的神情,越发觉得庆子和某人身上那股劲劲的感觉一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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