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钟岚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递过来还是吵得江于晚耳朵疼，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一点。

“亲了吗？我的天！你两都暧昧到这份上了不亲一个合适吗？”钟岚一听完江于晚的汇报兴奋得不得了。

“冷静点好吗？现在是我在上头，需要场外观众冷静的指导！”江于晚感觉脑仁被吵的突突疼，“暧昧！现在是暧昧！不是恋爱！暧昧是不能亲的，亲了就完蛋了！”

“我就知道你就是想亲！”钟岚一又在电话那边乐了好一会才收敛，“好啦好啦我就是嗑一下。我本来挺害怕你上头失去思考能力的，但是听你描述怎么感觉谢行舟更不对劲呢？”

“啊？我觉得他挺游刃有余的，而我要很努力克制自己才能冷静一点去给反应。你都不知道，顶着那张脸撩我杀伤力有多大。”

江于晚郁闷地边说边蹂躏手里抱着的小兔子玩偶，搓的兔子毛都炸了。

“你还记得当时高二我两路过偷听到他拒绝别人的时候说的话吗？”

江于晚思绪一下被拉回到高二。

那天，她和钟岚一去老师办公室帮忙录完分回来，在拐角处听到有人在告白，吓得两人一个后撤步紧靠墙边。

“谢行舟，我喜欢你。”

听到这个名字，她忍不住紧张，转头看向钟岚一，钟岚一满脸都是吃到瓜的兴奋。

“谢谢你但是抱歉。现在你的精力应该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说，高考。”

“我不认为喜欢你和努力学习是冲突的。”

“我没有办法控制你的思想，这是你的自由。只是我不会给别人无用的希望。如果你坚持，我会把握好我作为普通同学的分寸。”

“那高考之后…”

“抱歉，我有我的理想和抱负，在实现之前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事情里。”

随后是一阵脚步声和女生的啜泣声。

钟岚一戳了戳还有点恍惚的江于晚，小声低语。“我们绕道走吧。”

最后两人也不知道告白的女生是谁，还多爬了两层楼梯才回到教室。

江于晚失神了好一会，语气恍惚又轻飘飘的，“记得。”

“细节我是记不清啦，但是我记得他拒绝人挺决绝的，反正我是觉得他特别不好接近。但是听你的描述，他还挺积极主动的。反差太大了，我就觉得他很不对劲。”

“你说他…究竟是因为女朋友的谎言在配合，还是说…”江于晚停顿了一下，“真的有那么点点可能是对我有好感呢？”

“说实话，他接受良好的太良好了。与其说是因为谎言在配合你，我更倾向于…他对喝醉的你一见钟情…？”钟岚一的语气也有点不肯定。

“你也觉得？”江于晚也有点犹疑，“其实我真的觉得他对我有好感。不过我又怕是我自作多情，毕竟这可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说实在的，你两这进展压根没有试探期，直接暧昧期。搞得我都在想，为什么以前你不追他，早点追会不会早就在一起了？”

“你就说他拒绝别人告白吓不吓人吧！换成你你上吗？”

“我上啊，大不了失败了就换个目标呗。”

“你就会说，反正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钟岚一学的阴阳怪气的，还不忘下结论，“你完蛋了！”

“钟岚一！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跟你说了！”江于晚气呼呼的威胁。

“我错了我错了，看在我把看电影的机会让出来的份上原谅我吧~”钟岚一马上求饶。

最后钟岚一哄到江于晚保证会继续跟她分享细节两人才挂断电话。

江于晚挂了电话才开始收拾买回来的东西，洗漱完瘫在床上像个摊开的大饼。

好吧，明天出了门就要休息了，不能连续三天都出门，太累了。

江于晚默默规划的时候手机突然亮了。

谢行舟：睡了吗？

鱼早：躺下了，马上要睡啦~

谢行舟：好，那早点休息，明天见

谢行舟：[语音]2′′

江于晚看到语音先把手机音量调上去才点开听。

一句语气极其温柔缱绻的“晚安”直击心口。

翻来覆去听了三四五六遍，才终于舍得停下，只是嘴角的弧度一点都没有下来。

江于晚收藏了这句语音，清清嗓子，夹着声音反复说了五六次才满意地回了一句语音。

鱼早：[语音]4′′

她说的是：“晚安，谢先生。”

说完赶紧把手机放一边，拍拍脸试图找回理智。

找不回，找不回一点。

江于晚抱着被子开心地滚来滚去。

睡前太兴奋的后果就是早上起床垮着个*脸。

一大早要出门上班，江于晚本来怨气比鬼还重。穿鞋拿钥匙的时候，看到摆在了入门玄关柜子上的花束，一下换了个高兴的表情。

戳了戳它，“以后你就是门神了，拜拜门神。”

不如人愿的是出现了计划之外的问题，小组临时接到了新的项目。给到的时间又赶，为了出一个第一稿方案的方向，江于晚忙到冒烟。午饭草草吃了点，甚至一秒的午睡都挤不出来。

还好莉姐接了剩下收尾的工作，不然加班就是板上钉钉的结果。江于晚千恩万谢，并表示明天请下午茶，莉姐受不了她的谄媚，挥挥手把人准时赶走了。

工作这个恶魔吸干了江于晚的灵魂，走进公司的时候是人，走出公司的时候是人干。

但是在看见倚在车边等她的谢行舟，江于晚又觉得满血复活了。

内心喟叹，大女人就是要吃得这么好才有力气生活。

江于晚上车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明显不如昨天有活力。

“今天上班很累吗？”

“嗯！差点就没法跟你出门了。”江于晚撅着嘴委屈巴巴的。

“如果你很累的话，我们可以取消…”

听见“取消”两个字，江于晚一下就急了。

“不行不行，我们约好的。”

谢行舟失笑，轻轻拍拍她脑袋以示安抚，“你说了算。”

为了不赶场，晚餐跟电影选在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商场里。

一口又糯又香的粥入口，一路温暖到胃，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江于晚默默为下午忙的头晕眼花还记得抽空跟谢行舟说想吃砂锅粥的自己点了一个赞。

谢行舟透过砂锅粥弥漫的烟火气看到江于晚只是喝了一口粥就眯着眼睛满足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

江于晚睁眼就对上谢行舟含笑看向自己的眼睛。

隔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却又无比清晰。

这一刻，突然就懂了为什么——对视，是人类不带**的精神接吻。

就对视了一瞬间，江于晚为了掩饰情绪，慌里慌张低下头喝了一口烫粥，然后又被烫的捂嘴又不停扇风试图物理降温。

谢行舟也被吓了一跳，赶紧递了杯冷水给江于晚。

“喝点冷的会好一点，先别咽下去，含一会会。别急，这个粥刚端上来很烫，要慢点喝。”

江于晚喝了点冷水，口腔里的灼热感才压下去一点。

“我没事，就是饿了。”

为什么总是在谢行舟面前总是有丢人又冒失的举动啊！

江于晚只觉得自己眼睛流着被烫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内心流着酸涩的宽面条泪。

发现江于晚流眼泪，谢行舟一下有点慌张。

“很痛吗？我去买药给你涂。”

江于晚一把按住了要起身的谢行舟。

“不痛了，现在流的是丢人的眼泪。”

谢行舟叹了口气，拿了张纸巾轻轻给江于晚擦眼泪。

“不丢人，哭的我心慌。”

江于晚听到这个话一下瞪大了眼睛看向谢行舟，因为眼泪的原因，整个眼睛水润润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脱口而出，“谢行舟，你的理想和抱负实现了吗？”

谢行舟也被这个跳跃到荒谬的话题弄懵了，有点迟疑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重要吗？”

江于晚说完就后悔了，她也不想跟当事人聊听墙角的过去，绞尽脑汁地想糊弄过去，“就是想关心一下你。关心男生一般不是都聊事业吗？”

破嘴，在说什么，江于晚脑子和嘴都很乱。

“别担心，我还是有自信可以支持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谢行舟嘴角含笑，“我的事业，不算差。”

自信又坚定的眼神，配上这个回复，本该让人产生安全感，但是对于这个问题背后不可言说的深意，江于晚还有点气恼。

你个呆子，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

七拐八绕的问题，其实都是问不出口的内心话。

这能说吗？这怎么说？

江于晚想了一大堆，一大堆话到了嘴边又全部咽下去了。

正准备草草结束这个话题，江于晚就看见谢行舟的眼神，有点点不安。

不安？

一种本以为不会在运筹帷幄，总是胸有成竹的谢行舟身上出现的情绪。

为什么？

因为自己乱七八糟的问题，他认真回答之后，自己的反应不好？

江于晚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

在想什么呢！男神就坐在面前，这几天明明相处的就很开心，怎么突然自寻烦恼。

莫名其妙的思考简直是庸人自扰。

于是千言万语最后化为——“好像上班把我脑子上坏了。”江于晚直视着谢行舟的眼睛，“谢行舟，你能摸摸它吗？”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两个人暗恋就是两个人的兵荒马乱。

那么三个人…（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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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拐八绕是在意