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计划进行中

许长歌缓缓地将头转过去,脸上满是谄媚劲儿,脚下却毫不留情地踩向傅南烛,笑嘻嘻地说道:“没在说什么,我在和傅小公子说昨天地典礼仪式呢?”

说完,扭头满是笑容的看着傅南烛,看着傅南烛一脸为难忍痛的感觉,嘴角上扬更加大了,脚下的力度卸了几分。

“确实,太子殿下您听错了。”傅南烛强忍着痛意伪装的样子落在许长歌眼里,让她愈发开心,之前的恩怨,她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了傅南烛。

一整日的活动结束下来,许长歌左右观望,脸上满是笑意,觉得此处来了多次,不想竟也是一妙处。

下午,皇帝摆驾回宫,许长歌眼睛滴流打转,最后悄悄地去御前卖惨,述说着千竺寺是多么好看,只可惜自己第一日太劳累,没欣赏够,只想再休一天学,去好好游玩,保证回来后,就好好学习。

皇帝此时正是因贵妃产子之时那一巴掌惭愧不已呢,恰逢许长歌有求于自己,哪能有不答应的可能,笑盈盈地问道:“要不要父皇再派些人护着你,你自己去父皇不放心。”

“不用了,兄长的东宫侍卫就够了,父皇的御前侍卫还是好好护着父皇吧!”许长歌乖巧回应道,心中开始自己的追求大业。

“父皇还是觉得不如过些日子再去,现在让你去,只怕是玩物丧志。”皇帝看着许长歌这副迫切的模样,自然是知道宫中呆久孩子,偷偷见识过民间,现在就满足她的玩心,日后怕是管教不住。

许长歌看着父皇这样,也只好作罢,妥协道:“过几日,那微臣出宫就不用再回禀父皇了吗?”

“那是自然。”

得到恩准后,许长歌回去半夜思虑了许久,算是明白了,宁言之这人就是假正经,内里比谁都腹黑无耻,追人的策略怕是要重新部署了,于是第二日一大早就通知了自家哥哥,过几日需要他一些侍卫,而且她要亲自挑选。

于是一对一的追求较量,几乎隔三岔五便要重新上演一次,轻则许长歌使用语言调戏后被宁言之把完脉怼上一次,重则就是宁言之直接一句无空,把前来太医院请太医的茉莉打发走。

许长歌本就脸皮厚,加上茉莉这个常看情情爱爱话本的军师,每回施展语音调戏起来,宁言之都只能后发制人,突然袭击,在前半场勉强不落下风,但最终多半是要红着耳尖快步回到太医院,第二日以各种理由将军师茉莉打发走。

许长歌没等开心这次成功过又将宁言之撩得耳红脸赤逃跑,就又被好管闲事得傅南烛给打上了小报告。

许长歌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盯着国子监夫子一张一合的嘴,态度诚恳的点头,以表在诚恳的听教,心里却想着:傅南烛这个小人!不过话说今日再去演练一番,明日就可……

四书夫子见公主这副神游样子,愈发苦口婆心地劝她:“小公主啊,您贵为青云朝的小公主,要注意皇家颜面和皇家威严……”

听得多了,就算是木头也该发芽生根咯,许长歌都能心中倒背如流,还能给夫子配个音。

好不容易摆脱小题大做的夫子,许长歌从国子监大步往宫门口走,想要出宫最后演练一番,攻心大计的重头部分可容不得一点闪失。

却不曾料到会在宫门口遇见早该离开皇城的傅南烛。

男人仍穿着一身蓝衣,长身玉立,隔着一段距离,叫人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约莫是嘲笑和得意,许长歌心想。

秉承着互相膈应的优良传统,许长歌理理衣衫慢慢踱步过去,笑容得体道:“巧啊,傅公子,怎么没跟着我皇兄?”

傅南烛这才抬头瞧许长歌,眼里满是笑容:“巧。”说着,挪步走到许长歌身侧,“小殿下的习字写完了吗”

许长歌一愣,没听明白。

她在思考什么习字,没注意傅南烛朝后方行礼的动作。天色已晚,晚霞将檐角染成橘黄色,风吹动枝丫“哗哗”作响。

傅南烛看她的迷茫不似作假,这才轻笑了一声,道:“前些日子的小说问天……”

话未尽,许长歌瞬间明白了,刚要解释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句话。

“年年是又在课上看话本了?”

许长歌瞬间脸上变了颜色,狗腿子笑了起来,“这不是要出宫买写大师的字帖前来描撰吗?皇兄不必督促我,我这就回宫写字哈!”

说完,许长歌就脚底一抹油,往秭归殿窜去。

“殿下。”傅南烛收回了脸上的笑容,脸上是一改往日都没曾有过的严肃,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伴伴不必这样,听说傅老夫人已经开始给你物色美娇妻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你不如告诉我是否有中意的,我替你说说去?”许长衡拍了拍傅南烛的肩膀轻笑道。

“眼下你要成家了,年年也有了心上人,也不知何时父皇才能想到孤。”

“殿下,臣已经有心上人了,只是不方便说,祖母那边老人家就是爱管管闲事。殿下不用多想,镇远大将军自会替殿下把关的。”傅南烛盯着远处的那抹身影,眼中满是浓稠的不明情绪。

“也罢,好久没去拜访傅老夫人了,不请孤去你府上坐坐?倒是有点馋梨花白了。”许长衡说着扭头看向了傅南烛,微挑了挑眉。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南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纷纷上了马车。

远处拐角的许长歌看着两人走远后,长舒一口气,接着大步流星的往宫门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地打算正大光明地去取宁府情报。

不料城门的侍卫前脚还恭送公主殿下,后脚就行礼大声道:“公主止步,太子殿下刚才吩咐属下了,今日不得放行公主出宫。”

许长歌一听,脸色沉了几分,仔细打量着侍卫,中气十足的问道:“你是谁的部下,不知道本殿下近日是有自由出入宫的权力吗?”

“殿下,您不要为难臣,臣也是听太子殿下的。”侍卫不卑不吭的回望许长歌,丝毫没有半分退让。

许长歌不语只是默默地将父皇赐予她的通行令高高举到侍卫面前,表情严肃,死盯着侍卫地眼睛。

侍卫眼神躲,犹豫了许久,还是迫于许长歌梗着脸,不讲道理的模样放了行。

于是第二日宫中国子监内,四书夫子眼不见许长歌,心也就没有半分烦躁,学生只觉得迎来了听学的春天。

距离千竺寺的不知名小山贼的春天也来了,因为他们干了一票大的——劫持了青云国的小公主许长歌,以及许长歌这个废物点心的随行人员。

山洞内,山老大靠在虎皮做的垫子上,拿着匕首比划着,不时吹着自己的指甲:“你们两个一个一个来,自己说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地,在小公主那儿是什么职位,说完到那边签字写信,家里有人的叫他们送钱来,家里没人的就留在山上给大爷我做丫鬟、小弟。”

他说完“嘿嘿”地奸笑了起来,要多凶恶有多凶恶。许长歌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茉莉瑟缩了一下。

不过,茉莉随后勇敢的第一个站了出去:“我叫茉莉,无父无母,从小跟着殿下长大,我的命就是殿下的,我誓死保护殿下!“

许长歌心中一酸,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又轻又带着自责,此时带则会哽咽更是眼泪控制不住:“若不是我要出门找什么大侠风范,也不会连累茉莉至此,是没能保护住你……”

茉莉回望着许长歌,泪花闪烁。

许长歌看着茉莉,神情悲戚。

这主仆情深的画面看傻了山老大,只见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别开脸,将视线落到角落:“哎,那个穿蓝衣服的,你是不是小公主的人,你姓什么,叫什么?赶紧交代!”

方才许长歌与茉莉齐齐上前一步的深情对望,就衬得唯一一个留在洞口的人格外突出。

许长歌噙着泪缓缓转投头看过去。

这山洞采光极好,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那人站在离出口最近处,一身青蓝长衫,整个人沐浴在红光中。

他本是低着头,听到声音抬起眼的那一瞬,一张连俊雅无比,眸光灿灿,更胜过天边落日。

许长歌心跳一滞,忍住想要撒腿就跑的冲动,不敢置信地轻唤了一声:“宁御医……”

宁言之定定地站那了许长歌一眼,随后几步走到众人前面,低头看着山老大。

许长歌站在宁言之身后,看见他脊背挺直如松柏一般,端的是堂堂正正地君子。

“赶紧老实交代!”山老大不耐烦地吼着,“唰”的一声将大刀砍向面前的木桌,“算了,不用交代。你既然是什么宁御医,肯定有些许积蓄,赶紧写信,否则别怪我这大刀不认人!”

宁言之淡淡开口,声音不缓不慢:“我俸禄微薄,勉强糊口,没有银子赎身,你若要杀我,尽管动手。”

山老大拔出大刀,当即就要给宁言之点儿厉害,见状,许长歌也不能见死不救,挪动身体,挡在宁言之前面。

许长歌看不见宁言之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屏住了呼吸,似是很震惊,这非常符合故事走向。

“宁御医两袖清风,不畏权贵,每日粗茶淡饭,整个太医院上下人尽皆知。你从他那儿是得不到银子的。这样,让他写欠条给我,我为他出银子。”

宁言之却说:“不必如此殿下。”

山老大皱着眉像是在思考,许长歌趁机转头跟宁言之嘱咐道:“银子你不用还给我,为宁御医这样不畏权贵,清洁的御医臣子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殿下,臣甚是感动,但是臣真的没有银子,您不如去太子殿下讨拿去些银两呢,再买些好的话本子。”宁言之拍了拍许长歌,语气中满是感动,脸上却是半点情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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