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凡这一晚上都很粘周行川。

到了睡觉都要摸着周行川腺体的程度，担心信息素又忽然消失。

到第二天，朴凡慌张睁开眼睛，身旁没有人，但是空气中弥漫着木苔气息。他下床，顺手拿件衣服套在身上，就跑到浴室。

手机已经孤零零在浴室地板上躺了一宿。

朴凡尝试着开机，他记得在手机被周行川拿走之前，好像进了水。

他希望手机不要坏，不想再买一个手机。

终于，手机嗡地一声开机。

系统显示电量极低，仅剩三格。

在开机后，手机陆陆续续蹦出未接来电。

六通电话均来自于回。

还有两条短信。第一条在十一点钟：朴记者，还没到？要我去接你吗？

两小时后，凌晨一点又有一条：朴记者，逗人好玩么？

朴凡整个人尴尬极了，他蹲在浴室，不知道要怎么和于回回消息。他扣扣手机，盯着屏幕发呆，打几个字又删除，浴室外传来走动声音，他一时紧张，下意识将于回的电话拉入黑名单。

至此，手机也彻底地停电关机。

“小凡。”周行川单手敲敲浴室门。

朴凡想到昨天，很憷场，一双眼睛看向玻璃门，玻璃门透着门外alpha的黑色身影，“我在。”

“晚上你和我出去吃饭。”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周哥。”在门外的alpha走后，朴凡才慢吞吞站起来。

他刚想拿出手机请假，随后想到今天是周六。

由于很累，加上休息不好，朴凡下午并没有十分精神，他在午饭匆匆扒了几口之后，便回二楼卧室休息。直到再次睡醒，就看见在一旁办公的周行川。

不知今天什么时候，卧室内放了一张书桌。这间除了床什么也没有的卧室，终于进了第二件家具。

周行川就在书桌前处理高秘书送来的文件，没有进去书房。在一开始，朴凡懵了一会儿，十分拘谨和周行川面对面，想要出去，到楼下去看新闻积累素材，周行川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他，他默默收回脚，继续上床躺着，作罢。到最后也就适应了。

一个小时内，周行川接了两通电话。演艺生涯似乎只是周行川事业的一小部分，他还有其他的版图。只不过演绎生涯能让周行川获得装扮好人的快感，因此投入的精力更多一点，容易让人忽视他还有其他事业。

在楼下见到高秘书，由高秘书开车去往地点，朴凡才发现这并非一次简单的外出吃饭。

至少从高秘书开的车上就可以看出，高秘书这次开来的车很稀有，这次一起吃饭的人大概非富即贵。

他惴惴不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聚餐，周行川会带他一起去。

而周行川抱臂阖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他身上只穿件黑色衬衫，衬得气质更加稳重。睁开眼睛，看向朴凡，“紧张？”

朴凡点头又摇头，最后还是“恩”了一声，黑色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周行川。

周行川回看他，声音淡淡，“当作平常一样吃饭就好。”

高秘书并没有进去，而是跟着门卫小哥去停车。

由礼仪小姐带着周行川和朴凡去了包间。这家餐厅处地偏远，竟是建造在水上，景观精巧，而最中间建造的假山栩栩如生。

朴凡跟在周行川的后面，他今天行动不方便，周行川似乎清楚这点，走得不快。

到了包间，礼仪小姐推开门，朴凡跟着进去。一进去，朴凡看到顾社长早早地就等待在餐桌旁。

顾社长却对于见到朴凡并不惊讶，笑着对周行川说：“周总，好久不见了。小凡最近的表现很不错，新闻社的老记者，老金，昨天还夸赞小凡好学，以后一定成大器。”

别人可能不了解周行川的身家，但是顾社长一定明白，在周行川拿到了未来新闻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后。顾社长精通人情，他见到周行川从不叫周先生，而是周总。

周行川笑看一眼朴凡，先让朴凡坐下，和顾社长握了握手，说，“他很有天赋。”

“对的对的。”顾社长顺着周行川的话说。他可能想和周行川聊点别的话题，搓了搓手，刚开启一个话题，“周总，你的”

门推开，周行川这次邀请的人来到了包间。

朴凡在见到一向沉稳严肃示人的顾社长这样谄媚，面上都没这样震惊，在看到来过来的alpha是谁后，双眼情不自禁瞪大。

来人是一个双鬓花白的alpha，在传媒行业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朴凡读过很多对方的事迹，也很崇拜对方。

朴凡跟着周行川站起身，看着顾社长在两人中左右交谈热场，最后是只有周行川和alpha谈笑风生。

老alpha鹰似的眼睛落到朴凡身上，“我读过这个小孩的稿子。”

周行川微微遮住朴凡，回话，“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还需要磨练。”

老alpha说，“你太谦虚。”

周行川没有接话，手微微在茶杯上敲了敲，老alpha又问起周行川的计划，“你的音乐事业在国内外火了这么多年，何不办一场环球巡演。你竟然从没开过一次演唱会。”

周行川含笑摇头，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说，“后面我会减少在公众面前的露面。”

朴凡止不住地瞅周行川，藏都藏不住的那种。

难怪周行川这一个月都没有什么行程。

朴凡发愁琢磨，周行川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alpha和顾社长的心中转了一百八十个心思。可谁都没有说出来。

最后谁都达到了这场聚餐的目的。

顾社长在周行川和老alpha面前刷够存在感，老alpha在周行川身上得到利益，周行川从老alpha身上拿到想要的东西。

主尽客欢。

朴凡呢，就当他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精致的、昂贵的饭菜。身为记者的他，除了三人摆在面上的大白话，竟然没有听懂其他话的意思。

金阁云。

浴室。

周行川挽起衬衫袖口，透过水，不紧不慢地碰着朴凡的腰部，对比已经脱光泡在水中的朴凡，衣衫完整的周行川好像随时可以出去开发布会。

朴凡已经习惯，最初他还抗拒过，羞耻过，可周行川的眼睛一旦落在他身上，信息素微微释放，朴凡就手脚发软。

还有一点，他担心周行川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不悦，他已经将于回得罪，若是周行川再因为生气消失几天，返幼期可由谁来信息素。

水温逐渐降低，周行川收回手，眼中闪过惋惜。

朴凡简单用过沐浴露，就出来了。他比较糙，如果不是周行川在耽误时间，他洗澡只用几分钟就可以结束。

转眼就到周一。

朴凡来得很早，顾社长同样很早。两人在电梯相遇，当时周围都没什么人，顾社长拍了拍朴凡的肩膀，“小朴，好好干，你坐上我这个位置。”

大概到了四十岁的人，说话总有一个特点。

就是话说一半，剩下的喜欢让手下人猜。

顾社长的四十岁综合症，还算好的。他的表情已经表现出来话下面的意思——会很容易。

你坐上我这个位置，会很容易。

朴凡听明白了，也明白周行川昨天为什么带他去参加饭局。

他想起一天夜间，周行川又再次问他，“什么样的记者不需要外出乱跑？顾社长那样的吗？”

朴凡没有说话。

周行川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与意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中只剩下朴凡一个人。电梯门打开，朴凡被亮光刺得眼痛，他撇开脸，走出电梯门，却发现这是一楼，并不是他要去的三十五楼。

他站在电梯外，等第二班电梯。

上班族慢慢增多，朴凡没挤上第二班电梯，坐上了第四班电梯。

工作的时间总是忙忙碌碌。

在周四的时候，朴凡采访到安康导演。

对方性格有点激进和愤青，但是家世很好，加上在导演方面确实有天赋，拍出来的每一幕镜头都非常有味道，所以在电影界很受追捧。他本人也知道他的性格容易说错话，极少极少接受记者的采访。

安康当时看朴凡一眼，“开始吧。”

朴凡惯例询问一些问题。

采访结束时，朴凡发现安康的话虽然激进，但没有到会惹出麻烦的程度，和小道消息的传闻不一样。

小道消息不可取。

采访结束这句话一出，安康瞬间就倒在椅子中，长长喟叹一声，非常不修边幅，紧接着语出惊人，“你的关系网可真强大。”

朴凡抬起眼看他。

安康是个捕捉美的人，他在见到这个记者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对方样貌中等，但是就只说这双眼睛，怎么咂摸怎么品尝，都会格外有感觉。安康说，“从前也有投资方投资我的电影，要求我接受采访，捧他的小记者，我推了。但你这个，我推不掉。”

朴凡低下头，头发温顺地垂下·。

安康又多看好几眼朴凡的眼睛，倒也没有太生气，压不过别人就躺好任.操嘛，现在不都是流行这种心态。“小记者，记得帮忙润色一下我的表达。”

时间还早，朴凡又回到新闻社。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出去采访了，每一个人。

朴凡将空调温度调的极低。

他趴在桌面上，拿起笔慢慢地写稿子。

“嚯这么冷。”一个beta进来，忍不住抱臂哆嗦。

“抱歉。”朴凡连忙调高温度。

“没事没事。”beta走过来又急着出去，出去之前又回拐回来，问朴凡，“朴凡，你是不是和陶起搭档过。”

朴凡抬头，“对。”

“陶起要调走到其他市，你要不要一起参加他的送别会。”

朴凡出神片刻，“这么突然？”

“唉谁说不是，好不容易走到总部，又要下去小地方，离A市还这么远，回来难了。”

beta同事发现朴凡的表情突然很难过。

朴凡找借口说，“我不去了，家中有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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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