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
大师兄X小师妹
慧剑问情paro
再次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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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是大师兄出关的日子。
赫连山却依旧是漫天飞雪。
不过赫连山几千年来都是这个样子,飞雪遮天蔽日、狂风终年不歇,起起伏伏的山脊线早已被雪掩没,连天地间的轮廓也模糊了,只剩下雪,把人世间隔在身后。
一千年前大师兄入关那日,应该也是这样大的风雪吧。
这里的雪又不会化,说不定现在眼前的这粒雪花也见过大师兄呢。
缪绡仰起头,视线便被无边无际的白吞噬。
天是惨白的,地是惨白的,连风都是惨白的。
这里,便是极北苦寒之地,日光不至、灵气断绝。
因此,只有本门派犯了重罪的弟子才会被关押于此,直到他寿尽身亡。
师尊曾说,这赫连山原本并不在世间疆域,它是一块断裂的浮冰,从天上跌落时便将世间灵气一并撕碎,因此这里再没有草木,没有鸟雀,只有永恒的风雪和一个冰湖。
湖在山巅,大师兄就在那湖心闭关。
说起大师兄。
他闭关,也是因为自己。
一千年前,自己刚入门。那时也赶巧,被师尊游历人间时顺手带回山门,收了当闭门弟子。
她第一次见到靖合,就是被师尊带回门中那天了。
一路风过千山,山门在云上,她连夜色都未曾看清,便被师尊带进了正殿。
师尊叫来门中全部的弟子,引着她一个一个问好,到最后,才停在那人身前,说:
“这是你大师兄,靖合。”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好。
大师兄没有像旁的师兄那样问寒问暖,只点了点头,淡淡的,极为礼貌。
这就是大师兄了。
缪绡想,大师兄和别的师兄都不一样。
不仅脾气不一样,练的剑也不一样。
大师兄是师尊嫡传,练的是无情剑,能斩情、斩念、斩因果,门中也只有他和师尊练这剑法。
不过,这剑法据说从未有人练成过。
第二年,师尊便闭了死关,只待参悟大道。
自此以后,门中也再不收徒。
她便成了门中最小的师妹。
师尊闭关,门中传承便落在大师兄肩上——
长兄如父。
门中弟子寥寥,常常是几十年才有一个弟子。其他几位师兄师姐都大她不少,即使师尊不在,大师兄也不必亲自教导他们,只在他们遇到问题时候指点一二。
因此,大师兄就只教小师妹一个人。
从引气入体到心法剑诀,大师兄都是手把手教她。
修仙无非就是那几样,符篆、阵法、炼丹、练气、炼体、功法、练剑......
她从不炼丹,也从不炼器,因为大师兄早早为她把一切都备好了。
大师兄也教她剑法,却不是无情剑。
大师兄有一把剑,每次,大师兄都用这把剑示范,也让她用这把剑练习。
这是大师兄的佩剑。
练得久了,她与这把剑隐约有了感情。
她问师兄,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大师兄淡淡地说,一把剑而已,没有名字。
她有些失落。
那时她还不大,也没见过多少人。
相处久了,她想自己其实很喜欢这位大师兄,但又不大喜欢。
喜欢,是因为大师兄为自己备好了一切,不喜欢,是因为大师兄从不夸奖自己。
她想,是不是正因为大师兄给自己做好了一切,所以才不会夸奖自己呢?
如果自己也能学会这些,如果她能自己炼丹,能布出完整的阵,能斩妖除邪,而不是依赖大师兄,是不是大师兄也会对自己笑一笑呢?
她去藏经阁翻遍了古籍,学会了怎么练筑基丹,学会了怎么做好符篆。
她想自己动手。
书上说筑基丹需要滨贡河岛上一种妖兽的内丹,她便备好药草,悄悄下了山。
她想,自己有剑法,还带了药草,怎么都不会出事的。
可她总是这么蠢,小时候走丢是一样,现在冒冒失失进岛也是一样。
在妖兽的利爪下奄奄一息时候,她难过极了,再也看不到大师兄的笑了,大师兄应该也对自己失望透了吧。
她真是太愚蠢了。
她闭上眼,想着也罢,她从小就这样让人失望。
她倒下了。
再次醒来,是在床上。
睁眼,是大师兄。
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她哭了。
她说:
“对不起,大师兄。”
大师兄只轻轻叹息,许久才说:
“一切都怪我。”
她摇头。
怎么会是他的错。
他本来什么都好,什么都会,是她太差劲,是她不该离开门中,是她自作自受。
都是自己害了大师兄。
但大师兄却看着她,说:
“我有私心。”
她怔住。
他说:
“因为我喜欢小师妹,所以什么都想替小师妹做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醒着。
只记得那晚——
黄粱一梦,一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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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修的,是无情剑道。
动了情,是握不了剑的。
自然也保护不了门派。
那日,域外天魔突袭,妖气破空而来,黑云压境,杀机四起。
昔日剑指八荒的大师兄,敌至眼前时,竟无法拔剑出鞘。
门中弟子拼死抵抗,仍难挽颓势,阵法失灵,山川震颤,血与火漫了整座神女峰,宗门几近覆灭。
大师兄也受了好重的伤,不,应该说,他的伤最重。
大师兄把自己关在洞府,旁人都不许进。
她守在门外,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阵法中一口一口地吐血,看着他控制不住体内乱窜的灵力,筋脉撕裂。
她什么也做不了。
三天后,大师兄出了洞府。
他没说一句话,只是径直朝武溪观去了。
那里,是师尊闭关的地方。
她追在他身后,却不敢靠近,只远远看着他走进观门。
她不知他和师尊说了什么,她只是在山下等着。
过了很久,直到天快黑。
大师兄下山了。
背上的剑没了,剑鞘也没了,只有一袭白衣,还有断了的头发,披散在肩。
他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下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大师兄。
也从未这样心疼过他。
她追上去,问他:
“大师兄!你要去哪里?”
大师兄回头看她,语气平静:
“去赫连山,闭关。”
她急坏了,忙说:
“那是极寒之地!大师兄......那里有去无回!”
他没有回应她的惊慌,只淡淡道:
“师尊说,无情剑道若是动了情,便是剑毁人亡,身死道消。”
“小师妹......”
“我如今,已经没有剑了。”
“也再无法护你周全了。”
她想拉住他,
“可是!”
大师兄却轻轻摇头:
“好好修行,照顾好自己。”
后来,大师兄就这样去了赫连山,一去就是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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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足以改变很多事。
门派在那场天魔之乱中元气大伤,本就千戳百孔,又接连没了中流砥柱,再也难以为继。
弟子流散,祖地封山,百年之后,宗门便在修真界除名了。
她一人留下来,护着早已无人的山门,直到也不得不下山那日,才再踏入武溪观。
师尊已在弥留之际。
师尊最终也未能踏出最后一步,此生与大道无缘。
临终前,师尊交给她一把剑、一束头发。
剑是冷的,头发是温热的。
师尊说:
“这是你大师兄的剑。”
“这缕头发,是他亲手斩断的。”
“当年,我对他说,斩断情丝,方可重回无情剑道。”
“可如今看来,也许我错了......”
“若他真能再出关,你就带着这把剑,去找他吧。”
她问:
“大师兄何时才能出关。”
师尊闭上眼,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但这把剑,与你之间.....或许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等到了那日,你自会感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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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后,缪绡来到了赫连山。
脚下,是那万年不融的冰湖。冰面冷得仿佛时间停滞,平滑如镜,倒映着灰沉沉的天穹,也映着她孤单伫立的身影。
大师兄就在这湖底。
忽地,她身形一颤,脚下光滑如镜的冰面竟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她低头。
一道细细的裂痕正从她立足之处蜿蜒开来。
像是这沉寂千年的冰湖,终于感知到她的到来,开始回应。
风雪在瞬间猛烈起来。
狂啸的风如同无数冰冷的巨手,从四面八方撕扯着她的身体,恨不得要将她掀下这万仞冰峰。
她几乎睁不开眼,踉跄着站稳
——师兄,那年你就是这样走进山的吗?
——我来找你了。
轰——!
无预兆地,前方冰面猛然塌陷,仿佛雪压千年一朝决堤!
一整块冰层碎裂崩解,如万马奔腾般坠入下方黑暗的深渊。无数碎冰裹挟着雪流,如白色的巨龙,一齐冲向深不见底的地心!
是雪崩。
地动山摇,天旋地转。
巨大的轰鸣震耳欲聋,脚下的冰面剧烈震荡。
她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从塌陷处传来,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那吞噬一切的白色巨口滑去!
“师兄——!”
绝望的呼喊被风雪瞬间撕碎。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稳稳接住她,声音淡如初雪:
“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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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带她下了山。
山下早就变了样子。
街市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与她进山那年相比,似已过了数个朝代。
但大师兄却不意外这些变化。
大师兄不和她说话。
他只是牵着她的手,穿行在喧嚣的人群里,不紧不慢,一言不发。
她走在大师兄身后。
街道上车马喧嚣,烟火正浓。
她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手被他握着,心却无所依托。
那日正是八月十五,街上张灯结彩,桐油纸灯一盏盏点亮夜色。他们在人群中穿行,看过市井杂耍,停在糖画摊前,他替她接过一枚白兔,转身却没有递给她,只默默地放进她掌心。后来在河边看放灯,她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她无数次抬头望他。
大师兄却依旧沉默,也不看她,但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这样的沉默令她心乱如麻,而这执着的手又让她无所适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夜深。
他带她进了一间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熄了灯,他从背后将她抱住。
她终于忍不住问:
“大师兄......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没有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过了很久,他说:
“自从遇见你,我从未后悔过。别想太多,睡吧。”
她虽仍不安,但也就这样,在他怀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大师兄已经不见了。
枕边一片冰凉。
她怔怔望着屋内空落落的一切,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茫然。
这一千年来,她一次次幻想他们重逢的情景,痛苦的、热烈的......
但她从未想过,今夜竟会如此平淡,如此让她折磨。
一千年来,她就是靠着这些微不足道的幻想才支撑到现在,而现在,大师兄的态度,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幻想化作现实,却叫她无处安放自己。
她是为了大师兄活下来的啊。
门派被毁,她为了再见大师兄一面才咬牙撑到现在。
大师兄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呢?
能去哪里呢......
算了,哪里都好吧......
不能再继续纠缠他了。
不能让他被所谓的责任困住了。
早点认清现实,对彼此都是好事吧。
她收拾东西,出了客栈。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了。
来时,她只带了一把剑,还有一个旧荷包。
荷包里是当年大师兄斩下的头发。
剑昨日还给了大师兄,那这一缕断发,她想——就自私地留给自己吧。
走出客栈,外头围了一圈人。
她朝人群里望去,竟是负剑而立的大师兄。
大师兄的手里,是出了鞘的剑。
——无情剑法,唯无情者可御之。
——若是动了情,那剑就再不能出鞘。
可如今,那剑已出了鞘。
她的心陡然发凉。
是啊,事已至此。
她不该再留下来。
她转身欲走,却听到人群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喊:
“多谢仙尊!多谢仙尊!”
她循声望去,却见说话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尾金鱼。
那鱼从幻化出的荷叶池中跃出,腾转身子上长空,转瞬化作飞鸟,振翅掠过天幕,旋即又变成一只花蝴蝶,翩然无声,忽闪忽闪翅膀飞走了。
地上,是一副刚被斩断的锁链——
是大师兄斩断的,用那把剑。
他替那小鬼斩断了追魂锁,为它还魂自由。
那蝴蝶早已飞远了,而她,却像是被什么锁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望见她了。
大师兄走近她,伸手牵住她。
她还是只能被他牵着走。
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还不如刚才那只阳寿未尽意外死亡的小鬼,起码大师兄会帮他斩断追魂锁重获自由,三天之后,小鬼游历一番人间,自有鬼神领他轮回。
而她才是那个被大师兄困住的野鬼。
他们走了很久,穿过人潮,出城,走到荒野无人的地方,走到黄昏。
一路无言。
天光渐沉,夕照斜落在他肩头,落得斑驳如雪。
望着他的背影,她认命地问:
“大师兄......我们还能去哪里呢?”
他停下脚步。
“别再叫我大师兄了。”
他说,
“如今你只剩下我这一个师兄,就叫我师兄吧。”
她终于哭了。
“既然师兄已经无心重建门派,那我留在大师兄身边也是累赘,倒不如让我......也走吧。”
她又说:
“恭喜师兄修得无情剑道。”
“大师兄......就此别过了。”
她说完,用尽全部力气转身。
却在下一瞬,被他从背后抱住。
“师妹......”
他低声唤她,声音近乎恳求。
“我以为......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为什么,我们才刚开始,你就要走了呢?”
她泣不成声:
“大师兄何苦自欺欺人?”
他抱得更紧,贴近她耳畔,声音很轻: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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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没有让她走。
出了城,又过了海。
他们寻得一处偏僻之地,却也未远离人间,就这样安静地生活下来。
他还是不太爱说话,只是越来越喜欢抱着她了。
下山也要抱着她,睡觉也要抱着她,就连院子里的花开了、树上的蝉叫了也要抱着她。
她想,或许大师兄一直是爱她的。
只是,那剑又确确实实出了鞘的。
她没法欺骗自己。
可这又并不是那么铁证如山。
毕竟大师兄也不再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他变得爱养花,爱种草,爱看云卷云舒。
风过柴门,他便牵她的手看天色,落日沉山,他便抱着她共看晚霞,看天一寸一寸暗下去。
他要和她一起做这些事。他只和她一起做。
而且这一切,他都要抱着她做。
他像变了个人。
有一天,她独自下山采药,遇到一只往南方飞的姑获鸟。
那鸟认得她,说从前受过师尊的恩。
她问鸟要飞去哪。
鸟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南边,那里山清水秀,再不回来这里了。
她沉默了片刻,说:
“能带我一起走吗。”
她想,要是大师兄能追来,她就一直留下来,再也不走了;要是大师兄在她过离海前都不追来,那她就这么离开,再不回来了。
鸟载着她,腾空而去。
过了一座又一座山。飞到了第三座山的时候,她便隐约感觉到什么熟悉的东西追来了。
她回头,不是师兄,却是那把剑。
那把剑横在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怎么都不让她们往前分毫。
鸟和剑僵持着。
就在这时,那把剑忽然化作人形。
是大师兄。
剑即是人,人即是剑。
大师兄的剑道已经无出其右了。
大概是师兄闭关太早,鸟没有认出师兄,只是一个劲问师兄干嘛挡路。
大师兄却一言不发,只远远地看着她:
“师妹,我们回家吧。”
她终究跟着他回去了。
她再也没离开过。
又过了很久。
她决定把一切都和大师兄说清楚。
她问:
“师兄既已修得无情剑道,为何还要和我纠缠不清?”
他静静看着她,没有抱着,只是望着她的眼睛,说:
“我确实练成了无情剑道。”
他又说,
“但你来赫连山见我那天,我却没能拔出那把剑。”
她怔住。
他继续说:
“那天在客栈门口,那小鬼跪在我面前,说自己不明不白死去,魂魄不得归位,无法入轮回,求我送他投胎去。”
“若是以前,我便直接超度他了。”
“可那天,我看着他,忽然想到你,也想到自己。”
“我想,或许世上也有他想见的人、想做的事,就像赫连山上闭关的我、和经历千难万险来找我的你一样。”
“大家都是为了一个‘情’字才活在世上。”
“我起了念,我想帮他,想让他找到自己想见的人,想让他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于是便想用法术为他重塑人身。”
“可我不能。”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好多好多人,有卖鸡的、卖菜的、杀猪的、盖房子的......每个人都看着我,我看得出他们活得幸福又痛苦。而他们看着我,并非因为我是什么仙尊,那不是敬,不是信,不过是贪。贪他一个小鬼都能起死回生,便想着,自己死后也要如此。”
“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违逆天意。”
“我收了念,没动。”
“就在那时,剑自己出了鞘。”
“它斩断了那小鬼脚下的追魂锁,断得干净,我甚至没来得及拦它。”
“后来,我将那孩子化作金鱼,予他镜花水月三日,以作了断。”
他说完这些,沉默了许久。
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他额前几缕碎发。
他看向她:
“师妹,自我遇见你起,从未有一刻不在爱你。”
或许,师尊那所谓的剑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想,师尊临死都没参透无情剑道,那无情剑道到底是什么呢?
大师兄说:
“人剑合一,就是无情剑法的最高境界了......我已经修炼到极致了。”
他又说:
“有情,即是无情;无情,亦是有情。”
“遇见小师妹之前,我从不知道什么是情。师尊说修炼无情剑不能会为情所困,我不以为意,认为我此生都不会动情,这算什么难事?”
“遇见小师妹之后,我再不能克制自己的情意,恨不得小师妹想睡觉的时候让天都为小师妹黑下去,恨不得摘了全世界最好看的花只给小师妹一个人看。”
“可无情剑法不容破戒,半途而废只会走火入魔。”
“我怕自己走火入魔,更怕你为我受伤,所以我亲自斩断情丝,把自己关进赫连山一千年。”
“可闭关的一千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小师妹。”
他嗤笑:
“也不知道当时那一剑究竟斩断了什么,明明一点用都没有......”
“那一千年可真难熬啊......爱得不行,爱得受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见小师妹,想出山,可就是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想念你、爱你,我已经做不了别的事了。”
“后来小师妹来赫连山上找我。我终于能和小师妹在一起了。我高兴极了。感应到小师妹的灵力,我都快要疯掉了。我想,大不了一辈子都不练什么无情剑了,大不了自断经脉,废了这一身剑法。”
“可真见了小师妹,我又舍不得这一身功法了......”
“不然该怎么保护小师妹呢?”
他走近,轻轻揽住她,贴近她耳边说:
“一定也有彼此爱着的人,不......每个活着的人心里都有爱,而我是为了他们的爱,还有我对小师妹的爱、小师妹对我的爱,才挥动这把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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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自那以后就很少出山了。
不过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或许是大师兄那次下山降妖除魔吧,剑一出鞘,震动天下——
竟然真有人练成了无情剑道。
世人称大师兄为剑仙。
但大师兄却看得很淡,还是只和小师妹窝在山上。
有人实在好奇,跋山涉水来请教,问他,到底怎样才能练成无情剑?
大师兄望向天边——那是赫连山的方向。
“情生一念,剑断三千;苍生有情,是为剑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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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第二次写同人,是不擅长的古风呜呜呜
感觉写的馒头哥好渣啊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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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椰椰在逃椰奶】:馒头哥我恨你是个哑巴......
【线性代数受害者】:馒头哥你的嘴是只用来啃馒头吗(无语)
【士多啤梨啊啊啊】:啊好看!!!太太进步好快啊!
【CtrlAltDefeat】:第一次见,这是馒头哥的梦女粉吗?
【404_Emotion】:来,大家跟我念:靖缪有您了不起!
【Lisa.exe】:不要虐姐姐啊呜呜呜呜
【开门交电费】:太太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地创死人......
......
私信:
【小蓝企鹅 23:50】:
关于这篇《剑仙》的一点感想
太太您好!
冒昧打扰!虽然我也刚刚磕这对CP不久,但刚刚拜读完您的新文,内心实在难以平静,忍不住想给您写点什么表达我此刻的触动。
这篇同人文(请允许我这样称呼它,虽然它早已超越了同人的范畴)竟然是以靖合老师为中心展开剧情的,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类型。说起来,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靖合老师,虽然也补了很多历史资料,但是总是不太能理解靖合老师每个时期的心理想法,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动的情、什么时候放弃、什么时候又回头了。我总觉得靖合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他却一直在跟着缪绡走,迁就着他,即使大家都在骂他渣男他好像也都无所谓的样子。
您说:“活着的人都有爱。”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无情剑道是灭情的,是目中无人的,是不在乎天下苍生的。可您笔下的剑竟然是因为爱才动的,我被您的想法触动了,感谢您带给我新的思考。
也许靖合本可以成为更厉害的剑仙,也许他本来不该把命绑在另一个人身上。但他就是这么做了,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仔细一想,靖合老师又真的是这样的人。
细细想来,其实他们的爱情对靖合老师来说真的不公平吧。明明他才是那个不停迁就、不停被抛下、又每次靠着自己都奋力追上的一方。要是缪绡能再懂一点他,再对他敞开心扉一点就好了。
但这么说似乎也不对......
对于这对cp,我现在了解的还太少,很多事情、很多因果都没想明白......说的有点多了。
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您创作出如此精彩的作品!
也感谢您对两人的爱!
期待您未来更多的佳作!祝您创作顺利,灵感如泉涌。
一章更比一章长
下一章更长的还没写
好难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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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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